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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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鲁迅跟左翼人士的论战文章实在有些厌气, 因为我一向厌恶左翼人士的腔势。 有时不免很不厚道地想:
鲁迅未必辩得过他们, 但让他们后来吃尽苦头, 给他们最响亮耳光的恰恰是他们如此霸道地维护着的 “革命”
所带来的 “新中国”, 也真够有讽刺意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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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 著名生物学家沃森 (James D. Watson) 正在拍卖自己的诺贝尔奖牌。 此人自 2007
年发表黑人平均智力较低等观点后因遭学术界抵制而失去了学术职位。 沃森的观点或许缺乏理据, 不过我觉得,
种族观念已敏感到了禁锢思维的程度, 若哪天果真发现种族缺陷的证据,
不知是否必须像皇帝的新装那样集体遮掩下去?
我所支持的种族平等观念是: 一个种族无论有何种缺陷都与其他种族有平等的权利。
我反对将谈论或研究种族缺陷视为禁忌。 诚然, 谈论或研究种族缺陷就像谈论或研究任何其他话题一样有可能犯错,
甚至犯轻率或低级的错误。 对此可以并且应该加以驳斥, 但不该因 “政治上错误” 而罪加一等。
像沃森这种大嘴巴评论很多科学家都常作, 只是不涉敏感话题时谁都不在意, 说错了也不过当成是逸闻趣事。
不仅如此, 沃森说的倘是黑人平均智力较高而非较低, 虽同样缺乏理据, 也不致于出问题,
若只是常说些不敏感的大嘴巴话, 更是被当成敢想敢说的性格引致成功的典范, 甚至被写进鸡汤书都不无可能。
我还有一个观点, 那就是: 避谈可能存在的种族缺陷未必对所涉及的种族有益, 而很可能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
现代社会的很多保护弱势群体的措施 (有些在我看来甚至是过度保护) 之所以存在, 首先正是因为认识到了弱势群体的
“弱”——当然, 这绝不意味着沃森的观点成立, 后者要用学术的手段来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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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网北京 12 月 2 日电, 针对英国议会下院外委会调查团被禁入境香港一事, 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表示
“希望英方能够与中方相向而行, 继续推进中英关系健康发展,
这有利于两国和两国人民。”——这应该也是对其它国家的期望吧, 大家都做到了, 中国就与世界
“相向而行”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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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张老相片: 美国农家青年汤博 (Clyde Tombaugh) 发现冥王星的两张相片
(冥王星的位置用小箭头标出了), 体验一下寻找新行星的大海捞针感觉。 汤博后来进了大学学天文,
但导师不让他选入门课, 因为 “让行星发现者选入门天文课是不可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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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文学中的男人形象大都不佳, 往往不是软弱无能的小白脸就是不解风情的大老粗。
像样的男人得到武侠小说中去找。 不仅如此, 武侠小说还为各种弱势群体张了目: 比如老人 (东邪、 南帝、 老顽童哪个不是
“活到老,牛到老”?)、 乞丐 (洪七公)、 盲人 (梅超风)、 断腿者 (段延庆)、 断臂者 (杨过) 等都绝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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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今天好运气, 有位大美女开宝马车尾随我, 见我离去了还露出很失望的神情。』 乙:「啊? 你小子交桃花运啦! 在哪里?」
甲:『在停车场, 我忘了件东西在车上, 走回去拿, 大美女以为我要开车离去, 尾随着想占我的车位……』 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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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一本 $3 买来的书: 1900 年《纽约时报》书评专栏合订本。 此书不仅开本巨大, 且页数几达 1,000,
厚重到了读书如同锻炼臂力的程度。 据其前言介绍,《纽约时报》是最早开设书评专栏的报纸
(比伦敦《泰晤士报》还早了 6 年)。 由于是一百多年前的专栏影印, 如今读来, 就连广告也变得别有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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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吴清源先生去世, 网上有许多纪念他的文章, 看了一两篇后勾起了兴趣, 于是亲自搜了搜,
结果发现了江铸久九段主讲的一个非常精彩的系列:《世纪风云吴清源传奇》。 这个系列的每一集都是前半部分讲历史
(故事), 后半部分打棋谱, 既浅出又深入, 拿科普来类比的话, 像我喜欢的
专业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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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 “上海吉尼斯” 时曾闪过一个念头: 只要分类足够细、 足够怪, 起码初始时的竞争者就会足够少,
从而能显著降低一项吉尼斯纪录的难度。 吉尼斯纪录如此, 其他很多事情也类似, 比如昨天本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
但按美国常用的记法 12/13/14 就变成了本世纪内最后一个所谓 “连续日” (sequential 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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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每逢周末晚上就陪女儿看几集《Star Wars: The Clone Wars》,这是 2008 年推出的动画片,
长达 100 多集。 一开始没当回事 (毕竟早过了看动画片的岁数), 看了几集后发觉还挺有兴趣的, 情节不错,
对白比电影还生动几分, 且更富幽默感 (主要角色几乎除 Yoda 和 Darth Sidious 这两位 “超级人瑞” 外, 其余都幽默了)。
有博友说 Master Yoda 也幽默, 他的幽默其实是导演 (或作者) 的幽默而不是作为剧中人物的 Yoda 的幽默。
导演把 Yoda 说话的语序颠倒了, 从而显得幽默,内容本身却是很正经的。 说到 Yoda, 顺便提一下: 有些程序员把诸如
if(0==x) 这样的编程小技巧称为 Yoda code, 星战迷们应能猜到是为什么。:-)
另外, 看这个系列忽然注意到 Jedi 几乎从不杀 “人” (泛指智慧生物), 杀的大都是机器人 (Droid), 不知是否有意为之,
凸显 Jedi 的 “人道”? 不过 Jedi 一方的克隆军队 (clone army) 常损失惨重, 虽系对手所为, 但换个角度想想,
在有技术大量生产机器人的世界里用克隆军队本身就有失 “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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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桥提到语言中的一些 “自相矛盾” 的用法, 比如英文的 “before” 既可表示过去 (this happened BEFORE that), 也可表示将来
(the future lies BEFORE us); 中文的 “前” 也一样, 在 “前尘影事” 中表示过去, 在 “前程万里” 中表示将来。——其实没什么矛盾,
只是参照系变换: 往某边看见 “前程万里”, 参照系转 180° 则看见 “前尘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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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信仰者像塔利班 (Taliban) 或伊斯兰国 (IS) 那样邪恶,
但除了信仰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人做如此邪恶的事呢?」——理查德·道金斯 (Richard Dawk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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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GPS 时代才开车的我已离不开 GPS。 每次开错路 GPS 都会用柔和的女声重新指路, 有一回我不禁感慨道: “余生也早,
看不到科幻小说里的机器人了, 迄今最接近的恐怕就是 GPS, 能对我的行为作出反应, 且跟机器人一样永不生气,
永不厌烦, 不管我怎么做, 都只会温柔地适应我——” 这时副驾驶座上的那位 “哼” 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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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不靠谱的 “神翻译” 看多了, 其实也有些 “神翻译” 是很靠谱的, 比如: Shitizen (屁民)、 Sexretary (女秘书)、
Z-turn (折腾)、 Gambller (干部)、 Harmany (和谐)、 Departyment (政府部门)、 Gunvernment (枪杆子里出来的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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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这样一个法则: 一个主张越愚蠢, 人们越是会热切地相信它。」——阿西莫夫
要是我来写的话, 可能会改成 “一个主张越愚蠢, 信者越是会热切地相信它。”——这其实是一个主张对信者的自然筛选:
越是愚蠢的主张, 越是要求信者是那种不懂也不重逻辑和证据,不会也不爱思考和怀疑的人。 那样的人信了就不容易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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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了《The Hunger Games: Mockingjay》的第一部分。 此前一直不觉得女主演特别漂亮, 在这一集里, 在那些政治人物轰轰烈烈的
“大设计” 和慷慨陈词的映衬下, 越来越觉得她那忧郁的神情非常迷人。 很喜欢这个系列, 故事好, 演员也好,
值得作一个迟到的推荐。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The Hunger Games》的书在美国是属于所谓 “青少年” (Teens) 小说的,
可无论对社会还是人物的刻画都很有深度。 虽然虚构一个如此宏大的社会背景很难做到周全,
但并无为了适应青少年而故意 “弱智” 化的处理, 跟我小时候接触的青少年读物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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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小学和初中那会儿, 受《寂静的春天》之类书籍的影响, 很关心环保, 连带着对 “绿色和平” 那样的环保组织也有了好感,
后来才慢慢意识到环保和环保组织的分别很有些像民主和民运组织的分别: 后者虽打着前者的旗号,
行事风格却如原教旨主义者那样偏激和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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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东野圭吾小说《白夜行》毕。 该书的结构似不完全 “收敛”——并非所有线索和伏笔的含义都正面交待, 但仍很精彩。
转一句书中人物的点题之语: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 总是黑夜, 但并不暗, 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 凭借着这份光,
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 你明白吗? 我从来就没有太阳, 所以不怕失去。”
一点小评论: 私家侦探今枝直巳告诉筱冢一成, 雪穗喜欢的是他而非他堂兄 (后面的情节也基本印证了这点)。 但从全书看,
雪穗除了跟桐原亮司或许有隐晦的真情外, 其余交往似乎都纯是为了利益。 从利益角度讲, 一成不如其堂兄有价值,
雪穗在结识其堂兄之后似乎没有理由 “喜欢” 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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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真是无孔不入啊! 最近书店里居然开始推介一种所谓的 “折书艺术” (Folded Book Art)。
对我这种习惯于把书当书的人来说, 这种近乎毁书的 “艺术” 实在是难以欣赏, 不知国内是否也引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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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十年很少读长篇小说, 唯一的例外是《藏地密码》。 很佩服作者的想象——尤其是对场景的想象。
该书有个有趣的特点——不知是作者的有意还是无意——那就是所有的奇幻场景, 比如阿赫地宫、 倒悬空寺、
极南庙、 乃至香巴拉神庙, 在 “利用” 完之后无一例外遭到了摧毁, 仿佛明明已是小说, 作者仍想搞它个
“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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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笑话# 安妮最喜爱的小狗皮皮死了, 她很伤心地哭了。 爸爸妈妈安慰说: “别哭了, 安妮, 皮皮现在已经上了天堂,
跟上帝在一起了。” 安妮听了果然不哭了, 好奇地问: “上帝干吗要弄一条死狗到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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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IAS) 是一个求贤若渴的地方, 但也有做得不到位的时候, 比如哥德尔 (Kurt Gödel)
居然在落户研究院 13 年之后的 1953 年才被 “提拔” 为数学教授。 对此, 比他早 20 年就已是数学教授的冯·诺伊曼
(John von Neumann) 作过一个有趣的评价: 在哥德尔还不是教授的时候, 我们中怎么可以有人被称为教授?
不过, 被 “提拔” 为数学教授后, 哥德尔倒是渐渐不再发表数学论文了, 他对哲学越来越感兴趣, 开始研究莱布尼兹 (Gottfried
Wilhelm Leibniz) 等。 以 “高产” 著称的匈牙利数学家埃尔德什 (Paul Erdős) 曾劝他说, 应该是别人来研究他,
而不是他去研究莱布尼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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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一个夏志清先生的小错: 他在对张爱玲 1967 年 5 月 14 日信件的评注中, 说张爱玲 1967 年到纽约是为了打胎
(他以此解释张爱玲没有接受他邀请同去餐馆用餐), 其实彼时赖雅已 76 岁, 中风瘫痪已有时日,
离去世亦仅数月之隔。 张在纽约打胎当是很多年前之事, 被夏先生 “误植” 为 1967 年了。
夏志清援引了《小团圆》序言中张爱玲挚友邝文美的信件作为依据, 其实那信件只提到 “在纽约打胎”, 而未涉及时间。
张爱玲传记 (比如司美娟的《张爱玲传奇》) 提到的张的打胎时间是 1956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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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海登 (Hayden) 天文馆老总 Neil deGrasse Tyson 圣诞节所发的一条祝牛顿生日快乐的微博成为了他被转发最多的微博,
主要原因——据他推测——是被诠释成了反基督, 有人甚至要求他删除。 他于是请大家想象一个
“人们视客观事实为教益而非冒犯的世界”。 (注: 牛顿的生日按英国旧历是圣诞, 按今天的 “阳历” 则为
1 月 4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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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巨大优势, 那就是完全不懂旧量子论。 对老一辈物理学家来说, 量子力学不易接受,
因为他们必须放弃久经考验的概念, 比如粒子的轨道…… 对不曾经历那种变革的我来说,
波动力学从一开始就是完全合理的, 对今天的学生来说则是显然的。」——汉斯·贝特 (Hans Bethe, 1967
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
1929年, 贝特曾在德国斯图加特大学 (University of Stuttgart, 时称斯图加特技术学院) 做物理学家埃瓦尔德
(Paul Peter Ewald) 的助手, 为期仅数月, 但收获极大: 埃瓦尔德待他有如家人, 有时还让自己 14 岁的儿子和
12 岁的女儿跟他去散步, 结果 10 年后, 那女儿成为了贝特的妻子。:-)
关于狄拉克 (P. A. M. Dirac) 的一则趣闻: 贝特回忆说狄拉克讲授量子力学的办法是逐字逐句念他那本《量子力学原理》,
有位学生——胆子不小!——问他为何那么做, 狄拉克回答说写书时他认真思考过如何表述量子力学,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话若出自普通教师怕是会被骂成热门话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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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论专家格林 (Brian Greene) 最近撰文回顾了自己与弦论 “亲密接触” 的历史, 其中提到弦论在上世纪
90 年代中期因无法确定紧致空间的结构——从而无法针对现实宇宙作出唯一预言——而遭遇的 “公关危机” 时,
作了一个虽不无商榷余地但颇为机智的比喻: 那就像一位允诺要拿 8 枚奥运金牌的选手实际 “只” 拿到了 5 枚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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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读《书剑恩仇录》, 读到文泰来两掌击毙言伯乾, 觉得他武功真高;
后来读《射雕英雄传》, 读到黄药师一掌击毙哑仆, 后者 “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叫”,
“五脏已被……一掌击碎”, 更觉惊叹; 再后来读《侠客行》, 武功菜鸟丁珰居然一掌击毙侍剑,
后者 “哼也没哼, 登时毙命”, 不禁眼镜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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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一本新近在旧书店斩获的传记, 传主在维基百科的称谓为 “本杰明·汤普森爵士, 伦福德伯爵”。
此人不仅称谓复杂 (带逗号, 且含两个爵位, 前所未见), 身份也不简单: 是物理学家 (在热力学等方面有重要贡献)、
发明家、 军官, 甚至还是间谍! 此书书衣之下系布面精装, 品相良好, 才 5 块钱, 难道能不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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