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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zhang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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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

http://qd.typepad.com/28/2005/06/post.html

多年以前，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大名鼎鼎的理查德•费曼教授向年轻的访问学者哈罗德•弗里奇发问了一个Gedanken Question：假若你孤身出于某种未知的险境，身边只可携带一小件日常用品以应付不测，那么你选什么？哈罗德毫不犹豫地回答：瑞士军刀。理查德说：我会选袖珍计算器。

多年以后，当听到哈罗德讲述这段往事时，俺立刻联想到中国人心目中刀光剑影的江湖。理查德的话预示了一个兵不血刃的时代，一个当代江湖，其中手机与手提电脑也许最得心应手，而侠客们则通过互联网实现万水千山走遍。

铁血梅花

年轻的时候读过一篇神奇的武侠小说，题目叫作《铁血梅花》。现在凭记忆回想，小说讲述了一个看似非常平淡的故事。某成名剑客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家中遇袭，他嘱咐不会武功、身怀六甲的妻子守在屋里，自己跳到院子当中与来人厮杀。黎明时分，敌人离去，妻子出屋扶起倒在血泊中的丈夫。丈夫用尽最后一口气将梅花剑交给妻子，告诉她仇人是谁，而后一命呜呼。不久剑侠的儿子出世，孤儿寡母隐居深山。十八年后，母亲把父亲留下的梅花剑传给儿子，告诉他杀父仇人的名字，随即引颈自尽。儿子辞别父母的新坟旧冢，身背梅花剑，从此开始浪迹天涯，寻找不共戴天的仇家。数年中，不懂武功的梅花剑主人吃尽了江湖之苦，却也性命无碍。最后他偶遇父亲生前的友人，才得知杀父仇人早已死去。梅花剑主人一时间不知所措，天地苍茫，何去何从？

这篇小说的意境自不在武侠之内。曾几何时，有人冒失地以为江湖就在他身后，转身望去必是一江春水向东流。铁血梅花之中，江湖一片烟雨朦胧，真假英雄身在其间，书剑飘零。现在看来，江湖尽在每个人心中。

东方不错

当年东方不败遭令狐冲等人暗算，死得极为凄美。星移斗转，黑木崖的后人们虽然不再得《葵花宝典》之要领，却从未停止过追求武功尽善尽美之境界。男女老少齐上阵，才子佳人尽风流。最终登上武学巅峰的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挤在山坳里该干嘛干嘛。

这事很像一个电子游戏，Maelstrom，情形特别令人沮丧。要想得高分，光靠机智勇敢百发百中是不够的，运气才至关重要。吃掉合适的汽油桶，机关炮的威力才会大增；撞上合适的彗星群和加分因子，总成绩才能大幅度提高。庸人凭运气跻身天才之列，天才凭运气登峰造极。

现如今，黑木崖掌门东方不错已不再追求打通任督二脉或者乾坤大挪移等虚构之境界。弟子们也深知习武只是强身健体，最多还能修身养性。你要么在山洞里捡本武功秘籍，要么在丛林中巧遇一位前世高人，要么天生奇才，不学有术，否则注定一生平庸。后天努力只会略微改变平庸的程度而已。

东方不错这种宿命的观点一度无法与时俱进。令狐、慕容、司马、欧阳等名门大派的后人甚至在影响因子250的《求非》杂志发表了好几篇署名文章，略带人身攻击地质问东方不错究竟是什么星座。但是在不起眼的《人间指北》月刊上，却有人将宿命和缘份混淆起来，为东方不错敲边鼓。更可气的是那篇评论员文章，题目竟然叫作“好人一生平庸”。

独孤求爱

每当提及东方不错的不思进取，独孤求败大侠的后人独孤求爱总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位出身名门的女剑客把玄铁剑化作木教鞭，在不戒和尚的寺院开了一门高级选修课：基本粒子与我佛慈悲。在一次收门票的带功报告上，独孤求爱浅入深出地讲了三点：

第一，如果一个尼姑与一个和尚含情脉脉地对视，在他们之间传递的基本粒子是光子。

第二，光子是非人性的东西，它不依赖于尼姑也不依赖于和尚。然而正是由于这种电磁相互作用，他们相爱了。

第三，佛祖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参悟出来的真理非常简单：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是你，我是我。过苦日子容易忘我，过甜日子容易自私。

和尚和尼姑在独孤求爱的理论指导下，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至今已育有七子八女。

东方不错与独孤求爱之间的感情纠葛在江湖上一时传为闲话。据说后来两人未能免俗，互赠英雄牌钢笔和淑女牌日记本。还据说东方不错为独孤求爱唱过一首网络歌曲“老鼠爱大米”，令后者感动不已。求爱眼一晕头一热，下嫁不错，从此不再孤独。

金盆洗脚

江湖上人心不古，日渐腐败。尤其东方与独孤的爱情故事杀伤力很大，一时令很多草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小资之风越刮越盛，实在太不像话了！有人甚至动了金盆洗脚、远走他乡的念头。

此情此景，叫人异常郁闷。买尕德（My God），俺实在编不下去了……

（2005年6月10日，邢志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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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5-06-13, 10: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