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本文的标题非常有意思,不知Morgan老兄这个比喻的用心何在?更没想到的是Morgan还会文言文:“公之美德唯夫不殆,公之疏漏亦奉有余”,这个老外的中文功力未免太可怕了!:-)莫非是其合作者田刚教的?还是《大地》杂志的记者创造性的翻译?
大地 ( 2006-11-15 第二十二期 )
丘成桐:数学的莎士比亚
丘成桐的故事是一扇窗口,通过它可以看到在中国大地上,五千年的传统文化与现代科学水乳交融时所产生的勃勃生机。如此交融若得成功,将会重塑世界科学和技术的平衡。
当然,他的生活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仅在去年,他就因指责北京大学腐败而卷入了与北大的一场公开论战。而《纽约人》杂志上有一篇文章,说他试图在解决一个关于空间结构的世纪难题——庞加莱猜想的成果中沽名钓誉。
“我研究数学是因为它本身的美,” 丘成桐说。“历史将会评价这项工作,而不是某个委员会。”
丘成桐简介:
丘成桐生于1949年,原籍中国广东,后来迁居香港,1966年进入香港中文大学数学系。丘成桐17岁入读香港中文大学数学系,在这里因缘际会遇到了来访的“华人数学家第一人”——陈省身先生,随后被陈省身带到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深造。22岁即获得博士学位,25岁成为斯坦福大学教授。27岁攻克几何学上难题“卡拉比猜想”,并因此在1982年(33岁)获得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兹奖,是迄今为止惟一获得该奖的华人数学家。
用丘成桐的朋友,哈佛大学物理学家安德鲁·斯特罗明格的话来说,丘博士就是“中国科学之王”,他是海外华裔中最著名的人士之一,每年夏天都会回国来工作、教学、游说、给人启迪,也会象个“军阀”一样跟人争来斗去,为的都是将中国科学推进到世界一流水平。
大卫·格罗斯是一位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用他的话来说,丘博士是“处于帝王和公民中间的多重角色”。
丘成桐毫不认同所谓的“帝王”之说。他最近驳斥说,他并无政治头衔,而他新近两个最有才气的学生还正处于失业中,这样怎能说他有自己的王朝?他说,“在我看来,这只是某些人的妄断而已。”
丘成桐的故事是一扇窗口,通过它可以看到在中国大地上,五千年的传统文化与现代科学水乳交融时所产生的勃勃生机。如此交融若得成功,将会重塑世界科学和技术的平衡。
当然,他的生活也并不总是一帆风顺。仅在去年,他就因指责北京大学腐败而卷入了与北大的一场公开论战。而《纽约人》杂志上有一篇文章,说他试图在解决一个关于空间结构的世纪难题——庞加莱猜想的成果中沽名钓誉。
“如果我没获得菲尔兹奖的话,我可能就被这些人打垮了。”
人人都认同丘博士是当代伟大的数学家之一。
丘成桐的朋友、哥伦比亚大学数学家理查德·汉密尔顿说,“丘博士所建立的,是人才的凝聚,而非所谓王朝。人们被他吸引,是因为他充沛的精力,他绝妙的想法,以及他对一流数学工作孜孜不倦的支持。丘将这些人组织到一起,共同攻克最困难的问题。”
去年,丘成桐一直在和北大针锋相对,指责其造假,用海外名人来虚饰门面,只需他们工作几个月便付给高额的薪水。
《科学》杂志上有调查显示,在中国,这样的兼职教授在过去六年间由6人增加到了89人,而专职教授从66人增加到了101人。这样的作法使得中国的大学也能因为这些人在其他地方的荣誉成就而沾点光。丘成桐说,这样会耗尽本来应用来支持年轻研究人员的资源。
今年夏天,北大将一些专职的海外学者重新定为兼职学者。可这一切也是有代价的。丘博士的一位老朋友,香港的地产开发商陈先生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丘。他为此付出了代价。”
丘成桐也同意这一点。他说,“我说话直来直去,确实会得罪人。”他补充说,他的作风就是,对他学生和同事的观点都要持有挑剔的态度。
丘成桐说,在中国,矛盾会引起最高层的注意,因为所有的钱都来自政府。 他说,“我之所以有勇气反对是因为我是位哈佛大学的教授。我不从中国拿一分钱。”
他又说,“如果我没获得菲尔兹奖的话,我可能就被这些人打垮了。”
庞加莱猜想的混乱证明
丘博士如此热衷于帮助中国,却可能引起反弹,这点在庞加莱猜想的证明上就似乎体现出来了。
这个猜想最初是由亨利·庞加莱于1905年提出的。它可能是数学上最著名的问题,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奠定了拓扑学的基础。
1982年,哥伦比亚大学的汉密尔顿博士发明了一个被称为里奇流的方法来研究空间形状。丘博士非常振奋,觉得这一方法可能最终可以攻克庞加莱猜想。他便开始与汉密尔顿博士一起研究,并鼓励其他人也来研究这个问题,但是收效甚微。
接着在2003年,一名俄罗斯数学家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粗略地勾画出了一个方法,突破了一个一直困扰着汉密尔顿博士的障碍,并为证明这个神圣的定理以及另外一个由康奈尔大学数学家威廉·瑟斯顿提出的更一般性的定理奠定了基础。佩雷尔曼博士随即消失,让他的同事来串起这些要点。
在丘成桐的敦促下,他以前的学生、里海大学的曹怀东和中山大学的朱熹平也加入进来接受这一挑战。去年六月,丘博士宣布说他们已获成功,首个完整的证明将在由他担任主编的《亚洲数学期刊》上发表。
后来在该月召开的弦理论大会上的一次讲话中,丘成桐说,“在佩雷尔曼的工作中,许多关键的证明要点都很草略,或者只有一个大纲,而很多证明的细节经常缺失。”他补充说曹、朱的论文用新的论证填补了其中的一些空白。
这个宣布使得很多数学家有所不满,他们认为丘成桐冷落了佩雷尔曼博士。另外有一些小组也即将完成他们自己基于佩雷尔曼要点的证明工作。他们说并没有在佩雷尔曼博士的工作中发现什么漏洞。哥伦比亚大学的约翰·摩根与普林斯顿的田刚也在合作证明这个定理。摩根说,“他们并非突然解决什么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