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枫叶
发表文章数: 7
武功等级: 野球拳
(第一重)
内力值: 76/76
恍然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那时我在Y市上大学，他在Y市住院，他也许现在工作在Y市。十二年了，他有时会无端的出现在我的梦里……不，他应该还活着……
——把我十二年前的文章原封不动得拿出来，也许有点幼稚，但我仅以此怀念那段往事……虽然我不知道爱是一种怀念，还是怀念是一种爱……）
“往事仿佛金色的流沙”缓缓地积淀在记忆的长河，想写的东西太多太多，真正要写却觉得一切太淡太淡。也许那些东西在灵魂里涤荡的太久，产生些些许许的麻木，觉得写出来，未免会让深刻者贻笑大方，也许觉得每个人都要经过生活的洗礼，只不过或早或晚的事，早早领略反而没有况味，也许近来很无聊……也许没有也许，“我无须解释，只要自己的灵魂得以安宁。”果真如此吗？不，那只血淋淋的鸟在我眼前扑棱着挣命的翅膀，扇动着那个冬日的下午……
风好大。我与久病不愈的友人蹒跚在那条山路，一边是荒地，一边是苹果园。园边是高高的铁栏，脚下窄得几乎没有路。我们无言。“扑棱”一声，我惊地一缩，原来是只鸟，这只幼小的生灵没命地跳着，钻过了栅栏。它受伤了！我奔到栅栏边，抓住铁栏，恐慌地盯着它，救救它，救救它，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呐喊，在我心处……
我朝前跑，栅栏无边；朝后跑，需要绕个大圈子。我急地直跺脚，鸟儿已在那丛枯草中，对，爬过去，可爬了几次，我滑下几次，栏上光秃秃的。友人沉默着，用手抓住铁栏，我明白了，脱下鞋，小心翼翼心痛地踩住了那双手钳，尽量尽量的收缩重心，终于爬过去了。我扑向那丛草，它跳跃起来，亲爱的生灵，你在躲避又一次洗劫吗？我，相信我，我在跪着，为人类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匍匐着再次移近它的时候，它没有动，任凭我捧他于掌中，于生命的网中，它身体右侧满是血，生命无多！隔着栅栏，无奈地放在友人的手中。“它，一条腿……”友人哀道，我更惊恐它的左腿半截，旧伤已愈合，在他的生命中，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我的心紧缩着，窒息着……“带它回去，我给它治伤，小生命如我一样！”友人自语着。不，不能带它回去，我从神惘中醒来，脑子里崩出了《最后一片绿叶》的小女孩，她把生命的希望寄托在最后的一片绿叶，你呢？你难道把生命系于一只伤残的鸟儿吗？绿叶没有落下，因有一位慈善的画家，而鸟儿……它眨动着小眼睛在卜测它的命运。许久许久，我才大胆地说：“放下吧，我们无法拯救它！”友人坚持，欲走。我想到假若发生的事情，后怕地吼道：“放下！”就从其手里夺回来，小心得放在草丛上，亲爱的小生灵，原谅我吧，我与友人一样，把你的生命与友人联系在一起，你走吧，但愿你能侥幸地活下去……
我半跪着，祈祷着，为鸟儿，为友人！
我们缓缓地往回走，心绪依旧很乱！从后边赶来两个背枪的人，他们在谈论着鸟儿。“鸟儿”的字宛如针刺在我班驳的心上，你终于没有挣掉那张命运的网。我低下头，我的手原来沾满了血，友人也伸出手，同样，沾满了血，我一阵眩晕……
在以后的日子，常常有一片血幻化开来，我心悸，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深夜里，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听不见他的声音，听不见上帝的声音；只听见同伴的鼾声，听见梦中呓语的声音，亦听见风扯着碎物乱响的声音。
我究竟做过了什么让灵魂不得安宁？
也许，也许我悟得还不够，只是想写……
| 发表时间：2006-06-27, 08:0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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