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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大师陈省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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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大师陈省身(2) 数学大师陈省身(2) 5 陈省身于1934年9月初抵达汉堡,进入汉堡大学,先学一个月的德语,直到11月才正式开学。开学之前,布莱希特给了他几篇自己新写的论文复印件。陈省身还未开学就在阅读中发现一篇论文里的一个漏洞。布莱希特很高兴,让他设法补正。一个月后,陈省身把证明补齐,并扩展了布莱希特的定理。从而写成在汉堡的第一篇论文,发表在汉堡的数学杂志上,确定了他在汉堡的地位,并博得布莱希特的喜爱。 汉堡大学数学系蜚声世界,师资阵容强大,除布莱希特外,还有两位著名教授——阿延和赫克。陈省身写信给同窗好友吴大任,希望他也来汉堡。第二年7月吴大任偕新婚夫人陈受乌抵达汉堡。陈省身、吴大任第三次同学。 布莱希特经常外出,同陈省身接触最多的是布莱希特的助教、年轻英俊的凯勒博士。凯勒著有《微分方程组论》,发挥了法国当代大数学家嘉当的理论。书中的定理被后人称之为“嘉当一凯勒定理”。凯勒开了一个讨论班,一起研读这部著作。可是这一定理实在太困难,他本人又不善于讲课,参加讨论班的人越来越少。只有陈省身一个人坚持到底,所以陈省身认为自己的收益最大。 他的重大收获是通过这个讨论班,逐渐认识了嘉当理论。嘉当的论文以深奥著称,但陈省身却逐渐习惯了他的想法,感到并不难于接受。陈省身的博士论文,就是嘉当方法在微分几何上的应用。博士论文仅在他到汉堡一年之内就完成了。但因布莱希特外出讲学,翌年年初陈省身才通过答辩,获得学位。 1936年夏,陈省身公费期满,他同时接到了清华和北大的聘书,而且又得到中华文化基金会的补助,可在国外再延长一年。他征求布莱希特的意见。布莱希特提出两个方案,一是留在汉堡,随阿延、赫克从事近代数学理论研究;另一方案则是到巴黎,随嘉当从事微分几何研究。嘉当的理论虽难,但陈省身对这位大师的学说已有初步基础,所以决定到法国追随嘉当。后来他认为随嘉当工作的一年,是他在数学研究历程中有重大意义的一年。 经布莱希特推荐,嘉当同意陈省身去做博士后研究。 嘉当是一位十分慈祥的长者。他的学生非常之多。在他办公时间谒见他时是要排长队的。然而这位世界著名的几何大师,在众多学生中敏锐地发现了陈省身的才华,特地允许他每两周到自己家里面谈一次,每次一个小时。嘉当的法语陈省身勉强能听懂,他们主要靠笔谈。第二天他还能接到嘉当的信,继续讨论前一天的话题。 陈省身在巴黎紧张地工作了10个月,写出3篇论文,但他的收获却远远超出了这个范围。一年后离开法国时,他对微分几何已有了相当深刻的理解。 日后他说道:“当时能够理解嘉当工作的人还不多,我得意的是很早就进入到这一领域,熟悉了嘉当的工作。因此后来我能应用他的发展方向,继续做出一些贡献。” 学成回国时,他决定到母校清华任教。他以为自己将在清华终此一生,不料却连清华的大门都没看到——由于抗日战争爆发,根据清华校方指示,他到了长沙。 6 陈省身1937年归国,这时芦沟桥事变已经发生。他心情沉重地登上旅途,经香港抵达长沙,在由清华、北大、南开三校组建的临时大学授课。一学期后长沙成了前线,临时大学迁往昆明,改名“西南联合大学”。陈省身从此开始了他的西南联大生涯。 西南联大精英荟萃,陈省身遇到了许多老师和同学。最令他高兴的是见到好友吴大猷!吴大猷1934年从美国留学归来,受聘于北京大学物理系,并与他大学时代的女友阮冠世结为伉俪。抗日烽火燃起,他们夫妇俩来到西南联大。如今,两位“董先生”在此相见,自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主持西南联大数学系工作的先后是江泽涵、杨武之二位教授。三校联合,师资力量强大而充裕。陈省身、华罗庚、许宝禄等人最为出色。陈省身有机会开设一些高深的课,这些课是为硕士生开的,但实际已达到博士课程的水平。如“李群”、“圆球几何学”、“外微分方程”等。陈省身还同华罗庚以及物理系教授王竹溪合开“李群”讨论班,这在国际上也是先进的。 李群的理论后来在数学和物理两个领域都有重大发展和应用。陈省身和他的同事们走在了时代的前沿,很早就对这一理论有充足认识。 陈省身同华罗庚、王忠信三人同住一室。每人一张床,一个小书桌,一把椅子,一个书架。屋里很挤。生活虽然艰苦,但他们心情舒畅。每天早晨起床时相互开开玩笑,然后精神饱满地投入工作,并都做出丰硕的成果。 在紧张的工作之余,吴大猷家每周末有两桌桥牌“牌战”。陈省身是常客之一。他在南开时即以善打桥牌著称。吴夫人阮冠世也是桥牌高手。只是吴大猷的水平不及格,仅能在一旁观战,或干些不费脑子的事。 1939年陈省身与郑士宁结婚,新房就在昆明大西门内大富春街一座中式楼房里。这儿住的是联大的几位老教授:饶毓泰住楼上,姜立夫住楼下。当时饶毓泰去了上海,便让出一间厢房给陈省身夫妇。转年郑士宁到上海父母家待产,陈省身便搬出大富春街,又过起单身汉的生活,又能经常到吴大猷家“参战”了。有时,“清华队”向“北大队”挑战,事前说好,输的那队负责做当天的晚餐。晚餐总是很丰盛,常有剩余,大家便让年纪最轻的陈省身和大肚汉吴大猷负责最后的“扫荡”工作。 郑士宁在上海生下一个男婴,原计划回昆明,不料珍珠港事变爆发,交通中断,她只得带着孩子滞留在上海。 7 战争期间,学校的图书设备奇缺。所幸的是陈省身常能收到嘉当从巴黎寄来的大量论文复印件。他可以充分苦读,把嘉当的理论搞得很熟,此理论后来成为近代数学主流之一。 陈省身每年都有论文在国外发表。这期间他的研究成果已被国际数学界所瞩目。因此,1943年美国普林斯顿高级研究院邀请他去作访问学者。普林斯顿高级研究院是当时的世界数学中心,位于美国新泽西洲距纽约50英里的一个小镇。那里风光旖旎,充满田园情趣。研究院创办之初就以数学为主要项目。并到世界各地聘请教授,第一个目标是爱因斯坦,第二个目标则是德国大数学家韦尔。这两位大师都因希特勒当政于30年代中期先后来到普林斯顿。 40年代初,世界大战正酣。中美交通困难。陈省身几经周折,最后乘美国军用机经印度、中非洲、大西洋、巴西,历时整整7天,才抵达曼哈密。 在普林斯顿,和陈省身接触最多的是韦尔。他到了那里仅仅两个月,就完成了高斯一邦尼公式的证明。韦尔看完初稿,当即向他祝贺。陈省身也自认为这是他一生最得意的文章。他的证明有新见,解决了技术上的困难,并有许多新发展。这在科学研究上是很难得的。 接着,他由此又引入以后被称之为“陈省身示性类”的著名工作,对数学乃至理论物理的发展都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当代著名几何学家霍普夫,在一篇谈到陈省身的文章中写道:“微分几何进入了一个新时代。” 正当陈省身在普林斯顿取得辉煌研究成果的时候,抗日战争胜利了。他毅然决定回国,离开条件优越的普林斯顿,到清华任教,以实现振兴祖国近代数学的夙志。 就在这时,他突然收到家中电报,告知母亲病重。他马上提前启程,乘火车到旧金山换船。在洛杉机,他接到母亲己病故的噩耗。想到母亲多年的养育之恩未能补报于万一,他哀恸不已。 陈省身归心似箭,怀念慈祥的母亲,思想年迈的父亲,也想到自己的小家庭——新婚不久便分离的妻子,还有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儿子…… 然而战后的交通运输拥挤不堪,他在美国西部候船,整整等了3个月。直到1946年3月中旬才从旧金山乘船返沪,抵达上海时已经是4月初。他同分别将近7年的妻子和第一次见面、已经6岁的儿子伯龙团聚。 当全家人坐在一起,感到经过六七年的战乱和离散,今天能活着重逢,而且全都安然无恙,这可真是人生的最大幸福啊!郑士宁流下悲喜交集的泪水,陈省身拥抱着爱妻,向她许诺:“从今以后一家人永不分离!” 来源于:龙飞[2004-12-4] http://zhangxuanzhong.blogone.net 我的主页 (2004-06-01 13:58:27) 轩轩 super s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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