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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二四年东京散记 (附中国二日)

(2024.01.11 - 2024.01.23)

- 卢昌海 -

此次东京之行源于《数学文化》的编委会议: 去年十一月底接到通知, 称《数学文化》拟于今年一月下旬在昆明召开为期两天的编委会议, 忝列编委的我已四年多不曾回国, 便决定借此机会终结这一最长时间不曾回国的不幸记录。


这四年多以来, 经历了疫情及国际关系的种种剧变, 许多事已时过境迁。 在网上搜了下, 发现中美之间已无直达航班。 经过考虑, 我选了在东京中转并逗留五天。 这首先是因为我在东京有位表姐, 疫情过后值得重聚; 其次是由于纽约东京之间航班较多, 较易找到时间和费用合适的。 此行原本是一人独行, 但订票前恰好接到新通知, 称编委会议将提前数日。 这使得东京部分可大体安排在女儿的寒假之内, 于是决定带她同行。 但启程前不久又接到一个更新的通知, 称编委会议重新推后了。 那时我们的纽约东京往返机票已然买好, 不能变更了, 于是仍带女儿造访了东京, 原先预留给编委会议的两天则改为了前往香港, 兼赴珠海看望友人。


沿袭过去数年之惯例, 在旅行期间, 我发了很多微博 (发布平台为 Mastodon), 无形中构成了一份 “日志”。 本文便是在 “日志” 基础上合并、 修订、 扩充、 配图的结果, 是为 “东京散记”。 由预留给编委会议的两天演变而成的香港和珠海之行则作为 “中国二日” 附在其中。 另外还有一个惯例也可在这里许一下, 那就是: 更多更直观的记录将留待今后的图片贴。

1 月 11 日

乘坐加拿大航空公司的航班, 经多伦多转机前往东京。 早晨抵达纽约的 LaGuardia 机场时, 被告知第一段航班将延误 20 分钟, 于是会来不及衔接第二段航班。 加航提供了两个直达航班作为替代, 本身倒是方便的 (自己买的话甚至要贵得多), 但分别是从 JFK 和 Newark 出发, 此时却已不便。 最后加航的人似乎是灵机一动, 注意到我们到得比较早, 有希望赶上 LaGuardia 飞多伦多的早一个航班, 于是立刻替我们改了票, 并通知了那个航班。 我们则快速前往安检。 好在今天遇到的差不多是多年来乘飞机所遇到的最短的安检队伍 (即便如此, 我们还在途中时, 那个航班的工作人员就已经在等我们了——只为了能早一分钟通知登机口的人我们快到了), 总算赶上。——于多伦多机场 (BTW, 航班延误的事情, 往往一开始宣布的延误幅度只是冰山一角, 那个原先宣布延误 20 分钟的航班后来实际延误了一个多小时)

尽管有临时更换航班的周折, 但此次行程起码从时间上讲还算运气: 美国东部上周末及本周二三刚刚有过暴风雪和暴风雨, 据说周五晚上还会再有一次, 而我们的出行碰巧是夹在当中天气最好的周四上午。 不仅如此, 之前的暴风雪一两百公里之外就是成灾的雪量, 纽约市附近的雪却很小 (从抵达后看到的多伦多的积雪数量来看, 多伦多的雪似乎也不大), 显著降低了对航班的影响。 不过返程时的情况会如何, 依旧是全然不可测的。 距离莱特兄弟的飞机 120 年后的今天, Mother Nature 仍能轻易让航空运输一塌糊涂。 另外顺便说一下, 我们的飞机在多伦多居然没停登机口, 而是在离候机楼一二十米的地方用舷梯下机, 踏着好在已几乎化尽的雪自行走进候机楼, 这种情况之前只在一两个中国机场遇到过。

1 月 12 日

自 2019 年夏天的中国之行以来, 此次是首次重新乘坐美洲与亚洲之间的航班。 机型是熟悉的波音 777, 但不知怎的, 感觉机舱内更拥挤了——不是空座率高低意义上的拥挤, 而似乎是布局上的: 机舱照例分为几段, 记忆里以前每两段之间都有通道可让人从左侧走廊转到右侧走廊, 而此次似乎只在最前及最后才能左右走通了。 此次注意到的另一个细节是起飞时的航线图只是一条理论上的短程线, 而非实际将要遵循的。 之所以注意到这一点, 是因为航线居然穿越了一小段俄罗斯领空。 俄乌战争爆发之后, 西方与俄罗斯已相互关闭领空, 因此这是一条不可能的航线。 果然, 随着时间推移, 起飞时的航线图逐渐变为了绕开俄罗斯领空的实际上的航线图。

起飞时的航线图              实际上的航线图  

起飞时的航线图              实际上的航线图  

于东京时间傍晚五时左右抵达东京成田机场。 过了海关, 取了行李, 离开机场时天已黑了。 前往旅馆的途中经过了东京中心区, 距上次造访东京已隔了 26 年。 东京中心区的灯海跟曼哈顿的相比有一种微妙差别, 我琢磨了一下, 似乎东京的灯——包括街灯——大比例是日光灯 (或其他接近白色的灯), 而曼哈顿的街灯似乎偏于桔色。 路过系列片《深夜食堂》片头的铁路桥时,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入住的旅馆 Hotel Route Inn Tokyo Asagaya 距东京中心区约二三十分钟车程, 是三星级旅馆, 很干净, 但房间较小, 也许是人多地少或所谓日本 “缩” 文化的体现吧。 跟美国旅馆现在的情况一样, 这家旅馆也不是每天提供 room service (当然浴巾什么的仍会每天换), 不知是否也是后疫情时代服务业退化的体现 (美国的失业率已长时间维持在 4% 以下的极低数值上, 恐怕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服务业的人手不够)。

1 月 13 日

自今日起若无特殊说明, 日期标注都将基于东京时间。

东京都杉并区的大宫八幡宫
东京都杉并区的大宫八幡宫

早餐 (是旅馆提供的自助早餐, 很合口味) 之后在旅馆附近散了散步, 然后赴一个名叫 “大宫八幡宫” 的东京都杉并区的神社参观了一下。 那一带是居民相当密集的区域, 但神社也许是很早就建了的缘故, 依然拥有很大的土地, 林木幽深, 环境清雅。 在幽深和清雅之中非常显眼的是被称为鸟居 (Torii) 的 “开” 字形 (或其他相近形式) 的红色门框, 这在日本的传说中是连接神域和俗世的通道。 日本人参拜神社的最热门日子是新年时节, 如今已过, 但因周末之故, 人还是不少。 除散客外, 还能见到西装革履成群而来的公司 “团队” (这也是日本公司文化的一个显著不同于美国的地方, 即八小时之外也常有公司活动)。

中午在一家名叫 “深水庵” 的很有风情并且也很知名的荞麦面馆吃午饭。 该面馆所在的区域以千年古刹 “深大寺” 为中心, 是盛产荞麦的地方, 聚集了很多很好的荞麦面馆 (其中有些还带着磨面的水车乃至微型博物馆), 所做的荞麦面被统称为 “深大寺荞麦面”。 我们饭后在那一带散了好一会儿步, 并在一家名叫 “嵨田家” 的店里买了些特色点心品尝。

1 月 14 日

今天去了浅草寺、 浜離宫恩赐庭園和东京都厅展望室等地。 三者之中, 浅草寺和东京都厅展望室是 26 年前曾经到过的, 但跟记忆里相比都有了变化。 浅草寺的变化是人更多了, 鸽子则大为减少, 且再无昔日那种频繁飞临头顶, 甚至停到肩上的 “亲昵” 举止。 从东京都厅展望室眺望到的东京乃至周边全景一如既往的壮观——其中包括了夕阳下的富士山。 不过昔日最吸引眼球的东京塔基本上已被高楼挡住, 取而代之的是东京的新最高建筑: 高约 634 米的 “东京天空树” (Tokyo Skytree)。 这两个旧地重游之处都是免费的, 与之相比, 不仅杭州灵隐寺的入门和进殿时层层盘剥式的门票浸透着贪婪, 就连纽约几栋摩天楼的观景台的收费也要被 “榨出皮袍下面藏着的 ‘小’ 来” 了。

浜離宫恩赐庭園一角
浜離宫恩赐庭園一角

三者之中的浜離宫恩赐庭園曾是德川将军家的私人花园, 虽值少花之冬季, 景致依然很美, 而庭園外高楼大厦的陪衬则让我想起曼哈顿的中央公园——后者面积大得多, 精致程度则远逊, 两者的差异仿佛正是美日文化差异的缩影。 毗邻浜離宫恩赐庭園的一个名为 “汐留” 的新开发区域也给我们留下颇深的印象。 除现代楼群外, 那里还有一座动漫巨匠宫崎骏设计的吉卜力大钟 (Giant Ghibli Clock), 位于日本电视台 (Nippon Television) 总部大楼的二楼, 每天有几次机械表演。

晚上初次造访了日本特有的居酒屋。 我们去的居酒屋位于旅馆附近一条小巷里, 店面很小, 装饰很旧, 灯光昏黄, 很有日本风情——起码是很有我从《深夜食堂》之类片子中看来的日本风情 (而且有些菜肴也正是这类片子中看得人流口水的东西)。 席间也顺便聊起并得知了像《深夜食堂》里那种晚间才开, 早晨关店, 可以用客人的食材烹饪, 互不相识的客人及店长会相互攀谈的小饭馆确实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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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是跟在东京的表姐同游。 大家都带了女儿, 一同聊天时表姐讲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我也补充着我所记得的部分, 都是说给两位女儿听的。 说着说着, 忽然意识到这些故事往往是我们的长辈开我们玩笑时说给我们听的。 光阴永远带走了那些长辈中的大多数, 如今只剩我们自己来讲那些故事了…… 有一种很深的伤感和寂寞。

1 月 15 日

今天去了皇居和二重桥、 东京车站及 KITTE 屋顶花园。

其中皇居本身不能入内, 但外面有很大的草坪和广场, 及一些铭牌和雕塑, 还有一家面向皇居一侧是玻璃幕墙, 简直可列为最美咖啡店之一的 Starbucks (尤其难得的是, 位于如此寸土寸金之地的这家 Starbucks 还在户外辟出一片桌椅, 明确写着可供非顾客使用)。 今天是一个普通工作日, 游人与客人都很少, 店里店外都有很多空位 (跟美国哪怕犄角旮旯的 Starbucks 都往往满座适成对比)。 事实上, 除浅草寺外, 我们这几天——包括周末——几乎没遇到任何拥挤的景点, 这是我之前就从别人的相片或视频中注意到的一个近乎悖理的特点, 即人口密度很高的日本却有多得不成比例的雅致到幽静的景观, 甚至多数街道也并非熙熙攘攘。

东京车站是一个按原貌恢复的历史建筑, 同时顾名思义是一个交通枢纽, 地位大约相当于纽约的大中央车站 (Grand Central Station) 或宾夕法尼亚车站 (Pennsylvania Station), 只不过是建在地面上的。 KITTE 则是日本邮政经营的商业设施, 它的屋顶花园恰好提供了一个俯瞰东京车站及周边全貌的视角。

从 KITTE 屋顶花园眺望东京车站的站前广场

从 KITTE 屋顶花园眺望东京车站的站前广场

逛完这些景点 (BTW, 所有这些景点都是免费的) 后, 剩下的时间全都贡献给了女儿喜欢的文具店, 在银座的 LOFT 五楼的文具部和近旁的店面多达七八层的伊東屋之间流连忘返, 满载而归。

今天也是我和女儿首次独自出游, 充分领略了面对日文的一个微妙困难, 即同一个名称, 我会直接按汉字发音读, 而女儿会按本质上是音译的英文标注读, 彼此牛头不对马嘴 (比如 “浅草” vs “Asakusa”)。 中午吃饭时, 在银座一带找了家餐馆, 门口是一台自动取号机, 上面只有日文, 没看到语言选项, 我们正在琢磨, 后面来了位新顾客, 不想害她久等, 就示意她先。 她用的时候, 我留意了一下, 见她按了个按钮, 在接下来的两个页面上先输入 1, 后输入 0, 然后再按一个按钮就拿到了号码。 我判断两个数字分别是成人和小孩的人数, 两个按钮则分别是开始和取号, 于是如法炮制拿到了号码。 但接下来的叫号是日语, 我们听不懂, 于是请前台在轮到我们时示意一下, 这句英文前台似乎没听懂, 没有 “哈伊”, 而只是拿来了读取英文菜单的二维码 (我们其实并不需要英文菜单, 因为日本的菜单都是图文并茂的, 看图点菜即可)。 不过既然知道我们听不懂日语, 哪怕没听懂我们的英文, 前台也知道了需要示意我们, 因此等于解决了问题。

结束今天的行程时天已完全黑了, 沿东京车站附近的高架桥下前往地铁站时, 见到桥下几乎每家小餐馆和居酒屋里都有很多西装革履的职场人士在聚餐或聚饮, 大约是传说中日本公司下班后的集体聚餐或 “二次会” 什么的吧。

东京车站附近高架桥下的夜景

东京车站附近高架桥下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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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几句对日本的一般观感: 除众所周知的干净外, 另一个无处不在的特点是安静——比如从未见到有人在地铁上打手机 (相比之下, 美国的长岛火车可谓反面典型, 时不时有人打手机, 高谈阔论, 唾沫横飞, 简直让人觉得纽约地铁的手机信号很差也并非全无益处了), 比如居民区的早晨是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比如连餐馆也很安静, 没有食客聊天形成的分贝数不低的白噪音背景 (我们所住旅馆的自助早餐也一样安静, 几乎是只闻杯盘偶尔相碰发出的轻微声响)。 不知长居于这种环境是否会有拘束感, 但对喜欢安静且视在公共场所高声喧哗为弱智的我来说则是大体欣赏的。

这两天还注意到这样几点: 一是东京的小路真多且真窄。 在美国连当单行线都不够格的窄路居然可以是双行线, 两车一旦相遇, 眼力、 技术、 默契缺一不可。 窄路相交之处要靠装在街口的凸面镜帮助窥视垂直方向的车辆。 也许是空间窄小的缘故, 虽然日本的汽车非常礼让行人, 有时却会逼近行人到用美国眼光看来已不甚礼貌的近距离。 二是日本街道上极少见到垃圾箱, 废纸什么的常常在口袋里放上大半天仍无处可扔。 三是日本在很多细节层面上的追求可谓精益求精, 比如马桶垫是暖的, 马桶带有洗屁股的功能…… 后者爱不爱用另论, 起码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另外还有一个严格讲不是我的直接观感, 而是由表姐在日本经历过的两件事情引出的感慨。 跟我在美国居住的时间已超过人生一半相类似, 表姐在日本生活的时间也超过了她人生的一半。 由于日本比美国小得多, 表姐对日本的熟悉远远超过了我对美国的熟悉。 比如她已几乎游遍日本, 而我却一生都不太可能游遍美国。 在疫情后的游历中, 表姐曾遭遇过两场飞来横祸。 一场是登山时被一位失足摔倒的老先生撞到, 结果对方没事, 她却因倒在岩石上造成肋骨骨折。 老先生没有 “肇事逃逸”, 而是跟三位专业登山者一起护送表姐到半山腰休息站等待救护车并随车送到医院, 除深切道歉 (听表姐说到此处我几乎能想象对方 90 度鞠躬的模样) 及承担费用外, 还将表姐接到家中, 与妻子一同护理表姐至康复。 最终, 老先生及那三位登山者都成了表姐的朋友。 另一场是车子被追尾, 那次是人没事, 车子则损伤很重, 但最终的结果类似, 肇事者除深切道歉及承担损失外, 以诚恳获得了表姐的原谅, 还成为了朋友。 这些事虽不具统计重要性, 但跟来自世界各地的无数游客在日本接触到的礼貌、 诚恳、 友善联系起来, 可以说并非偶然, 而是日本国民综合素质的体现。

1 月 16 日

从河口湖畔远望富士山
从河口湖畔远望富士山

今天去了富士山附近, 从河口湖和山中湖一带远望了富士山。 在冬日的大风里, 浮云不断从白雪皑皑的富士山顶拂过, 十分壮美。 唯一的遗憾是所到之处皆为逆光, 不利于拍照。 这两个湖中, 河口湖是我 26 年前留过影的, 从昔日相片里, 我们反推出了早已不记得的拍照地点。 那里跟 26 年前已略有不同, 比如增添了一些很漂亮的抽象派艺术风格的椅子, 昔日拍照时所坐的木栏杆则似乎已不复存在。

除这两个湖外, 我们还到了位列日本 “名水百选” 的忍野八海。 该处的所谓 “八海” 似乎只是八个小水池, 但水极清澈, 里面养着金鱼。 忍野八海是今天所到景点之中人气最高甚至是唯一有人气的 (一个中国旅行团包办了该处的噪音), 其余几处在今天这个寒冷有风的非周末日子里都显得很冷清。

另外补充一个小花絮: 返回东京途中在高速路旁的一个服务区喝了杯 Starbucks 咖啡 (是这几天餐饮之中唯一的非日式选择), 发现咖啡杯的大小除美国那种清一色大字眼的 tall、 grande、 venti 外, 添了一个 short。

1 月 17 日

今天去了六本木一带的一个新开发区域, 其中某些部分有些眼熟, 应该是年初时在 YouTube 上见过视频, 不过视频拍的是夜景, 流光溢彩的模样, 人气也不错 (可能是新年之故), 今天则人不多。 在这里吃过午饭后, 登上位于一栋大楼数十层处的观景台眺望了一下 (这观景台也是免费的——此次在东京到过的所有观景台无一收费)。 景色很壮观, 但不幸能眺望的方向大都逆光。

离开六本木后先乘了一段出租车 (日本的出租车有点像伦敦的, 模样也是憨憨的, 车灯等细节更为讲究), 然后转了一程高架轻轨列车 (事后查了下, 那列车叫做 “百合鸥号”, 线路缩略字母为 U), 越过著名的彩虹大桥, 到了富士电视台总公司大厦一带。 那里居然有一个自由女神像, 很是有趣。 我们在一家能眺望海湾的视野极佳的餐馆吃点心, 并一直坐到夕阳西下华灯绽放, 然后在岸边拍了彩虹大桥及东京湾的夜景。 不过那一带景色虽美, 人气却似乎很低, 一些很漂亮的餐馆空无一人, 我们吃点心的那家也很空。

彩虹大桥及东京湾夜景

彩虹大桥及东京湾夜景

今天的一个小插曲是上午在 UNIQLO 给女儿买衣服, 女儿看中的一件羽绒服没有我们想要的尺码 (店员也帮着查了, 说是卖完了——BTW, 这店员的英文还不错), 本已放弃, 却发现店内模特架上的一件恰好是想要的尺码, 跟店员说了, 于是店员从模特架上脱下那件衣服, 卖给了我们。

1 月 18 日

东京之行已近尾声, 明天将赴香港。 在东京这些天, 除在 Mastodon 发 “日志” 外, 既戒绝了 YouTube, 也没看新浪微博及 “X”, 看来我可以很轻松地宣称对 social media 毫无沉溺性。 既然东京之行已近尾声 (虽然返程时仍将经过东京), 不妨再罗列一些关于日本的零星观感:

1. 之前说过, 东京的小路是真的很窄。 人们常把小路比作城市路网的毛细血管, 东京的小路可能是最 literally 接近这一比喻的。 不过东京的小路虽窄, 却没有违章占道, 从而畅通度并不低。 不像有些国家虽有更宽的路, 却常被蚕食, 仿佛积聚了超量胆固醇的血管。

2. 之前还说过, 日文的汉字发音与英文标注牛头不对马嘴, 不过日本地铁通过对地铁站进行编号 (通常是线路缩略字母与数字的混合), 有效免除了记忆站名的不便。

3. 我们这种外来客常会因困惑而在走路时突然停步或因发觉走错而突然转向。 若在纽约, 走在后面的人多半马上会说 “Excuse me”, 三分是借道之礼貌, 七分是不耐烦。 但在东京, 后面的人只是一声不吭地等侯或试图绕开, 这一点很合我的风格 (我常常觉得催人不如自己解决)。

4. 再补充一个日本在细节层面上精益求精的例子: 有一次晚餐吃铁板烧, 结束后走出门外, 店员不知是追到门外还是原本就候在近旁, 叫住我们说可以往我们衣服上喷一些除味剂。 我们当然应允了, 喷洒时店员用一只手臂虚档在我们眼前, 以防除味剂溅到眼睛, 一切都做得非常细致。 另外也顺便再提一下先前提到过的马桶带有洗屁股的功能: 这个我在美国不曾留意到过, 在日本的所到之处却似乎是标配。 若非旅馆房间里就有, 我是不敢试的, 怕万一搞砸不好收拾。 不过在旅馆没这顾虑, 因为反正可以立刻洗澡, 就试了。 结果当然并未搞砸 (能普及的技术岂是容易搞砸的), 且还非常有效, 水温也恰到好处, 值得狠狠赞一句。

5. 先前提到的在 UNIQLO 买衣服那次, 到达时恰好是整个购物中心早晨开门的时间, 只见一楼各店的服务员齐齐向等在进门区域的顾客鞠躬欢迎。 这种由表及里的顾客至上是日本职业精神及风俗的一部分。 在日本, 无论问路还是询问其他事宜, 自然而然就不会生出怕对方不耐烦的顾虑, 有些服务人员甚至是边微微鞠躬边回答问题。 当然, 每位享受这种服务的日本人在自己的职业中也向别人提供着同等优质的服务, 而这一切是否伴随额外的职业压力则是游客如我不易体验的。

待续……

1 月 19 日

今天乘坐香港航空公司的航班从东京来到香港 (女儿则因开学在即, 已于昨晚启程回纽约), 是四年多以来——也是疫情以来——首次重返中国。 今天乘坐的香港航空公司航班的航程长达五小时, 却既没有 WiFi 也没有电视, 是多年来乘坐过的所有航班中机上娱乐最少的, 应予差评。

会同古村一角
会同古村一角

抵港后乘友人的车子经港珠澳大桥赴珠海, 在短短一个多小时内接连过了三次出入境关卡: 入境香港、 出境香港、 入境中国大陆, 手续都极快。 除入境香港排了十几分钟队外, 其余都完全没有队伍。 港珠澳大桥十分冷清, 目力所及范围内有时会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时为周五下午两三点钟)。 此次在中国的逗留将是有史以来最短的: 会友之后明天就将返回香港, 在香港也只会逗留一天, 然后重新经东京返回纽约。

傍晚在会同古村散步及吃饭, 晚上入住凤凰湾悦椿酒店。

另外顺便提一下, 此次在东京、 香港及珠海用的是同一张亚洲电话卡 (Asia Travel SIM Card, $35, 可用 15 天), 缺点是只能上网 (数据量为 6 GB), 不能打电话 (现在好像不太买得到可以打电话的电话卡了, 以前提供此类电话卡的 iTalkBB 现在也不提供了), 优点则是在中国大陆居然不受 Great Firewall 限制, Google Maps 什么的都能用, 也能继续在 Mastodon 发文字。

1 月 20 日

珠海跟东京在气温上是两重天: 我在东京是全套冬天的行头, 到珠海则减少为一件衬衣。 昨晚入住的凤凰湾悦椿酒店位于海边, 早晨打开落地窗, 并到外面庭院散步及看海时居然毫无凉意。

今天在友人安排下先到孙中山纪念馆及唐家湾镇转了转。 这两处 (及昨天傍晚到过的会同古村) 都保留了一些历史建筑, 甚为难得, 但也都跟一些低质量民居混在一起, 加上现代装潢及商业随处可见, 且经常会冷不丁冒出 “坚决跟党走” 之类的口号, 历史感打了很大折扣 (会同古村的情况相对好些)。 当然, 历史也许本就为了商业, 其中类似农家乐的餐饮是最红火的, 我们也贡献了两顿 GDP。

珠海渔女石雕像
珠海渔女石雕像

之后到被称为 “日月贝” 的一大一小两个贝壳型的音乐厅及珠海渔女石雕像处打了卡, 沿途且经过了很富盛名的珠海情侣路。 最后则是到珠海书城逛了逛。 这书城共有五层, 但只有第二层有我感兴趣的书。 也许是只看不买的人太多, 这书城的几乎所有书都用透明膜包得严严实实, 无法翻阅, 大大增加了买书的盲目性。 由于昨天见友人时已得了几大本赠书, 买书潜力大减, 最终只挑了四本篇幅不大的书, 其中两本是看过电子书后觉得喜欢的, 不受透明膜影响。

傍晚六时左右回到香港。 港珠澳大桥依然很空, 过境也很快 (倒是送我的车子出境时排了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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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是世界高楼之都, 虽没有举世最高的楼, 却有最密的楼群。 由于后天要一早离开, 故选了离机场仅十分钟车程的香港东涌福朋喜来登酒店 (Four Points by Sheraton Hong Kong, Tung Chung)。 香港机场离市中心很远, 应该算偏远区域, 但附近依然高楼林立。 我住在酒店的第 19 层, 从半落地的大窗望出去, 是屏风般矗立在暮色里的连片高楼。

时值晚饭时间, 信步来到旅馆对面的几家小店。 其中一家外卖餐馆门口的收款人正跟一位大陆客用国语做着介绍, 不会粤语的我于是一改前几次在香港讲英文的习惯, 用国语下了单, 但接下去想顺便问几句跟乘车有关的事宜, 对方的国语 (亦或是关于乘车的信息) 就不够用了, 吱唔了几句不了了之。 买完晚餐又到隔壁饼屋买早餐 (此次的旅馆不包早餐), 却被告知不收信用卡 (微信和支付宝倒是收的, 几乎跟大陆一样了), 只得先回旅馆换了些港币。

带着晚餐回到房间, 坐在大窗前, 边吃边望着窗外楼群在徐徐降临的夜色中变成一片壮丽的灯海。

此次的一个失察之处是忘了香港的电源插座跟美、 日、 大陆皆不同, 使我的 iPhone 没法充电 (Android 手机因恰好带了 USB 充电线, 则不受影响)。 好在只停留一天, 余电仍够用。

1 月 21 日

今天全天在香港。 上午到香港大学走了走 (实为 “爬了爬”——爬山的 “爬”)。 香港地铁在港大的车站不知算不算港大的一部分, 站内一段长数十米的走廊墙上贴满了港大百年纪念图片——其中包括了一幅张爱玲相片, 时间标为了 1949 年 (张爱玲在港大其实是 1939‒1942 年, 外加 1952 年的几个月)。 那走廊的尽头是两组电梯, 一组直达校园, 另一组则多了个街道出口。 我本着散步的心态选了后者, 结果多爬了好半天山。 这散步等于爬山乃是逛港大的最大特点, 好在很多路段可借助校园建筑内的电梯。 或许正是由于要借助那些电梯, 港大的校园不仅不像大陆高校的校园那样门卫森严, 甚至比美国大学的校园还更开放——因为连很多建筑都可随意进入。 由于面积太小, 地势起伏又大, 我在港大校园内没见到一处开阔地, 倒是有些地方可以借高度之便眺望远景, 算是另一种开阔 (虽然那远景往往除了楼房还是楼房, 且不属于港大)。 今天在港大的另一个观感是: 但凡听到有人讲话, 十之八九是大陆人的普通话——或许是学生已放假, 游客多为陆客之故。 其实不仅在港大, 今天在地铁和商场内听到的说话声也有很大比例是大陆人的普通话。

在 “中央全面管制权是特区高度自治权的源头” 这样 “紧箍咒” 式的宣传语的引领下, 大陆化实乃香港之宿命。

香港街头 “紧箍咒” 式的宣传语

香港街头 “紧箍咒” 式的宣传语

逛完港大开始办 “正事”: 逛书店。 拟定的目标是以前去过的铜锣湾诚品书店。 从铜锣湾地铁站出来后发现得先过一条马路, 但偏偏今天有一个 “渣打香港马拉松” 经过该马路, 想到对面必须经由一座环状人行天桥。 挤在天桥的人流中居高临下地察看周围, 忽然发现原先那侧有一家香港商务印书馆的购书中心, 于是转了一整圈又从原处走下天桥, 进去逛了逛。 不过虽看中了几本书, 却没买——因为想着诚品书店也会有。

从商务印书馆出来, 马拉松已然结束, 于是免了走天桥的麻烦。 不过诚品书店里我感兴趣的一个区域正好有讲演, 那讲演直到我逛完了其他区域仍未结束, 我于是先到同一购物中心五楼的 Pacific Coffee 点了杯咖啡打发时间。 最终的结果是在诚品书店没看到在商务印书馆看中的书, 也没看到别的特别想买的书, 便重回商务印书馆买了先前看中的几本书。

晚上 7:45 左右回到旅馆, 发现房间已被整理一新。 看来香港旅馆的 room service 仍跟疫情前一样每天都有 (大陆旅馆或许也如此——毕竟失业率和内卷度超高的情况下不易出现像美国那种人手不够的问题, 我因只住了一晚, 无从知晓)。

1 月 22 日

结束了短暂的香港和珠海之行, 重新回到东京。 返程的香港航空公司航班从航班号上看跟几天前赴香港的航班是一对 (HX 608 vs HX 607), 所用机型却大得多, 可谓 “对称性破缺”。 但没破缺的是:此次的航班虽每个座位都有电视, 却跟上次那个没电视的航班一样, 一上来就宣布了 “no entertainment”, 实在是前所未闻之怪现象, 比上次的单纯硬件欠缺更不应该。

晚上住在成田机场旁的 Narita Airport Rest House, 明天将启程回纽约。 其实若一切航班都准点的话, 是不需要在东京住一晚的, 只可惜 “一切航班都准点” 是非常靠不住的假设。 比如几天前先期返回纽约的女儿, 就因航班晚点导致衔接出问题而中途延误了一天。 总算那是同一家航空公司的航班相互衔接, 航空公司负责安排了旅馆及新航班。 而我此次是香港航空公司与加拿大航空公司的航班相衔接, 彼此无需负责, 风险大得多, 因此还是决定稳妥为上。 在东京住一晚同时也相对轻松些, 可避免接连乘坐总计二十来个小时的航班。 对我这种坐着很难睡觉的人来说, 每次乘坐过夜航班都深深体会到平时毫不起眼的一张床有多可贵——只要想想在飞机上要 “躺平” 得花多少钱, 就明白 “可贵” 的 “贵” 字是很贴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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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旅游或访友的角度讲, 此次的旅行已经结束。 这里补记一些零星的见闻或观感。

关于中国大陆: 此次在中国大陆的逗留太短 (只略多于 24 小时), 地点太少 (只有珠海, 且多为景点), 加之没有乘坐大众交通工具, 接触面窄, 以往也未以同样视角作过考察, 缺乏比较, 故虽有很大的好奇, 却无法对关于中国经济的种种说法作出亲历意义下的哪怕初步核验。 比如我周五下午进入珠海时, 看到很多建筑工地没有任何施工的动静, 晚上前往旅馆的路上, 则看到一些大楼的轮廓和底层商店有灯光勾勒, 中间却基本漆黑, 两者都似乎不太正常。 但我以往回国时从未对此种现象作过留意, 故无法对其是变多变少还是未变, 甚至是否真的不太正常作出判断, 只能单纯作个记录。

关于香港: 以前到香港之前都特意换过港币, 此番是首次未换, 以为凭信用卡就能畅行。 结果如先前微博所述, 第一晚就遇到了不收信用卡的店, 不得不回旅馆换港币。 但因为存了凭信用卡畅行的念头, 倒是首次注意到香港的地铁售票机居然也不收信用卡——以至于昨天乘最后一段地铁前, 因零钱不够, 又不想用 100 元找回一堆硬币, 便到一家 7‒11 便利店去买小东西兑钱, 那时闪过的一个念头是: 可惜《蘋果日報》不在了, 否则定当买一份……

几句听来的说法:

1. 首先当然是关于国内经济不景气甚至 “很差” 的说法。 尽管不同的人对 “很差” 一词的使用可能有不同的门槛, 但由于供应链转移是客观发生着的现象, 外贸依存度很高的国内经济受到负面影响是必然的。 相应地, 哪怕在素来避讳 “负能量” 的国内, 听到关于国内经济不景气甚至 “很差” 的说法也并不意外——那毕竟是 Elephant in the room。

2. 比较意外——或起码比较新鲜——的一个说法是: 以前是大陆客到香港扫货, 现在反过来了——或起码增加了一个反过来的现象, 那就是香港人也到大陆扫货了。 这个说法有多大可靠性及所述现象的规模和程度如何我不得而知, 但倒是让我想起经济不景气时美国人到墨西哥加油或买东西的现象。 因为经济不景气会让一部分原先不在乎差价的人开始在乎差价, 并试图到物价较低的地方去买东西。 因此这个说法若可靠, 折射出的也许是香港经济的不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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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将之前写了一部分的关于日本的零星观感续完:

6. 此次在日本住过的两家旅馆有三处不同于美国 (及中国) 旅馆的共性: 一是不用房卡, 而是用一根截面约一厘米见方, 长约二十厘米的有机玻璃条连着一把普通钥匙; 二是洗手间地面比房间地面高出约十厘米, 浴缸壁也超高, 初遇时都容易绊脚; 三是盥洗池比美国的低很多, 需弯腰使用 (倒是比较适合小孩)。

7. 哪儿的地铁都比纽约地铁干净, 东京的就更是如此。 此外, 东京地铁车厢内的显示信息包括了抵达未来各站的时间等, 比纽约最近投入运营的新车厢内的显示信息还更完备, 可谓远远超越。

8. 东京连片开发的环境漂亮的新区比纽约多。 纽约这些年举得出的就只有 Hudson Yards, 其余如 Long Island City 或 Downtown Brooklyn 虽新建了很多大楼, 总体环境却还远远谈不上好。

9. 当然, 日本也有不那么领先的地方, 比如日本的 ETC 收费口限速 20 公里, 就比美国逊色很多——美国我所到过的所有收费处都已允许高速通行。 东京也没有像纽约和伦敦那样普及用信用卡的非接触支付功能 (Contactless Payment, 也称为 Tap to Pay) 直接乘坐地铁。

10. 在东京没见到任何吸烟的人, 也没有闻到过任何烟味 (遑论纽约街头那种呛鼻的大麻味)。 听说是因为日本在户外的公共场所也不允许吸烟, 瘾君子们只能在指定的室内场所吸, 以最大限度避免不吸烟者受二手烟危害。

11. 东京是一座远看起来路网和建筑都很杂乱, 细部却井然有序且高度便利的城市, 很有品质感和温馨感, 我和女儿都很喜欢。

1 月 23 日

今天是很长的一天, 因为是从东京返回纽约, 跨越了 10 个时区, 相当于将一天拉长到了 34 小时。

此次回程, 从东京机场的免税店给家里那位买了不少化妆品。 店员得知我要转机赴纽约后提醒说, 转机时若遇重新安检, 有些东西 (比如液体) 有被没收的风险, 她们能做的只是将所有东西装到密闭袋里。 我决定冒这个险。 结果转机时果真被查, 但安检人员认可了东京机场免税店的密闭袋, 总算有惊无险。

说到机场安检, 顺便说一下, 此次在香港和东京都没被要求脱掉鞋子及解下皮带, 但在纽约及转机赴美时仍被要求。 这或许也是转机时重新安检的原因——因为转机之人都是已经过安检的, 除非要执行更严苛的标准, 否则没必要重新安检。 另外, 此次乘坐的航班——无论加拿大航空公司还是香港航空公司的——全都不提供免费 WiFi。 自多年前在 JetBlue 航班上首次使用免费 WiFi 以来, 还以为飞机将从此像旅馆一样提供免费 WiFi, 敢情不是这么回事。

此次返程是在蒙特利尔转机。 蒙特利尔机场是此次所见所有机场里设施最陈旧的, 跟我以前对蒙特利尔的总体观感相一致。 纽约的 LaGuardia 机场原本也是出了名的陈旧——乃至破旧, 但最近几年重建了 Terminal B 和 Terminal C, 情况已大为改观。

抵达 LaGuardia 机场 (Terminal B) 约为晚上 8:30, 虽是国际航班, 却居然不经海关和边检就出了机场, 真是不把加拿大当外国啊。 在软件打车的候车区叫了 Lyft, 三分钟就来车了, 晚上 9:20 许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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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讨论选录

  • Mastodon 网友: イケヤ・スバル   (发表于 2024-01-15)

    生活經驗: 有便利店 (7-11、 FamilyMart、 LAWSON、 MiniStop、 SeicoMart 等) 處一般都有分類垃圾箱; 買完東西一般在門外或店內 (若有餐桌) 吃完, 隨吃隨扔; 最好隨身攜帶塑料袋之類以便收集。 京都是古都, 窄路更多, 大部分非幹道都是單行綫, 唯腳踏車幾乎暢行無阻。

  • Mastodon 网友: イケヤ・スバル   (发表于 2024-01-19)

    目前習慣在某地停留一定日數時盡量購買當地預付卡; 去年去香港時買 CMHK (中国移動香港)、 去泰國時買 TrueMove, 剛到日本時買 SoftBank、 去臺灣時買中華電信, 除開 SoftBank 自己選了無通話功能者, 其餘皆可通話。 目前似乎仍有某一地預付卡可漫遊至另一地 (如日本預付卡漫遊至香港) 的功能, 但具體情形不清楚。

  • Mastodon 网友: pillowbun   (发表于 2024-01-20)

    现在大陆很多书店的书都是被塑膜包裹, 每本书只留一本供翻阅, 要是没有, 可以让店员给你拆膜。 不过这样的购书体验实在太差。 只看不买, 把书店当图书馆, 老板吃不消, 可是封了膜让真正购书的人不胜其烦, 逛书店的胃口大打折扣。 还有一种可能是在书店试读, 满意了网上下单, 因为在线买总有不小的折扣, 而实体店几乎只能全价买。 纯粹开书店 (新华书店除外) 大概率是赔本买卖。

  • Mastodon 网友: 撒万花   (发表于 2024-01-21)

    Fidelity 免费投资账户的 debit 卡支持在国外免手续费从 ATM 取款, HK 这种地方抵达以后直接在机场的 ATM 取还挺方便。

  • Mastodon 网友: イケヤ・スバル   (发表于 2024-01-21)

    紅磡車站對面的理大已設刷卡門禁, 禁止外人進入; 以往大學車站出站直接進入中大校園, 現在同樣設刷卡崗哨, 外人須登記身分方可入內。 兩校都是二〇一九年示威中衝突最矚目的地點。

  • 网友: Carlos   (发表于 2024-01-28)

    日本的文具很精致, 各种价位都有。 另外不光日本, 很多地方卖一些有地方特色的小文具, 似乎可以作为旅游纪念。

  • Mastodon 网友: DY   (发表于 2024-01-28)

    先生文风读来实在赏心悦目, 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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