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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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怎么咱们每年端午节喝酒, 一年总是少一个人? 我记得去年有十一个人, 前年有十二个。
今年……咱们只剩下了十个。”——《笑傲江湖》中七岁时的任盈盈如是问。 博友们在微博上不知是否也有此观感?
此番禁言及自我 “戒瘾” 期间,
承多位博友关心, 在此谢过。 不过, 这次虽然回来, 下次也许就不回来或回不来了, 预先交待一下 “后事”:
我的主页是我在互联网上的真正家园, 有我所有的文字, 下次若再发现我成为
“少一个人”, 可去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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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按顺序读前一阵集齐的阿西莫夫科学随笔集。
在 1960 年的一篇题为 “Beyond Pluto” (冥王星之外) 的随笔里, 读到阿西莫夫给太阳系第十大行星取名
Charon。 由于知道这个名字 1978 年被冥王星的卫星占去了, 我顺便查了一下 Charon 的命名缘起,
结果发现 1940 年, 美国科幻作家哈密尔顿 (Edmond Hamilton) 在小说里提到过冥王星的三颗卫星,
并分别取名为 Charon、 Styx 和 Cerberus, 这三个名字后来都被用于命名冥王星卫星
(Cerberus 因已被小行星用掉, 改为了相应的希腊名 Kerberos)。 而更有趣的则是:
Charon 的发现者为该卫星取名 Charon 的灵感其实是来自他妻子 Charlene 的昵称 Char
(他认为 Charon 可作为 Char 的 “科学版”), 后来才知道恰好跟希腊神话命名体系相一致,
哈密尔顿和阿西莫夫都只是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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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本有关 “二战” 的书里看到一张英国空军飞行员理发的相片, 非常喜欢。
这种从容淡定才是真正的帅气, 非当下流行的鹿晗辈 “帅哥” 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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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到长岛北侧某公园看 “独立日” 焰火。 焰火在海上放, 海滩上坐满了人, 有些人干脆坐到礁石上,
我则支起一张沙滩椅, 仰望苍穹。 天气不错, 白天的热浪已被海风吹散, 天上的弯月衬着绽放的烟花,
美轮美奂。 更妙的是, 海湾对面的地平线上, 有近十处冉冉升起的烟花, 此起彼伏,
仿佛给夜空镶上了闪烁的花边。 那是纽约上州的海边小镇在放焰火。 美国的很多小镇清爽而雅致,
每每让我觉得是点缀大地的小珠石, 烟花远远升起的那一刻, 这感觉仿佛物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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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人将道德归功于宗教, 甚至将无神论贬为不道德。 其实, 1. 宗教经典出自野蛮时代,
带有大量血腥残酷的观念, 以宗教为基础的道德往好了说也是灰暗的; 2.
道德的每一次主要进步——比如提升女性权益、 废除奴隶制等——大都受过宗教的阻挠;
3. 现代道德所具有——或应具有——的开明、 平等、 宽容等等是偏离乃至脱离宗教的结果,
是出自 “intelligent design”; 4. 哪怕忽略宗教道德的巨大阴暗面, 将道德建立在虚幻故事的基础上也是靠不住的,
十字军东征时上帝赦罪的虚幻让基督徒无恶不作就是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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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座星系在天空中的线度约为满月的 6 倍, 如果它足够明亮的话, 晨曦中的天空将会如下图那样美丽。
如果天空自古就是那样, 各民族的神话都得多一些章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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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Youtube 上看完了日本连续剧《新参者》。 看推理片最忌知道结果, 而我几年前就看过东野圭吾的这部小说,
但幸运 (或不幸) 的是, 情节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部剧——及东野圭吾的几乎所有推理小说——里我很欣赏的一点是:
刑警不像以前看过的国产片里的刑警那样, 一副疾言厉色、 义正词严的样子。 遇到狡辩或谎言,
东野圭吾故事里的刑警往往只是含蓄地应一句 “这样啊”, 待有更强的逻辑和证据时再卷土重来。
这种风格与以前看过的国产片的风格相比, 仿佛是在 “理” 的领域里进一步细分了 “理” 与 “力”。 当然,
这大约也跟日剧里的罪犯不作没希望的狡辩有关, 若是碰到中国式的痞子或杠精, 含蓄怕是不管用的。
这部连续剧的另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是: 普通悬疑故事里伴着紧张音乐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往往是吓人的事情,
在这部剧里却大可放心, 因为那一定是加贺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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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特朗普已到了 “虱多不痒” 的境界。 在他的任期内任选一个星期, 其中的谎言和丑事若搁到其他总统身上,
就足以成为与该总统永久挂钩的标志性丑闻。 然而对特朗普, 那已是家常便饭。 特朗普最大的丑闻是什么?
这将成为未来美国历史课上最难的问题, 随机问一个美国人, 对方恐怕要么否认, 要么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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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那位看连续剧时老爱上网查评论, 我让她别那么做, 因为我不喜欢预知情节, 她若知道了, 难免会泄漏。
「你放心, 我绝不泄漏。」
『你不必特意泄漏, 只要稍稍涉及, 我就能推出。』
「那我完全不说。」
『哪怕你完全不说, 跟你议论时从你的哼哼哈哈或表情里, 我也能推出。』
「那我不哼哼哈哈也不做表情, 其实我看评论只是因为不爱看悲剧结尾的片子。」
『完了, 现在我知道你想一起看的片子一定不是悲剧结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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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肖伊绯《胡适的鳞爪》毕, 有几句话印象较深, 摘之备考, 并略加议论:
「儒家变法……总想要 “师出有名”; 于是从汉代开始, 儒家开始大规模制造伪经、 伪书、 伪史。」
(一向对儒家印象不佳, 以前倒不知其干过这么下作的事, 跟现代的政治性伪史有一拼。)
「中国自古至今, 有了许多化学常识和物理常识, 但没有化学, 也没有物理学。
这都是因为没有几个基本观念做假设的根据, 故不成系统的知识。」——胡适
(这寥寥数语的一针见血, 比李约瑟辈的 “崇华” 高出一筹。)
「问题可解决的, 都解决了。 一时不能解决的, 还得靠科学实证的帮助与证实。 科学不能解决的,
哲学也休想解决。」——胡适
(身为人文学者的胡老夫子居然如此旗帜鲜明地贬损哲学推崇科学, 胆气太可爱了,
虽然我倒不认为科学能解决哲学的一切问题, 尤其是伦理、 道德一类本质上非科学的问题。)
「所谓很灿烂的古史, 所谓很有荣誉的四千年的历史……精密的考来, 都是伪书的结晶。」
「中国的历史, 普通都知道有五千年……但把伪史和依据了伪书而成立的伪史除去, 实在只有二千余年,
只算得打了一个 “对折”!」——顾颉刚
(据作者言, 顾氏的这一观点来自胡适。 不过 “五千年” 的口径迄今未改,
倒是好奇是否有证据推翻顾氏或胡氏之论断。——也可能多此一问,
中国人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时间显然远不止五千年, 关键是如何才算有 “史”,
而这恐怕能长久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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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可以用极有 “规律” 的方式表示出来的数字, 在十进制乃至任意进制展开下的数字分布居然有可能是完全随机的
(只是有可能, 尚无证明), 这是数学中一个有趣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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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友人帮助, 得《周作人与鲍耀明通信集》, 甚喜。 此书收录了周作人晚年与鲍耀明的往来信件,
并附有同期周作人的部分日记。 此书曾在香港出版, 2004 年在大陆出版后则被周的后人告上法庭。
结果出版社败诉, 被判停止发行 (已售出的则不查禁——毕竟不是政治上的禁书),
并赔偿周的后人经济损失约三万元。
已看了个开头。 在周作人 1960 年的日记里, 有很多 “王医生来注射” 之类的记录,
想起鲁迅也常让医生来注射。 医生上门行医迟至 60 年代尚有, 是我以前不知道的。 在如今的城市里,
无论中国还是美国, 这种做法似乎都没了, 好奇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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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讨论地外文明时, 有一个很著名的问题叫做 “费米悖论”, 是说假如银河系里存在大量地外文明,
那么他们中的某些应该远比我们先进, 应该早已有能力探访银河系的每个角落,
为什么我们并未发现他们探访我们的证据? 阿西莫夫在 1958 年撰写的科学随笔 “我们的孤独行星”
里提出了一种可能的回答 (大意): 就像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懂得设立野生动物保护区一样,
真正先进的地外文明也许早已将地球划为了 “野生动物保护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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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个 “桑拿天”, 顶着暑气到 Strand, 看到一册皮面精装、 古色古香的
《The Compleat Angler》 (中译本书名之一为《钓客清话》), 品相完美, 字体清雅,
连插图也是我喜欢的手绘风格, 仅售 $12.95。 久仰此书大名, 只是自己并非钓客, 是否当买?
于是一边犹豫一边翻看, 觉得文字颇为耐读, 似乎并非钓客才能欣赏, 又见书里夹了一页出版说明,
拿起来一看, 第一句就写着: “我们急切地想要告诉那些对钓鱼没有兴趣的读者,
《钓客清话》只是表面上关于钓鱼。 此书最大最普遍的吸引力是在别处……” 莫不是有读心术?
看在读心术的份上, 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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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要出事的感觉? 要出事的感觉就是男女主人公郎才女貌、 情投意合, 感情事业都蒸蒸日上时,
你忽然意识到, 50 集的片子才演到第 15 集。——看电视连续剧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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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微博或文章里说过, 一本书的繁体和简体中文版的差别往往并非单纯的字码转换, 而是形同翻译。
一个例子是拙作的台湾版作了很多文字微调。 后来又遇到一个例子, 则是江勇振的《舍我其誰:胡適》。
该书我曾买过简体版的第一卷, 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担心有删节。 后来上网搜该书的简体版是否有删节,
在豆瓣评论里见有人问了同样的问题, 该书的责编亲自回复称没有删节。 原本该信了,
却又顺手拖动页面往下看了几眼, 结果见有人仅对比了前两页就罗列了五处文字微调, 让责编解释,
责编则未再回复。 也许对责编来说, 没有删 “节” 就是皇恩浩荡了, 至于文字微调, 套用孔乙己的句式:
文字微调不能算改…… 文字微调!…… 责编的事, 能算改么?
自从多年前意识到中译质量的拙劣后, 书架上英文中译书已大都被原版所替换, 且已基本不再买新的英文中译书。
今后, 对港台书的简体版也将如法处置——好在我手头的此类书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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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桥的书话我大都读过, 最喜欢的始终是《今朝风日好》和《绝色》。 虽已读过,
前几天回国时在香港铜锣湾诚品书店见到这两本书——都是精美的牛津版
“巴掌书”——还是立刻买了。 以前在纽约中文书店其实也见过这两本书的牛津版, 但定价甚黑 (每本约 30 美元),
在香港买则不到其一半价 (每本约 100 港元)。
不过也要批评牛津一下: 这两本相隔一年出版的同一作者的同类型书, 出于什么考虑,
偏偏要在大小上相差一丁点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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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意识到, 我们俩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中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在 “美帝国主义的堡垒” 安居乐业, 回到共产中国荣膺 “爱国主义者” 的桂冠……
我响应号召回到祖国, 却被划为人民公敌, 受尽无产阶级专政下劳动改造和牛棚的煎熬,
几乎成为饿莩葬身一抔黄土。」——巫宁坤《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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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聊前些天回国所得 (及未得) 之书:
我曾读过罗孚的《北京十年》和《北京十年·续篇》,
印象不错, 但在铜锣湾诚品书店见到罗孚之子罗海雷所撰的《我的父亲罗孚》时, 却没买, 因文笔不会遗传,
欣赏父亲的书未必欣赏儿子的书。 更重要的是, 对罗孚那两本书的欣赏尚未达到对其人生平感兴趣的程度。
但昨天翻读在深圳所买的沈西城的《金庸往事》, 读到一句 “没有罗孚, 便没有金庸和梁羽生的横空出世”,
罗孚的形象登时 “高大上” 起来, 有些后悔没买那本传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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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自己是理科背景的, 对理科书眼光较苛, 加上不买英文中译的书, 因此最近几次回国已很少买理科书。
此次所得的理科书则皆为赠书, 其中有一本是我主动索要的: 汤涛老师的《从圆周率计算浅谈计算数学》。
该书我大半年前就 “先下手为强”, 在微博上索要, 然邮寄时邮编出错, 从中国寄到美国, 又从美国退回了中国,
此次由我亲赴中国 “拿下”, 来回旅行的距离可以环绕地球了, 不可谓不隆重, 亦当更加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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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念书那会儿, 常拿个收音机, 找一个无人角落, 听一些喜欢的栏目。 那时特别不想遇到的,
是党、 政、 军的 “生日”, 因为那种日子, 歌颂 “寿星” 的内容往往会鸠占鹊巢。
出国多年, 那种感觉渐渐淡了, 但也并非完全消失, 因为网上发帖的敏感度跟那些日子有一定关联,
而最近让我 “重温” 旧日感觉的, 是一本书稿的某些措辞被告知需作改动, 因为某个七十岁 “生日” 快到了,
会查得比较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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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文章时, 除吸收信息和享受文字外, 还会自动处于一种纠错状态,
会随时闪过诸如这里缺少说明, 这里有个破绽, 这里漏了可能性, 这里前后不自洽…… 等等的念头。
对于多数文章, 那些念头指向的正是文章的缺陷——或者谦虚点说, 是在我看来的缺陷。
然而读阿西莫夫的随笔有一点特别愉快, 那就是不止一次, 在我闪过上述念头后,
在接下来的文字里, 阿西莫夫会补充道 (大意): 当然, 有人也许会说……
如有 “读心术” 般地回应了我的念头。 这是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仿佛这位我素所心仪的作者在与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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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月之前, 承友人推荐, 开始看电视连续剧《琅琊榜》, 如今已看到第 28 集,
是多年来看过的最好的中文电视连续剧。 情节精彩尚在其次, 人物的对白、 神态、
礼仪等等细节皆恰如其分 (当然, 我不是历史学家, 礼仪跟时代是否一致我无法判断,
只能说演得非常 consistent, 并且一丝不苟)。 本拟看完全剧再行点赞, 忍不住提前一下。
因怕剧透, 此条微博下面的留言我将一律不读。 以过往经验推之, 此条微博的转发不会过 10,
不久将循例删除, 但若意外地转发过 10 而不删, 则当在看完全剧后拜读诸位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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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七年多以来, 时不时有人问我《天机当铺》是否还会更新
(或激将为《天机当铺》已经 “太监”),
前些天回国也有友人当面询及。 回想起来,
《天机当铺》停止更新迄今已有七年多了
(曾有网友来信说, 刚开始读《天机当铺》时自己尚未结婚,
如今孩子都上学了), 这七年多我一直被约稿赶着走,
生活中但凡有事就会生出一种焦虑, 担心完不成约稿, 渐渐都快忘了真正的自由写作是怎么回事。
前一向, 以回国且要准备报告为契机, 我终于向杂志提出 “辞呈”, 并获准自明年起不再写专栏,
心里顿时有一种久违了的轻松感——当然, 今年还剩 11、12 两期待写。 自明年起,
我将终于又可以完全不受约束地读书, 以随时生出的写作念头为指引随性地写文章,
并且也应该终于会有时间续写《天机当铺》了。
据说参禅有三个境界: 1. 看山是山, 看水是水; 2. 看山不是山, 看水不是水;
3. (重新又) 看山是山, 看水是水。 也许, 写作历程也有三个阶段: 1. 想写就写, 想不写就不写;
2. 想写未必能写 (没时间), 想不写依然得写 (有约稿); 3. (重新又) 想写就写, 想不写就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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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字科普# 大家知道, 费马大定理于 1995 年被解决了, 因此无缘于悬赏百万的 “千禧年七大难题”。
不过, 有一个广义费马猜想尚未解决, 且同样有百万大奖——被美国银行家比尔 (Andrew Beal)
悬赏百万美元。 这个猜想是说: 对方程式 Ax + By = Cz
(A, B, C, x, y, z 皆为正整数, x, y, z 皆大于 2) 的任何正整数解, A, B, C 必有公因子。
比如 33 + 63 = 35 是一组解, 3, 6, 3 有公因子 3。
关于这个广义费马猜想, 有一点很值得一提, 那就是银行家比尔不仅仅是 “金主”,
而且是提出者——这个猜想因此也被称为 “比尔猜想”。 当然,
虽有百万美元悬赏——或者说恰恰因为有百万美元悬赏, 诸位不要贸然尝试, 因为那绝对是坚果。
诸位倒是不妨花一分钟证明一下: 如果广义费马猜想成立, 费马猜想必定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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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琅琊榜》毕, 打破了多年来看连续剧不赶进度, 时不时跳过乏味片断的惯例。
下面的随感会有剧透, 未看而拟看此剧者慎入。
上次在微博里说,
此剧的亮点之一是礼仪恰如其分, 一丝不苟, 不妨举一小例 (我喜欢从小细节品评片子的水准):
内廷司的黄主司来见静妃, 施礼离去时镜头边缘有位宫女恰从门外进来,
导演没忘记安排她毕恭毕敬地向黄主司躬身施礼。
片子里的对白也不妨举几处印象特别深的: 一是霓凰认出梅长苏身份那个片断——该片断前后的一两集在
Youtube 上死活找不到全集, 只搜出了那个片断本身, 但台词、 神情、 配乐皆极好, 看了不止一遍;
二是梅长苏请言侯加盟时的对白——面对言侯的质询, 梅长苏不答所问, 以一句极诚恳的
“侯爷, 您可愿意?” 便说动了后者。 这种片言相交让我想起《飞狐外传》里的一个片断:
苗人凤眼睛为人所伤, 胡斐意欲救助, 又怕被其误伤, 便以极诚恳的语气说道: “苗大侠, 我虽不是你朋友,
可也决计不会加害, 你信也不信?” 苗人凤英雄识英雄, 不答问话,
直接便道: “你给我挡住门外的奸人”。 金庸于该处写道: “胡斐胸口一热, 但觉这话豪气干云,
若非胸襟宽博的大英雄大豪杰, 决不能说得出口, 当真是有白头如新, 有倾盖如故”。
这段话用来形容言侯与梅长苏的这段对白也很贴切。 三是誉王谋反,
几乎已认出梅长苏身份的靖王下山搬救兵前嘱咐蒙挚 “陛下和贵妃一定不能有事”, 稍顿,
又看了梅长苏一眼, 补上一句 “苏先生也不能有事”——这个含蓄的处理堪称全剧最令我欣赏的对白。
此剧的最大败笔或蛇足在我看来则是安排背景人物聂锋生还。
此安排置夏冬十几年的祭奠剧情于儿戏不说, 重复梅长苏生还这一离奇情节在概率上也纯属败笔。
而且聂锋的生还对情节并无不可替代之作用, 却造成了诸多小破绽, 比如为说明
“保守疗法” 不能除去白毛, 居然把聂锋搞得跟白猿似的, 莫非连剃毛也不行么?
但总的来说, 全剧不负我上次做出的
“多年来看过的最好的中文电视连续剧” 之评价。 此剧若出现在昔日《红楼梦》、 《西游记》横扫荧屏的年代,
绝对会万人空巷, 也肯定会有剧组 “二十年再聚首”、 “三十年再聚首” 之类的活动, 而在当今,
则终究只能是一时之杰, 就像如今再好的科普也无法像昔日的《十万个为什么》那样成为举国记忆了——当然,
这是时代的进步而非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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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间房里的一个怡和洋行的老板, 带了一只小狗…… 让小狗在房内撒尿, 忙得车侍三次拿布来擦地板……
我不是虐待动物者, 但见人家昵爱动物, 搂抱猫狗坐车坐船, 妨害别人, 也是很嫌恶的;
我觉得那样的昵爱正与虐待同样地是有点兽性的。」——周作人
爱猫爱狗族对辱猫辱狗言论常火冒三丈, 就差拥有电子科大惩处 “侮辱四大发明” 者那样的权力。
趁其尚无权力, 转周氏的话寒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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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大概都见过 [图一], 那是标准模型的作用量, 是最常被用来显示物理学太复杂的图片之一。
今天有朋友同时发来 [图二] 问我是否靠谱。 当然, 是靠谱的, 但倒是让我意识到原来 [图一]
的流行已经达到让人怀疑 [图二] 的程度了。 其实 [图二] 才是常见得多的表述, [图一]
不过是把某些导数及分量之类明显写出来唬人而已——我甚至还可以让它再复杂几倍
(只要连求和规则也不用就行了)。 费曼曾经说过, 仅仅把复杂性隐藏在符号的定义里的简单表述并不是真正的简单性,
不过另一方面, 大家也要记住: 蓄意抛弃成熟数学工具所造成的复杂性也不是真正的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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