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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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指标考核和SCI检索真是学术腐败的罪魁祸首吗？from xys.org
论文指标考核和SCI检索真是学术腐败的罪魁祸首吗？
作者：反弹琵琶
本人是国内一高校的老师，从教20年有余，因身在其中，对国内高校的学术
腐败是有亲身体验的。近年来看到新语丝搞学术打假，感到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
的事情。我认为，纵观各方面的打假，新语丝对论著剽窃的打假最为成功，影响
最大，争议也最小，如北京大学的著作剽窃案和东南大学的博士论文剽窃案等，
当事人都或多或少承认了错误且得到了一些惩罚（最起码名声臭了）。究其原因
是因为剽窃的论著都是公开发表的，白字黑字，无可抵赖。
最近，有一些人以中科院一博导自杀和清华大学一博士生退学为例证，把论
文指标考核和学术腐败挂上了钩，指责国内的一些大学，片面追求论文数量和
SCI检索，对教研人员和博士生提出了难以达到的苛刻要求，导致出现大量的论
文抄袭和不堪忍受的心理负担。难道论文指标考核和SCI检索真是导致学术腐败
的根源吗？
我们姑且不论论文数量的指标是否科学，也不去争议SCI检索是否重要。我
想问：难道教研人员因为完不成指标，要被降级少拿津贴甚至被解聘，就可以去
剽窃？难道博士生因为完不成指标，拿不到博士学位，就应该去抄袭？把剽窃论
文归罪于指标过高被迫无奈，好像在逼良为娼似的。我不能降级，我也不能拿不
到学位，既然你定的指标过高，让我们完不成，那我们就只有剽窃！这是啥理由
和逻辑啊？要是这样的理由都能成立的话，工人是不是可以讲，你国家给我的下
岗补助和我付出的劳动不对应，我钱不够花，所以我要抢银行？农民是不是可以
说，你国家的政策让我贫困而讨不起老婆，所以我就去强奸？
应该指出，国内的学术腐败，由来已久，其他方面的学术腐败实际上比论文
腐败严重得多，那为啥给人的感觉是论文腐败之风越刮越盛？原因不外乎三个：
1。因特网技术为打假提供了方便，论文做假比其他腐败更容易被发现，且有白
字黑字为据，不好抵赖。2。由于一些单位对论文的数量和发表的刊物级别有要
求，迫使部分人暴露出一贯做假搞腐败的本来面目，为了追求名利，铤而走险。
3。 论文的总数多了，即使在同样剽窃比例（甚至下降）的情况下，假论文的数
量也相应多了。
其实，相对于其他学术腐败，剽窃论文的风险是最大的，因为白纸黑字是铁
证，一旦被抓，不太容易抵赖，而其他腐败行径则是更为安全的。以科研经费为
例，纵观国内各高校，官方的政策一般是毛提成10-20%, 结余部分可以再提成
30%-50%。 就这个全世界都没有的腐败政策，几乎没一个人会去遵守，大家都努
力100%进个人腰包，因为这个腐败是最没有风险的，人人有份，法不责众且单据
造假容易。而就算你想打假，也打不了，因你拿不出象论文打假那样的真凭实据，
所以新语丝这方面的文章就寥寥无几了（就是有，证据也不够，没见有人指名道
姓且把报销凭证贴出来的）。以我校为例，有人多次帐外走经费，每年谎报很多
零时工和本科生、研究生的勤工俭学指标，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自己课题领全
额工资多年，而他们都是其他单位的正式员工。以课题名义买的汽车，家庭成员
人手一辆有余（学校认定这是合法的，虽然是他个人用，但是以学校名义买的，
起码报废后的废铁还是学校的）。搞了很多进腰包， 最后的处分就是党内记过，
退回几十万了事。就这事，也是因为内部分赃不均有人告发，拿着白字黑字，到
处上告，没办法，才处理一下，要不谁吃饱了撑着去管这事？
我们假设现在各个高校，不考核论文指标，而采用所谓科学的实事求是的评
估体系，会出现怎样的情况？那就是很多教师将无所事事，白天课堂混几小时，
晚上吃喝玩乐赌麻将，外加勾搭女学生。科学的实事求是的评分就是领导的分最
高，那些老实的成天忙学问的分最低了，因为评估一定是领导和学术权威去做的。
我不能说个个都不热心科研，起码我可以说许多人不会去写一个字。那么学生呢？
有一部分可能真的不剽窃了，那是因为他懒得剽窃，因为他不需要剽窃，胡乱写
一通，反正无刚性要求，还怕拿不到学位？只要把导师拍好就行了。另一部分可
能还是剽窃，但你们谁也发现不了，因为不需要发表，其他人看不到，你还能打
到假吗？实际上，腐败分子们一直在腐败，不是因为有了论文考核他才腐败的。
正是因为有了论文考核，才迫使腐败分子从最安全的黑暗地下走到了容易曝光的
地面上来，仅此而已。
有人会说，评价一个人应该看真实水平而不要局限于论文数量，你那是理想
主义，话说得容易，就中国的实际情况，可能吗？谁来评估真实水平？就那帮腐
败分子？我估计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就是请你来，给你好吃好喝，给你红包礼
品，估计也能摆平你吧？在中国，只要你不用刚性规定，弹性的范围就是无穷大。
实际上，所谓论文考核指标，在中国大部分学术研究单位都是假的。就是规定是
有了，但只是做做样子，最后的结果叫综合考核，没论文照样考评优秀，有论文
未必考评合格。有的单位，故意把论文指标定得很高，一方面是为自己脸上贴金，
显得水平很高，另一方面是让谁也完不成指标，大家都没完成，你能罚谁？以我
所在大学（2万多在校本科和四千多研究生，专职教师3千多，博导2百多）为例，
学校规定，拿1-2级岗的人，每年至少发表1篇SCI论文，而被聘为1-2级岗的教师
过百人。上年度包括研究生发表的论文，全校总共也才52篇，也没见谁被降级为
不合格啊。学校还规定，12篇SCI第一作者的论文对应一个教师的全年工作量，
也就是去年全校的论文工作量是4.5人，一篇论文的工作量，还不顶上十次课呢。
写多了没饭吃，谁还乐意写论文？现在，就这些刚性的规定都不能管用，如用弹
性的，会是怎样的结果呢？我碰到一个四川某国家重点大学的院长，他说他们院
的SCI数一直是0，尽管学校每篇SCI奖励9千，院里再补助6千，完不成论文指标
的老师，年底要向院里交罚金，然后院里再向学校交双倍的罚金，大会点名批评，
他们领导压力很大，无脸面。我感到奇怪，他说，有点能力的教师，都有很多的
横向课题，一年最少也得挣个20-30万，多的过百万，所以大家很乐意交罚金，
不愿写论文。年底那天，大家都主动来院办排队交钱，很多老师一边交钱，一边
提建议，希望把罚金和奖励再提高点，以吸引其他人来完成论文指标。最近有人
大骂南京大学重视SCI开了中国学术腐败的风气，完全是一派胡言（当然，南大
自身也有许多问题）。你要是问问那些剽窃论文的人，可能个个恨南大入骨。如
没有论文指标，他不用剽窃也一样提升，不用抄袭也一样拿博士，更不会被你们
逮着把柄，多好！
我们痛恨腐败，但在中国，腐败具有普遍性。人天生具有自私性，只要你制
度允许，除极特殊的圣人以外，大部分人都会搞腐败，也一定会搞腐败，中国人
会搞，外国人也会搞，估计外星人也会搞。我会搞，你也会搞，方舟子也未必能
例外，每个人的程度可能不同罢了。所以，关键是制度！你制度惩罚严厉，除了
少数胆大妄为的，一般人可能就不敢做了。
在中国现在的国情下，相对而言，透明的刚性制度总是比弹性制度更为公平。
发表论文多少篇，要求被SCI检索多少篇，这是个透明的刚性要求。所以，从限
制学术腐败来说，这是目前相当好的一个评判标准（指标是否合理另当别论），
因为提不出其他在中国现实体制下执行起来不变形的普遍政策，而现实体制又不
是可以说变就变的，问题是这个简单适用的刚性标准能不能真正全面实行。实际
上，这个刚性标准在现实中并不够刚，君不见，很多人没论著也当了教授博导？
很多官员没发表论文也拿了博士学位？如真的按照这个标准来办，滥竽因论著数
量不够，无法提职称，官员因没发表论文，无法戴博士帽，他唯一的办法，也就
是剽窃了。咱们只要多留点心，怎么着也能白纸黑字地逮他几个，毁了他的前程，
臭了他的名声，杀一儆百，总比用其用它评估标准一个腐败分子也逮不着强多了
吧。
我想以高考为例，说明在中国的国情下使用刚性指标的好处。很多人都在骂
中国搞应试式教育，培养高分低能，认为应该全面考核学生的能力。我认为，如
真的搞所谓全面考核，只怕如今的大学生都是当年的工农兵了。现今以分数一刀
切，尽管培养了好多低能儿，好歹总有相当一部分无权无势人家的孩子上了大学
吧？就是这样，腐败都难以避免。我举个例子，说明弹性政策的腐败性，我有个
中学时的同学，儿子今年高考，以所谓特长生进入某高校。我问他，孩子啥特长
啊？他说，篮球，我给他弄了个国家二级运动员。我说你儿子才1米七五，打篮
球太矮了吧，他说，我也没指望他做运动员，就是希望他能混个文凭，将来干其
他的行当。我问他，这国家二级运动员怎那么好考？他说，考个屁啊，我儿子三
步篮都不会上，花钱，好几万块呢。我知道他儿子上的那个高校，在我省高校篮
球联赛是冠军，所以才能开篮球特长班。我问，就你儿子那样，怎上场打篮球比
赛？他说，你太笨了阿，全班35个人，其中确实有几个是真实招来的，再加上特
招的退役运动员，有大约10个人，其他人还用上场吗？这样腐败搞了，学校还是
能拿冠军，还是一样可以吹自己的培养水平高。
现在高考和考研都有所谓的免试生，其中有不少就是靠关系进来的。有的家
长，在孩子上小学一年级，就开始收买老师，孩子学习一塌糊涂，但各门成绩年
年全班第一，最后免试上了名牌大学。实际上，就是在国外，以所谓真才实学为
评估指标出问题的也不是没有，最近，新语丝上报料了美国某大学临床副教授回
国申报院士一事，此人别说是博士，就是真实的学士文凭也没有吧，论文就更别
提了，当了这么多年副教授才有4篇刊物论文，估计当年申请美国学术位置时的
刊物论文接近于0。那么美国那些大学是凭啥聘任他的呢？一定是以所谓真才实
学和不拘一格降人才而看重他的吧？所以，他的那个腐败，是在美国先搞起来的，
只不过在中国更发扬光大了而已，如他不是心太黑，不在中国过分捞取，大家也
不会发现他吧。最近的清华博士退学事件，很多人添油加醋，无根据凭想象说话，
搞得当事人都感到太过分，不得不出来申明。本来非常正常的事，再有一年就到
毕业时间，他感到完成三篇论文有一定难度，担心不能顺利拿到博士学位，加上
认为自己的能力没发挥出来，对清华感到失望而要求退学去国外重读博士。一个
博士生，因要退学而心情郁闷写下那些能够理解，他写的东西也只是他在气愤和
失望下的一个发泄而已，真实情况怎样呢？好像没一个人能指出他有哪些真才实
学啊，他自己举出的两个特别能力，一个我不懂，不好评论，另一个是会用
LaTex代替Word进行论文排版，天哪，这个能证明他有很高的学术水平和研究能
力吗？要是这个也能作为一个博士生的特长来宣扬，还不如说你会用
Mathematica和C++来的更实用点呢。记得有个美国名校的校友，在母校发表演讲，
说高校是人才的墓地，如果想成功，就得退学，因为他自己和盖茨都是例证。是
不是我们由此就能得出结论，美国的大学没存在的必要，全是在害人？
一句话，针对中国目前的学术和科技界现状，论文指标和SCI检索虽不能治
百病，却也是一剂良药，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我们不能保证这个评价标准
对任何人都是合理的，但我们认为这是公平的（如果真的执行无例外的话），因
为他不是针对哪一个人，而是针对全体的。而弹性标准却是因人而异，是针对个
人的，看似合理，但在中国就是最不合理的，因为它为腐败提供了方便。有人说，
这样可能会扼杀某些有才华的人。这种情况肯定会存在，但也是无法的。特殊情
况总是有的，最近中科院有人因为无法完成论文数量而自杀，这件事当然令人惋
惜，但我认为这里面心理问题是主要的，怎么着，不还是个教授吗？要是为这个
就自杀了，那咱中国早成人口小国了，起码我也要自杀好几回了，谁没受过比他
大的委屈啊？怎么着也轮不到他自杀。最近看到有报道美国一数学家用7年时间，
没发表一篇重要论文，一心一意攻克费马大定理的事，有人建议中国应该向人家
学习。而我要说，在中国的现实体制下，千万别学，只怕给1千万个人17年的时
间，也攻克不了一个难题，因为他们就不会真地去攻！而那真能攻的十有八九会
被领导排斥在这1千万人之外。实际上，国外评价学术水平也是要看数量的，以
本人现在的某英国大学为例，招聘一永久位置时，基本条件就是15篇以上刊物论
文，这是学校给推荐人的信函里明确说明的，也就是和推荐人打个招呼，够条件
的你就推，不够条件你要是推的话，不但无用且会坏了你的名声。爱因斯坦在发
表论文前，是职员，你不能认为那是埋没人才。只有论文出来了，得到大家的高
度评价，他才成为大科学家。所以，对科研人员来说，论文是必需的也是唯一的
评价标准。对于极少数的科学家，有重大发现，可能一篇顶一万篇。但对绝大多
数科学家来说，一篇也就一篇，文章虽有进步，但也说不上重大发现，这时也只
能看数量和刊物等级了。我们所说的数量评价指标，也只是针对那千千万万的绝
大多数的平常的科研人员。有人认为自己的论文数量虽少，但有重大突破，一篇
可顶一万篇，这只有让社会同行来评价了。如能得到公认，拿个国际奖（国内的
奖可不能算，10个9假）如斐尔兹、诺贝尔奖的啥，或者被他人成千上万次地引
用，就是一时委屈了他，终究也会得到补偿的。我相信，之所以美国大学会同意
那位数学家7年啥也不干而一心攻克难题，也是因为他在此之前发表过一些论文，
从论文的数量和质量上，大学看到了他的能力和水平，才会支持他的。
总的说来，任何事情都有弊有利。当我们评价一个事物时，不仅仅是列举它
的坏处，也得看看它有没有好处，把好处和坏处进行比较，看看是好处大还是坏
处大，当然，如能提出替代的切实解决问题的新办法则更好。一切从中国的实际
出发，以现实为基础，找到一个相对能执行的又对大部分人是公平的（哪怕不太
合理）政策非常重要。我认为，论文数量和发表刊物级别的考核，一定要坚持下
去且要强化，至于是一篇还是三篇论文合适，可以探讨也容易修正，而刚性和无
人可特殊性是公平的前提。这种刚性，除非体制发生重大变化，才可考虑修正或
取消，否则，将会出现比现在更为严重的学术腐败。特别是SCI检索更应该坚持
（至于用SCI评价是否科学是另一回事， 要是有人像东北某大学一教授那样炮制
SCI数量而不顾质量，咱们揭露不是很容易吗？），因为国内被SCI收录的刊物不
多，这就迫使腐败分子将论文投向国外，一方面提高了他们搞腐败的难度和成本，
同时也增加了曝光的可能性。因为论文打假的成本最低，也最容易实现，正是因
为有了论文的要求才将许多学术腐败分子的真实面目揭露出来。如改用其他柔性
标准，是否剽窃无从知晓（可能也确实不剽窃了，因为没这个必要），但腐败不
但不会消失且会更加猖獗，而我们却一个也抓不着，这正是腐败分子们所期盼的。
| 发表时间：2005-10-12, 00:08:24 |
 作者资料
|
荒唐
发表文章数: 440
武功等级: 太极剑法
(第九重)
内力值: 259/259
Re: 论文指标考核和SCI检索真是学术腐败的罪魁祸首吗？from xys.org
无论怎样优秀的制度（上到国家制度，下到考核制度），如果畸形的文化占了主流，高智商的人物总会找到“巧妙”的方法把制度变成其腐败的工具。
很赞同作者的“论文指标考核和SCI检索不是是学术腐败的罪魁祸首”这个观点。而且也赞同作者关于衡量一个制度必须同时兼顾利弊两方面的说法。
但是同时觉得作者的一些论证方式，近似一种普遍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从而实际意义不大。
作者文章中的举例：
“我们完不成，那我们就只有剽窃！”
“下岗补助和我付出的劳动不对应，我钱不够花，所以我要抢银行？”
“你国家的政策让我贫困而讨不起老婆，所以我就去强奸？”
我想要提个问题（并不是为了反驳作者的观点）：
旧社会让老百姓民不聊生，所以大家就可以跟着毛泽东造反推翻政府？
当然，你可以质问我这是什么混蛋逻辑，现在中国至于象那个万恶的旧社会一样黑暗么？这怎能相提并论？
这个逻辑确实很混蛋，现代的中国当然没有那么黑暗，但现在也没有人做那么严重的事情。
许多不良的环境，都会导致不良事件的增多。例如，在文革期间，批斗手段极其惨无人道。真正能够对那些“反革命、右派”下得了狠手的，我相信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的父母都从那个年代经历过。我父亲告诉我，当年他看到的对那些“反革命”份子毫不留情下狠手的年轻人，文革之后的行为无一例外地证明了他们的恶毒，但这却并不妨碍他们今后顺利地走上领导岗位。文革时期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年轻无知受了误导才做那些坏事。
但是，难道我们能够因此而忽略文革本身的责任，把文革中迫害甚至杀害那些好人的责任全部都归咎于那些品性恶毒的年轻人身上么？
我还是坚持我一贯的观念，这些问题的·根源·，即不是人品，也不是制度，而是文化。
在我看来，不应只知道谴责人品问题，当然也不应该只知道谴责制度。惩罚腐败份子一定要坚决，制度也要不断改革，但是千万不要忘记文化信仰的改良这个最根本的东西。
人的基因，有生理的，也有思想的。中国人的生理基因没有问题，但思想的有问题。思想基因就是文化meme，我认为中国应该开始着手改良文化meme了。这种改良，要比闹革命温和得多，也比制度改革温和得多，不会一下子剥夺许多人的既得利益。只要不心急，效果将是缓慢而持续积累的。但关键是要找到一种健康的文化meme。
↑↑↑↑↑↑↑↑偶瞎猜的，错了请不要骂偶，多谢！↑↑↑↑↑↑↑↑
| 发表时间：2005-10-12, 01:46:54 |
作者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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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k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