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迎 访 问 卢 昌 海 个 人 主 页

除了自己的无知,
我什么都不懂。

-苏格拉底

 
信 息
 
 
 
All English Contents
作品列表 | 电子图书
站长简介 | 常见问题
版权说明 | 电子邮箱
 
统 计
 
 
 
自 2012-09-16 以来
本文点击数
37,049
自 2008-02-01 以来
本站点击数
32,117,256
昨日点击数 7,801
今日点击数 5,768

喜欢本人文字的读者
>>> 欢迎选购本站电子书 <<<

文科刍议——拙劣翻译与文科研究的风险

- 卢昌海 -

本文是对我数月前发表在网友茶室里的若干帖子的整理、 修订和扩充。 收录于本文末尾的 网友讨论选录 中的某些网友讨论也来自网友茶室 (因此发表时间早于本文的时间)。 另外要说明的是, 本文直接针对的虽是文科研究, 但对侧重文字层面的其他研究亦有一定的适用性。

这篇文章其实一年多前就想写了, 当时看到方舟子打朱学勤的假, 除列举后者的《道德理想国的覆灭》一书的抄袭之处外, 还举出了该书中大量拙劣翻译的例子, 其中很多都错得很离谱。 但与理科著作不同的是, 文科著作中既没有像数学公式那样不受翻译影响的普适内容, 也往往缺乏足够严谨的逻辑, 且很多观点本身就有一定的歧义, 正着说反着说都可以说出道道来。 因此翻译哪怕错得很离谱, 甚至含义与原文南辕北辙, 都仍有可能以适当的方式加以解读或附会。 读者除非有能力核对原文, 否则仅凭译文是很难看出错误来的。 如果坚信自己所读的是名著, 则更是无论译文正确与否, 都几乎必定能体会出 “深意” 来。 朱学勤的《道德理想国的覆灭》据说就是社科名著, 被当成教材和参考书用, “挨打” 前的口碑也不错, 估计逐字逐句进行研读并体会 “深意” 的文科学生或读者不在少数, 实在很不幸。

更不幸的则是, 这种不幸还有相当的普遍性。

方舟子打朱学勤的假之后, 有人为朱学勤辩解说, 那样的拙劣翻译在中文译作中不在少数。 这虽不能驳倒对朱学勤的打假, 但所说倒也未必不是事实。 比如 20 世纪 80 年代中国改革开放之初, 中文译作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国人们如饥似渴地阅读。 不过, 刚刚经历过包括文革在内的几十年折腾, 很多译者的外文乃是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下艰苦自学而来的, 翻译则是依靠词典 “逐字逐句” 琢磨出来的, 精神虽然可嘉, 而且我们要感谢他们开启了国人的视野, 但其外文水平和翻译水平却恐怕很难令人恭维。 如方舟子所举的《道德理想国的覆灭》中的那种拙劣翻译也恐怕确如替朱学勤辩护的人所说的, 不在少数。

作为例子, 不妨先谈谈我自己与拙劣翻译的一次 “亲密接触”。 前不久, 为撰写拙作 希尔伯特与广义相对论场方程, 我翻看了从国内带来的美籍荷兰裔物理学家派斯 (A. Pais) 的爱因斯坦传记《Subtle is the Lord》的中译本《上帝是微妙的》(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 1988 年版) 的少数章节, 结果看到了很多拙劣翻译。 比如书中引述了爱因斯坦给友人艾伦菲斯特 (P. Ehrenfest) 的一封信, 谈论引力理论的某些细节, 译文中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还能有什么东西比由守恒定律所得到的必要的专业论文更美呢?”。 怀着对 “由守恒定律所得到的必要的专业论文” 的好奇, 我核对了原著, 结果发现那句话的原文是: “What can be more beautiful than that this necessary specialization follows from the conservation laws?”。 撇开句法上的 (不算最严重的) 出入不论, 被翻译成 “专业论文” 的 “specialization” 在此处所指的乃是 “限定” (当时爱因斯坦得出了一个错误结论, 即以为引力场方程的协变性仅限于线性变换之中, 所谓 “specialization” 指的是对变换类型的限定)。 可能是译者查词典后发现该词的标准含义是 “专业化”, 但 “专业化” 放在这里完全不通, 就灵机一动改成了虽仍不通、 但程度稍低的 “专业论文”。

又比如派斯引述美国物理学家斯特劳斯 (E. Straus) 的说法, 提到爱因斯坦流露出对希尔伯特 “借鉴” 自己工作的不满之后, 希尔伯特曾写信给爱因斯坦辩白说爱因斯坦的哥廷根演讲他已完全不记得了 (completely slipped his mind)。 这条消息的可信度姑且不论 (我觉得有点八卦, 理由参阅拙作 希尔伯特与广义相对论场方程), 但译文将希尔伯特的这一辩白译成了希尔伯特表示爱因斯坦的哥廷根演讲 “完全解开了他的思想”, “辩白” 变成了 “认罪”, 意思完全反掉了, 却无疑是拙劣翻译的又一个例子。 如果有科学史学家用这样的译文来研究那段历史, 又不核对原文, 就很容易误入歧途。 另外, 派斯在该部分末尾提到, 不管发生过什么, 爱因斯坦和希尔伯特度过了那段危机 (Einstein and Hilbert survived), 译文将其中的 “survived” 一词直译成了 “还活着”, 即: 爱因斯坦和希尔伯特还活着, 是虽没什么误导性, 却很低级的错误。 《上帝是微妙的》一书的译者与校者多达七人, 其中包括中科院院士谈镐生先生, 翻译水平却如此拙劣 (而且很多错误都显示出译者们并不理解原文中的物理), 不能不令人叹息。

当然, 20 世纪 80 年代已是 “long long ago” 的年代了, 如今学外文的环境已大为改善, 学外文的人数也大为增加, 甚至成为了 全民热潮。 但可惜的是, 透过数量繁荣的表象, 治学严谨者的比例却似乎大为滑坡, 更兼抄袭造假蔚然成风, 此消彼长之下, 翻译作品的总体水平较之以往是否有所提高, 实在难说得很 (有些不容乐观的例子可参阅拙作 关于本站的译作)。 若把视野放得更远一点, 则不仅那些被 “新社会” 耽误了宝贵青春或被经济大潮蚀去了学术道德的 “社会主义新人” 的译作有种种拙劣之处, 就连素为大众敬仰的清末或民国时期的 大师们 的很多译作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可以由其中名头较大——甚至最大——的三位翻译家: 严复 (1854-1921)、 林纾 (1852-1924)、 傅雷 (1908-1966) 的译作为例来加以说明。

严复的大名可能是所有对翻译略有所知的人都听说过的, 作为 “信、达、雅” 这一翻译标准的提出者, 他堪称是中国翻译界的宗师级人物。 严复的译作数量不多, 影响却非常巨大。 但他的同时代人就已发现, 严复的译作其实并不遵循自己提出的翻译标准, 比如他常常在原著之上进行发挥, 不加说明地在译文中添入自己的观点, 或有意无意地歪曲原文。 傅斯年先生曾在 “译书感言” 一文中针对严复所译的赫胥黎的《天演论》和孟德斯鸠的《法意》给出了这样的评论: “假使赫胥黎和孟德斯鸠晚死几年, 学会了中文, 看看他原书的译文, 定要在法庭起诉, 不然, 也要登报辩明”。 瞿秋白则表示, 严复的翻译其实 “是用一个 ‘雅’ 字打消了 ‘信’ 和 ‘达’”。 张君劢也认为严复的翻译 “文字虽美, 而义转歧”。 后世研究者的看法也大致如此。 此外, 严复的翻译乃是用文言来翻译西方学术著作, 从而还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文言对西方学术的表述能力不足这一客观局限——用傅斯年的话说 “文言已是死了的, 不中用的。 所以断不能拿它来代表现代的活泼著作”。

林纾是一位极高产的译者, 一生翻译了超过 200 部著作, 其书房被好友戏称为 “造币厂” (形容其翻译稿酬的极度丰厚)。 但是, 林纾翻译中的错误与其 “造币” 能力颇有一拼, 钱钟书先生曾写过一篇题为 “林纾的翻译” 的长文, 罗列了大量例子加以评述。 简单地说, 林纾的翻译几乎包含了我们能想象得到的所有类型的翻译错误 (而且数量庞大), 比如错译、 漏译、 有意丢弃、 曲解原文等等。 除此之外, 他也像严复一样喜欢不加说明地在译文中塞入 “私货”, 而且也是用文言, 从而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文言本身的局限性。 比严复更 “厉害” 的则是, 林纾其实不懂外语, 因此还依靠了代笔团队。

傅雷也是一位享有盛誉的极高产的译者, 收录其译作的《傅雷译文集》有十五卷之多, 煌煌五百多万字。 关于傅雷译文中的错误, 翻译家郑永慧曾在 “傅雷译文的失误” 一文中做过这样的描述:

……我刚好要译梅里美的《科隆巴》, 于是就拿原文同傅雷译的《高龙巴》对照。 结果令我大吃一惊, 译文中错译、 漏译、 笔误之处达五十余次, 最简单的如地名, 科西嘉有时译为高斯, 有时译作科西嘉; 阿雅克修, 有时写作阿雅佐, 为什么不花点时间, 将译名统一一下呢? 还有一些是粗枝大叶的笔误, 如将 “我” 译成 “你”, 将 “眼睛” 译成 “声音”, 将 “两次” 译成 “一次”, “一小时” 译成 “半小时” 等等。 像傅雷这样的大翻译家, 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令人百思而不得其解。 …… 傅雷尚且如此, 遑论我辈!

以上都是个人翻译。 除个人翻译外, 在我们这个崇尚乃至强迫推行集体精神的国家中还有集体翻译, 甚至有体现社会主义特色 (或优越性?) 的倾举国之脑所从事的翻译——比如对马列著作的翻译。 但就连那样的翻译也并不像庞大的译者阵容所显示的那样可靠。 对此, 美学家朱光潜先生有过深切体会。 1983 年 3 月, 朱光潜赴香港讲学期间曾在接受采访时提到自己早年的美学观点被认为是反马克思主义的 (这在过去是很严重的指控), 为了自辩, 他晚年 “认真研究了马克思主义”, 仔细对照了 “马克思经典著作原文”, 结果发现 “译文有严重的错误”, 而且包括了 “斯大林时代在日丹诺夫影响之下对马克思主义的歪曲”。

例子就举到这里。 举这些例子不是要将翻译一竿子打翻, 更不是要抹杀其对文化的巨大贡献, 但从这些不同时期、 不同类型的例子中可以看到, 拙劣或局部拙劣的翻译是有一定普遍性的。 当然, 对于普通读者来说, 这可能算不上是什么问题, 事实上, 很多译作用翻译的标准来衡量虽然是拙劣的, 自身的文笔却并不差, 从而对于根本不在乎文字来源的普通读者——尤其是以休闲为目的的普通读者——来说, 并不妨碍阅读的乐趣。 而像严复等名家的译作, 由于其历史影响十分巨大, 本身就已成为了历史文献, 甚至连译作中的 “拙劣” 部分——比如塞入译作中的 “私货”——也因为包含了译者自己的思想, 而具有了独特价值。 但对于以译作为依据研究原作者的思想, 细细研读并发掘属于原作者的 “深意”, 甚至试图在那种 “深意” 之上立论发挥的文科研究来说, 拙劣翻译却会带来很大的风险。 如果文科研究者以译作为依据进行细致研究, 却不幸将翻译错误当成了微言大义的思想, 大肆解读甚至加以引申, 那就会很像拙作 寻找太阳系的疆界 中提到过的那个小故事:

三位绘画爱好者去拜访一位名画家。 在画家的画室里他们看到了一幅刚刚完成的山水画, 那画很漂亮, 但令人不解的是, 在画的角落上却有一团朦胧的墨迹。 这三人深信那团墨迹必有深意, 于是便对其含义作出了五花八门的猜测。 后来还是画家本人为他们揭开了谜底: 原来那墨迹是画家的孙子不小心弄上去的。

相关链接

站长近期发表的作品

网友讨论选录

  • 网友: 星空浩淼   (发表于 2012-05-12)

    我觉得西方的伟大之处在于, 不仅仅创立了自然科学, 而且尽可能地把文科领域中的一些东西变成科学——似乎以建立数学模型为标志。 也许, 一门学科, 只有当它的数学模型或者实验数据库建立起来之后, 才能说它变成了一门科学, 否则就属于尚停留于模糊的、 哲学式的、 充斥伪科学内容的萌芽阶段。

  • 网友: zhangqq   (发表于 2012-05-14)

    三十年来计算机行业里面也是烂翻译成堆, 包括挂名院士翻译的名著都烂到没有底线, 现在有出现一些好的苗头, 有一些翻译者开始不想被人骂到狗血淋头了, 认真推敲起来了。

  • 网友: 权权   (发表于 2012-06-08)

    如今市面上泛滥的各种白话文古籍, 甚至例如漢语大辞典出版社由一些名家领衔的《二十四史全译》, 粗略翻过几册, 确实版式清楚美观, 但误译也随处可见 (不包括由文言文本身含义模糊导致的问题)。 如果存心开脱责任, 估计是小杂兵干活, 专家挂名而且不认真审阅; 归根到底, 是对所做的事情没有 “爱”, 只当任务完成, 甚至当买卖做而已。

  • 网友: shanqin   (发表于 2012-06-19)

    1、 读哲学译著的人估计最惨, 有些哲学著作本就晦涩, 翻译进来更加晦涩, 先不考虑错误。 2、 有些人虽然英语水平不错, 也未必翻译得好英文著作, 因为学术著作尤其是人文方面的学术著作的很多作者常常出于文雅甚至炫耀语言驾驭能力而大量使用长句甚至超长句, 这种句子直译难以翻译出, 拆散也难以调整顺序, 最重要的是费时间。 所以找到一本好译著不容易。

  • 来自 113.108 的游客   (发表于 2012-09-16)

    林纾本人并不懂外文, 他的翻译方式比较独特, 是跟懂外文的人合作, 由对方口述原著的大意, 他再把大意用典雅的古文写出来。 林纾的古文功底很深, 译作也是文采斐然, 但他这种翻译方式受制于合作者的外文水平和表达能力, 确实有很大局限性, 难免有错漏之处。 不过在当时, 他的贡献也是很了不起的, 影响了很多人, 像鲁迅就曾说, 他对西方文学的了解是从读林译小说开始的。 我觉得林译的局限性是可以理解的, 不必苛责。

  • 卢昌海   (发表于 2012-09-16)

    同意。 本文的目的绝不是要苛责译者, 而只是想说明两件事情:

    1. 拙劣翻译是很普遍的现象。
    2. 拙劣翻译对以译作为依据研究原作者思想的文科研究来说是一种风险。

  • 网友: 星空浩淼   (发表于 2012-09-17)

    80 年代《走向未来丛书》系列, 那些介绍西方思想的, 有些读起来有些别扭, 现在想起来或许就是翻译问题。 这些年, 国内翻译的中文科普非常多, 可惜有些就糟蹋了科学大师的著作。 当然也有一些翻译得很不错。

  • 来自 204.197 的游客   (发表于 2012-09-17)

    文科书籍翻译可能发挥的空间多。 但是, 很多科技文献翻译都不能看, 因为翻译离谱, 翻译之后科技文献的内容都变形了, 中文翻译根本没法被中文科技人员读懂。 只有自己学好外语自己去读外语原著文字, 才有希望可能看懂科技文献。

  • 来自 74.125 的游客   (发表于 2012-09-19)

    “拙劣的翻译” 与 “译文的失误” (比如傅雷的), 应该做区分吧。 不然, 朱学勤要好好答谢昌海了。

  • 卢昌海   (发表于 2012-09-18)

    有道理。 一般来说, 对于局部, 我通常把不影响主要含义的疏漏 (比如对语气的翻译不够准确等) 视为翻译失误, 而把影响主要含义的疏漏 (比如 “由守恒定律所得到的必要的专业论文”) 视为拙劣翻译。 对于整体, 则除了类型外, 我通常还看数量比例, 哪怕只有翻译失误, 倘若比例太大, 我也会视之为拙劣翻译, 因为这要么是译者水平不够, 要么是翻译不认真。 对于有关傅雷的那段评论, 我引述时也有些迟疑, 从局部上讲, 某些错误 (比如 “将 ‘眼睛’ 译成 ‘声音’”) 应该算是拙劣翻译, 从整体上讲, 如果《高龙巴》的篇幅够长的话, “错译、 漏译、 笔误之处达五十余次” 算不上拙劣翻译。

    我在倒数第二段的那句 “拙劣或局部拙劣的翻译是有一定普遍性的” 中特意增加 “局部” 一词, 主要也是考虑到傅雷这一例子。

    另外补充一点: 我提到 “研究原作者的思想, 细细研读并发掘属于原作者的 ‘深意’” 之类的文科研究时, 心中的范例之一乃是红学研究, 只不过我所考虑的是针对译作的研究而已。 我印象很深的是, 很多年前在一本医学杂志上居然看见过一篇有关 “贾母的养生之道” 的文章, 像这种研究, 倘若是针对译作, 而译文偏偏将 “贾母” 所吃的某样东西译错, 就变成笑话了 (当然, 那译错的东西——假定不是错成砒霜——或许也同样有一定的养生功效, 但那跟 “贾母” 就无关了)。

  • 网友: zhangqq   (发表于 2012-09-20)

    我移民的時候海運了一批計算機書籍來, 現在幾乎被我扔光了, 不是因爲過時, 有許多是不容易過時的名著, 我通過上網購買二手原版書的方式把那些書全部淘汰了。 把意思完全翻譯反了的比比皆是。 另外英文電子書也很多了,根本不需要中文版了。

  • 卢昌海   (发表于 2012-09-20)

    呵呵, 同感。 我那些翻译的中文书也大都替换掉了, 像《上帝是微妙的》这种书之所以还用, 是电子书看起来伤眼睛, 不如在中文版中找到需要的部分, 再定点地阅读英文。 不过有些小时候看过的科普书倒是出于怀旧目的一直保留着。

  • 来自 60.14 的游客   (发表于 2012-09-26)

    我是一名英语教师, 平常读翻译文章时有时会去想对照一下原文的, 但是科技文体翻译和文学翻译的方法是差异极大的, 科技文体翻译要求用词准确, 不掺杂个人感情, 只阐述事实; 而文学翻译尽可能翻译出原作者的主旨, 可以少量加入译者的个人风格, 并尽量使其译文风格符合中国人的思维习惯, 所以不可避免与原文有所出入。 但我认为只要不妨碍原文要表达的主要思想, 则无可厚非。 毕竟中西方文化差异、 传统习惯、 宗教信仰等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

  • 卢昌海   (发表于 2012-09-26)

    “我认为只要不妨碍原文要表达的主要思想, 则无可厚非”——同意, 语言本就有模糊性。 如我前面一个回贴所说, 只有影响主要含义或翻译失误达到较高比例的我才称之为拙劣翻译。

本文的讨论期限已过, 如果您仍想讨论本文,
请在每个月前七天的 “读者周” 期间前来讨论。

>> 查阅目前尚在讨论期限内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