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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海的另一边》自序
- 卢昌海 -
本书是我制作的第八本电子书, 跟之前几本相比, 本书在题材上有一个突破性的改变,
即不再局限于无法——或起码近期内无法——以实体书形式出版的文字, 而开始跟实体书 “平起平坐” 了。
事实上, 收录于本书的绝大多数文字是所谓 “实体书素材”——即能够以实体书形式出版的文字。
读过我前几本电子书自序的读者想必知道, 促成我制作电子书的 “第一推动力”
是《创世七日谈》在实体书出版上的屡屡碰壁。 之后几本电子书的背后也大都有过类似 “败绩”:
比如往昔追忆系列和译作系列都曾在实体书出版上做过一些努力而未果;
《微言录》更是以实体书出版过程中为规避言论审查而主动剔除, 及因剔除不力而遭 “勒令删除”
的文字为起点的。
在起初一段时间里, 我设想这就是自己未来文字出版的基本模式了, 即: 能出实体书的文字就出实体书,
出不了实体书的才出电子书, 两者之间是一种大众与小众——或者说主次——之别。
但这模式只延续了不到一年半, 就被本书打破了。
打破的原因有这样几条:
首先是买电子书的读者并没有起初以为的那样 “小众” 甚至稀有。
在制作完第一本电子书——《创世七日谈》——的那天,
我曾在 “无薪假日记”
里对买电子书的读者数量作过这样的估计:
这是首次在主页上搞 “商务”。 不过主页读者不多, 多数又在国内 (不用 paypal), 不在国内的也未必有
paypal, 有 paypal 的也未必恰好对《创世七日谈》感兴趣, 感兴趣的也未必愿意买…… 这些因子合在一起,
此等 “商务” 的实际意义远小于我对它的好奇心。
这一估计在第一年还是很正确的, 但渐渐地, 读者数量的增加开始超越估计。 而且随着电子书数量的增加,
读者数量的增加呈现出某种程度的滚雪球趋势。 这使我意识到电子书也许没那么 “小众”,
并开始将之视为一种并非无足轻重的文字出版途径[注一]。
其次, 是最近几年在实体书出版方面遭遇的言论审查越来越严苛了——用一位友人的话说, 是以前用放大镜查,
现在用显微镜查。 我 “微言小义” 系列的两本实体书就是例子, 那两本书从自身的任何方面讲都是姊妹书,
但第二本因为比第一本晚出版几年, 就遭遇了严苛得多的审查, 被删去了几十页 (如今这两本书在我书架上比邻而立,
一厚一薄, 仿佛是对言论审查的 “立此存照”)。 不仅如此, 哪怕 “人畜无害” 的书, 出版速度也显著变慢了。
从提交书稿到正式出版, 合同上规定的时间多为六个月, 原先的实际速度也大致如此, 现在则拖上一两年已是常态
(用显微镜毕竟要比用放大镜慢多了)。 虽然我不会在这种环节上较真于合同, 但出版速度的显著变慢,
加上审查结果越来越 “天威难测”, 使我开始考虑让电子书跟实体书 “平起平坐”, 将实体书素材纳入电子书,
甚至让电子书先于实体书而出版。 如果说前一条原因使我意识到电子书没那么 “小众”,
那么这一条则让我怀疑实体书能否永远 “大众”。
其三, 是虽然我的实体书大体还算忠于原文 (这句话原本含义自明, 如今却要说明一下了: 这里的 “忠于原文”
是单指文法层面, 言论审查过程中 “落马” 的文字已不算在内——后者由前一条所涵盖了), 但毕竟仍有少许改动。
而电子书则是最忠于原文的——因为那是自制的, 按定义就是原文。
其四, 是受早年集邮习惯的影响, 我对成套图书素有偏好。 这种偏好在实体书上很难实现——不仅在不同出版社之间难有
“统一” 装帧 (比如我的 “太阳系三部曲” 就因分属两个不同出版社,
而装帧互不相同[注二]), 就连同一个出版社的同一系列书,
有时也会出 “意外” (比如我 “科学殿堂三部曲” 虽属同一个出版社,
却出现了第三本的装帧迥异于前两本的情形[注三])。
而电子书则给了我一个彻底实现偏好的机会, 使我能严格按照同一个模板来制作。 为避免个人审美随时间改变,
我在模板设计上特意采用了尽可能简约的形式——那是我从小就喜欢的形式, 有生之年发生改变的可能性极小 (因此,
读者购买的我的所有自制电子书都是自动成套的)。
最后, 则是因电子书有一种跨地域的便利。 一直以来, 时不时有海外读者询问如何买我的书——因越洋网购终是不太方便。
电子书则没有这种地域局限。
这些原因合在一起, 提升了电子书在我心中的位置, 促成了这本以实体书素材为主、 且先于实体书问世的电子书,
也将会促成更多的此类电子书, 永久改变自制电子书在我文字出版上的份量。 当然, 任何一种图书形式, 最根本的是读者,
有读者才谈得到其他。 因此, 在上述五条原因中, 最根本的是第一条。
谈完了作为类别的电子书, 接下来再谈谈这本具体的电子书。
这本电子书是我理科书话系列的第一本电子书, 同时也是 “理科书话” 这个我自创的名目之下的第三本书。
该名目下的前两本书都是实体书[注四], 那两本书共用了一篇自序:
“我的 ‘理科书话’”。 那篇自序对 “理科书话” 作了界定, 那界定也适用于本书, 故在这里援引一下:
在某些英文书店里, 有一个图书类别叫作 “关于书的书” (books about books)。 看到这个类别,
常让我想起 “元科学” (metascience) 和 “元数学” (metamathematics)——那是两个学科,
分别以 “科学” 和 “数学” 为研究对象, 庶几相当于 “关于科学的科学” 和 “关于数学的数学”。
倘这种命名推而广之, “关于书的书” 或可称为 “元书”。 可惜 “元” (meta) 字的这种用法多限于学术领域,
“关于书的书” 只落得个了无创意的直白, 倒是在中文里有一个还算简洁的约略对应——但含义略窄,
那便是书话。
我对 “关于书的书” 的兴趣大约始于 2011 年, 是因读了钟芳玲的《书天堂》和董桥的《绝色》、
《今朝风日好》等。 经由这些, 又顺藤摸瓜地找来了更多同类的书。 由于书是作者所撰读者所阅,
“关于书的书” 免不了涉及作者和读者的故事, 而我不仅是资深读者, 从 2009
年出了第一本书之后, 名义上又算打入了作者队伍, 对涉及作者和读者的故事自然也都不乏兴趣。
在这些兴趣的驱使下, 这些年我不仅读了很多 “关于书的书”, 也陆续写了些相关文字。
我的这些文字在路数上跟 “关于书的书” 相近, 所不同的, 是后者很少涉及理科书,
也很少从理科或理科生的视角谈书, 而我的文字恰恰由这两个方面切入。 从这个意义上讲,
我的文字或许是一种 “异类”, 但这些文字若有任何新意, 那新意或许也正在于此。
我为这些文字拟了个中文名目叫作 “理科书话”——据我所知, 这名目尚未有人用过,
哪怕在谷歌上搜索, 迄今的结果也都只跟我的文字有关。
这本电子书所收录文字按文理划分是理科五篇文科两篇,
按时间划分则是新作五篇旧作两篇——其中新作都是那两本实体书交稿之后才撰写的; 旧作则撰于 2007 年,
但从未结集过。
这本电子书是我迄今最新的书, 但书名倒是旧的, 是我为 “理科书话” 实体书所拟的最早的候选书名。
这书名在出版实体书时未被编辑采用, 故留到了现在, 留给了本书。 “书海的另一边” 指的是 “理科”
这一边, 包含了前述界定中的 “理科书” 及 “理科或理科生的视角” 这两层含义。
最后可以说明的是, 这本电子书虽是 “以实体书素材为主”, 但那 “实体书素材” 只是大略而言的,
若果真结集为实体书, 由这几年的经验看, 是免不了要遭遇些局部删略的。 因此,
这本电子书——乃至我的一切自制电子书——都不太可能被实体书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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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2 月 20 日完稿 2022 年 2 月 20 日发布 https://www.changhai.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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