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发迹于游牧民族的千古风云人物,一个改写了世界历史的中华帝王,“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文化观 ———— 简论成吉思汗对文化的关注和贡献
成吉思汗这个名字,不仅在中国,就是在世界上其它国家,也是广为传诵的。在他的统帅下的蒙古铁骑,改变了许多地区的历史进程,建立了横跨欧亚大陆的蒙古帝国。依据由谁缩小了地球的原则,美国《华盛顿邮报》评出成吉思汗为千年风云第一人。
成吉思汗被世人过多地描绘成了“世界征服者”的形象,成吉思汗的文化观应该得到应有的关注和探寻。一位人类历史上最有影响的大军事家,他的文化情怀是什么样的呢?
定“大札撒”法典 树“苏勒德”军魂
成吉思汗统一乞颜部和蒙古族各部落,经过无数次的征战建立了统一的蒙古族政权。在他四十五年的汗位生涯中,不断总结和提炼作为法度和指令的多方面的条规留下了治军、治民、治国的《大札撒》,作为律令为后世遵循。几十年以后,蒙元各个时期一直延续,皇族和朝廷集会,都要首先咏颂《大札撒》。“凡遇新汗即位,调动大军,集议大事,他们都拿出《大札撒》,仿照《大札撒》上的话行事。”(见费志尼《世界征服者史》汉译本上册28页)
印度学者曼苏尔。海德尔指出:“札撒主要是处理军事纪律、宫廷礼仪,社会行为和宗教政策。札撒条目中关于行政管理、汗位继承、官僚政治、军事组织、宗教宽容等方面的规定,都是合理的。”(见《蒙古学—资料与情报》1985第3、4期)
成吉思汗《大札撒》已经失传,但在中外史籍中仍然保留了不少大札撒的条款。成吉思汗的继承者和黄金家族一直把《大札撒》作为永远遵循的行为准则。
《大札撒》是成吉思汗制定的法度、条例规范,是一部富有创造性的独具特色的成功的法典!对蒙元帝国的稳定和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具有不容忽视政治意义和文化意义。
“苏勒德”最初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兵器——矛,是成吉思汗把力量、幸福和吉祥赋予了苏勒德!成吉思汗赋予了苏勒德“军心似铁,感召日月”的军魂,成为蒙古军队的战旗和古代蒙古族的标志,象征了长生天赐予给成吉思汗的神威和力量!
据说,一次,成吉思汗与敌人征战失利后,召集将士发表了题为“军心似铁感召日月”的演讲。成吉思汗只讲到黄昏时分,天空星月辉映。这时,只见一道光亮划破天空,一颗巨星落在地面一人高的地方。成吉思汗跪在马鞍上祈祷,星光化作光闪闪的铁矛落入他的手中。他令将领用黑马鬃作衬垫,用万羊血来祭祀(见《鄂尔多斯报》1984、12、15)。从此,苏勒德成为蒙古军队的军旗和能带来幸福与吉祥的民族保护神。
吸纳先进文化 尊重宗教流派
成吉思汗作为建立了蒙古族统一政权的大汗和攻无不克的军事统帅,他有许多可以蔑视敌对者,特别是被征服地域的理由和本钱。他却对外族的文化和人才表现了高度的尊重与宽容。因为他不只是一个将帅,而是一个帝王!他对一切治国安天下的人才和有广泛信仰基础的宗教和文化都倾注了极大的热忱,千方百计地笼络在自己周围,为蒙古汗国的巩固和发展所用。在成吉思汗周围和他结识的友人中不乏外族的大文化人、大思想家和宗教领袖。
苏俄学者巴托尔德把成吉思汗及其继承者创立的业绩和社会文明,归结为“野蛮人的健全思想”,认为“这个事业是在成吉思汗名字下由他的各文明民族代表的谋士们作出的。”(见〈成吉思汗帝国的建立〉)帝王需要的特质正是识人、用人,把各类人才聚拢在自己周围,才尽其用!正如汉高祖刘邦所说,他文不如萧何,武不如韩信,作为帝王驾驭这些栋梁之才,成就了霸业。
回鹘人塔塔统阿,穆斯林马合谋牙剌瓦赤,契丹人耶律楚材,中原人海云、邱处机等等,都受到成吉思汗的高度关注和重用。倾听和吸纳了这些异族有识之士的高水平的文化和文明,使成吉思汗象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站在了文化和文明的制高点,作出了常人望尘莫及的业绩!
耶律楚材是位博学的才子,有很高的自然科学知识和文学修养。在成吉思汗攻下金中都后得以寻访召见,随持左右,言听计从,引为心腹。并以“乌日图撒哈拉图”(美髯公)称之。
成吉思汗慧眼识才,不光自己经常采纳耶律楚材“行道泽民”的奏请,并嘱咐窝阔台重用耶律楚材。对窝阔台说:“这个人是老天爷赐给我们家的,你以后凡是军国大事不妨交给他管。”耶律楚材作为蒙元一代的宰辅15年,辅佐成吉思汗、窝阔台兴利除弊,为促进蒙元适应中原情况,接受儒家学说,实行文治,发挥了重大作用!
成吉思汗在戎马生涯中,与中原佛教、道教都建立了深厚的联系。除了蒙古草原原有的萨满教以外,对外族的各类宗教信仰和文化采取广为吸纳的态度,众多的精神领袖齐聚在成吉思汗周围。
燕京著名的禅学大师海云,山西岚谷宁远人。俗姓宋,金宣宗赐名通元广慧大师。蒙古军陷宁远,海云被俘。成吉思汗闻讯遣使木华黎,使“存济无令欺辱”,并问候“小长老好”,于是天下皆以“小长老”称之。其后,海云禅师抵燕京,居庆寿宫,深受蒙古贵族的尊重。
1219年远在西域指挥西征的成吉思汗派使臣邀请道学大师邱处机讲道。两次发虎头牌,恳请前往。邱处机不辞万里,以73岁高龄,辗转三年,于1222年在成吉思汗行营得以谒见。相伴一年,多次约谈,从文化到养生广泛进行了沟通。邱处机三次讲道,“以止杀为劝”“清心寡欲为要”。成吉思汗专心倾听,令专人作了记录。下诏命邱处机掌管天下道教,并免全真道教赋税。
成吉思汗与文人、学者和精神领袖们的深厚联系与友谊,保证了不同民族不同地域不同文化的融汇和交流,有力地促进了蒙元帝国文化的进步和社会安定与发展!作为一个一生在征战中度过的统帅来说,能作到这些,确实是难能可贵的!
综上所述,成吉思汗不仅是个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在思想和文化方面也有着独到的建树。成吉思汗在文化方面的业绩不容忽视,深入研究大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