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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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字科普# 现代避雷针 (Lightning rod) 是美国科学家富兰克林 (Benjamin Franklin) 于 18 世纪中叶发明的,
并因简单、 有效而很快风靡。 不过, 它也曾遭遇过局部抵制, 比如教会曾认为教堂是受上帝保护不会遭雷击的,
而反对安装。 1769 年, 意大利一座未装避雷针的教堂遭雷击引发地窖中大批弹药爆炸, 造成约 3000 人死亡,
此后对避雷针的抵制基本消失。 (Ref: Asimov "Benjamin Franklin Changes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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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桥在回忆大三那年遇到的一位女教师时这样写道: “她太年轻太漂亮了, 我们男生都为她用功, 考试都考得很理想,
可恨几十年后只记得她的细致不记得书的细节。” 其实, 他说反了, 那该是可喜而非可恨, 因为书是不会老的,
不记得还可以再看, 人却不然, 年轻漂亮只存在于记忆里, 记得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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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趟杭州, 出乎意料地有些失落。 我在 二零零六年回国札记 中曾赞许杭州的
“背街小巷工程”, 称之为 “城市精雕细琢的开始”, 但一别数年, 许多小巷已 “新颜换旧貌”, 路边摊贩和占道停车比比皆是,
拥挤不堪。 某小巷还发生了运货推车上掉落的货物将油条摊主撞向油锅, 致油锅翻倒、
沸油淋身的惨剧, 实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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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期间浏览了各频道的电视, 发现以抗日战争为题材的连续剧颇为繁盛。
以前听说过此类连续剧乃脑残意淫之大全, 便一一换台而过, 但寥寥数眼间也有一个小发现, 那就是我英勇战士们无论丛林跋涉、
荒野逃窜、 还是穿行于炮火硝烟之中, 大都 “出污泥而不染”, 衣裳整洁如新, 偶有补丁也簇新得跟商标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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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机会坐了高铁, 感觉不错。 我自小喜欢乘火车, 尤其喜欢速度快的。 虽然昔日搞高铁的铁道部长已锒铛入狱,
我还是愿凭着狭隘的个人兴趣就此项工作赞他一句。 对于腐败已为常态的我朝官员来说, 腐败的同时还做事情据说就是好官了……
另: 上海虹桥站的气势很恢宏 (听说杭州东站也不错, 惜尚未有机会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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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几本回国购买的文科书。 都是散文书话类的, 且都是硬面精装本。 不过我其实更喜欢精致些的平装本, 一来厚度稍薄,
在书架上可少占些空间; 二来因为国内硬面精装本的制作水平似有欠缺, 往往太 “硬”,
打开角度稍大就可能导致书脊装订处开裂——自己小心呵护倒不是问题, 一遇客人翻动则不免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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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浦东国际机场某咖啡馆的菜单上看见 “爱尔兰咖啡”, 想起蔡智恒的同名小说, 就点了一杯——当然, 只有咖啡,
没有故事 (人家是深更半夜, 且顾客与店员一对一, 才有故事的, 我那是大白天, 且一对 N,
连店员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了……)。
发现不止一位博友诧异于我读蔡智恒小说。 干脆替大家把诧异进行到底吧: 我读过蔡智恒的每一部长篇及多数中短篇,
比较喜欢《爱尔兰咖啡》、《檞寄生》、《夜玫瑰》和《鲸鱼女孩·池塘男孩》。 一度想写一篇关于他的文章,
但未能抗拒住笔头的懒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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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回国所购理科书几乎被 Felix Klein 包干了。 虽说对译作怀有戒心, 但译校者中有较信赖者 (比如齐民友),
原始语种 (德语) 非我所能阅读, 以及不存在完整英译本这几大特点还是使我买下了他的两套书。
此外还买了 “大众力学丛书” 中的《趣味振动力学》, 该丛书在我看来是国内最好的科普丛书之一, 以前已买过八本。
有博友问及《高观点下的初等数学》一书译自什么版本, 据译者, 该书第三卷译自德文, 前两卷未明说, 但有迹象显示译自英文。
顺便聊几句购书经过: 我因手头已有英文版, 故最初只买了第三卷, 书价 ¥68 虽显得颇贵, 也未太在意。
隔日再访书店时随手翻了前两本, 发现无书价, 才意识到 ¥68 乃整套之书价, 遂与店员交涉拿回了前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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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我读科普是否是作为自己写科普的参考, 答案是否定的。 我写科普一般不以科普为主要参考, 因为那在我看来有点像近亲繁殖,
不仅难有新意, 还容易以讹传讹, 因此哪怕是替《科学画报》撰写的那些短文, 我通常也是参考较技术性的资料——比如研究论文——来写的。
不过读科普有时会在选题上给我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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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博友建议我推荐一些数学物理类的书, 先就上次被我称为 “国内最好的科普丛书之一” 的 “大众力学丛书” 作个推荐,
并晒晒手头已有的几本。 该丛书的作者皆为国内力学界的专家, 我基本上是见一本买一本。 编委会中还有位朱照宣,
我高中后期就开始读他的《理论力学》, 虽有些工科色彩, 但阐述清晰, 令我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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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个有关 “什么是成功” 的趣贴, 转过来与诸位共赏 (共勉?):
3 岁, 不尿裤子;
5 岁, 能自己吃饭;
18 岁, 能自己开车;
20 岁, 有性生活;
30 岁, 有钱;
40 岁, 有钱;
50 岁, 有钱;
60 岁, 有性生活;
70 岁, 能自己开车;
80 岁, 能自己吃饭;
90 岁, 不尿裤子;
100 岁, 还没挂在墙上;
300 岁, 还挂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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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某大人物——图中的婴儿是也——出了本小自传, 其中提到他出生前整整 300 年的那一天, 是伽利略去世的日子。
当然, 该大人物没有昏头到把这巧合当成奇迹, 而是恰如其分地谦虚道: “我估计那一天还有其他 20 万个婴儿出生”。
不过, 看着那小小的婴儿, 遥想后来那长长的故事, 真给人一种人生莫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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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回国发现《尼耳斯·玻尔集》已出齐。 这套书并非科普, 不宜向大众推荐, 但对于喜爱物理学史的朋友来说是一种阅读享受。
我曾买过七本旧版, 极喜欢编者的长篇引言及玻尔与同事的通信。 作为文集核心的玻尔论文反倒可读可不读。
关于玻尔及该书译者戈革, 我曾写过 一篇长文,
另一篇文章 则将于近期刊登在《现代物理知识》杂志上,
感兴趣的博友可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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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时差关系, 回纽约后的最初几天凌晨两三点就会醒来, 且很难再睡着。 脑子里近乎随机的念头如真空里的虚过程一样此起彼落,
就连提醒自己 “不要想” 本身也成为了一种念头, 还连带想起了笛卡尔的 “我思故我在”, 不知不觉间越想越远……
及至惊觉自己还在想, 很多分钟已经过去——算是我的失眠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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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 Kip Thorne 的稍有些老的科普——《Black Holes & Time Warps》——也很值得推荐。 此书是我刚到美国不久加入某 Book Club
时获赠的 (美国的 Book Club 通常会赠几本书给会员, 会员则保证未来购买若干本书, 不过邮挂及手续费超贵), 既通俗、 趣味,
又有深度及扎实的史料 (很多还是作者亲历, 系独家披露)。 此书有中译, 但没看过不知译本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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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两本降价老科幻集, 所录作品大都撰于百年之前, 一本关于世界末日, 一本关于 “机器人” (真正的机器, 无电子部件)。
其中前者含不少名家作品, 如柯南道尔《The Lost World》的续篇之一 “The Poison Belt”, 后者则图文并茂。
这些老科幻的情节、 写作手法等虽已陈旧, 却有一种可与真实历史相比对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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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字科普# 声音为何夜晚传得远? “夜深人静” 只是次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地表附近空气温度的分布在夜晚为上高下低,
导致声速分布也上高下低, 使声音倾向于折往地面, 故可传远; 白天则温度与声速的分布皆相反, 声音倾向于折往空中,
故以地面而论不仅传不远, 还会形成所谓 “静区”。 (Ref: 武际可《拉家常•说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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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博友问钱学森支持特异功能是否为污点。 我的看法是: 这种支持与 Josephson 或 Pauli (皆诺奖得主) 对超心理学等的支持相类似,
只是不成功的个人探索。 唯不幸处在中国这个特殊国度里, 才引发了举国之荒诞, 这 “污点” 与其说是个人的, 不如说是国家的。
我们惯常视国家为神圣, 让个人受苛责, 我宁愿倒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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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文译作中, 就像吴忠超包干了霍金, 李醒民则包干了彭加勒。 如今看来, 两人的翻译水平也有一拼。
我曾买过李醒民所译彭加勒的四本科学哲学小册子及《爱因斯坦论和平》上下册, 后来都换成了英文版。
此次回国看见他的一本彭加勒传, 顺手买下, 回家翻了几分钟后却决定留在国内不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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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一位博友的问题时, 我提到出于对若干德国科学家的兴趣, 若有精力学第二外语, 我会选德语。
但博友们随即举出了许多法国科学家令我左右为难, 于是又说到很可惜这些文化大国的文字互不相同, 让我们鱼和熊掌难以兼得。
不过再一想, 文字跟文化的渊源何其深厚, 这世上若没有这么多文字, 恐怕也就意味着没有这么丰富的文化,
这本身也是一个鱼和熊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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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回国, 时隔 19 年后 “悄悄地进村”, 重返复旦看了看。 校门、 太祖雕像依旧, 物理楼、 科学楼无恙,
近旁高楼醒目而陌生。 5 号楼是我昔日的宿舍, 入住前据说为女生楼, 入住之初夜半常有男子在邯郸路旁唱歌喊话,
估计是想吸引女生注意, 可惜信息闭塞, 不知物是人非, 换来的只是男生的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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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老人不熟悉电脑, 在我这种已不年轻但还愿混充年轻人的人眼里, 那是落伍; 年轻人手机用得熟, 两指打字让我眼花缭乱,
但我不羡慕, 因手机宛如电脑, 却小得没了电脑的味道。 忽有一天, 见 “落伍” 老人董桥的一句话, 说用电脑查资料
“没了读书的味道”, 才惊觉跟我不熟手机是一个理儿, 原来落伍竟是这么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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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英雄传》中黄蓉报出 “炒白菜”、 “蒸豆腐” 等普通菜名, 让洪七公垂涎三尺, 盖其深知 “真正的烹调高手,
愈是在最平常的菜肴之中, 愈能显出奇妙功夫”。 数学中某些学科的名称, 如 “代数几何”、 “算术几何” 等亦颇有此意味,
据说有图书馆闹出过疑似买代数几何书取代代数书与几何书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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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一点霍金自传《My Brief History》的内容。
霍金提到牛津当年 (1960 年左右) 的学风是反对刻苦的, 认为没什么东西值得靠奋斗去争取,
学生要么轻松地保持优秀, 要么承认不行、 自甘末流; 靠刻苦得到好学位反而最受鄙视。 受此影响, 霍金也很散漫,
每天平均只做一小时功课。 后来是疾病和死亡的重压, 才使他意识到生命的可贵, 及想做之事的众多。
散漫导致的缺乏准备, 使霍金在大考之前紧张得彻夜难眠, 成绩则介于一等与二等之间, 需经口试才能确定。
口试时考官问他将来有何打算, 霍金说他想做研究, 如果他们给他一等, 他将去剑桥, 否则将留在牛津。 结果
“他们给了我一等”——最后这句颇幽默, 仿佛给他一等是为了打发他走。:-)
21 岁时, 尚在剑桥念书的霍金被诊断出罹患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 (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
当时预计只能有几年的寿命。 在诊断住院期间, 他目睹了一位小男孩因白血病去世。 在后来的年月里, 每当病症恶化,
心情低落时, 他就会想起那位小男孩, 想起世上仍有人比自己更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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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到了开普勒的一本另类小书, 书名为《Somnium》(拉丁文, 含义为 “梦”), 思路来自其早年的想法,
即月球上的人能像我们发现月球运动一样发现地球运动 (由此可支持日心说), 于晚年写成小说, 去世后发表。
该书被一些人视为月球天文学之伊始, 也被萨根和阿西莫夫视为最早的科幻。
尚未读, 不知开普勒是否晓得月球总是用同一面对着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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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一块 “无限巧克力” 给博友们一劳永逸地解决温饱问题。 为第 N 手转贴, 曾令地产大亨潘石屹像小孩子一样弱弱地问
“啥原理?” (可比他玩楼来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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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晒在旧书店买的两本书 (除了书我还能晒什么?): 一本是 N. H. Steneck 的《Science and Creation
in the Middle Ages》, 讲中世纪科学, 其主线依据的是当时科学对《圣经》的有趣解读, 可为拙作
第三只眼看《圣经》 添些参考; 另一本是 C. Smith 的《The Science of
Energy》, 专述能量守恒定律的发展史, 该书美中不足的是局限于英国, 但那年代英国的大牛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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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蔡澜的《日本风物》。 本对快餐式作家不无小觑, 但读了此书, 发觉此人的很多豆腐块短文写得既风趣又有意境,
比如泡露天温泉时观湖海、 看日落、 赏烟花, 或让水气在头顶凝冰, 或让雪花飘落肩头;
比如在南禅寺的亭子里扫开积雪喝清酒, 喝罢, 高歌而去; 还有怀旧和趣悟——比如 “快乐,是时间过得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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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娱乐, 要懂了才能乐起来, 不懂没法乐, 比如看球、 看棋; 也有些娱乐, 只有不懂才能乐起来, 懂了就没法乐,
比如抗战片、 内战片, 小时候皆看得津津有味, 地雷战、 地道战、 铁道游击队等简直就是最爱。
后来越来越了解到中国革命史乃是 “满纸荒唐言”, 对这两类片子就越来越兴趣索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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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影片《Gravity》(引力), 挺有意思, 最后让中国的 “天宫” 号空间站也露了下脸 (不过规模似乎是规划中 2020 年之后的,
与影片 2014-2015 年的时间背景不太相符, 而恰逢其自然坠毁的前一刻, 则似乎不必要的太凑巧)。 前不久纽约海登天文馆老总
Tyson 在赞许之余, 指出了该片的若干不算太硬的硬伤, 感兴趣的博友可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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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泡利对两位中国物理学家的评语, 仅作史料。 对周培源 (1929 年在泡利处工作), 泡利在接受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
(周 1936 年申请该处工作) 询问时回复: “我对他的科学才能没有太好的印象”; 对胡宁 (1944 年在泡利处工作),
泡利在给朋友的信件中表示: “胡只在数值计算上有用, 我很想把他赶走, 但不太知道能赶他去哪里”。
之所以强调 “仅作史料”, 是因为泡利一向喜欢给苛评, 且有时作为玩笑, 因此对其苛评需与其风格联系起来看,
不可只作字面理解。 不过, 泡利接受学术机构正式咨询时所给的评语不像是玩笑,
因此我个人判断其对周的评语认真程度高于对胡的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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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两本趣书: 一本以一只生活在 18 世纪英国的 “博学的猪” 为主角, 涉及一些当时英国文化界的名流。
印象中以动物为主角的非儿童小说不多, 让我想起 George Orwell 的《Animal Farm》。
另一本整理自 Mark Twain 的遗稿, 以上帝和撒旦的口吻谈圣经故事, 风格诙谐, 让我想起钱钟书的小说
“上帝的梦”。 具体情节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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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两本有关牛顿《原理》的书, 都跟牛顿研究专家 I. B. Cohen 有关: 一本是其所撰写的《原理》的成书及修订历史《Introduction
to Newton's 'Principia'》; 另一本是其与同事合作翻译的《原理》最新英译本, 包含了长达 370 页的导读,
介绍《原理》的逻辑结构。 前书与后书中的导读部分合在一起, 构成了对《原理》的历史及逻辑结构的比较全面的介绍。
我若干年前就有后一本, 不久前在旧书店看见前一本, 未敢肯定其主要内容是否已被后一本的导读所涵盖,
遂翻看后放回书架, 回家对比后隔日才重返书店买下 (此类书购者寥寥, 并不担心被别人购走——再说若真被购走而我想要,
在 Amazon 也可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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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金在自传中写道, 上世纪 80 年代中期, 他的身体状况在一场肺炎之后显著恶化, 连口授公式的能力都基本丧失了。
他以为自己的科学生涯到此为止了, 但问世不久的 LaTeX 给用户提供了用普通字母书写公式的方法,
使他的科学生涯得以延续。——我也算是 LaTeX 的老用户了, 却不知它曾起过如此独特的历史作用,
在这里赞它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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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店看到一本中世纪英国史《The Time Traveler's Guide to Medieval England》, 其中一张插图很有趣:
左侧绘的是丈夫打妻子, 解说词为: 男人可以合法打妻子, 只要别打死或致残; 右侧绘的是妻子打丈夫,
解说词为: 当时的法律是如此地重男轻女, 根本就没想到女人也可以打男人, 因此女人打男人是法律盲区, 也不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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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霍金名著《The Large Scale Structure of Space-Time》的读者可能对霍金的数学能力留有深刻印象,
不过他在自传中提到多数人无法理解数学公式时, 谦虚地表示自己并不怎么在乎公式, 主要原因是 “我对公式没有直觉,
相反, 我用形象关系进行思考”。 细想一下, 他所用的几何手段确实很有形象色彩, 只不过他那些思考所借助的东西若称为
“形象关系” 的话, 我们也许不得不补充说多数人不仅无法理解数学公式, 甚至也没法用形象关系进行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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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两则有关费曼和盖尔曼的小八卦。 一则来自霍金自传, 时为 20 世纪 70 年代, 说费曼和盖尔曼彼此不睦,
有一次盖尔曼做演讲, 一上来就宣布自己要讲的是去年已经讲过的东西, 于是费曼起身走了。 等费曼走后,
盖尔曼才对听众说: 他走了,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今天真正要讲的东西了。 另一则来自盖尔曼夫人, 时为 20 世纪 60 年代,
说费曼常打电话来探问盖尔曼是否在工作, 若得到否定回答, 就会开心一整天, 若听说盖尔曼正在工作,
则会很紧张, 想立刻过来看个究竟。 这后一则八卦收录于最近出版的《纽约时报》物理天文类文章的选集《The New York
Times Book of Physics and Astronomy》, 感兴趣的博友可浏览一二, 其中有些文章——尤其是旧文——很有历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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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一点 “农民的儿子”、 冥王星发现者汤博 (Clyde Tombaugh) 的轶事: 发现冥王星后, 1932 年, 他到堪萨斯大学正式学习天文,
本想从最基础的课程学起, 但天文系主任坚决抗议: “让一位行星发现者注册基础天文学课程是不可思议的”——想想也是,
当年赫歇耳 (William Herschel) 发现天王星后, 以业余之身就成了皇家天文学会成员。 由此也可看出天文学发展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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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金自传里有一句可能会给中文版造成尴尬 (或遭删改) 的话, 在这里分享一下。
那是他谈到有关时间旅行的研究时所作的一句调侃: “how could we protect ourselves if the Russians or Chinese
had time travel and we didn’t? They could bring back Comrades Stalin and Mao.”
读霍金自传毕, 译最后一章的若干内容与博友们分享:
“当我 21 岁罹患 ALS 时, 觉得很不公平。 为什么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那时, 我以为生命已经完结, 我将永无可能实现我自以为有的潜力。 但 50 年后的今天, 我能平静地满意于我的人生。
我结过两次婚, 有三个漂亮而有才的孩子。 我的科学生涯是成功的。”
“我的残疾没有成为我科学工作的严重阻碍。 事实上, 在某些方面我猜想那已是一种优势: 我不必给本科生授课或做报告,
不必参加繁琐而费时的委员会。 因此我能把自己完全投入到研究中去。”
“对我的同事来说, 我不过是另一位物理学家, 但对大众来说, 我也许成了世界上最为人知的科学家。
这部分地是因为除爱因斯坦外, 科学家不像摇滚明星那样为人所知, 部分地则是因为我符合残疾天才这一样板。
我无法用假发和墨镜来伪装自己——轮椅会出卖我。”
“我相信残疾人应集中精力于那些残疾无法阻碍他们去做的事, 而不要为那些不能做的事而懊丧。”
“活着并从事理论物理研究是一段辉煌时光。 如果我为我们对宇宙的理解增添了什么, 我会为之高兴。”——译文完。
一些零星感想: 虽然我一向认为霍金是因身体条件与成就的剧烈反差而在成就上被高估了,
但我由衷地钦佩并感动于他的毅力。 当然, 在被诊断出 ALS 后的低落期里, 第一位妻子的爱情给了他巨大助益,
他在自传里也感谢了她数次拯救自己。 他这本自传里的很多话无疑是自我安慰,
但人在不幸时能自我安慰乃是一种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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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藏书, 发现书名跟 “科学革命” 有关的居然有七本之多。
其实有些被视为科学革命的进展——如哥白尼发表《天体运动论》——究竟是不是科学革命, 乃是有争议的。
我对现代科学哲学的总体评价 很低,
不过对我这种理科男来说, 此类书的消闲作用优于小说, 因此陆续买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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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中保定帝求见黄眉僧, “负手站在庭中, 眼见庭中一株公孙树上一片黄叶缓缓飞落。
他一生极少有如此站在门外等候别人的时刻, 但一到这拈花寺中, 俗念尽消,
浑然忘了自己天南为帝”——这一细节的意境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 可惜现实见过的寺庙中有此意境者并非家乡的灵隐寺,
而是异乡的 庄严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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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见到两个土得掉渣的数学术语: building 和 apartment, 若不是随后见到诸如 Euclidean building、 building at infinity
等 “火星语”, 还以为是讲建筑的! 以后数学课上多用用此类切口 (外加 bundle、 knot、 atlas、 ring 等),
估计能让呼吁数学滚出高考者搞不清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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