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晓东教授做报告有感（上）

作者：吉茄

2004年的时候，我在达拉斯的西南医学中心打工，主要工作是给一个实验室维持几个基因突变的小鼠系，余下的时间帮其他学生和博后打打杂，配个溶液，跑个电泳什么的，活儿不累，可收入很低， 所以过的很郁闷。我当时比较颓废，工作时除了干那些指定活儿外，很少看与学术有关书籍和期刊，一有空就上网下载电影，周围没人时还浏览一些美女网站，对学术圈的人和事，鲜有了解，连王晓东这样的腕儿也没听说过。第一次听说王，还是实验室的一位博后女同胞约我们一同听王的学术报告时。虽然她也不是很了解王不过还是对他很推崇，说王是少数几个做出了诺贝尔奖水平工作的中国人之一。我当时就很好奇，可我连自己干的这摊东东都不是很懂，王的工作就更别提了，在得知报告会仅提供些小饼干，而没有皮萨或三明治后，我毅然决然放弃了那次追星机会。

那位女博后事后向我描述了报告会的情况，说晓东的口才很好，报告深入浅出，连她这不同领域的人都获益匪浅，只是可能是因工作辛苦，王显得有些憔悴，四十多的人看上去像五十几的人, 但最令人振奋的是，晓东要放弃美国优厚的工作条件回国办科研，成立一个研究中心什么的。我得知后很失落，我觉得晓东留在美国，多招些 中国人来美，可能长远来说比回国奉献意义更大，说实话，我来美国最大的感慨就是这地肥水美的国家，中国移民太少了。没几天，那位女博后又向我讲了件有趣的事，原来这位女士同我聊完后，意犹未尽，向老板汇报工作时，不忘把王要回国的事提了一下，不想我们这位美国白人教授碰巧和王打过交道，好像是王当年博士答辩委员会的成员之一，除了一些俱往矣式的感慨，这位不如王风光的教授还不忘酸溜溜地说王很精明张罗着回国无非是在play game。好让美国给他更多的好处，到时候找借口不去还不容易吗，让我们wait and see。听了这段事我对王教授更好奇了。暗下决心，如再有王的报告，没有皮萨三明治也去。

机会没多久就来了，本中心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组织了一个华人科学家成长经历系列报告会（好像是这名称，有误请举报），第一期就请的是王，得知消息我也不含糊，报告那天，我什么工作也没安排，准时准点到了会场。

鉴于文笔能力有限，我就不在会场环境和气氛上下笔墨了。我眼中的王教授很精神，一点儿也不显老。思维清晰，谈吐幽默，他的开场白时不时引来阵阵笑声，具体讲了些 什么，我记不大清了，印象比较深的是他好象提到搞生物研究不一定要什么天才，他本人就不是天才，圈子里他认识的人也都不是天才，性格和勤奋对成功更为重要。我听了很伤感，看来我这样喜欢耍小聪明的人，在这行混不出什么名堂了，其实我美国老板也讲过类似的话，不要以为脑子灵一点儿，手脚利索一点儿，就不知天高地厚，干这行的人所需的技巧都是trainable的，不象搞音乐体育或者万有引力相对论方面的人才，对天分要求的高一些。在混出名堂前不收敛你的个性，哼！我每天都要受到十几封求职email呢。

简短的开场白后，王教授转入了报告的主题之一：影响他学术生涯的最重要的三件事。第一件事伯乐识马，话说王教授本科时，一次试验课上，要求同学们从自己口腔内取点残屑，大概在经过一番处理之后，拿到显微镜下找某种生物，凡是看到了那生物的，就可以放学了，随着时光的流逝，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声称看到了，纷纷收拾书包，奔赴食堂，只有少数几个同学和晓东一样没运气，还没看到，可 随着时光的继续流逝，其他同学也陆续申明成功，离晓东而去了，甚至代试验课的老师在下课后陪了晓东一段时间，也离去了。王教授说当时他也饿也渴，可找不到老师要求看到的东东，实在不好意思离去。在左找右找之际，晓东孤独的背影深深地吸引了一位过路的大牛，在大牛好奇的询问下，晓东道出了实情，这下可把大牛的兴致也点燃了，于是大牛坐下帮晓东找，不一会儿，大牛声称找到了，并指引给晓东看，可怜的晓东还是说看不见，大牛又为他找了几个，晓东还是坚称看不见。大牛沉思良久后对晓东说，可能真是没有，看不见就算了，放学吃饭去吧。晓东也只好离开了试验室。

不久，大牛托人捎话，让晓东于某晚到家中小叙，晓东如约前往，一番寒暄之后，大牛直奔主题，问晓东毕业后有何打算，晓东称要去某某教授那里去读研，大牛不快，说某某搞得出来什么东东，不如来我门下，凭我在外的关系，至少许你一个出国名额，晓东遂入其门下，数年后，大牛也兑现了诺言，晓东得以赴美深造。

王教授说这件对他今后学术生涯有着重大意义的事儿，深深地让他明白了诚信在大牛们眼中的分量。王教授指出当时他的成绩不错，可班上比他优秀的同学也不是没有，大牛之所以慧眼识他，盖因他有一说一，即使面对权威没看见就说没看见。

我听了这故事也唏嘘不已，一方面为晓东这样的千里马遇上伯乐而修成正果击节叫好，另一方面为晓东所言的“比他优秀的”同学而惋惜，他们可能勤于学业，忽略了口腔卫生，以至显微镜里满是要找的东东，想装看不见都不行，从而失去了与大牛碰面的机会。唉！造物弄人啊。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听王晓东教授做报告有感（中）

作者：吉茄

接下来，王教授讲的第二件事带有一些学术背景，我当时就没太听明白，现在尽力写一个大概下来，错误在所难免，如有听了报告会的朋友能指出，我一定在本文的第二版予以更新。晓东好像在西南医学中心诺贝尔奖得主Goldstein大项目里的一个助教手下读博，他干得很辛苦，可课题却没什么进展，虽然没什么进展，晓东却耐得住寂寞，不是要求换个投机取巧的题，发几篇水货文章了事，而是扎扎实实地把课题思路吃透，把看家的实验技巧玩熟，所以晓东博士毕业时，虽然手头没什么文章，带他的助教也没拿到终身职位而黯然离去， 但此时的晓东手中多了一柄可以在科学征途上劈山开路的宝剑。可哪里是他一试身手之处呢？

对晓东的勤奋和聪慧早有耳闻的Goldstein把晓东留在自己实验室做博后，并予以重任，把一个自己实验室里数名学生博后折腾了数年也没个结果的玩意儿交给了晓东，深情对他说，这又硬又臭的核桃，你们老中不嚼，谁嚼？好个晓东把困难当考验，奋战数周就攻克了难题。兴奋与疑惑参半的Goldstein立马召集实验室会议，让晓东分享成功的秘密。

王教授说当时时逢得克萨斯州六合彩合法化，他用六合彩的运作机制做比喻，生动阐述了他如何把交给他的课题分解成数个小问题，其中不少问题，由于他做博士生时的积累，已获解决，经他穿线搭桥，再在某个局部上使上一把力，难题就攻破了。洋人们都听呆了，纷纷伸出大拇指说中国人亚可西（对不起，最后这句是我演义的）。

王教授说此事给他的启发是做科研要有定力，不要轻言放弃，只要尽心尽力，即使不能得到立竿见影的成果，以后却可能有出乎意料的收获。我觉得这些语重心长的话，在人心浮躁的今天，仿佛象甘露一样滋润着我们科学中、小闯将的心田，我们如果能深刻领会、贯彻落实，那么我们在科学领域取得丰硕的成果将不再是水中月镜中花。

写到此处，我觉得有必要向读者交代一下，由于笔者学识疏浅，不少涉及专业内容的部分，因当时没有听清或无法理解，只能以“东东”“玩意儿”等词一笔带过，使得本文的娱记味过重，若有与会高手给于详细的专业补充（例如与六合彩对应的到底是哪个生物学问题），能使得本文更加丰满，笔者将感激不尽。

王教授讲的他学术生涯对他影响最大的第三件事，与第二件紧密相关，原来晓东咬碎核桃壳后，正待吃核桃肉，突然老板叫停，把这个题给了一个学生（美国人？）。王教授说这题做到这份儿上，往下稍微捣鼓捣鼓，就可出一两篇CNS文章，心有不甘的晓东本想向老板以理据争要求自己接着做，说想必老板不至于不理会他的正当要求吧，可惜晓东没有给我们验证这个想法的机会（不想当马丁·路德·王？），而是转念一想，何必为了蝇头小利忘了大局呢，与其在细节上深挖，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多想想与本题有关的大框架大思路，顺着别人的思路干得再好，也是为别人做嫁衣，毕竟做自己的大题才是成为一代宗师的首要条件。晓东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更是这么做成的。

听罢，我深深地感到对晓东意义重大的第三件事经他平实低调的描述，缺乏应有的跌宕起伏，甚至有点儿借坡下驴的味道。稍稍修改润色后，我就演义出了两个新版本，一并加入本文与朋友们分享。

（一）韬光养晦版：本版适用于英文传记或应美国主流邀请的演讲中。

话说晓东给了老板一个突破后，老板与晓东屈膝长谈了一番，老板慈祥地望着晓东，和颜悦色地问他对此课题下一步有何打算，晓东胸有成竹，侃侃而谈，老板听时频频含笑点头，不时对晓东的精巧实验构思表示赞许，晓东说完后，老板却陷入了沉思，许久才缓缓地对晓东说，“中国人的勤奋和贤惠举世闻名，但由于种种原因，能做出重大发现的中国人却不是很多，世人多认为华人没有创造力、开拓精神和立得戏谱，现在真到了纠正这种偏见的时候了，我坚信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你们中国人就一定能做到！”晓东听到眼睛湿润了，哽咽着说：“恩公，愿听其详。” “你这个小鬼哟！还是那么性几急，” 老板爽朗地笑了，接着说，“这题深入下去意义不大，不如交给平庸的某某做，而你可考虑…（此处略去专业内容二百五字）”晓东听罢高呼“妙！妙！妙！科学无国界！自由民主万岁！中美人民友谊万岁！”遂领计而去，终成霸业。

（二）可以说不版：本版适用于中文传记或应中国大学学生会邀请做报告的场合中。

话说晓东给了老板一个突破后，摩拳擦掌正待往下做，老板叫停，说该题要给一个大胸脯的女生（老板好色？）或朱唇皓齿的男生（老板是gay？），我这儿还有一核桃给你啃。晓东悲愤地说：“外？”“还是把机会让给更困难的同志吧，”老板轻描淡写地说，“某某还等着发好文章，拿学位找工作呢。”晓东出离愤怒了，说：“我还指望靠这题入党提干，光宗耀祖呐！”“反了你了！xxxx，”老板出离离愤怒了，“我们先辈挣下的这份家业，难道是用来供你出风头的，你要烧自己的钱，玩什么我都管不着，要用我们的家当，还是不要挑三拣四、贤惠一点儿为好。唉！老夫看你有些造化又乖巧，本想数年后万里挑一地选你出来赏几个光环戴，让其他老实卖命的劣等人也觉有个盼头。不想你规矩都不要，倒替我安排起工作来了。”晓东不怒反笑，从裤兜里摸出一迷你录音机，说：“老匹夫所言极是，在下岂敢独享此金玉良言，定当去平权办公室与人分享。”老板七窍生烟，厉声问：“小贼意欲何为？”“我们中国人一向有理、有利、有节，那题你既然给了出去，我也不会再抢回来，不过…”晓东又从兜里掏了一张纸来，“我对…（此处略去专业内容二百五字）颇有兴趣，望老师行个方便，让我一试。”老板一番诅咒之后，还是给晓东开了绿灯，晓东得以在新方向上发展， 终成霸业。

行文至此，我已无克救药地患上了演义癖，本来往下没有什么太多的内容了，可天知道我会写出多长的东东，所以就此打住，欲知大结局，敬请关注“听王晓东教授做报告有感（下）”。

听王晓东教授做报告有感（下）

王教授讲完了影响自己学术生涯的三件大事，笑着说接下来要为自己在中国的研究所打打广告，听众为王教授幽默乐观的情绪所感染，会场一阵人声浮动，坐在边角的我借机扭头扫了一眼观众席上的同仁们，不料几位美女科学家的妙曼身姿让我注目良久，可能错过了部分内容，加之当时有点儿心猿意马，能记住的部分，无论顺序还是内容也不敢保证100％精准，望有与会同仁指正，也请读者朋友们海涵。
我记得王教授提到光是研究所的名称就费了一番周折，所领导们（还是地方政府或投资方？不是太确定。）希望名头响一点，来头大一点，最好叫国家生命科学研究所，这样拉出去与国际友人交流时，底气足一些。可这一名称似乎遇到不小阻力，我是比较理解的，当年好象成都电讯工程学院和西北电讯工程学院为争中国电子科技大学的名称就撕咬了一番，结果是成都电讯工程学院于1987年更名为电子科技大学，西北电讯工程学院于1988年更名为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呵呵！好像四川人略占上风，是不是沾了小平同志的光？对不住，有点儿跑题啊。

王教授说最后所里做了妥协，同意中文所名定为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不过英文所名 National Institute of Biological Sciences, Beijing 只在国家生命科学研究所后加了逗号和北京。嘿嘿，寄过写有英文地址的信，你就明白这点儿小伎俩了。

听王教授讲所里的待遇不错， 聘回的助理教授年薪相当于六七万美金，三年后考核决定是否续聘，我当时听这续聘象给tenure的味道，通过考核的，职称和薪水都往上涨，具体多少嘛，实在记不得了，应该也是和美国接轨的。至于所领导嘛，我就不清楚了，知道的请举手。我最关心的技术员工资也被提及了一下，大概每月有五千人民币，没能和美国接轨，不过跟国内其他单位的技术员工资相比，应该还算不错，我不太清楚这每月五千人民币是技术员的平均工资还是入门工资，据晓东说在国外拥有特殊技能的技术员若经聘用，薪水也与美国接轨。学生和博后的收入王教授没有提到。说到此处，王教授大大地夸了一番国内的生活条件，讲那里可以专心搞科研，连做饭都不用操心，一个电话，几个小钱，就可以订到可口的盒饭，质量比美国的快餐不知强哪里去了，有家小的，所里还帮忙联系保姆和贵族学校，保姆绝对是价廉物美，贵族学校嘛，物美是肯定的，价钱公不公道就见仁见智了，但好歹给不少老是把“就担心孩子教育”挂在嘴边的海龟提供了一份选择。唉，我反正是听得口水滂沱。

再接下来，王教授重点提了一下所里要聘什么样的人，基本原则是宁缺毋滥，据王教授讲，首要人选是那些在国外做PI或做过PI的人，当然这类人愿意回国的很少，对回国感兴趣的也多是从事植物研究方向的，他们有水平有能力，雄心勃勃地想干一番事业，无奈美国对植物研究的投入已不如从前，资金申请很困难，所以他们把目光转向了中国，王教授说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在PI难求时，退而求其次的目标是已发表过高质量文章并初步显露出独立科研能力的受到过完整美国科研体系训练的人，王教授明确指出所谓完整美国科研体系训练包括博士学位和至少两到三年的博士后经历，换句话说您若刚拿了美国PhD就想回中国捞一把或是拿了土博士学位到美国镀一下金就想回国指点江山，嘿嘿，还是剩剩功夫吧！言罢王教授还顺带不点名地提了某人在美国拿了博士学位后，为了政治投机，连博后都没做，就回中国窃据高位了。嘿！我这么闭塞的人只能猜他说的是老陈了，看来老陈或其他的什么人是很捞了一笔，让比较超然的王教授都有些忿忿然。反正我是很眼红老陈的，不是眼红他得的名，说实话他在圈内都有点儿臭大街的感觉了，我是眼红他投机所得到的人生阅历， 才3x岁就当上了副校长，能参与不少相对重大问题的决策，头顶光环被鲜花美女簇拥着， 想一想呀，同志们！现在那些夫婿多年熬成的丈们，就是嫩草成堆也有心无力嚼不动了，更何况国内同胞的见识和期待值已成几何级数般地增长，就是诺贝尔、菲尔兹奖得主也常被骂的狗血喷头，想一言九鼎地出点儿谋划点儿策，来点自我实现，身旁却比比皆是举着螃蟹夹子虎视眈眈的老丈们。噫吁唏，我岂不悲哉，乱世枭雄、竖子成名、混水摸鱼的时代离我们远去了。现在讲究规范化、国际化的我们把大批知识生猪们运到美国，由经美国教育科研卫生部门挑挑拣拣，洗洗涮涮后，盖上“无毒无臭－美国监制”的蓝色印章，再次返回中国时，摇身一变成了老百姓都敢吃都爱吃的放心肉，当然印章的样式和数目决定着肉价。我等纭纭众身，咬牙，熬着，挺着，盼望着有一天，蓝光一闪，一尊方印落在我们赤条条的身上，四周顿时一片哈里露牙的天籁之声。

王教授兴致勃勃地介绍完北生所后，又担心广告美化的信息，误人子弟，引来后患，给自己贴上江湖上卖打药的恶名。遂补充说道，平心而论，做学问还是在美国好，学术氛围宽松，设备先进，科研体制健全，资金投入多。中国生命科学研究的总投入无非与达拉斯的西南医学中心相当，而产出尚不及西南医学中心的零头。这产出指的是学术成果还是商业成果抑或是两者总和，具体单位是什么、总量是多少，王教授没有提到。如有已步入决策层的朋友能填填空，也让在下长长知识。当然中国生命科学研究上的投入造就了成千上万的生命科学工作者，他们不远万里来到美国，落地生根，拓展民族生存空间，这笔政治帐，王教授没能提及不能不说是个小遗憾。

随着王教授让大家提问题，报告会也就要步入尾声了，我就记住了一个问题，一个看上去忧国忧民的哥们儿问王教授，大意是王教授有什么具体的计划让少数受美国完整科研体制训练的人带着国外先进清新的科研风气在中国这个陈腐的科研土壤上吹出一个生机盎然的春天。就连我这个很世故的人也听不出这问题是在献媚还是挖苦，王教授也显得很为难，扯了其他内容敷衍了一下了事。

主持人宣布散会后，我又拿了一听可乐和一瓶矿泉水，但我深深地知道我内心的喜悦决不是为了这些物质上的小收获，而是在人生和科研的道路上受了启发有了新的感悟。

后记

看到以前几个回帖有火药味，多少有些意外，想晓东这样低调的人也可能和人结上梁子，充分说明了1树大招风，2打狗的肉包子馅装多了是要出事的。我回顾了一下本文， 发现本文虽以描述事实为主，还是夹杂了不少个人感受，行文谈不上尖酸刻薄，但有些调侃味儿，对在科学上做出了重要贡献的人没有给于足够的尊重，显得不厚道。可引出一些真伪难辨的爆猛料式的回帖，绝不是我上贴的初衷，看到网上一名角同行（估计身份已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我是不晓得）对晓东出言不逊，更令我困惑，要知道华人生物圈，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太大，大家日后打交道不尴尬吗？

话又说回来我本人就没有开好头，本想抛砖引玉，不料点了一个汽油桶，一想网上人多嘴杂，机关暗道也不少，没准哪天自己就被ID了，对还想在这条道上混饭吃的我着实不利。索性在此剖析一下自己的写作动机，以示清纯。只是随时光的流逝，创作激情依旧，创作动机早已模糊，我只能列出几种可能并稍加点评，是非功过还得读者们自判了。

1 因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而由爱生恨，千方百计地挤兑曾经的意中人。

可能性0％。虽然包括我老婆在内的许多亲友都指出我不象个男人，但他们主要指的是我性格上和气质上的一些特性，对我的染色体和外在性别特征从未怀疑过。换句话说，我要老闯女厕所，警察是要过问的。当然如今断背已成时尚，要想彻底洗清我因情生怨而泼污水的动机，我只好坦白地说在我失落沮丧的时候也渴望有一个高大的身躯和宽厚的肩膀可以依靠，晓东显然不是我的断背类型。在此顺带警告好八卦的网友： 演义光荣，诽谤可耻。

2 因找工作或求学被拒由崇拜转怨恨，千方百计地挤兑曾经的偶像。

可能性5％。我在美国找工作的原则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找老中老印老板，我想大部分读者可以理解阿。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遇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跟过的几个老板都是白人，不幸的是其中一个比老中老板还黑数倍。随着阅历的增长，我要考虑调整一下找工作的原则了。求学嘛，也试过三四个，只把申请材料寄到招生办，没敢直接跟导师套瓷。娘西匹，虽然我GT都不赖，人又在美国，可教授们甚至招生办那些秘书们都慧眼如炬，轻松地从申请材料的字里行间看到了一个混混的丑恶嘴脸，所以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虽然王教授跟我的失意没什么直接联系，可我由此产生的对他们那个阶层的怨毒和仇智心理，可能是我的部分创作动机。

3 展示擅长演义和精于世故的本性，吸引华人科学大腕的眼球，以期早日跻身华人科学大牛私人形象顾问的行列。

可能性35％。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和国际交流的加强，我国在科技劳力出口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除换取了一定数量的外汇外，也造就了一批科研成果显著的华裔华侨科学家，极大地增强了我们的民族自尊心和凝聚力。同时我们也应清醒地看到由于华人科学家形象工程的严重滞后，不少华人科学家的言行举止要么让人认为是没有私心杂念的圣人，要么被人当作嘴尖皮厚的市井无赖，严重扭曲了自身形象也破坏了广大青少年投身科研的热情。 我将收集著名科学家学习和生活的方方面面的资料，加以整理，总结出一套系统的科学的科研工作者形象维护手段。在收取合理佣金的情况下，我会为你设计合理的言行，把你活色生香地端到公众面前，让最尖刻的闲人也无从下嘴。或采用科学分析和艺术渲染相结合的手法挤兑你的竞争对手，让他或她在最平和宽容的人眼里也显得可笑可鄙。

4 闲散时间多（自己创造出来的），功名心重，不愿脚踏实地做螺丝钉，宁可在上班时间里码些酸文把神圣拉进泥潭以期让自己和自己的同类感觉良好，当然没有这种厚颜的态度，要想在惨淡的生命科学界混还是很艰难的。同时为了得到认同，不惜以思想上的裸奔换得同情者的喝彩。

可能性60％。嘿嘿，我就不多解释了。

谨以此文献给和我一样无耻地混着还煞有其事地做着乱世英雄梦的人们

赞一个;还以为没(下)了呢

在网络上，再罪恶的魔王都有人来歌颂，再好的天使都有人恶毒攻击。
如果观世音来上网，可能都会被骂得丑陋不堪。因为好人总有坏人来攻击，坏人总有无耻的人来歌颂。

妙趣横生的好文！
尤其精彩的是那两个版本的演义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