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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己的无知,
我什么都不懂。

-苏格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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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日记后记

- 卢昌海 -

春水它不停向东流
流过了春夏和秋冬
时光它永远不停留
把那年华都带走

当我坐下来重读那些往昔的日记时, 心中感触良多。 追寻了那么久, 追寻得那么深, 究竟什么是成功? 什么是失败? 假如我当年走的不是那条路, 今天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我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回答这些问题——谁也无法由虚拟的过去来推断自己的未来。 学过非线性科学的人都知道, 混沌理论中有一个著名的现象, 叫做蝴蝶效应 (Butterfly Effect)。 它说的是: 一只小小的蝴蝶拍动一下翅膀, 有可能会是万里之外一场飓风的起源。 用学术语言来说, 蝴蝶效应表明的是许多非线性体系的演化对初始条件的极端敏感性, 所谓 “失之毫厘, 差之千里”。 人生如果也有方程式的话, 当然不会是简单的线性方程式。 对过去的任何细微改变, 都有可能导致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人们永远无从知道假如过去改变了, 未来将会怎样。

成功与失败都只不过是时间长河中的岛屿而已。 当你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和艰辛去做一件事时, 写进你心灵深处, 成为永恒回忆的, 往往是那殚精竭智、 披荆斩棘的过程。 许多年后, 当那些事情的成败本身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无足轻重时, 那执著追寻的过程依然是那样刻骨铭心。 成败只是瞬间, 过程才是永恒, 才是情感的载体。 正是在那日复一日的漫漫行程中, 正是在那年复一年的苦苦追寻中, 我们走过了人生, 体验了人生。

那才是生命的主体。

当我结束这段回忆时, 即将开始一段新的行程。 回首往事, 有惆怅却没有后悔。 因为我知道当年我所选择的正是自己最喜爱的学科。 在那段执著的日子里, 有欢乐, 有憧憬, 有兴奋, 有宁静。 这就足够了。

  云在飘  风在追  年少的梦在天空聚会
  大声笑  几行泪  陪过那多梦的岁月

>> 原 “航海日志” 栏目引言 | 一九九七年日记

注释

  1. 文首所引为歌曲 “春水似年华” 之歌词, 刁寒所作; 文末所附为歌曲 “多梦的岁月” 之歌词, 李子恒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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