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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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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C 发表文章数: 244 |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红楼梦给我的感觉就像这宇宙一般,到处都是个谜。而且红学家众说纷纭,真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更有甚者,新观点层出不穷。 一谈到,红楼梦,总是让我很兴奋而在内心深处,却又很凄凉。 大家在解读曹雪芹的时候,就像我们解读上帝一样。但是,我们解读上帝的时候,有时候会说上帝应该是个数学家,应该是个美学家,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显然有利于我们找寻所谓的终极理论,因为我们似乎有章可循了。那对曹雪芹呢? 他在写作红楼梦的时候,到底遵循了什么样的原则呢?还是就是天马行空,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呢? 欢迎大家对此讨论之。 Faith, Fashion and Fan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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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ommann 发表文章数: 238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我自己的上帝就是大自然,它按数学的模式在运行。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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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ke 发表文章数: 526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在清静的高三,不记得翻了多少遍“春明外史”, 临睡前看看它给人非常好的感觉,后来小说就在我看书的选择中去除,更多正门名著没再留下更深印象;红楼梦应是随其后看的,与前者那种报载小说的前后不接相对,红楼梦的相扣接合的严密连贯给我非常明显的感觉,也从没注意到过什么续写的矛盾问题.对于小说,再后来特意注意过像奥斯汀的名篇,发现不看小说是过多地放弃了观看人生智慧的公认描述的机会;看小说,曾经是寄托情感,后来是观看智慧,倒没想过注意它们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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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 发表文章数: 693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结构是不知道,背景好象听老师说起一二。 曹雪芹,出生于一个贵族家庭。(好象是官藩世家?)其自身完全目睹了自己家庭的没落------从一个贵族昌盛的家族到一个封建衰败的破落的家庭的全部过程,因此其写《红楼梦》有很多的语言都是带有着当时那个朝代内政专制的色彩,而里面的故事发展的清洁也是一样,与它自身的经历在很大程度上是个对应。《红楼梦》中的结局好象也是个悲剧。 里面的贾宝玉乃十足的虚伪型人物,“贾”实则通“假”。 (绞尽脑汁才挤出这么一点词汇来,实在苦不堪言,有些评论可能错了,因为我自己并不读这些名著)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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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 发表文章数: 693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补充一点: 有关《红楼梦》文学成就的评价是非常高的,曹雪芹在此书中运用的手法大多都是一种极其讽刺的手法。 而且这样的文学著作被认为是一般学者写不出来的,因为这在很大程度上与曹雪芹的自身经历有关系,而且是一种高层次社会中的人物所具的”独特“的思想才能造就的。 PS:上面一贴中一个词语打错了,”情节“打成了”清洁“。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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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追 发表文章数: 133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处处留心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不竞言,不竞智,不竞巧; 无可竞者,无人能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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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踪浪迹 发表文章数: 1983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假作真时真亦假 漫漫长夜不知晓 日落云寒苦终宵 痴心未悟拈花笑 梦魂飞度同心桥 ------------------------------------------------- 红叶晚萧萧,长亭酒一瓢 残云归太华,疏雨过中条 树色随山迥,河声入海遥 帝乡明日到,犹自梦渔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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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ex 发表文章数: 860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真作假时假亦真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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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bird 发表文章数: 658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提供给HPC一篇关于<红楼梦>的好文章 哲学与红楼梦 北京师范大学一老师,名字忘掉:( 被称为我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的《红楼梦》,以其集大成的思想艺术容量与历久弥新的阐释魅力,成为中国小说史、思想史、文化史上不可回避的研究重镇。在当今全球化语境中来看《红楼梦》,应该思考:《红楼梦》博大精深的思想艺术价值所具有的普遍性、世界性意义在哪里?《红楼梦》之思想艺术价值,是否可能、怎样才能与西方繁盛发达的小说作品与小说理论之间进行切实有效而非浮泛空洞的“对话”与比照? 西方近、现代小说发展流变的背景下来反观中国古典小说“神品”《红楼梦》,已有诸多论述雄辩地说明:若以西方文学与小说创作与理论史上的“近代性”尺度来衡量,便会发现西方近代文学诸种“主义”和思潮中的重要思想艺术元素,各自皆能在《红楼梦》的叙述艺境中寻找到细致的呼应,而以《红楼梦》叙述艺术之复杂精妙,与西方小说名家如巴尔扎克、托尔斯泰、简·奥斯汀等人的作品相比尚觉佳胜,但《红楼梦》仍然洋溢着不与西方任何一个“主义”完全重叠和等同的浓厚的“中国风格”;若进一步以西方小说的“现代性”尺度来衡量《红楼梦》,将其叙述艺境的错综与浑融、反讽与张力、象征与寓意等等思想艺术特征,与陀思妥耶夫斯基、乔伊斯、普鲁斯特、卡夫卡等二十世纪西方现代小说家的代表作相比,便能发现《红楼梦》在思想深度与艺术创意方面,与这些西方现代小说经典之间存在着更多的丰富而微妙的呼应;因此,当我们尝试就二者间异曲同工的呼应之处作进一步研究之时,西方业已繁盛发达的现代小说理论成果,提供了可资借鉴的重要参照。其中,俄罗斯文论家巴赫金所开创的“复调”与“对话”理论,在对长篇小说所反映的西方现代生活的复杂性进行理论沉思方面,具有全面突破西方十九世纪小说观念的创新高度和现代意义,已成为西方现代小说创作与理论研究领域中影响深远的核心观念。 早在二十世纪初,以巴赫金为代表的西方文学理论家,已开始对长篇小说这门“雄浑老成的艺术”(卢卡奇语)进行理论沉思,从对拉伯雷、陀思妥耶夫斯基等小说家的长篇杰作的阐释中,发展出复杂精深的长篇小说理论,提出“复调”说与“对话”说[5];此后,捷克小说家米兰·昆德拉更以丰富的小说创作来实践他有关长篇小说结构的“复调”构想及勘探“人类存在境况”的诉求;同时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比较文学教授约瑟夫·弗兰克继承了巴赫金和什克洛夫斯基文学理论的革新成就并进一步推进,于1945年提出系统的“小说空间形式”理论,初步建立起了一个新的小说理论范型。 不过应该看到,这些西方小说理论家所提出的理论构想,往往在对既有小说作品进行分析的基础上,作了一定程度的理论抽象与拔高——巴赫金的小说“时空体”理论,仍处于抽象的理论构设阶段;米兰·昆德拉小说多冠以鲜明的哲学主题词;罗伯-格里耶有关“新小说”的理念说明,往往比其小说创作还更为清晰有力;博尔赫斯小说充满着浓厚的形而上思辩色彩……大体看来,这些西方现代小说作家、研究家的“创新意识”中,似乎都存在着某种浓厚的“观念先行”特征。 论述至此可以看到,在西方现代小说世界,小说研究家(甚至小说作家本身)的理论阐发相对发达,而能够完美体现其理论创新构想的小说创作跟进似乎相对不足;而反观中国小说领域,具体就明清小说研究而言,面对成就辉煌的“四大奇书”与《红楼梦》等长篇杰作,感评、考据类研究往往较多,而关于中国长篇小说之叙述思想艺术的深度阐释与理论构设方面则显得相对“失语”与滞后[8];那么,有没有可能、如何可能引西方理论之“石”来攻中国小说之“玉”,使西方发达的小说理论与中国杰出的小说作品之间进行有效对话呢?西方复杂精深的长篇小说理论如“复调”说、“对话”说等等,与中国超前性的小说杰作如《红楼梦》,是否可以达到某种程度上的互证、互识,得以相互激活、相互照亮呢? 考虑到巴赫金的文学、小说理论是在欧洲文化与文学源流中产生的,有其特定的历史文化背景和具体发展过程,所以我们也应在细致辨析其历史背景与理论内涵、把握其精神实质的基础上,适当选取其中富有活力、具有普遍适用性的理论元素,以此来比照、激活《红楼梦》思想艺术的深度阐释。 巴赫金的“对话”理论与“复调”理论,是通过对陀斯妥耶夫斯基众多小说作品中思想艺术观念的深入细致的阐发而提炼发展出来的;他还从古希腊罗马文学源头开始,历史地追溯了陀氏小说中“复调”、“对话”特点在欧洲文学和小说史上的萌发缘起与发展路线[10],并从中提炼出“狂欢化”与“对话性”精神——即古代狂欢式世界感受中那种“翻转”生活、打破“常轨”,打破所有社会现实及思想观念之封闭性壁垒,混同雅俗,兼容矛盾的多声“语言”现象,提倡一种广泛的、积极自由的平等、对话的精神;然后,巴赫金细致清理、分析并总结了陀斯妥耶夫斯基各阶段小说在“狂欢化”文学传统基础上的集成、发展与全面创新,明确提出:陀斯妥耶夫斯基小说中所呈现的以“对话性”为基础的“复调型”叙述艺术形式,实际已成为一种“全新的艺术思维类型”。陀氏小说中的这种“复调”艺术具有怎样的特征与创意呢?巴赫金认为: 有着众多的各自独立而不相融合的声音和意识,由具有充分价值的不同声音组成真正的复调——这确实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长篇小说的基本特点。在他的作品里,不是众多的性格和命运构成一个统一的客观世界,在作者统一的意识支配下层层展开;这里恰是众多的地位平等的意识连同它们各自的世界,结合在某个统一的事件之中,而相互间不发生融合。 就具体学术背景而言,巴赫金“复调”小说理论的提出,主要是针对过去传统的、由作者“统一”意识所支配的“独白”小说而言的。他认为,西方过去传统的长篇小说在艺术思维模式上一般体现为“独白体”特征:整个作品中只存在唯一一种全知全能、居高临下、既是最初也是最后的、具有盖棺论定之终极主宰性的、封闭、稳定的“作者意识”——其小说之主人公不过是作者的“传声筒”;其小说之叙述结构是坚固统一的、已完成的、定型的情节框架;其小说之思想主题也已由作者先验的、外在的思想意旨所统一支配;而巴赫金认为这种“独白体”小说的艺术局限在于:它并不能真正全面深入地体现人之处境、人之生活、人之思想所具有的复杂性、多样性、多元性、矛盾性,及“多声部性”、“相对性”、“开放性”和“未完成性”特征——总的说来就是他所概括的“复调性”与“对话性”本质特征;为此,在1929年发表的《陀斯妥耶夫斯基的创作问题》中,他全面阐释了陀氏小说中的“复调艺术思维”,认为它能够研究以往传统小说那种“独白立场”的艺术把握所“无法企及”的人文领域——即“人的思考着的意识,和人们生活中的对话领域”;在全书最后结论中,巴赫金更进一步提出,陀氏“复调小说”的创立,不仅使长篇小说的发展,获得了长足的进步,而且在人类“艺术思维”总的发展中,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在这样的意义上我们看到,“复调”理论在巴赫金这里,不但具有足以涵盖“现代长篇小说”之思想艺术高度的理论价值,而且还被提升到“人类艺术思维”之整体高度,具有了更为普遍的理论意义——那么,此“复调理论”是否可能拥有“普遍”到足以“跨越中西文化”而照亮中国传统长篇小说的理论潜力,是否可能包含足以呼应和激发东方小说“神品”《红楼梦》之精深意蕴的理论活力呢? 为探索这一可能,我们首先需要思考:巴赫金为什么说“复调”理论是人类“艺术思维”整体发展中的一个巨大进步? 他的这一论断,是相对于西方之“科学思维”由传统到现代的巨大发展与进步而言的——西方源远流长的自然科学研究发展到今天,已经发生了由托勒密“地心说”向哥白尼-伽利略“日心说”、由欧几里德几何学向“非欧”几何学、由牛顿清晰统一、稳定可靠的“机械宇宙”观、“绝对时空”观向爱因斯坦具有复杂性、相对性、互动性、不确定性的 “相对时空”观及量子力学“概率宇宙”观的巨大转折和思维裂变——但巴赫金敏锐察觉到,虽然当代人的“科学”意识中,已经学会了适应“概率宇宙”、“相对时空”的复杂条件,不为任何“确定性”所局限,已经善于对事物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加以考虑和预计,也早已习惯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世界观的复杂系统;然而相形之下,在当代“艺术”领域中,大多数人却仍然明显缺乏这种对于事物之“复杂性”与“不确定性”的科学认知意识,因而在艺术创作与研究领域中,仍然习惯性地、下意识地追求着“最粗糙、最简单的明确性”——这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明确性。在巴赫金看来,“独白型”小说中所体现的,恰恰就是这种追求“简单粗糙的明确性”的思维方式;与此相反,他发现陀斯妥耶夫斯基小说的最突出的艺术创新价值,就在于他创造出“复调小说”这种“极其复杂的艺术世界模式”,从而使现代“艺术思维”的发展,达到了与现代“科学思维”之复杂性、相对性认知水平同步的程度,使“艺术领域”具备了能够相应地、充分地展现人类现代生活、思维中的错综性、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的思维水平。 在这样的意义上,巴赫金的“复调”小说理论便具备鲜明的“现代思维”品质——它力求打破西方思维传统中的“逻各斯中心主义”思维模式下的小说“独白体”思维套路,力求打破小说叙述之“线性”时间与单一情节线索,打破小说叙述结构中统一、固定、明晰、封闭性的思想体系,转而充分关注长篇小说叙述的共时性“空间”横截面的分析,充分关注长篇小说在人物、情节、结构、主题方面深刻而多元的“复调”性与“对话”性质,强调长篇小说叙述的“多声部性”、“全面对话性”、“未完成性”特征——可以说,“复调理论”确实已从艺术思维模式上,准确深刻地把握住了西方长篇小说思想艺术发展的“现代”脉动。 对于《红楼梦》的当代理论阐释而言,巴赫金的“复调”、“对话”理论对于现代“艺术思维”之复杂错综性质的深度把握,对于现代长篇小说杰作中复杂深邃的思想艺术境界的深入挖掘、细致辨析和系统整理,对于长篇小说复杂叙述艺境中的人物、结构、主题方面所作的严密复杂、切实有力的精深论述,在整体理论品位、论述深度与思想力度上,能够为《红楼梦》博大精深之思想艺术意蕴的深度阐释,提供一种较为相称、比较到位的理论研究尺度,有可能为《红楼梦》思想艺术之复杂错综性质的系统解析,提供一种相对明晰而又不失深刻的理论参照。 笔者认为,巴赫金的小说“复调”理论全面发挥了西方理论思维重视个体主观意识、重细部、重剖析、重思辨的优长,其严密深入、系统明晰的逻辑分析力量,在对复杂错综事物进行深度剖析和相对清晰的清理把握方面,具有强大的可操作性优势——正是在此意义上,“复调”理论可以为《红楼梦》深远意蕴的深度认知与深入阐述,提供一种比较对应的理论参照;但是,此种西方理论重局部、重剖析的特点同时也是一柄双刃剑,它在细致深入地分析“摊开”各侧面、各层次、各局部之“复杂”“独特”性质之后,却在“全局整合” [16]方面出现了“难见大体”的理论盲点——笔者发现,在巴赫金的“复调”、“对话”理论二者之间,存在着一个尚未完全解决的内在分歧: 其“复调”理论,倾力强调的是小说人物、结构、主题方面的多元性、矛盾性,强调复调元素“各个声部”之“独立性质”与“充分价值”,也即强调相互间的区分与“对立”;而其“对话”理论,则倾力强调各复调元素面向“他者”的对话、交流、渗透、影响作用,也即强调彼此间的互动与“关联”——那么,对处于“复调·对立性”与“对话·关联性”这“两极”之间、之中、之上的小说作品思想艺术之“整体”性质,又该如何作出全面描述和阐释呢? 这种“整体弥合”方面的理论局限,巴赫金自己已经意识到了,所以他在再版前言《作者的话》中,指出“复调”、“对话”方面的所有精深复杂的艺术思维特征,其实皆属于陀斯妥耶夫斯基整个艺术世界中形成的“有机整体”——但是,他实事求是地承认,即使在再版修订和补充之后,有关复调小说的“整体性”方面的全面充分的考察,最后仍付阙如。[17]由此看来,复调小说的“有机性”、“整体性”的充分阐释,已成为巴赫金小说理论的“阿喀琉斯之脚跟”;据此我们应该进一步敞开复调小说理论有待解决的问题: (一)复调小说的多元人物、多元线索、多元主题既要保持各自的“充分独立”,又要进行相互的“积极对话”,那么使这两种立场能够同时并存并行的“分寸”和“尺度”又应如何把握呢? (二)如果复调小说中的作者与各个主人公皆为各自独立的“主体”的话,那么当主人公成为“充分”意义上的“主体”之后,作者在小说整体创作构思层面上,怎样才能够成功地处理和把握好自身之“主体性”与各个不同“主人公”的不同“主体性”之间的关系? (三)复调小说中人物、线索、主题的“多元性”,是否可以完全消解、取代小说作品全局意义上的“整体性”?——如果可以取代,那么小说中各“复调多元”之人物、线索、主题又何以能够“相聚”在“同一文本”之中?同时,一个“全面对话”的复调作品“之内”的复调人物、线索、主题,与另一个“全面对话”小说中的复调人物、线索、主题之间的“文本界限”是什么?——如果不能取代,又该如何全面界定和说明复调小说中的“多元性”与“整体性”之间的对立统一关系? 恰好在“复调”说以上这些难以解答的理论盲点的节骨眼儿上,中国传统的艺术审美观照方式,闪耀出它独特的智慧光芒——《红楼梦》叙述艺境中异曲而同工的“复调对话”境界及其具有独特东方韵味的“生态感应”特色,正好可以为西方复调理论的这些要害问题,提供一种崭新的、豁然开朗的思维境界。 首先,《红楼梦》中千丝万缕千头万绪的“人”、“事”、“情”、“理”所交织而成的盘根错节、错综深邃、无限宏大而又无限精微的叙述艺术世界,充分体现了巴赫金所构想的那种由“众多的各自独立而不相融合的声音和意识”,由“具有充分价值的不同声音”所组成的“真正的复调”;而其中较西方“复调”理论更为名副其实,也更是青出于蓝的“复调”韵味,便集中体现在以“多声复合”旋律来统摄全书人物、故事、思想内容之大概的十四支《红楼梦曲》中——从《红楼梦引子》、《终身误》、《枉凝眉》、《恨无常》、《分骨肉》、《乐中悲》、《世难容》、《喜冤家》、《虚花悟》、《聪明累》、《留余庆》、《晚韶华》、《好事终》,直至《收尾·飞鸟各投林》——如果我们把其中叙述每一个人物性情与命运的每一支曲子视为一个“声部”的话,那么全部的《红楼梦曲》从引子、十二支分曲到收尾曲,恰好构成了“不同的声音各自不同地唱着同一个题目”的、“多声复合”而又整体和谐的“复调”性旋律。这恰是整个《红楼梦》艺术结构的象征性缩影——整部小说的“叙事”肌质、“思想”蕴含,“梦幻”氛围,皆共同错综交织在这“多音合奏”、浑厚交响的整体性“复调”旋律之中。 不过仔细辨析起来,《红楼梦》中人物、结构、主题方面的非线性的、丰富复杂、“多音合奏”的“复调”与“对话”特征,更渗透着一种本源性、有机性的“生态感应”特点——它首先集中体现在《红楼梦》叙述结构所特有的“一树千枝,一源万派,无意随手,伏脉千里”(第十九回脂批)的“事体”特点上。 大量的脂批,已形象而充分地勾勒出了《红楼梦》在小说结构艺术方面的“生态”思维特征。比如甲戌本第一回中,有一条关于小说结构的总结性眉批: 事则实事,然亦叙得有间架、有曲折、有顺逆、有映带、有隐有见、有正有闰,以致草蛇灰线、空谷传声、一击两鸣、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云龙雾雨、两山对峙、烘云托月、背面敷粉、千皴万染诸奇书中之秘法,亦不复少。 又如蒙古王府本第七十八回《老学士闲征姽婳词 痴公子杜撰芙蓉诔》中另一条脂批: 前文入一院,必叙一番养竹种花,为诸婆争利渲染。此文入一院,必叙一番树枯香老,为亲眷凋零凄楚。……《姽婳词》一段,与前后文似断似连,如罗浮二山,烟雨为连合,时有精气来往。 细审其中的“间架”、“顺逆”、“映带”、“隐见”,以及“草蛇灰线”、“空谷传声”、“一击两鸣”、“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云龙雾雨”、“两山对峙”、“烘云托月”等词语之内涵,皆具有十分鲜明的“自然性”、“形象性”特征;再看其中谈及小说中前后文的审美关联之时,更生动比喻为“如罗浮二山,烟雨为连合,时有精气来往”——这分明是一种充满自然感应特点的艺术“生态空间”。通观《红楼梦》的叙述情节线索,皆是在“间三带四”、“攒花簇锦”般(靖藏本第七回回前脂批)的错综化、枝蔓性化行进的,各个章回、各个段落、各个细节之间,既不落于线性因果关系的死板拮据之“形迹”,就其“神理”而言,又充满了有机性的、互动呼应的关联,就好像是一个多元复杂、自在自为、而又天然浑成的“自然生态圈”。 《红楼梦》这种“森林”、“海洋”式的气象万千、浑然一体的小说艺术结构,充分体现了我国艺术传统中深厚的自然性、有机性观念,它对于西方复调小说的“整合神理”之寻求,应该不乏启示意义。 就其思想文化根源而论,《红楼梦》叙述艺境这种独特的“生态感应”特征,应追溯到先秦哲学美学传统中深厚悠久的“天人感应”观念。 李约瑟曾在《中国古代科学思想史》之全书引言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肇始自先秦时期道家、墨家、阴阳家,并经由汉宋儒学而逐渐获得系统巩固的“天人感应”世界观所一贯秉持的“极端有机”和“非机械”性质,具有根本性的重要意义,它使中国自然哲学“得免陷于欧洲有神论的与机械唯物论的世界观的持续争论”,而这正是“西方迄未全然解决的对立论题”。——与此呼应,在陀斯妥耶夫斯基小说中,我们看到欧洲哲学这一持久争论所造成的思想矛盾,在小说人物内心世界中的全面展开、深刻对峙和尖锐冲突;而巴赫金“复调”理论那种内在、深刻而普遍的“对立”性质之难以“整合”,也是基于欧洲哲学思维这一本质性的内在二元分裂——李约瑟称之为“神经症的痛苦:一方面不能脱离机械文明的唯物主义,一方面又追求神学思想的唯灵主义。” 与此相反,中国深厚悠久的“天人感应”世界观,却一向认为天地万物是一个自在自为的有机生态圈。老子说,“天”、“地”、“人”皆相通于“道”,“道”通于“自然”,诸元素并存并行,相涵相衔,皆处于“周行而不殆”的永恒运动之中: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是无为而无不为的,老子形容它“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元德。” 在庄子的阐释中,“道”是一种自在自为、自本自根、涵容无限,虽“有情有信”却“无为无形”的整体性存在;因此,正如李约瑟指出的那样,中国的“道”,不是一种“实体性”的存在,它并非西方思维中那种形而上的绝对、或纯粹的原则、或西欧哲学的神。 “道”与“万物”、与“人”的关系怎样?庄子更进一步指出: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是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可见在庄子看来,万物的存在,皆为对立性、矛盾性的“相对待”的存在,而“道”却是“内在于”所有“对待”而“得其环中,以应无穷”的“道枢”;而“圣人”则应在精神上体会把握“道枢”、与“天”相通相“照”,而得以体察万物之“无穷”,而达到“明”——这里的“明”,与海德格尔提出的存在之“澄明”,灵犀相通; 那么,天、地、万物与人之间整体关系的本质特征又是怎样的呢?在庄子看来,天地万物与人之间,皆处于既相互对待又相互依存的、既对立而又统一的整体性关联之中——这种整体性、普遍性的关联,在本质意义上具有不以人之主观意志为转移的“自在自为”、“自然而然”的性质,所以《庄子·大宗师》提出“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之说——向秀、郭象为之注曰:“手足异任,五藏殊管,未尝相与而百节同和,斯相与于无相与也;未尝相为而表里俱济,斯相为于无相为也。……天下为一体”;他们还在《庄子·秋水》注中,深入解释了“天下”“彼我”之间,“相与”却又“自为”,“相反”却又“不可相无”的辩证关系: 天下莫不相与为彼我,而彼我皆欲自为,斯东西之相反也。然彼我相与为唇齿,唇齿者未尝相为,而唇亡则齿寒。故彼之自为,济我之功弘矣。斯相反不可以相无者也。 可见,天下万事万物既“相与”而又“自为”、既相反而又相成,且皆同处于“天下一体”之中——这种“无为而无不为”(王充在《论衡》第十九感虚篇中也提出“物类相致非有为也”)、相互对待、相互影响、相互作用、普遍联系且又彼此“独立”、“自为”的“关系整体”之复杂性、辩证性、有机性,完全打破了西方亚理士多德逻辑对于事物之间关系的机械的、线性因果式的简单粗糙的理解模式; 正是在此意义上,李约瑟提出中国这种“天人感应”式的世界观思维,是一种直觉性的、“关联式的思考”(coordinative thinking)或“联想式的思考”(associative thinking),它与偏重于事物外在之因果关系的、欧洲科学特有的“从属式的思考”(subordinate thinking)相比,存在着本质上的不同:在中国“关联式”的思考中,“概念与概念之间并不互相隶属或包涵,它们只在一个‘图样’(pattern)中平等并置;至于事物之相互影响,亦非由于机械的因果作用,而是由于一种‘感应’(induction)。”他进一步对这种东方式的、有机性的“感应”、“共鸣”关系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描述: 在中国思想里的关键字是“秩序”和“图样”(作者在注释中直接称之为“有机体”organism)。符号间之关联或对应,都是一个大“图样”中的一部分。万物之活动皆以一特殊的方式进行,它们不必是因为前此的行为如何,或由于它物之影响;而是由于其在循环不已之宇宙中的地位,被赋予某种内在的性质,使它们的行为,身不由己。如果它们不按这些特殊的方式进行,便会失去其在整体中之相关地位(此种地位乃是使它们所以成为它们的要素),而变成另外一种东西。所以万物之存在,皆须依赖于整个“宇宙有机体”而为其构成之一部分。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并非由于机械性的刺激或机械的因果,而是出于一种神秘的共鸣。 这种有机感应性的“共鸣”中,即内在包含着整体性的“道”——“道”是非实体的、敞开性的、生成性的、虚冲而充满动态与张力的“场域”——“阴阳”的互动、“五行”的周旋,都在其中生生不息地运行着;所以李约瑟指出:“从一个角度来看,‘道’的全部观念都是‘力场’的观念。”——在此意义上,他认为中国这种“天人感应”的关联式思考,与西方现代科学中的“有机哲学”观念之间,存在着十分密切的联系——现代西方以怀特海(Whitehead)为代表的“有机哲学”体系,意在修改牛顿的机械宇宙观,而推进对自然之更深入、更复杂方面的理解研究;这种“有机哲学”观念深深渗透影响了西方现代所有自然科学的方法论和宇宙观的研究,如场物理学,完形心理学,生物学中机械论与生机论之争论等等——而李约瑟认为,西方现代这种“有机哲学”观念,很可能是受到中国有机哲学观的影响与启发; 《红楼梦》叙述艺境中“多声复合”、错综深邃的境界,恰与巴赫金长篇小说理论中的“复调·对话”说之间存在诸多应合之处;而巴赫金“复调”理论在充分强调对小说的“多元独立”因素作“局部”深刻剖析之后,又面临“多元整合”的困难;此时《红楼梦》叙述艺境中具有独特东方韵味的“天人感应”特色,正好可以为西方复调理论的要害问题,提供一种崭新而豁然开朗的思维境界。 论述到这里,我们可以回到前面巴赫金关于现代西方的相对滞后的“艺术思维”对(由于较早发生思维方式之重大变革而变得更为复杂先进的)现代西方“科学思维”的学习与跟进的思路上来——现在我们看到,西方现代“科学思维”的重大变革,集中体现在其“有机哲学”观念上,而这一观念之形成,竟在源头上与中国“天人感应”的有机“关联式”思维密切相关(至少是密切呼应);所以我们现在有水到渠成的理由,从中国“天人感应”之有机世界观出发,对作为现代西方“艺术思维”之重要代表的“复调”理论进行全面的调校与修整: 笔者认为,如果将巴赫金的“复调”、“对话”理论(它对于长篇小说思想艺术意蕴之博杂、多元、矛盾性质所作的论述分析复杂、系统、深刻,但却“难见大体”)与中国“天人感应”哲学(它对于天、人、万物之“有机互动”、“对立统一”之“生态”特征的本质把握、以及对于天人之间相反相成、自在自为而又“道通为一”的“整体感”的辩证体悟,能见大体,却又失之模糊含混)这两种理论联系起来,并调校、整合为中西合璧的“复调·感应”说——这样,不但可以“有机感应”说补救“复调对话”理论之理论盲点,又可以“杂语复调”说增加“天人感应”理论之明晰深度,也就有可能在互识、互补之中,逐步实现中西理论双方的互相照亮和彼此完善,也逐步探索出中西两种理论的“兼美”和“双赢”境界——在这样的理论比照基础上,也许有可能为《红楼梦》“事体情理”之理论阐释,提供一种复杂精深而又灵动妥帖的理论方法。 在就《红楼梦》思想艺术意蕴之“复调性”进行具体层面上的“分述”之时,笔者深深感到,从上文所论述的中国有机哲学关于“部分·整体”之间至为关键的有机、互动、生成性“关联”来看,中国艺术观念中的每一个术语,都不可孤立、割裂地来理解,都与它所属的“整体意义场域”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感应互动关系。如果割裂中国各文论术语背后所蕴含的“整体关联”意义与“整体互动”精神来进行封闭性的“个体”研究,就会看不到各术语所赖以滋生的“生气”、“神理”与“道”——也就会与中国文论的本质精神失之交臂。 比如,当本文思考中国小说艺术观念中的“结构”之时,就发现中国有机艺术观念中的“结构”,偏重于“自然性”、空间性、有机性和“整体性”,这与西方以“人为”的抽象分析与归纳为特征的逻辑思维中所提出的那种与“表层现象”相对立的、由因果逻辑链条所组成的“深层结构”与“普遍规律”大相径庭;所以不妨将《红楼梦》之小说“结构”,同与之密不可分的整体性“事体”联系起来,在着眼于“复调结构”方面的深入剖析的同时,也着眼于“浑成事体”方面的多元整合,以期在“结构”与“事体”这二者之间形成一种开放、动态、良性的意义阐释循环;同理,鉴于《红楼梦》之多元“人物”与其所属的深厚复杂的、整体性的“人情”之间难以分开的有机关联,我们不妨将《红楼梦》“复调人物”之复杂矛盾性,与其所属的“整体人情”之多元悖谬性充分结合起来论述,以期在“人物”之“深刻”与“人情”之“深广”之间,建立起互证互识的、积极开放的意义循环。有关《红楼梦》之“结构·事体”、“人物·人情”方面的具体分析,笔者将另文展开。 我们都在行走, 日出日落,看着远方的帆船,看着孩子们骑着车在田野上欢笑,回家原来是那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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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bird 发表文章数: 658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巴赫金为什么说“复调”理论是人类“艺术思维”整体发展中的一个巨大进步? 他的这一论断,是相对于西方之“科学思维”由传统到现代的巨大发展与进步而言的——西方源远流长的自然科学研究发展到今天,已经发生了由托勒密“地心说”向哥白尼-伽利略“日心说”、由欧几里德几何学向“非欧”几何学、由牛顿清晰统一、稳定可靠的“机械宇宙”观、“绝对时空”观向爱因斯坦具有复杂性、相对性、互动性、不确定性的 “相对时空”观及量子力学“概率宇宙”观的巨大转折和思维裂变——但巴赫金敏锐察觉到,虽然当代人的“科学”意识中,已经学会了适应“概率宇宙”、“相对时空”的复杂条件,不为任何“确定性”所局限,已经善于对事物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加以考虑和预计,也早已习惯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世界观的复杂系统;然而相形之下,在当代“艺术”领域中,大多数人却仍然明显缺乏这种对于事物之“复杂性”与“不确定性”的科学认知意识,因而在艺术创作与研究领域中,仍然习惯性地、下意识地追求着“最粗糙、最简单的明确性”——这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明确性。在巴赫金看来,“独白型”小说中所体现的,恰恰就是这种追求“简单粗糙的明确性”的思维方式;与此相反,他发现陀斯妥耶夫斯基小说的最突出的艺术创新价值,就在于他创造出“复调小说”这种“极其复杂的艺术世界模式”,从而使现代“艺术思维”的发展,达到了与现代“科学思维”之复杂性、相对性认知水平同步的程度,使“艺术领域”具备了能够相应地、充分地展现人类现代生活、思维中的错综性、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的思维水平。 在这样的意义上,巴赫金的“复调”小说理论便具备鲜明的“现代思维”品质——它力求打破西方思维传统中的“逻各斯中心主义”思维模式下的小说“独白体”思维套路,力求打破小说叙述之“线性”时间与单一情节线索,打破小说叙述结构中统一、固定、明晰、封闭性的思想体系,转而充分关注长篇小说叙述的共时性“空间”横截面的分析,充分关注长篇小说在人物、情节、结构、主题方面深刻而多元的“复调”性与“对话”性质,强调长篇小说叙述的“多声部性”、“全面对话性”、“未完成性”特征——可以说,“复调理论”确实已从艺术思维模式上,准确深刻地把握住了西方长篇小说思想艺术发展的“现代”脉动。 我们都在行走, 日出日落,看着远方的帆船,看着孩子们骑着车在田野上欢笑,回家原来是那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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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bird 发表文章数: 658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巴赫金:俄罗斯文学评论家,他提出了很多新颖的文学评论观,最有名的就是"复调文学观",也就是非常好的文学作品就象交响乐一样,其元素的空间非常丰富,错落有致,相互呼应,浑然天成. 我们都在行走, 日出日落,看着远方的帆船,看着孩子们骑着车在田野上欢笑,回家原来是那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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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C 发表文章数: 244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谢谢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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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bird 发表文章数: 658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事则实事,然亦叙得有间架、有曲折、有顺逆、有映带、有隐有见、有正有闰,以致草蛇灰线、空谷传声、一击两鸣、云龙雾雨、烘云托月、背面敷粉、千皴万染诸奇书中之秘法,亦不复少。" 莫非,这不正是武功的最高境界吗? 峰峦迭嶂,连绵起伏,云雾苍苍,海天茫茫. 我们都在行走, 日出日落,看着远方的帆船,看着孩子们骑着车在田野上欢笑,回家原来是那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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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bird 发表文章数: 658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HPC,晚安:) 我们都在行走, 日出日落,看着远方的帆船,看着孩子们骑着车在田野上欢笑,回家原来是那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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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bird 发表文章数: 658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红楼梦》中千丝万缕千头万绪的“人”、“事”、“情”、“理”所交织而成的盘根错节、错综深邃、无限宏大而又无限精微的叙述艺术世界,充分体现了巴赫金所构想的那种由“众多的各自独立而不相融合的声音和意识”,由“具有充分价值的不同声音”所组成的“真正的复调”;而其中较西方“复调”理论更为名副其实,也更是青出于蓝的“复调”韵味,便集中体现在以“多声复合”旋律来统摄全书人物、故事、思想内容之大概的十四《红楼梦曲》中——从《红楼梦引子》、《终身误》、《枉凝眉》、《恨无常》、《分骨肉》、《乐中悲》、《世难容》、《喜冤家》、《虚花悟》、《聪明累》、《留余庆》、《晚韶华》、《好事终》,直至《收尾·飞鸟各投林》——如果我们把其中叙述每一个人物性情与命运的每一曲子视为一个“声部”的话,那么全部的《红楼梦曲》从引子、十二分曲到收尾曲,恰好构成了“不同的声音各自不同地唱着同一个题目”的、“多声复合”而又整体和谐的“复调”性旋律。这恰是整个《红楼梦》艺术结构的象征性缩影——整部小说的“叙事”肌质、“思想”蕴含,“梦幻”氛围,皆共同错综交织在这“多音合奏”、浑厚交响的整体性“复调”旋律之中。 不过仔细辨析起来,《红楼梦》中人物、结构、主题方面的非线性的、丰富复杂、“多音合奏”的“复调”与“对话”特征,更渗透着一种本源性、有机性的“生态感应”特点——它首先集中体现在《红楼梦》叙述结构所特有的“一树千枝,一源万派,无意随手,伏脉千里”的“事体”特点上。 我们都在行走, 日出日落,看着远方的帆船,看着孩子们骑着车在田野上欢笑,回家原来是那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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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bird 发表文章数: 658 |
Re: 说不尽的红楼梦与道不明的宇宙 《红楼梦》是一种千丝万缕千头万绪的“人”、“事”、“情”、“理”所交织而成, 盘根错节、错综深邃、无中生有,有却还无,似梦非梦,虚实交替,似乎结束却难以结束,无限广阔而又无限精微. 在我年纪小时想接近却难以接近,想读下去又读不下去.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呵呵 我们都在行走, 日出日落,看着远方的帆船,看着孩子们骑着车在田野上欢笑,回家原来是那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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