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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刀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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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陶醉的小丑——谈谈芙蓉姐姐们

“芙蓉姐姐”至少买酱油不会受到怠慢了
——在BBS时代“混个脸熟”

赵牧

　　丑女没有苦难；却可以有”娱乐功能”。

　　这是有许多事实可以证明的，比如昭君的出塞，死于马嵬坡的杨贵妃。丑女人的命运其实普遍地更糟糕，却不会有人关注。红颜薄命说其实不正确。真实的逻辑是，因为是红颜，才会受到普遍关注，一旦遭遇不幸更容易被关注而已。反观古往今来，有几个丑女的不幸被大书特书过？

　　丑女没有苦难，但成为娱乐对象情况就不同了，《红楼梦》里的傻大姐就因为有相当的娱乐功性被关注纪录在案了。主动拿丑女开涮不厚道，但如果是丑女主动发掘自身的娱乐功能又当另论，眼下网络的BBS里窜红的“芙蓉姐姐”就是个典型。

　　曾有这样一个悲喜剧的定义：一个人忘了“关校门”（裤扣）从厕所里走出来，这对他个人是悲剧，对观众而言却是喜剧。

　　现在“芙蓉姐姐”们把这个定义颠覆了。主动把有臃肿之嫌的身材扭成S状的“芙蓉姐姐”，坦然地展示着她那张“600工分”的大脸（朝鲜电影里的台词），并以挑衅的目光面对千万网民。虽然那副形象怎么看也不过是“芙蓉大嫂”或“大妈”，但确实充满了“喜剧”的味道。

　　真问题显然不是“芙蓉姐姐”是不是美女，因为这是一目了然的；

　　真问题也不是眼下所谓的“焦点”——芙蓉姐姐到底“脱，还是不脱”？或何时脱。

　　在这个时代，这不是“高难度”动作，答案是什么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清华的招牌也帮不了忙，这个招牌本身也被他们的校长送礼不知送的何物而贬值得不剩几文了。

　　芙蓉姐姐们不过是在运用一个早被发现的真理：人长的丑，确实不是自己的错；但是不敢“素面朝天”，自夸其美而暴得大名，那就是自己的错了。

　　太阳底下没有新东西。芙蓉姐姐之流根本算不上先驱，就后果而言也温和得多，只是人们比较健忘罢了。

　　东晋的大将桓温曾有传世名言：“大丈夫生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为这句话提供了最经典注释的人物是埃罗斯特拉特。

　　这个埃罗斯特拉特今天虽然已经鲜为人知了，但在历史上曾经很有名。他的大名是和“七大奇迹”——以弗斯的月亮女神庙联在一起的。

　　月亮女神以结构复杂、规模宏伟著称于世。它建于公元前560年，神庙庙基长127米、宽73米。公元前３５６年，以弗斯出了个人物，此人就是埃罗斯特拉特。埃罗斯特拉特朝思暮想扬名天下，就在亚历山大大帝出生的那天晚上，埃罗斯特拉特豁出去了，潜入神庙一把火烧毁了这座驰名世界的建筑杰作。

　　法官在审理埃罗斯特拉特时得知了他的纵火动机，随后下了一道铁血命令：决不能让埃罗斯特拉特遗臭万年。任何人在任何场合都不许提到他的名字，否则也将被判死刑。

　　结果2000年过去了，那法官不知姓名，埃罗斯特拉特的大名还是留传下来，虽然在西方“埃罗斯特拉特”与“疯子”和“精神病患者”是同义词。

　　与埃罗斯特拉特确实出了大名的前辈相比，“芙蓉姐姐”们只能算小儿科了。虽然埃罗斯特拉特这样的人越少越好。

　　埃罗斯特拉特的故事表明，一个人有心要出大名，那是挡也挡不住的。至于出大名的“成本”——要付出什么代价，则要看用什么样的“公式”来计算了。

　　从常识来讲，出名的渴望越强烈，为出名采用的手段就可能越激烈，影响也就越大。此外，传播技术对出名大小的制约有着明显的正相关关系。

　　互联网的出现，使出名的手段和“成本”都有了极大变化。

　　如果没有互联网，以芙蓉姐姐那样身段，要出名就太困难了。

　　90年代中期，互联网还没有被广泛应用时，有个叫李怡青的女子号称在报上花了十万元征婚，也曾轰动一时，但无论是从速度（时间成本），还是实际投入，乃至形象的“深入人心”都无法与现在相比。在互联网上王婆卖瓜不需花一分钱，这可是当年的李怡青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尽管李的身段长相比这个芙蓉姐姐强不少。所以，芙蓉姐姐们如果要对暴得大名有所感谢，第一应该感谢的就是互联网。

　　要感谢互联网的不只是芙蓉姐姐，包括自诩“美男作家”的葛红兵们。

　　早在80年代中国刚刚流行“明星之说”，北京传媒圈对所谓“明星”就有过十分贴切说法——混个脸熟。

　　所谓“混个脸熟悉”，当年就是指上电视，一个人频频上镜就著了名，所谓明星或专家，就是走在大街上行人多半能认出来的那种人。后来白岩松还有更形象的概括，一条狗在央视上频频露脸，也能成为中国最著名的狗。在互联网时代，出名更简单了。

　　在“明星”崇拜盛行的时代，混个脸熟——把那张脸弄得世人皆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它至少有着这样的心理学上的好处。比如在拥挤的公交车中,陌生人之间不要说信任，不争抢座位就不错了。然而一旦遇到熟人，马上就“文明”许多，互相礼让起来。

　　熟悉的事物能使人产生安全感，办事也有许多方便。哪怕到杂货铺里去买把苕帚，买瓶酱油，仅仅只是因为熟悉，售货员都可能热情一些哩。这个优点在BBS里就很容易得到验证。

　　2005/6/18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熔万物为白银。

发表时间：2005-06-22, 04:23: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