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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编辑》自序
- 卢昌海 -
《致编辑》是跟写作有关的书信辑选, 总计有两卷——《致编辑·报刊卷》和《致编辑·图书卷》,
分别辑选了写给报刊编辑和图书 (出版社) 编辑的书信。 这两卷电子书的内容将不会以网页形式发布,
故将是我的首批以电子书为唯一发布形式的文字[注一]。
编这两卷书首先是出于一种个人兴趣——一种对日记和书信的个人偏好。 在一则昔日微博中, 我曾写道:
书信和日记是我喜爱的, 因为比别种文字更原汁原味, 且有一种活到他人生活里的虚拟现实感——这对于
“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 的我们, 几乎是人生的延展。
如果说读他人的书信和日记有一种 “活到他人生活里的虚拟现实感”, 那么整理自己的书信和日记,
则如同是重温自己的生命之旅, 重返自己的生命现场。 这种感觉在早年整理日记,
及先前制作跟日记有关的电子书时已有过体验, 想要再体验, 从素材角度讲, 就只剩下书信这一种类型了。
这种素材上的有限性, 正如周作人在《鲁迅的青年时代》一书的序言里针对写纪念文章的 “资本” 所作的形容:
“有如钞票似的…… 用掉一张便少一张, 自己不可能来制造加添的。”
体现这种素材上的有限性的, 还有一个这两卷书特有的因素, 那就是: 这两卷书辑选的虽名曰 “书信”,
实则乃是电子邮件——因为我身处的是所谓数字世界, 我的写作以个人主页为场所, 我跟编辑相识于网络,
彼此的书信自然也全是电子邮件。 但电子邮件相较于传统书信虽属新生事物,
在中文世界里却颇有些未老先衰——从若干年前开始, 就已越来越被微信所取代。 我跟编辑的书信往来也不例外。
而微信虽也是一种交流手段, 甚至更加快捷, 却也恰恰因为快捷, 变得不像书信而像聊天 (其中一部分干脆就是语音)。
对注重文字的我来说, 那样的交流已无收录价值 (事实上, 除对个别重要内容截屏留存外, 我的微信通常是过后即删的)。
电子邮件的这种未老先衰, 为素材上的有限性增添了一个时间上的边界。
跟前辈文人的书信绵延一生——故而往往要曲终人散后才能得窥全貌, 也才适合及才被整理——不同, 我跟编辑虽都还
“健在”, 书信往来却基本已成往事, 不太会再有新素材了, 从而不仅已适合整理, 甚至已大有整理之必要,
因为数字世界里的书信, 只要一个帐号故障, 就可能片字无存。
这种因微信而渐趋消亡的书信往来, 也许不是我一个人的经历, 而是中国大陆及与之相联的整个中文圈的普遍现象。
我不知道未来的中文新书里还会不会再有 “书信集” 这一类别, 倘有, 或许跟我这两卷《致编辑》多多少少会有些相似:
比如也会是电子邮件, 甚至时间上的边界也会大致相近。 从这个意义上讲,
这两卷《致编辑》不仅是我个人的生命之旅或生命现场, 或许也是很多同时代人共同经历过的一个时代的遗迹或缩影。
接下来对这两卷《致编辑》电子书的具体内容作一个简单介绍。
首先要强调的是, 这两卷《致编辑》只是书信辑选——是 “Selected Letters” 而非 “Complete Letters”。
之所以如此, 有几个原因: 一个是我对电子邮件未作细致分类, 故只能通过搜索关键词 (比如报刊名、
出版社名, 人名、 邮址等) 来汇集邮件, 漏网在所难免; 另一个 (更重要的) 是,
相当比例的邮件是固定流程的简单重复, 作为 “样本” 或 “标本” 收录一二足矣, 全数汇集则是浪费篇幅。
此外, 在微信取代电子邮件的 “transition” 阶段, 因一部分交流转到了微信,
使邮件与邮件间的关联变得支离破碎, 破碎到一定程度, 也就不值得收录了。 最后还有一个原因则是,
这么多年下来, 难免有些书信是值得收录却因包括误删在内的种种原因而不存了。
不过尽管只是辑选, 有实质内容的书信却基本都被收录了。 这些书信从范围上讲,
涵盖了我与之打过交道的绝大多数报刊 (以传统媒体为限, 网络媒体不在其列), 及出版过拙作的所有出版社,
也涵盖了跟几乎每种报刊及每个出版社的联络缘起、 经过及结束 (假如已结束了的话); 从题材上讲,
则除约稿、 投稿、 交稿、 校稿等常规环节外, 还涉及了对审稿人意见或建议的回复, 编辑对我或
(极偶尔的) 我对编辑的催稿等; 甚至还有拒稿、 撤稿之类的小风波…… 其中有些还不无曲折,
远比日记更细致地记录了我的写作历程, 也是我在某些书的前言或后记里述及过的事件背后的资料基础。
其次要说明的是, 虽有部分例外, 但这两卷电子书原则上只收录我的去信 (故曰《致编辑》), 而不收录编辑来信。
这是因为, 书信据我所知涉及两个层面的所有权: 一封甲写给乙的信, 物件所有权归乙, 文字所有权却归甲。
对电子邮件来说, 物件所有权不是问题, 但编辑来信的文字所有权是归编辑的,
故原则上不予收录[注二]。
不过考虑到单方向的书信不易读懂, 我对编辑来信的要点有时会略作介绍或转述,
对信件的写作背景也往往会略作交代, 以使全书逻辑贯通。
最后还有几个小细节值得稍稍交代一下。
其一是: 如前所述, 跟前辈文人的书信往往曲终人散后才被整理不同, 这两卷《致编辑》电子书是在我跟编辑都还
“健在” 时就整理的, 故虽无敏感信息, 仍决定隐去多数编辑的姓名及称谓 (少数例外则是因早已公开撰文提及过)。
本人跟编辑皆非名人, 对多数读者来说, 姓名及称谓写出来亦不过是陌生的 “字符串”, 略去了想必也不至于损失多少信息。
其二是: 书信的时间 (包括时间的格式) 是直接从邮件上复制的, 在往来书信的情形下 (如前所述,
这两卷《致编辑》电子书原则上不收录编辑来信, 但有部分例外), 偶尔会出现来信和去信的时序颠倒的情形,
这并不是因果律遭到了破坏, 而只是我跟编辑处在不同时区所致。
其三是: 整理旧信就跟以前整理日记类似, 颇能读到些文字上的 “少作之悔”, 但也跟整理日记时的做法相仿,
除对笔误、 标点等略作订正外, 文字风格一律维持了原貌, 内容上的某些删略 (多为略去网址等),
则均以脚注形式作了说明。
其四是: 每份刊物或每个出版社在书中各占一章, 相互排列则大致以初次合作的时间为序。
最后则是: 这两卷《致编辑》电子书除如前所述, 是我的首批以电子书为唯一发布形式的文字外,
书信本身及间杂于书信前后的背景交待之类的文字还包含了我在写作、 发表、 出版等方面的体验及看法,
很多是从未在其他文字中述及过的。 这些也都是这两卷书的独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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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7 月 4 日完稿 2022 年 7 月 4 日发布 https://www.changhai.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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