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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的笑

- 羽默 -

你看过眼含泪水的微笑吗?它里面夹杂着苦涩、酸楚、满足、欢笑、心痛……

你信缘分吗?不可靠的,一切都是由天来安排的,这是老天给你设的圈套。

初秋的季节里,让人们感觉心中有些酸涩。看着叶子渐渐地发黄,再从空中打着旋儿轻轻落在地上。天气是凉爽的,可能是人们已经被夏季的太阳烤的受不了,逃到秋天的王国里来。

那天男孩与女孩正在街上漫步,手牵着手、肩并肩的走着。偶尔会相视而笑,他们知道珍惜缘分,如果只剩下一分钟,他们能相拥也是快乐的。而天空不作美,秋雨绵绵的来到这个世界,他们一同向不远的亭子跑去。一丝秋风钻进女孩的喉咙,女孩惧烈地咳嗽着,用一只手遮住口想让自己快快平息下来,男孩用焦急的目光看着女孩。过了许久,女孩不再咳嗽,深深的喘吸着空气。女孩把手缓缓的从口边移开,可让人惊讶的是手窝里全是鲜红的血液。她先是一惊,又怕被男孩看到,手迅速地攥了起来,而血就从她的指间钻了出来,男孩紧琐着眉头把女孩搂进怀里,是那种怜惜、心痛的感觉。

秋雨一会间停了下来,男孩带着女孩去看医生,经过一番检查,传来了那个不幸的消息,“女孩得了急性肺癌,最多只有四个月的寿命了。”

男孩不敢相信地看着女孩苍白的面颊,多希望有人能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在喧杂的都市街头,他们谁也不敢抬起头看到彼此的泪水,男孩再也忍不住了,紧紧拥住了女孩,哭出了声儿,呻吟着、呼喊着。而女孩只是紧闭着双眼,而泪水依旧不停的涌出,她们的泪水融合在了一起。街上的人渐渐的少去,一片发黄的落叶掉在女孩的头上……

从此,女孩只能看着死亡一天天的逼近。身体一天天的消瘦,而咳嗽、鲜血经常光临她的世界。男孩想在女孩剩余的时间中,有他陪伴着,而这是现实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与事业,并不像电视中所演的,两个人到海边每天一起过着消遥自在快乐的生活,直至女孩永远沉睡在男孩的怀中,太阳落山。在这真实的社会中,男孩需去异地工作,女孩也有忙碌的生活,就这样无奈地分开了。女孩每天看着慈祥的父母不知如何开口说出这个事实,只要能看着他们忙碌着,她已经很开心了,露出满足的笑容。但偶尔会因为一点小事和父母争吵,用力的伤着她们的心,女孩只想当她走的时候他们不要太牵记她。父母生气的训斥着她,而女孩的心在哭泣。当夜晚来临,她抱着枕头在床上坐着,等着男孩的电话。告诉他,她所做的“坏事”。她们在电话里对那不可能到来的未来幻想着、憧憬着,有欢笑而泪水。

叶子一片片凋落直至将树变得秃秃的。再是一片片的雪花压在上面。女孩整理好东西,把那些不能让父母看到的写满这段痛苦历程的日记本和一些自己的东西寄给了男孩。

男孩白天忙碌的工作,晚上哭着看这一页页带血渍的日记。抱着女孩的照片眼角含泪入睡……

明天就是女孩的生日了,男孩请假回城为女孩庆祝生日。现已是深夜,他坐在返城的列车上,随着列车摇摆着。他心跳的好慌,手在抖,不好的预兆暗示着他。他拔着那熟悉的一串电话号码,电话里“嘟……嘟……”好久,一个憔悴的声音让男孩有些震惊,可能那确实是从女孩的喉咙里发出来的。男孩告诉她要等他回来,女孩答应着。正当这时,钟声敲响了第十二下,女孩的电话掉在了地上,女孩沉沉地睡去了,永远的睡去了。无论男孩如何在电话的另一头呼喊,早已无济于事了。凌晨三点,男孩疯了似的咆哮着,奔往女孩的家中,用力地敲打着房门。直至无力,依旧没有人开门,他泄气地坐在地上。这时,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从楼道中传来,两张面无血色苍老的脸落入男孩的眼帘,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女孩的父母。女孩的父亲带着已碎了的心、红红的眼睛带着男孩来到了那寒风凛冽的墓地,面前的墓碑清晰地刻着女孩的名子,上面贴着一张笑得很灿烂的女孩的照片。男孩蹲下来,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女孩的面颊,失声的痛哭着,泪水在这寒冷的冬季里冻结了,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天地旋转、时间停滞不前、海水干涸、山峰都已变成平地。洁白的雪花从天空中飘下,男孩站起身来,眼含泪水冲着墓碑上依旧笑的灿烂的女孩微笑了一下。

男孩笑她终于解放了,不再受病痛的折磨;男孩笑自己来的好迟;男孩笑这段有缘无分的爱情;男孩笑所谓的老天自有安排中的不公;男孩笑着……

男孩含着泪水笑着走开,雪花悠悠飘落,落在这个城市里,落在男孩的脸上,落在每一个角落和男孩的心里。它把一切都变成了纯白色,雪花在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可能女孩就是落在男孩面颊上的雪花,不知是女孩溶化了,还是男孩的泪水又落下了。总之,每个冬天男孩都会在雪中漫步……

二零零三年十二月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