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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豫两地间

- 轩轩 -

快期末了,周五的下午北京的天气还好,我坐的47路朝北京西站赶,47路是从科学院理论物理所那里的保福寺开过来的,车上一开始的人极多,我只好站着。想起卡夫卡的《乘客》。 到了西单商场,一群饮食男女下车,找了一个最后的座位坐下。

在T57的火车上了,我的对面坐的全是男人,旁边是一个中年妇女。火车还没有开,我听他们开始偶尔地说话,从他们的聊天中我知道他们是也要去豫省安阳。我觉得5个小时很难捱,于是开始打开书包,拿出梁老师写的那本书来,我碰巧在上他的课程,里面有狭义相对论的作业,于是我就开始做这个星期的4道作业。 北京缓缓地从站台边上远离。

2个多小时过去地,我旁边的人也不说话,各自看书和报纸。我旁边地那个中年妇女好象用手机在接电话,说安阳现在在下雪呢。车子到了石家庄,我已经把作业做完了,这个时候因为画了时空图的缘故,我知道这个宇宙的一切都已经存在,我们每个瞬间的生活场景只不过在4维的space—time里做不同的刀切面而已。 我觉得自己牛比,因为很简单的我知道了一切都是注定的,无论做什么,身体上的每一个原子的世界线都已经给定。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在乎这次单行会影响我的期末考试。想起了萨特的“存在还是虚无”的哲学,觉得人家无聊。

我在石家庄下车,在站台上呼吸石家庄的空气。有一诗歌,是一个不知名的人写的:石家庄没有月光/我的爱人在别人的城市清理街道/这个晚上/你不会在我身旁……我站上站台上,旁边上买“猴不吃”包子的商贩的小推车,上面热气腾腾。 再次上车,我觉得我在石家庄的土地上停留了2分钟,我的世界线在石家庄停了2分钟。这个时候对面有一个中年男人问我问题,旁边的女人也问我去哪里。我一一回答,但对面的男人好象对理论物理很有兴趣,要我谈谈反物质。我于是给他讲了霍金。没有想到他知道,这下就不寂寞了。我注意到车厢里面能看到我的人全在不时地注意我。另外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医生问我运动的物体为什么会变重,我在草稿纸上写了公式,他若有所思得点头。对面得中年男子又跟我谈了一下吴文俊,华罗庚,接下去就和我讨论了一火车的气功。到了晚上七点五十五分,我们都下车了,我不想理他,于是问他要了电话号码,说以后再跟他讨论。 一下车我飞也似得出了车站,我忽忽地喘气,在空气中凝聚成白色。

lina 在那里等我,她用白色地围巾裹住了下半个脸,露出2个大大的眼睛。 我们径直离开火车站,与以往一样,有人上来问我们要不要旅馆。 *作者删除10000字* 我在安阳的网吧里上网,回了qiu的email,qiu 的电子邮件是半年来唯一久远的东西。平均起来是每天1个,半年也有180个了。qiu是一个博士,学的是物理学。没有人知道我这样认为,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2种人值得欣赏,那就是学物理与学数学的,其他的一概都是俗人。但qiu在我回到北京的那个晚上发了一个email,说他在师弟的马子的生日 party上喝醉,“喝酒我不在行,如有MM趁机把我强奸了也只好自认倒霉”。我回答说已经把引号里的这句话送到了校医院。 我乘T80的火车回北京,当我从剪票口到火车上所花的时间是1分半钟,这个时间里我跑过一个天桥,爬上了这亮停留2分钟的火车。累的心口发热。当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离开了这个商代故都,这个雪花飘飞的城市,记忆象此刻的每一条孤独的街道,上面是一孤独的黄黄的路灯,有湿又冷的灰蒙蒙的天空。what’s out ?(连读)我问自己。我觉得生活很美丽,象路过邯郸时那个没头的火车,象我对面坐着的一个老人,她老得让我分不出她的性别。在他的身边那么沉默的瞬间,我觉得两地的奔波,使得我正在渐渐地老去。

二零零四年五月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