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ttlebi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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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阿爸
难忘阿爸
阿尔伯特·迪巴托洛夫 周丹编译
父亲35岁那年死于肾衰竭。过了几个月，妹妹告诉我：“妈妈找了个男朋友。他长着一个像香蕉那样的大鼻子，所以绰号叫香蕉。他要来吃晚饭。”
母亲还从来没有带别的男从回家吃过晚饭呢，看来这回她是认真的。他的真名叫阿尔。后来他们便开始讨论结婚了。让阿尔占据父亲的位置，我难以接受。我告诉妹妹：“我是决不会叫他一声爹的。”“妈妈说我们可以叫他阿爸。”“那还不是一回事！”父亲生前和我们很疏远，脾气也很坏，可是在这个家里，我始终能感觉到他的力量。母亲和阿尔结婚的时候，我已经离家上大学了。
在一个初夏的夜晚，我打完垒球经过家门口，听到屋里传来音乐声。透过窗户，我看到阿尔和母亲在厨房里跳舞。我从来没有看到父亲活着时和母亲跳过舞，也没看见他们彼此间亲热过。我在门外一直等到音乐停了才进去。那年暑假，阿尔给我在他干活的建筑工地找了个活，以后，阿尔又叫我周末和他一起出去干活赚外快，给他递递工具什么的。
因为裁员，图书管理员这个工作我干不成了。阿尔知道后说：“自己喜欢的工作是干不成了，不过赚钱总有办法的。”然后他告诉我他的外号“香蕉”是怎么来的。阿尔的父亲失业后曾经在街头卖香蕉，他经常带阿尔一起走街串巷，阿尔拎着一串串香蕉挨家挨户去卖，有的人家认识他，就开始叫他阿尔·香蕉。“那时父亲挣的不多，可是当他找到新工作的时候，我打心眼里觉得可惜，和他在一起真好。”这时我意识到阿尔带我出去挣钱固然是想给我增加点收入，可是对他来说，更重要的还是能和我在一起。阿尔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他以他父亲的方式对我表达父爱。
又过了几个星期，阿尔打电话来说，他要去给他父母扫墓，问我去不去。我父亲也埋葬在那里，自从父亲下葬后我还一直都没去过。犹豫了片刻，我说：“去。”到了墓地，阿尔朝我点了点头就向他父母的坟墓走过去，我对着他的背影望了一会儿，然后去找父亲的坟。站在父亲的墓前我思绪万千：我还来不及了解他，他就走了。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爱我吗？这时，阿爸走了过来，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说：“你父亲是个好人，他会为你做一切事情的。”这句赞语把我在父亲死后锁在心头的感情统统释放了出来。我体味到阿爸的一片苦心，他使我明白我的心是可以同时容纳他们两个人的。
1994年夏，阿爸一觉醒来发觉背痛得厉害，X光照出来是肺癌，而且已经扩散到骨头了。尽管阿爸相信医生能治好他的病，他还是和我们永别了。我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我再也没有机会给他递工具了。
葬礼后，我来到房间里收拾阿爸的工具箱，面对那些我们一起干活时间用的工具，我闭上了眼睛，这时我才意识到和阿爸一起干活对我意味着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母亲来到我身旁。“妈妈，我很高兴你嫁给了阿爸。”这是我第一次承认阿爸在母亲生活中的重要性，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也许母亲早就想听到这话了。
我们都在行走, 日出日落,看着远方的帆船,看着孩子们骑着车在田野上欢笑,回家原来是那样开心!
| 发表时间：2006-04-04, 22:24: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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