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轩轩在栈道上走着，星夜赶往绍兴府。昌海大哥在他临走之前的话咚咚地在耳边响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恰恰恰恰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想住一个居士，可你能吗？我们聚义眉山，为了是杀福济贫，不是山贼，我们不是山贼。如今朝廷纲纪不震，五音不全，我们…………哎，别讲了，你快回家去，把你的家眷老小全接过来吧。

竹林高耸入云，黑色的夜空使人飕飕发抖。此地乃是湘西苗疆一带，瘴疠之气很重，人们在竹子林里行走，往往会中毒溃烂，还没有走出竹林，就会全身肌肤腐败，煞是恐怖。据说，在竹林里，居住着7个武林高手，世称竹林七贤。他们喜欢引酒做乐，形踪飘忽。没有人知道他们真实的面目，因为他们的武工，实在是太高，与外界对话，从来用是的武学上乘内功心法——传音入秘。 轩轩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的武功修为，一直是处于二三流，虽然他读的一本书，是廊坊腹地盗印的后半本《葵花宝典》。这本书据说是很高的秘籍，流传很少，前半本几乎已经失传，据练过的人，比如浪客剑心yinhow多情剑客无情剑讲，扉页上写了四个字：乐而不淫。Yinhow不明白什么意思，后面他请教了一个世外高人，一个叫蓝凤凰的女人，蓝凤凰说，真正的《葵花宝典》，扉页写的四个字是：必先自宫。 Yinhow很是沮丧，在眉山山顶，一天轩轩与他比剑，他用他的落花不情剑在山崖的石头上刻了几个字：yinhow和轩轩两大侠客在此一游。 修身齐家治理国家平定天下，轩轩想起yinhow兄在这几件事情上全无建树，不由得自己也黯然神伤。于是觉得，跟yinhow一起加入眉山帮派，是一件好事，因为，那里有不少少女剑客，而且昌海大海为人仗义，他们的聚义堂上挂了一块匾，上面写了几个昌体的大字：一起喝酒。 轩轩看了那四个字，觉得酣畅淋漓。 次第他一个人出走眉山，去绍兴接家中老小，昌海兄说：轩轩，你这次回浙江，帮我把这一封信笺交给我的父母，说我已经在眉山找到娥眉派的掌门，灭绝师太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注意，这信笺很是重要，千万不可遗失，否则，你我性命不保。 轩轩摸了摸胸口，疼疼的，那信笺上的鸡毛扎了他的手，他觉得，眼前的黑暗渐渐消失，光明在眼前浮现出来。

翌日清晨，轩轩已经星夜赶到洞庭湖畔。君山在眼前的一片雾霭之中。阳光开始从白茫茫的水中升起来，有一种明媚的荒凉。此地靠近八百里洞庭，有一个小山，杂草丛生，山脚下有几个店铺，似乎专门为附近码头搭船的行旅开设，有一家客栈，门口系着一匹白马，看上去刚刚开张，朱红的门上有几个崭新的大字，油漆未干：翡翠客栈。 轩轩觉得饥肠辘辘，正要进入，从门内冲出一个肩膀上挂一白毛巾的小二，笑得脸哈着腰说：“轩少侠，里面楼上请！——秋菊，雅座！”他向内吆喝一声，轩轩大惊，因为这小二的一声吆喝，看似平淡无奇，其实穿透力之大，非一般内力修为的人士能够做到。 更加奇怪的是，他居然认识自己，一个小破酒楼的小二，居然脱口而出自己的名讳，而自己从未到过此地。 轩轩被小二带着，进入客栈，手中暗暗紧握剑鞘，随时准备有一招离剑式抵抗突然的偷袭。店内很多农夫商贾在饮食早点，油条烧饼的气味弄地整个楼油孜孜的。 “轩少侠，我们客栈的老板柳公子已经在楼上等你，为你准备了上好的菜肴。” 柳公子？谁？轩轩大为不解，觉得事情很是蹊跷。 “少侠，请上楼。” 思忖间，上了一条仄仄的楼梯，木头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响，好象是整个楼梯在上床一样。轩轩慌乱中提气运气，使出轻功，方才控制住楼梯的抖动，而前面引路的小二，瞬息已经上楼，在上面笑殷殷地看着他。 轩轩上楼，见屏风上画着一副水墨山水画，上面题着：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落款是当朝大诗人苏轼。此画想必出自这背后的某个柳公子之手。轩轩转过屏风，看见一个红木的包间，门帘上一串一串的翡翠珠子，看上去很是华美，门虚掩着，门上用木头雕刻着两个字：秋菊。轩轩扫视了一下四周，隔壁的房间门上雕着两个字：夏荷。 “少侠，请。”小二作揖道，“柳公子，轩少侠已经请到。” 轩轩大步推门进入，欲一睹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小二，拿上好的绍兴女儿红来。”轩轩看见一个气宇不凡的青年才俊坐在一桌满满当当的菜前，他长得明眸皓齿，虽然是男人衣着，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女子，他的胸前，看上去鼓鼓囔囔的一团，很是显眼。他正在品茶，满屋子有一股毛尖的清香。“轩少侠，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在下柳永，在此宴请少侠，为少侠备了薄酒，以尽地主之谊，还望笑乃在下的卤莽。” “柳公子客气了，你我萍水相逢，素未谋面，公子出手阔绰，宅心仁厚，待人热情，在下实在是非常感动——不知道，公子请我前来，所为何事。” “听说少侠在四川眉山，除暴安良，杀人无数，所用武工，乃是独孤九剑。小生继往绝学，对天下武工略知一二，但惟独不曾亲眼目睹有人使出独孤九剑。所以，冒昧愿望少侠能演示一二，以拓在下生平之仅见。” 轩轩闻言，觉得对方言语软中带钢，深不可测，于是答应说：“绝无问题！此等雕虫小技，恐怕使将出来会贻笑大方。在下多日前曾经读到过柳永的词，觉得高山仰慕，今天得见其人，果然不同凡响。兄台在江湖，名声实在在我等之上。” 说话间，小二已经把酒暖好送来，轩轩也不客气，大吃大喝起来。柳永见其狼吞虎咽，又命小二去做了几到热菜端上，自己独自凭茶。等轩轩酒足饭饱，两人起身，相约出门竞走三十公里，到山冈的鬼道场上演练剑法。

出门东行，出长干里，轩轩使出轻功，觉得两耳边风声鹤唳，刚才吃下的一顿美食，很快就让他双腿双脚，充满了精力。柳永跟在后面，骑着他的白马，“驾！”得一声娇诧，就忽得赶上来了。轩轩想，这女子真是胡搅难缠，刚才说好比试脚力，自己却在与马比赛，不由得心中大为不爽。心里骂了一句，女人啊女人。奔了三里路，轩轩觉得脚下吃紧，渐渐得象灌了铅似的。

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有进无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虽只一剑一式，却是变化无穷。而轩轩所使的独孤九剑，最初是由一个叫穿黄衣服的老人传授，这个老人自称名叫黄裳。那日在华山，江湖各门各派论剑天下，轩轩一个人混在人群中，遇见一个黄衣的老者，老者鹤发童颜，说小子，我看你是练武的好材料，你想不想跟我学武功。这个版本的独孤九剑虽是九式，但每招似乎全是绵绵不绝，意味深长。轩轩跟老头下华山，出长安城，到效区，武则天的皇陵，学了两天，给了老头十两银，算是学费。回家后一直不觉得自己武工有所长进。 轩轩于是娶妻，准备生子，不料结婚以后，自己一日在家里舞剑。不料精进不少，剑气还差点伤到新近怀孕的妻子。 他才发现，原来有一种独孤九剑，处男的时候很难有所憬悟其中的奥秘。

“轩少侠，是否感觉困顿，你的轻功，是否已经发挥不出来了，你要能追上我，我必教你凌波微步心法。”柳永的马跑在前面，很远很远，轩轩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说。轩轩无望地望着前面的一袭白尘，喊道：“柳少侠，你先去鬼道场等我吧，我半个时辰后到。”说完，蹲在地上，感觉肚子盲肠打结，很疼很疼。刚吃完饭就这样一路疯跑，真是越想越有点懊恼。

太阳已经老高，在头顶转着。轩轩把剑支在地上，站起来，听山冈之中，和风絮絮，柳永已经绝尘而去，自己也恍惚做了一个梦。 “柳永，你到底是谁？” 他喃喃自语的说，柳永的音容笑貌浮现在脑海里。路上碰见一个樵夫，送给他一瓶水说，柳永在前面，等你很久了，叫你快点。轩轩鼓了着劲，亦步亦趋地朝鬼道场走去。一柄枯剑拖在地上，秋天的中午显得无比的寂寥。

鬼道场是一个山冈里的空谷，里面的场地乌黑地寸草不生，土质很是坚硬，据说在这里曾经有过一次战争，当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轩轩站在道场门口的牌坊下面，看到刚才的那匹白马，在一个孤耸的神道碑下转悠。柳永人影杳无。 “柳大侠，我来了，你出来吧。”轩轩喊了一句。 山谷的回音传过来，让人觉得越发的寂静。 没有回音。 “柳公子，我到了，你在做什么？快出来。”轩轩把剑噌地一拔，举在空气中抖了抖。 还是没有回音。

不会吧，那人不会已经走了吧。轩轩失落地寻思起来。他突然想起了这个明眸善睐的柳公子。他知道他一定在看着自己，于是腾地摔掉剑壳，兀自在道场上演练起独孤九剑来。一边舞一边唱起柳永的歌来： 花发西园，草薰南陌，韶光明媚，乍晴轻暖清明后。水嬉舟动，禊饮筵开，银塘似染，金堤如绣。是处王孙，几多游妓，往往携纤手。遣离人、对嘉景，触目伤怀，尽成感旧。

别久。帝城当日，兰堂夜烛，百万呼庐，画阁春风，十千沽酒。未省、宴处能忘管弦，醉里不寻花柳。岂知秦楼，玉箫声断，前事难重偶。空遗恨，望仙乡，一饷消凝，泪沾襟袖。

舞毕，一招破剑式停在道场中央。 一个惊世绝艳的造型！

夕阳西下，柳永还是没有现身，孤零零地白马在西风里望着远山。 “切，柳什么，我走了，你这个人言而不信，不值得我轩少侠再为你等待，我走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女人，别以为我会一直等下去，哼，不会，我要回绍兴去了，明天我就在安徽黄山了，我走了，你我相逢一场，我就告诉你吧，我很失望，你走了。你走吧，我也走了，以后有机会见面，我请你吃饭。” “情到深处人孤独，你走吧。少侠，你的剑法华而不实，内功根基尚浅。剑道之最高境界，乃是手中有剑心中无，你目前的造诣还算不错，本姑娘决定教授你凌波微步。相由心生，动亦为静，琅琅乾坤，心念电转，于无声处，闻听惊雷，心无旁骛，动其一发，运其全身，凌波微步，逍遥江湖。” 轩轩见山岚四起，柳永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静默下来，默默得记住了凌波微步的心法口诀。 等夜幕降临，他一个人跨上白马，飞火流星地朝洞庭湖奔去。

这个神秘的女子，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江湖。他有点想她，情到深处人孤独。

剑人合一的境界，不是人人可以修为到的。yinhow站在眉山的山顶，俯瞰娥眉山，云气之深，让人感觉自己在玉宇琼楼。他少年时候就习剑，厚积薄发，可惜没有遇见一位良师。浪客剑心，江湖上无人不知，但问及yinhow师承几何，没有人知晓。他自诩师承N流门派，N取一。 官府捉拿yinhow，说他曾经残杀朝廷命官。他于是落草眉山。眉山之山，钟灵毓秀，昌海兄学宋江水泊梁山，带领一批武林人士在眉山聚集，准备阴谋起义，弑君改制，从上层推翻黑暗统治。

以前梁山108将，其实没有专门学武功的，唯一科班出身的林冲，也只善于马上舞枪。yinhow是看不起不使剑的剑客。所以，他被称为剑心。但江湖上到底谁的剑术最高，肯定不是yinhow。他毕竟是太年轻了。

山上夜风已冷，山顶下的城市，亦有点冷。 无双睡在成都的一个官宦之家的庭院里。这个秋天的夜晚适合满腹心事的人。 庭院深深。 远在天边，也许有同样的一个人正在寻找无双。 社会在沉睡，老百姓在呻吟，一切显得寂静无声。宋朝的江山如画，夜色很美。北方的金国，已经在崛起，在汴梁的城池里，一切在声色犬马中进行，一切都喝醉了，有些模糊，有一个人，在奉旨填词，一个皮肤很白的孱弱的男子。

星空在成都城里当更夫，当当当当，小心火烛，当心盗贼！当当当，三更天了。一轮皎洁的月亮冻得瑟瑟发抖，秋天在这样的时候突然来到，让星空有些寒冷。这个城市已经酣睡故去，偶然的叫床声从街道的窗子里传出来，悠长悠长，一个习惯了三更作爱的兄弟，让星空觉得无比的落墨。操。他碎骂一句，抖了抖身上的微霜。

突然，街道的朦胧的星爽月痕里，隐约从对面走过来一男一女，他们的身上全佩着一柄剑。

没有杀气。 星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迎上前去。 两个夜行人看到星空，男的一个眼睛里射出凶狠暴戾的光芒，似乎，他不愿意有活人看到自己与一个女人在一起。 莫非，他们是情人？还是奸夫淫妇，他们是不是要私奔出这个城市？ 星空被那目光一撞，慌乱地低下了头，看了一了手中的锣。 “更夫，你知道南大门朝哪个方向走？” “南大门，哦，朝那边。”星空用手中的鼓棰指了一个方向。 他望见那个女子，体态娇小，一手拿剑，但好象很吃力，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但她拿着一柄剑。 一个不会用剑的人，却随身带着一把剑。 星空想不出为什么。

星空看着两个人与自己擦肩而过。 他说：“兄台。” 男的冷冷地回答：“啥事？” 星空说：“你的鞋带。” 男的低头一看，笑，笑的很浅，女的低头，弯腰，为他系上。

“两位行色匆匆，郎情妾意，羡煞我了。”星空讲。 没有回答。 “两位走好。”星空说，他很想自己有一天能手中握住一把剑。但他现在，还不会舞剑。 “你这个更夫，这是很奇怪。”女的说，“你很喜欢跟陌生人讲话？” 星空噤然。 但他自己，自己的机会来了。 “信不信我们杀了你？”女的说。 “是是，我看两位似乎武艺高强，不由得多出话来。” 男的说：“莫非，你想学剑？” 星空忙不迭地说：“是是。”

一个更夫，说要学剑，想起来真好笑。 男的笑出声音来。似乎是嘲笑，似乎是冷笑。 寒。 星空说：“我以前是官府里的捕快，学过大刀，也抓过犯人。但因为受不了官场的黑暗，出来，做了更夫。我是有武功基础的。两位如不嫌弃，可以到寒舍一坐，我见两位气宇不凡，很想结交。社会真他妈是一滩死水。” “死水？”女的似乎被一个高明的更夫的言辞打动，对男的说：“哥哥，我们走了很久了。” 男的说：“打更的，你家可有什么药？” 星空哈哈大笑起来，掷地有声的说：“有，我以前是当捕快的，家里有金创药，还是风寒湿冷的中药。” 男的笑了笑。 星空在前面引路，带着两人朝家门口走来。 星星在天上眨眼，星空知道，自己的命运，也许要改变了。他不明白的是，这两个人，到底要什么药，他最害怕的是，家里没有避孕药物，因为，他一直是单身啊。冷，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如果问，江湖上最杰出的青年是哪些，恐怕，答案是唯一的，那就是东方不败，柳蜘蛛，和鸳鸯蝴蝶。蓝凤凰的日记这样写到：“太初之日，太热，宜出门，访竹林七贤。七贤讲，当代武林，青年才俊，无人能出鸳鸯蝴蝶两人其左右。”也就是说，所有的武学俊彦，全排名在这一对情侣之后。 星空在打开家门之前，并不知道这两个夜行人的身份。他以为，这两人只不过是江湖上的小小剑客，甚至是压根不会舞剑却拿着剑当道具的人。 但是他马上知道自己错了。 他点亮家里的油灯。 看清楚了两把没有刃的剑。 慢慢的放在桌子上。 不但没有刃。 甚至连剑身亦不存在！ “鸳鸯蝴蝶水银剑！”星空失声叫了出来。 木星寒笑了，她的笑意味着默认。 星空楞在原地。 他显然是屈服在一种无与伦比的光芒之下。 原来，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不是佛祖，但光芒四射。

水银之剑的主人，现在就是星空那简陋的屋子里。 星空的脑子里蹦出四个字：蓬壁生辉。 他说：“两位，快坐。” 西门冷说：“看来你很有眼光，可惜你错了。” 星空愕然：“为啥？——是不是我不应该喊出你们的名号，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是一个打更的人，绝对不想冒犯二位。——求您了，就让我自生自灭老死在瓮壅绳枢下吧。” 鸳鸯蝴蝶水银剑出道江湖以后，凡是叫出他们名讳的人，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自杀。 一种是，他杀。 杀他们的为了让世界记得，有两个人，独步武林的情侣，能够杀尽天下武林之人。 星空他喊出了他们的名号。 所以星空自己证明了自己，是武林中人。 虽然星空从未进入过武林，他以前之是一个官府里的捕快。 可能是他知道的太多。 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意味着死亡。

笑容。 星空看到木星寒脸上如画的笑靥。那是一种寒冷的笑容，却那么的骄傲。 她长得实在是很美。 有一种美，可以美到极致。 星空看了西门冷一眼，他说：“两位，我真的不是江湖中人，虽然我很想成为江湖中人。我的初衷，也许也只是想练剑。你们不要杀我，因为一个原因。” 西门冷的手指颤动了一下，说：“原因？” 他似乎在嘲笑一个死人。 对于一个死人来讲，需要原因吗？肉体覆盖骨头，毛发覆盖肉体，在死亡面前，一切意义全部消解。所以，在西门冷的眼睛里，似乎是在说明，向死而生，没有意义。 “西门冷，你也是男人。我不能死。先不说因为我真的不是江湖中人，我不能死，是因为我还没有结婚。或一句话讲，我还是一个处子。所以，我不能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还没有后代，不能承受，死亡，我不能承受死亡，因为他是我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木星寒笑了，这一次她说话了。 “哥哥，我们并没有说要杀他，他却吓成那样，呵呵，真的很好笑啊。看来，我们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太好哦。” 木星寒说：“死亡不是生命的对立面，而是生命的一部分。” 星空听了，想，操，这哥们是真的有点神经病啊，嘴巴上他说：“是的，死亡是生命中最璀璨最光芒四射的一部分，它有一个特点，就是timeless。永恒。” 西门冷说：“没有想到，你一个更夫，还懂得西方语言，言辞还很有深度，我觉得，我不会杀你了。”

星空忙说：“两位进卧室小住，我这就给两位准备避孕药物。” 西门冷说：“谢谢。” 星空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他确信自己的耳朵还在。

星空壮胆说：“不用谢不用谢，假如不嫌弃，我还愿意和西门少侠谈古论今，不才曾经自学过西文，曾经翻译过半本波斯武学典籍，但一直不能参悟其中的绝妙玄机，西门少侠如能指点一二，在下感激不尽。兴许，少侠亦能有所收获。”

二零零四年十一月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