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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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晒一对自杀物理学家师生的传记。 左边那本我同时有中英文版, 右边那本只出了第一卷, 距今 44 年, 且作者已于 2009
年去世, 成为了永远的 “太监” 作品, 是所有 “太监” 作品中最令我扼腕的——因我对 Ehrenfest
这位爱因斯坦和玻尔的共同挚友最后若干年的经历很有兴趣, 而除此书外, 有关他生平的英文资料很少。
Boltzmann 除了是出色的物理学家外, 还是一位出色的教师, 知名学生除 Ehrenfest 外, 还有 Lise Meitner
(核裂变的发现者之一) 和 Walther Nernst (1920 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 等。
如果没有自杀的话, 则 Erwin Schrödinger 和 Ludwig Wittgenstein 也极有可能会是他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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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友让我评维特根斯坦 (Ludwig Wittgenstein), 我虽有他一些书, 但没读过, 不好评。 听说他很狂妄,
其导师罗素 (Bertrand Russell) 替他张罗出版《逻辑哲学导论》并写序, 他却反斥其没读懂;
在论文答辩后则拍罗素肩膀表示 “you'll never understand it”。
我于是失去了读他的兴趣, 因我只能读英译本, 连罗素都读不懂的哲学一经翻译恐怕是危险了。
前贴说维特根斯坦狂妄引起了一些不满, 其实那是谈其处事, 而非论其哲学,
目的只是通过那两个例子引出维特根斯坦的文字比较精微, 读其作品宜读原文的看法。
英文版维特根斯坦作品通常附有原文, 在哲学书中颇显另类, 用意在我看来也是如此。
自称懂维特根斯坦的人最好先自问读了什么, 以及是否比罗素读得更通, 然后再充内行。
有关维特根斯坦最后说明一点: “狂妄” 虽是贬义词, 但我用这个词,
就如在旧作中用 “尖刻” 形容泡利,
用 “狂傲” 形容朗道一样, 并无贬斥之意 (相反, 泡利和朗道都恰恰是因那样的风格而更让我喜欢)。
我欣赏有个性的学者 (当然前提是有才气), 远胜于被影视剧刻板化了的, 或被儒教熏陶得只剩下谦卑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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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中任我行剿灭四大门派后, 在朝阳峰顶哈哈大笑, 说道: “但愿千秋万载, 永如今……” 其实,
我也有某些时刻是希望 “永如今日” 的, 比如夜深人静在灯下读书时, 大雪纷飞在屋里品茶时, 花红柳绿携全家出游时,
等等, 虽无任老爷子那样的大出息, 但人生只要时时能有 “今日” 值得挽留的感觉, 也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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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书店看见一本阿西莫夫遗孀 Janet Asimov 的回忆录 (其中很多内容是回忆阿西莫夫的), 硬面精装, 才五美元。
打开扉页, 见有人写了名字, 不禁皱眉, 因为我最不喜欢被涂写过的书。 但再一看, 那名字居然是 Janet Asimov 本人,
若不是前书主有冒充作者签名的怪癖的话,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作者签名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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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旧作 中提到, 比特币的设计理念之一是 “去中心化”,
即不存在像央行那样能操控货币的核心机构。 但有趣的是, 最近比特币居然自动演化出了核心机构: 一个拥有 51%
计算能力的矿池 (mining pool)! 该矿池已宣布会 “守法”, 但真正的 “安民” 之举恐怕该是一分为二,
或以其它方式降低比例, 就如宣誓民主的最好办法是多党竞争, 而非一党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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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字科普# 乐器中弓的单向拉动为何能变为弦的周期振动? 沙漠中风的单向吹动为何能造成沙丘的周期分布?
原来都是所谓的擒 (阻尼) 纵 (释放) 效应在作祟, 它使得单向作用能够积累, 却又不能无限积累, 从而形成周期运动。
极权社会在暴动与镇压间的周而复始也大体同理。 这个简单机制直到 20 世纪才被理解。
(Ref: 武际可《音乐中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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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主页上建过一个论坛: 繁星客栈。
该论坛因故关闭后, 几位旧友出资建了一个新繁星客栈。 以个人名义建论坛,
多少有些个人荣誉 (或虚名) 在其中, 那几位旧友的努力却是无名、 也更无私的, 是这个浮华世界的一抹真诚。 最近,
新繁星客栈似也关闭了, 若为暂时, 我祝其早日恢复; 若为永久, 我谨以此帖纪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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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生的名人名言# “你若把一杯水倒进大海, 就不可能再把它舀回来, 热力学第二定律与这一陈述有相同的真理度。” (麦克斯韦
1870 年 12 月 6 日给同事的信)
这句话给我的一个观感是: 它的前半句和后半句几乎恰好对应着东西方文化的特色, 前半句是经验与观察,
在东方文化中不难找到如 “覆水难收” 那样的类似, 后半句是理论与抽象, 就基本上是 “东方不亮西方亮” 了。
以爵名称呼物理学家是一个我太不喜欢的惯例, 比如刚才没提麦克斯韦那位其实很有名的同事的名字, 因为那名字——J. W.
Strutt——哪怕对物理系学生来说恐怕也是陌生的, 惟有爵名——Rayleigh——才广为人知, 但彼时他尚未继承爵位,
又不便以爵名来称呼, 就干脆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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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注意到女儿所在小学的四五年级居然是没有课间休息的, 从早晨 8:30 左右始, 一直上课到午饭时间,
中间除上厕所外不能离开教室。 虽然我从小就算是爱读书的, 却也觉得连续近三小时坐在课堂里实在是枯燥了一点,
昔日课间活动的种种乐趣至今仍很怀念, 女儿所在那总体上较轻松的美国小学反而没有, 真让我有些意外。
当然, 女儿所在小学下午 2:40 就放学了, 总学习时间并不长, 只是对于父母都上班的家庭来说, 这反而颇为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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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题材新作不断, 最好的却依然是 30 年前的旧作, 这是不多见的, Pais 的《Subtle is the Lord》就是少有的一例。
此书我既有一个 翻译得很拙劣的中文版, 又有英文电子版, 便一直未买英文实体书。
查阅时总是先用中文版找到所需章节, 然后定点阅读英文电子版。 但今天在某旧书店见此书居然只要 $2,
不买就说不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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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博友问物理学家信教的是否比数学家少, 因为数学不像物理会因研究客观世界而与宗教冲突。
我的看法是: 具体的比例要由独立机构进行统计才知道,
不过数学在实证环节上虽弱, 却与物理一样——甚至更加——强调逻辑自洽性, 宗教在后者上也是千疮百孔的。
补充一句 (虽然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以上当然不是说数学家和物理学家一定不会信教,
而只是说他们的理性和怀疑标准若用得足够一贯的话, 其所在领域有使他们怀疑宗教的强烈理由。 但人是复杂的,
双重人格尚且有之, 更不用说双重标准了。
其实宗教也还罢了, 那玩艺儿存在了几千年, 人物也都 "死" 无对证了, 自有其久经考验的蛊惑力。
我以前 (不同届的) 同学中甚至有信 "法×功" 的, 一边念着物理 (且拿到博士学位),
一边把现世中的某个人当成神, 您说这事儿上哪儿说理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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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小小的纽约法拉盛中心区, 天气好时, 会见到两三个 "法×功" 摊 (其中一个打着 “全球退出中共服务中心” 牌子),
一两个 “全球华人反邪教联盟” 摊, 皆极尽简陋, 却都代表 “全球”, 坐台者以老太太居多; 此外还有两三个基督教摊;
店铺喇叭里传出的则是保健品广告。 这种华人聚居区的气氛常让我感慨, 感慨华人虽到了一个能自由表达立场的地方,
却不分左右地, 皆选择了满嘴跑火车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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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过不少有关核武器历史的书, 今天重读 Feynman 的一些回忆时, 忽然意识到很多美国的核武研究者虽命运荣光,
却带着沉重的负疚感; 而中国的核武研究者虽命运悲惨, 却充满了荣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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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写过一篇 略谈金庸小说中的不合理情节,
现再添一例:《射雕》中裘千仞被围攻, 眼见不敌, 忽以一句 “哪一位生平没杀过人、 没犯过恶行” 挤兑住了众人。 此情节极好,
却有一处不甚合理, 那就是连欲报杀子之仇的瑛姑居然也因这区区一问而停了手, 未免太高估理性对江湖人士的约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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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后, 费曼有过一段学术低谷期, 为自己不能出成果而内疚, 这时 “领导” Robert R. Wilson 告诉他:
招教授的风险和责任是由学校承担的, 教授无需为能否出成果而操心, 尽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即可。
于是费曼继续了当时感兴趣但貌似无用的对飞盘运动的研究, 渐渐联系到了量子电动力学,
并最终导致了获诺贝尔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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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两个月, 终于去影院补看了《The Hunger Games》的第二部。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系列。
不过这一部在若干细节上似乎稍显草率, 比如选手出场时不像第一部那样争奇斗艳,
而变成了只有女主人公一人在着装上大做文章, 可能是不想在重复性的细节上太费心思,
但从情节上看显得不太合理。 又比如 President Snow 亲临女主人公家里的场面也太 "微服私访"
了一点 (而且似乎毫无必要为那点事情亲自出马), 对方可是 Hunger Game 的 survivor (或曰赢家),
虽然空手, 恐怕也能 "一招制敌" 地干掉老头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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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曼是一个讨厌写东西的人, 据说他的有些论文是被一位女性朋友 (不是女朋友) 锁在屋子里逼迫着才写出来的
(让我想起欧阳锋逼郭靖默写《九阴真经》的故事)。 听起来像八卦? 这可是他的好友戴森 (Freeman Dyson) 亲自转述的,
戴森并且加油添醋说那朋友有可能连饭都不准他吃 (比欧阳锋还狠)。 信不信由你。:-)
顺便提一下, 最近几条有关费曼的微博的资料来源——《No Ordinary Genius》——是我到美国之后从物理系图书馆借阅的第一本书。
当时该书出版不久, 可能是因为还放在新书书架上之故, 比较显眼。 一晃 20 年, 最近在旧书店见到此书, 便买了一本收藏,
并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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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春晚节目中那位会 “腹语” 的台湾演员的表演, 女儿羡慕地说: “哇, 要是会这个, 在课室上就可以一直跟同学讲话,
老师都不会知道是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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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对春晚 “小彩旗” 节目抨击不少, 有 “虐心”、 “残忍” 之评, 我倒觉得那节目多半就是她平日兴趣和基本功训练的再现。
很多艺人和运动员的基本功训练若拿到舞台上来, 恐怕都会给人 “虐心” 和 “残忍” 的感觉。 而从效果上讲,
一转而红遍全国对艺人来说大概是 “代价最小最小最小, 胜利最大最大最大”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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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记》第 25 章, 张三丰谈到玄冥二老时说: “那一年也是在这三清殿上, 我和这老人对过一掌,
只是当年他假扮蒙古军官, 不知到底是二老中的哪一老”。 据我记得, 张三丰遭遇玄冥二老是在第 10 章,
没有对掌就直接制住了对方。 有谁知道那 “对过一掌” 典出何处? 是早年的杂志连载版? 还是金老爷子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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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字科普# 一百多年前, 德国心理学家韦伯 (Ernst Weber) 发现人对重量的感觉敏感度正比于重量本身 (韦伯定律),
后来人们发现人对声音、 亮度、 气味等的敏感度也大致如此, 其所对应的数学关系是对数 (指数)。 星等、
分贝等物理单位采用对数标度便源自于此。 甚至人的心理感觉也相近, 故精明的推销员会用指数标度来定高档商品的价位!
(Ref: 武际可《音乐中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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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了网上所有东野圭吾加贺系列的故事。 最喜欢 “谁杀了她”。 东野的很多故事凶手几乎已知, 却不失悬念, 很是独特。
此外, 读系列小说的一个观感是: 主人公大都为爱情荒漠, 偶有故事 (如加贺与未绪) 也是昙花一现。
估计一来是主人公背景恒定容易编出系列故事, 二来是配角按惯例需每集更换, 难以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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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曼的一个广为人知的特点是蔑视荣誉, 他宣称自己曾像狄拉克那样试图拒领诺贝尔奖, 只因担心那会使自己更出名才妥协。
不过, 他的学生兼朋友 A. R. Hibbs “爆料” 说那恐怕是夸张, 费曼其实很喜欢诺贝尔奖所代表的对他工作的承认,
“每当你看见他跟那一年的其他获奖者在一起时, 他总是笑得最灿烂的那个”。
顺便提一下: Hibbs 乃是费曼名著《Quantum Mechanics and Path Integrals》(科学出版社曾出过中译本)
的共同作者——当然, 跟《The Feynman Lectures on Physics》一样, 费曼著作的共同作者都只是记录和整理者,
真正而唯一的作者乃是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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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聊费曼故事: 费曼的好友 Edward Fredkin (费曼曾在其婚礼上担任伴郎) 也 “爆料”
说费曼很在意自己是否出名, 喜欢别人知道他是谁。 费曼有一辆涂满 “费曼图” 的车子, 多数时候无人留意,
但偶尔会有 “识货” 的人问他: “你在车上涂那么多费曼图干什么?” 这时他就会回答: “因为我是理查德·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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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字科普# 我们平日听到的多数噪音, 如朔风怒吼、 喷气发动机轰鸣等, 都是湍流噪音。
就连笛子等乐器的发声也是经共鸣腔选择后的湍流噪音。 湍流噪音还可以出现在人体内部, 比如局部变窄 (从而流速加快)
的血管中的血液就有可能形成湍流, 产生噪音。 那血管若靠近耳朵, 噪音就会变成一种无处可避的骚扰: 耳鸣。
(Ref: 武际可《音乐中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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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本有趣的书, 开篇就以逻辑、 证据和怀疑精神考察《圣经》, 结果不出所料地得出结论:《圣经》不是上帝的话。
但作者又分明是神学家, 我于是好奇地继续翻看, 结果很突然地, 作者宣布了立场: 虽然《圣经》不是上帝的话,
但上帝是存在的, 因而关键是换一种读法…… 原来逻辑、 证据和怀疑精神都是可以召之即来, 挥之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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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武侠新修版有一些难以理解的修改,
比如《书剑恩仇录》中令我印象很深的场景之一是陈家洛在余鱼同笛声《十面埋伏》的 “伴奏” 下击败张召重,
音、 像兼备, 意境甚佳。 新修版居然把笛声删除了, 真不知咋想的? 莫非该情节系效仿, 故特意删除
(老爷子曾表示过《书剑》效仿他人处甚多)?
新修版中黄药师对梅超风的暧昧情愫是我极不喜欢的 (当然, 老爷子写得隐晦,
可能只有喜欢旧版黄药师的人才觉得刺目),《碧血剑》中一处类型相反的修改也令我扼腕:
何铁手恋上青青的情节被删去了。 从合理性上讲, 这或许是可取的, 因女扮男装实在很容易识破,
尤其是装扮者为青青这种大美女而非假小子。 不过那是书中最精彩而妙趣横生的情节之一, 删了实在很可惜。
新修版中看过的部分里只有一处较大的修改是我喜欢的, 那就是袁承志对阿九明显有了感情
(不过中小学老师们可能更要没收此书了, 因为其中的 “床戏” 成分有所加大:-)。
可能是喜欢阿九本就远远多过青青之故吧——看小说难免有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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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人将我对别人观点的介绍视为赞同, 在这里澄清一下: 我介绍别人观点的最正面的动机, 往往也只是认为值得介绍,
而不等于赞同。 此类介绍的最典型例子就是介绍知名人物的观点, 因为那不论对错,
都有史料意义或趣味性。 我对此类介绍的其他意义则并不高看, 可参阅拙作
从 Planck 的一段话谈起。
除 “最正面的动机” 外, 还有很多其他动机, 其中包括意在嘲讽或以所介绍的观点为反面典型那样的 “负面动机”。
另外, “不等于赞同” 也不表示一定不赞同, 而只是说除非明说了是赞同, 否则请不要自行假设我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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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金和同事打赌的事大概已尽人皆知了, 其实名头不在霍金之下的费曼也跟同事打过赌, 并且也立过赌约。 那是在 1965
年底, “赌友” 是玻恩、 海森堡、 泡利等大牛门下的韦斯科夫 (Victor Weisskopf), 费曼一向厌恶担任行政职务,
韦斯科夫不信, 于是就赌费曼会在十年内担任行政职务, 赌金为 10 美元。 结果费曼赢了。
赌约对 “行政职务” 的定义是整个赌约的精华和趣味所在, 费曼和韦斯科夫的定义是这样的 (大意):
担任行政职位的人所做的是指挥别人做指挥者本人不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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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最大的太阳能发电厂近日在美国加州建成了, 占地约 14 平方公里。 对于清洁能源, 我一直有个疑问:
人们谈论一种能源的清洁与否时, 考虑的似乎只是发电环节, 但若把太阳能板的制作、 维护、
报废过程等所产生的污染也考虑在内, 太阳能发电与传统发电 (当然也把其他环节的污染考虑在内) 相比是否真的更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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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亲教会了我每时每刻都要进行想象的习惯。 他会首先假定我们是从火星来的, 对这里一无所知, 必须对一切——诸如
“为什么每个人每天晚上都要睡觉” 那样的事情——进行探究。」——理查德·费曼
我有一个稍具相似性的看法: 在谈论社会、 历史等话题时, 最好把自己当成火星人, 对地球上的一切不要持爱国、 卖国、
同胞、 敌人之类的立场。 一件事你想批, 甭管他是哪国的, 都批; 想赞, 也甭管他是敌是友, 都赞。
人很难摆脱知识背景的缺陷, 但应尽可能避免立场上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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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爱的作家阿西莫夫只活了 72 岁, 他晚年不仅依然高产, 而且作品水准依然稳定。
我一直以为他死于正常的肌体——主要是心脏和肾脏——衰竭, 生死规律难违, 惟惋惜而已,
最近才注意到他的真正死因——据其遗孀披露——乃是心脏手术输血时感染了艾滋病, 居然是偶然事故, 这实在是痛惜、
太令人痛惜了。
阿西莫夫的三本自传我都有, 且看过。 惟他遗孀 2002 年那本《It's Been a Good Life》因主要系他自传之剪辑,
被我忽略了, 那消息是那本书首次披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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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胡兰成致唐君毅信, 见一条编者注云: “胡唐见解相异处甚多…… 凡唐以长信作覆, 表明对某事的态度之后,
胡即不再申辩, 此应是为顾全友道计” 想想自己也大致如此, 与朋友说话, 意见相左时往往只辩一两个回合,
不仅是为友道计, 更是因为到了这号称 “不惑” 的岁数已知道什么东西是辩不清也没必要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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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对苏格拉底有一段极严厉的批评: “他的论证是不诚实的和诡辩的…… 他把理智用于证明投合自己心意的结论,
而不是对知识的无私追求…… 他的思维不是科学的, 而是在刻意证明宇宙符合他的伦理标准。 这是对真理的背叛,
是哲学中最严重的恶行。”
在所有较具模糊性的领域——诸如哲学、 社会学、 历史学等——中, 立场和结论先行的论证都是不鲜见的,
这其中苏格拉底因远古而颇有可谅解之处。 更何况他的许多论证今天看来虽然是诡辩,
在那个时代却未必不是他真诚相信着的, 罗素此评似过于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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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我出国二十年的年份。 人们常说 “岁月如梭”, 其实岁月岂止 “如梭”, 简直就是刀。 二十年来,
多位亲友已然过世, 岁月于他们, 是杀人的钝刀; 二十年来, 多少清纯女孩变成了世故大妈, 岁月于她们,
是整形的手术刀。 唯一不知不觉的, 是自己的改变, 岁月于我, 是悬在头顶的快刀, 不知何时将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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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书店多了, 形形色色书的封面见得多了, 有一个小经验提供给科学爱好者: 一本书如果封面上的作者名字直接跟着
“Ph.D” (博士) 这个学位, 此书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伪科学或民科作品。 无论那 Ph.D 是真是假,
如果需要在封面上直接强调这个学位, 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需要用这个学位来糊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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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一本 $1 的书, 此书是 20 年前初到美国逛书店所见之书中尚有印象者, 起初嫌贵, 后来则觉得可买可不买,
直到它变成了 $1 才买下。 BTW, 据说示穷比炫富好, 因此我老晒便宜书, 其实也买过很贵的, 好在稿费虽少,
挣书钱却有余, 尚可心安。 不过——就像家里那位喜欢指出的——若把书房对应的房价也计入, 这帐就没法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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