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站长主页 -> 繁星客栈 -> 听雪轩 (教育哲学论坛) -> 《别闹了,费曼先生》请大家谈谈观感 | November 22, 2024 |
《别闹了,费曼先生》请大家谈谈观感
用户登陆 | 刷新 | 本版嘉宾: 快刀浪子 星空浩淼 XXFF |
XXFF 发表文章数: 480 |
《别闹了,费曼先生》请大家谈谈观感 节选自《别闹了,费曼先生》, http://www.oursci.org/lib/feynman/index.htm 有关费曼的书,有好几本,都颇为精采可观,然而, 在这些书中,《别闹了,费曼先生》仍最能传达费曼的性 格。他最有趣的智慧游戏多半出现在本书里。物理学家拉 比曾说,“物理学家是人类中的小飞侠,他们从不长大, 永保赤子之心”。理查德·费曼永不停止的创造力、好奇 心是天才中的小飞侠。 本书就是费曼一生各种奇异的故事,绝没有任何说教, 也没什么深奥难懂的物理学,有的是费曼各种笑闹轶事后 面,透露出天才的一些天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曾经有一段时期,我每星期三都到休斯(Hughes)飞 机公司去授课。有一天我早到了一点,就像往常一样在跟 柜台小姐打情骂俏,突然跑进来六七个人,以前从来没见 过面。一个男的说:“费曼教授是不是要在这里讲课?” “是的。”柜台小姐回答。 他问他的人能不能来旁听。 “我想你不会很喜欢听的,”我说:“那些课蛮专业 的。” 只一会儿,那个看来很聪明的女士便想到了:“我敢 打赌你就是费曼教授!” 结果发现那个男的是李历(John Lilly),曾经做过 一些海豚的研究,他和他太太正在研究感官丧失的问题, 并且做了一些实验箱。 “是不是在那些情况之下会出现幻觉?”我问,觉得 很兴奋。 “真的会。” 我一直都对梦中出现的影像或者是在脑中出现、却来 历不明的影像很有兴趣,我很想亲自看看幻觉是怎么样的。 我甚至曾经想过要试迷幻药,但我有点怕那样做:我喜欢 思考,因此我不想弄坏“我”这部机器。而我觉得,单单 躺在感官丧失实验箱里,对身体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因此 我很想试试。 我很快便接受了李历的邀请,去试他的实验箱;他们 也跑来听我的课。 感官丧失实验 一个星期后,我就到他那里。李历为我说明实验箱的 种种——我相信他跟每个人都会那样说明。那里有很多灯 泡,好像霓虹灯,灯里面有各种气体。他给我看周期表, 编了很多神秘荒诞的说法,什么不同的光会带来不同影响 等等。他告诉我如何先把鼻子抵着镜子看自己,然后才进 入箱里——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技巧和废话。我没怎么听那 些废话,但我完全按照他的话做,因为我想走进箱里,我 想也许这些准备功夫真的能让我较易产生幻觉。唯一困难 的是选择什么颜色的灯,因为箱内将会是一片漆黑。 感官丧失实验箱看起来很像个大浴缸,但它有个可以 掀起来的盖子。里面完全黑暗一片,盖子很厚,应该会寂 静无声。箱子接到一个泵那里,把空气打进去;但后来我 发现,你根本不用担心空气不够,因为箱子里已有大量空 气,而且你也顶多在里面躺两三个小时。此外,当你像平 常那样呼吸时,你也不会消耗太多空气。李历说他之所以 会装上泵,主要也是要让大家安心而已。我判断那只是一 种心理作用,便请他把它关掉,因为它有点吵闹。 他们在水中加了泻盐,让它的密度较一般水大,使身 体能更容易往上浮。水温是人体的体温,华氏94度或什么 的,他全都计算过了。在箱子里的时候,理论上来说,你 不会有光:声音或温度方面的知觉,完全没有!偶然你会 浮到旁边微微碰到箱壁,又或者由于水蒸气凝结后滴下来 ——但连这种轻微的干扰也绝少发生。 我前后去了总有12次,每次大概在箱里躺上两个半小 时。第一次时什么幻觉都没有,但后来李历介绍我认识一 个据说是医生的人,他跟我提到一种用来作麻醉剂的药“ 卡他命”。我从来都对入睡后或昏迷时的相关问题很感兴 趣。他们又给我看证明文件,给了我十分之一的正常剂量。 随后我便有种奇怪的感觉,我一直都无法分辨出那是 种什么效应。例如那些药对我的视觉影响很大,我觉得我 无法看得很清楚。但当我努力看时,我又看得见了。这好 像是如果你不想看某些东西时,你就比较随便,全身懒洋 洋的;但一旦你用心看,一切又——至少在那一刹那间—— 没问题了。我拿起一本有机化学的书,翻到一个很复杂的 图表,很意外地发现自己可以阅读。 我还做了一大堆其他的事,像把两手张开再靠近,看 看手指能不能碰在一起。而尽管我觉得方向感全失,觉得 自己什么都没法做到,但事实上,我还是没发现有哪些事 真做不到。 元神出窍 就像前面说过的,第一次时我没得到什么幻觉,而第 二次试时我也同样没看到幻觉。但李历夫妇都是很有趣的 人,跟他们一起很愉快。他们经常请我吃午饭;不久,我 们谈论的层次提升,不单单谈灯光了。我发现很多人都觉 得实验箱很可怕,但对我而言,那倒是个很有趣的发明。 我很清楚它是什么:只不过是一缸泻盐罢了,因此我不害 怕。 第三次去他那里时,另外还有一个人——我在李历那 儿碰到过很多很有趣的人——名字叫瑞达斯(Baba RamDas)。 他来自哈佛大学,去过印度,写了一本通俗书叫《此时此 地》(Be Here Now)。他描述他的印度大师教他如何“元 神出窍”(在李历那里的布告栏上,经常看到类似的字眼): 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专注于空气如何从鼻孔吸入及呼出 等等。 为了要体验幻觉,我什么也愿意尝试,便再度进入箱 内。进行到某个阶段,我突然觉得——这很难说得明白—— 我向旁边移动了一英寸。换句话说,我的呼吸——吸入、 呼出、吸入、呼出,并不是在正中央:我的自我偏离了中 心一点点了,差不多偏离了一英寸。 我想:“那么自我究竟在哪里?我知道大家都认为思 想的重心在脑袋里,但他们怎么知道一定是这样的呢?从 我以前读过的东西,我早已知道对那些做过很多心理学实 验的人来说,这可不是那么明显的。例如,希腊人就以为 思想的重心在肝脏里。”我又想:“可不可能,这是由于 我们从小看到大人说‘让我想想看’的时候,经常把手放 在头上,因此而得来的观念?这样说来,自我乃是位在眼 睛后面的观念,很可能是一代教一代而来的!”我衡量如 果可以把自我往旁边移动一英寸,那么我应该可以把它再 移开一点的,这就是我的幻觉开始了。 试了一会儿,我可以使自我从脖子移动下去,走到胸 部。当水滴到肩膀上时,我感觉它滴在“上面”——比 “我”高的地方。每次有水滴下来,我都会吓一跳,自我 就经过我的脖子跳回去平常的地方:然后我就要重新努力, 让自我重新跑回胸部。最初我要很努力才能使它跑下去, 但慢慢地就愈来愈容易了。我甚至可以把自我一直弄到腰 部、偏到一边去,但在好长一段时间内,那就差不多是我 能抵达的极限了。 另一次在水箱里的时候,我判断如果我可以把自我移 到腰部,我也应该可以把它完全移到身体之外的。结果我 可以“完全坐到一边去”。这很不容易说明——我把手举 起,晃着水,虽然我看不到它们,我知道我的双手在哪里。 但跟真实生活里不同的是,原本一边一只手的感觉,现在 却有如两只手都在同一边!每根手指的感觉都跟平常一模 一样,只不过现在我的自我坐在外头,正在“观察”这一 切。 从那时起,我几乎每次都可以产生幻觉,也能将自我 移到离身体更远的地方了。后来当我移动我的手时,我看 到的情景,好像是机器在上下移动一般——它们不再是肉 体,而是机器——但我还是能够感受到一切的知觉。我的 感觉跟动作完全配合,但我也会感觉到“他是那样那样”。 最后,“我”甚至还能走到房间外面,漫游一段距离,走 到一些先前曾经看到过有事情发生的地方。 寻找头壳内的记忆 我有很多种“元神出窍”的经验。比方,有一次我能 够“看”到我的后脑勺,我的手则附在上面。当我移动手 指时,我看见它们在动,但在手指之间我看到蓝蓝的天。 当然那是不对的,完全是幻觉。但重点在于当我移动手指 时,它们的动作跟我在幻想自己看到的动作完全吻合。整 个影像会出现,而且跟你的感觉和动作吻合,就好像你在 早上醒来时,碰到一些东西(你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 突然你很清楚那是什么。于是整个影像会突然地出现,只 不过它很特别,因为你习惯了想象自我是位于后脑之处、 在头壳以内,现在它在你的头壳的后面! 有一件始终困扰着我的事情,是当我看见幻觉时,也 许事实上我已睡着了,只不过是在作梦而已。但我已有过 很多作梦方面的经验了,我想做些新的尝试。这真是有点 头脑不清了,因为当你有幻觉时,你不像平常那般敏锐, 因此你会做些傻事,像检查你是否在作梦等等。总之,我 不断地检查自己是否真的没睡着:由于我的手经常都在头 后面,我就会把拇指来回搓揉,感觉它们的存在。当然, 也许连这些检查都是作梦,但我知道我不是,我知道那是 真的。 过了最初期的阶段——也就是说,看到幻觉时会因为 太兴奋而“跳出去”或停止幻觉——我变得较能放松,看 到幻觉的时间也愈来愈长。 一两星期之后,我开始想很多脑袋操作与电脑操作相 似的地方,特别是信息如何储存的问题。其中一个很有趣 的问题是,记忆是怎样存在脑袋里的呢?你可以从不同方 面来取得信息,不用像电脑般首先必须找对记忆的档案。 例如,如果我要找到“rent”这个英文字,我也许可以利 用玩填字游戏的方式,寻找一个有四个字母的英文字,它 的开头是“r”,结尾是“t”;我也可以想象各种收入, 或者想象一些借贷之类的行为,这又可能把我们带到其他 一大堆相关的信息上。我在思索怎样制造一个可以像小孩 般学习语言的“摹仿”机器,那样我们就可以跟机器讲话 了。但我想不出怎样把信息用一种有系统的方式储存起来, 让这部机器按自己的需要取出信息。 那个星期当我进入水箱里,产生幻觉以后,我试着去 想早期的记忆。我不断地跟自己说:“再回去早一些的记 忆,再早一些”——我一直嫌出现的记忆不够早,当我得 到一个很早期的记忆,例如有关我出生的家乡小镇,那么 立刻会出现一连串的回忆,全都是来自那个小镇的。如果 我接着想到另一个城市的事情,例如斯打赫斯特镇,那么 一大堆跟斯打赫斯特有关的记忆就会蜂拥而至。因此我的 结论是,记忆是按照经验在哪里发生而储存的。 我对于这项发现颇为得意,便爬出水箱,淋浴,穿好 衣服,开车到休斯飞机公司去授课。因此那大概是我离开 水箱之后45分钟左右,突然我第一次意识到,我根本不知 道记忆是如何储存在脑袋里的;我只不过是在幻觉中,想 象记忆是怎样存在脑海中而已!我“发现”的一切跟记忆 实际上如何储存在脑袋中,毫无关联,只是我跟自己在玩 的一些游戏罢了! 幻觉招之即来 在我跟李历的无数次讨论中,每当谈及幻觉时,我都 向他和其他人强调,幻想某些事物为真,并不代表那些事 物为真。假如你看到一个金球或什么,然后在幻觉之中告 诉自己,它们是另一种智慧体,那也不一定等于说它们真 的是智慧体,那只不过代表了你有这个幻觉而已。于是我 也很意外,自己居然会以为真的发现记忆储存的方式,要 过了45分钟才想起来犯了错误,而且这是我一直都在叫别 人不要犯的错误! 另外一个我经常在想的问题是,幻觉是不是像梦一样, 会受到已经在你心里的东西所影响,比方说,被一两天前 的经验或者是心目中希望看到的东西所左右?我相信我会 有“元神出窍”的经验,完全是因为就在我要进入实验箱 之前,大家刚好在讨论这个题目。而我之所以会有关于记 忆如何存在脑袋中的幻觉,我相信,也是因为之前的一个 礼拜,我都在想那个题目。 我在那里跟很多人讨论过经验的真实性,他们反驳说 根据实验科学的原则,如果某项经验能够重复,它就应该 是真实的了。因此如果很多人都看到会说话的金球,不停 地在跟他们说话,那么这些金球就一定是真实的了。我的 想法则是,在这种情形之前,一定有那么一点关于金球的 讨论,因此当实验者产生幻觉时,他会看到近似于金球的 东西——也许是蓝色的球——他以为他在重复那份经验。 我觉得我能了解,那些早就打定主意要同意某种观点,以 及从实验中取得的认同之间,是有分别的。好笑的是,要 指出其中分别并不难,但要定义清楚就很困难了! 我也相信,外在环境和产生幻觉的人的内在心理之间, 是没有任何关联的。可是有很多人根据自身的经验,还是 相信幻觉里藏有真实性。这个想法也可用来说明许多释梦 成功的例子。例如,有些心理分析师讨论各种符号的意义, 以解释梦境;然后,很可能这些符号就在下一个梦中出现 了。因此,我想也许解释幻觉和梦本身,是一件自我催生 的事情——一般来说,你都会有某种程度的成功,特别是 如果你预先跟别人讨论这件事。 通常我需要15分钟才能让幻觉出现,但是有几次,当 我在事前吸了一点大麻之后,幻觉很快便出现了。不过, 15分钟也已经够快了。 经常发生的是随着幻觉的出现,也会有很多“垃圾” 不请自来:很多混乱的影像、完全随机出现的废物。我也 试着把这些垃圾影像记下来好作分类,但它们都特别难记。 我想在那时候,我很接近入睡状态——好像有某种逻辑上 的关联,但当你回忆是什么让你想到你在想的东西,你却 想不起来。事实上,很快你就忘记你想记起来的是什么了。 我能记得起来的只有像在芝加哥的一个白色路牌,上面有 个什么点的,然后它就消失不见了,经常都这样。 李历有好几个不同的实验箱,我们就做了各种实验。 就幻觉而言,结果好像没有什么大分别,我慢慢相信,水 箱根本是不必要的。现在我知道怎么做之后,我觉得只需 要静坐就可以了——为什么需要那些花哨的装备呢? 于是我跑回家,把灯关掉,坐在客厅里一张舒服的椅 子里,但我试了又试,都不成功。离开水箱之后,我从来 没有获得幻觉。我很想试试能在家里就看到幻觉,也毫不 怀疑你可以靠冥想和练习来达到那种境界,但我从来没那 样练习过。 XXFF
|
||
西门吹牛 发表文章数: 469 |
Re: 《别闹了,费曼先生》请大家谈谈观感 我喜欢费曼,作作秀又如何呢?生活太多的压抑需要释放,太多的苦闷需要放松。我行我素,优哉游哉。 他的路径积分,他的费曼图,都是天才光芒闪现的结果。 一舞剑气动四方,天下英雄莫能挡 形踪飘忽疑无影,冷面郎君傲雪霜
|
||
XXFF 发表文章数: 480 |
Re: 《别闹了,费曼先生》请大家谈谈观感 中国人也多聪明厉害,不过太谦虚,都不愿"作秀",客站许多朋友大家都向费曼学习学习, 作作秀,思维就活跃了,这里也就热闹了(这句话小二爱听). XXFF
|
||
钟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