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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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同志: 今天早晨, 研究所的研究员朗道被逮捕了。 虽然他年仅 29 岁,
但是他和福克是苏联最著名的理论物理学家。…… 失去朗道这位科学家将会给我们的研究所、
苏联, 乃至世界科学界造成巨大损失。…… 鉴于他卓越的才华, 我恳请您作出批示,
要求有关部门极为慎重地对待他的案件……」——卡皮查,1938 年 4 月 28 日
昔日中国学者遭难时, 不知有没有同事不仅不落井下石, 反而写类似的信给毛泽东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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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事】 不爱凑热闹的性格使然, 在圣诞元旦之间那个很多人请了假的星期,
我选择了在清静的办公室里上班; 元旦后的这两天, 当高速路和旅馆都已不再拥挤时,
则开始出游。 偶尔有些项目, 我自己兴趣不大, 就让家人玩——比如这会儿,
一个人在休息室找个靠窗的位置, 对着苍茫的远山, 倒上一杯茶, 拿出几本书, 看看书,
看看景, 间或发条微博, 很有一种惬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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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 1 月 3 日凌晨, 美军无人机用 “地狱火” 导弹, 击毙了伊朗 “圣城旅”
指挥官卡西姆·苏莱曼尼 (Qasem Soleimani) 将军。 由于尸体已成碎片,
苏莱曼尼的身份是凭借断手上的一枚红色宝石戒指确认的。
这一幕简直就是古龙小说《武林外史》中快活王之死的翻版 (快活王的尸体已成灰烬,
“但那三枚戒指却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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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上台以来, 他的信口雌黄、 反复无常、 自打耳光, 他与金三之间分分合合的狗血剧等等,
看得人眼睛都要乌青了。 这次的击毙伊朗 “圣城旅” 指挥官苏莱曼尼倒是奇峰突起。
诚然, 这种军事行动的头功应归于美军的训练有素, 其长远的利弊则不是立刻能判断的, 而且哪怕在此事上,
他的嘲笑奥巴马在先依然落入了自打耳光的日常套路中。 不过跟几位前任的同类行动相比,
不得不说, 他这次的军事行动果决雷厉、 一剑封喉, 简直像换了个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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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 (当然, 这个 “众” 是有范围的), 朗道有一个著名的 “理论物理最低标准”,
由一系列考试来衡量。 最近读朗道甥女迈娅·比萨拉比的《朗道传》, 发现这个 “最低标准”
对于朗道回复邮件很有帮助, 可以尽情鼓励又不当滥好人。 典型的信件往来是这样的:
来信者向朗道述说自己基础太差、 年纪太大等等困难, 询问如何学习物理。
朗道总是给予温暖的鼓励, “面对浩如烟海的材料时, 感到不知所措……是很自然的”,
“25 岁的年龄并不算很大, 我的年纪是您的两倍”, “完全不必害怕我, 我不会吃了您的”,
等等。 然后便是 “我把理论物理最低标准邮寄给您, 如果您愿意的话,
可以逐科参加我和我的同事们主持的考试”。 可是——后世的我们知道, 朗道这个
“理论物理最低标准” 被戏称为 “朗道势垒”, 数十年间只有 43 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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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复旦时候的老师金晓峰教授的一个报告录像, 标题为: “科学: 人性, 太人性了!”
(标题中的 “人性, 太人性了” 源自尼采的书名 “Human, All Too Human”)。
报告中有一个观点可能出乎很多人的旧识,
但我觉得非常好, 那就是当人们说一个人 “没有人性” 时, 指的是对方缺乏人之有别于动物的品性,
却往往没有意识到那样的品性中最重要的乃是理性 (金老师援引亚里斯多德的说法,
表示是理性使人成其为人)。
这个观点让我想起我在旧微博中介绍过的张爱玲关于人性的一段
“逆论”, 即指出 “母爱” 之类其实是兽性的善。 将这两种观点融合在一起,
我们可以说, 诸如母爱之类被普遍视为人性光辉的东西其实是兽性 (当然, 同时要拭去人类加于
“兽性” 一词的污垢); 诸如虐杀那样 “没有人性” 的同类相残其实是连兽都不如;
很多人不当回事的没有理性倒是适合称之为 “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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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一本有趣的书:《Fashionable Nonsense》 (可译为 “时髦的胡扯” 或 “流行性胡扯”)。
当初买的时候不曾注意到, 此书的主要作者原来是数学物理学家 Alan Sokal。 1996 年,
为了讽刺 “后现代主义者对科学的滥用” (这一目的也正是此书的副标题), Sokal
通过堆砌科学术语炮制了一篇胡扯型的后现代主义烂文 (标题就很晕, 叫做 “Transgressing the Boundaries:
Towards a Transformative Hermeneutics of Quantum Gravity”), 投给一份社会学杂志, 结果发表了。
随后, 他公布了自己的用意, 如同石头扔进茅坑——激起了后现代主义者的 “公愤”
(那 “公愤” 也波及了替他说话的美国物理学家 Steven Weinberg), 整个事件则被称为了 “Sokal Hoax”
(Sokal 恶作剧)。 这本书是 Sokal 在这一方向上的扩展之作, 对许多知名后现代主义者的胡扯进行了剖析,
对其科学哲学根源作了回溯 (那回溯本身就是对若干科学哲学家的理论及缺陷的极好的评述)。
在大量的分析之外, 此书还给出了识别后现代主义胡扯的若干经验法则, 其中一个是:
如果你看到一个在物理学中都极少用到的数学概念——比如选择公理——被社会学家大用特用, 就值得特别存疑。
这个经验法则让我想起所谓的学科 “鄙视链”: 数学 → 物理 → 化学 → 生物 → …… → 社会学。
这个 “鄙视链” 作为鄙视虽不是 “正能量”, 用来拓展 Sokal 的经验法则倒是不无作用,
比如可以这么补充: 如果你看到一个在化学中都极少用到的物理学概念——比如量子引力——被社会学家大用特用,
就值得特别存疑。 总之, 这是一本有趣的书——虽然对我来说, 看书中引述的那些后现代主义胡扯实在有些气闷,
就像看科学家与民科或教徒辩论的文字或录像时, 对民科和教徒的胡扯感到气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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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各种旧神话, 其中的想象, 比如各种怪模样 (巨人、 巨兽、 “三头六臂”, 等等)、
各种相互转变 (“三十六变”、 “七十二变”, 等等), 各种超能力 (骑猛兽、 飞天遁地、 分开红海水,
打不死、 烧不死、 起死回生、 长生不老, 等等), 大都是小孩子也能臆想的。 真正让我觉得有创意的只有一个:
《西游记》里孙悟空和如来佛赌赛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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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张平铺在桌上的纸随意揉成一团, 挂在原先范围之上, 则纸上必有一点的位置恰好在原先位置的正上方。
这是数学上 “不动点定理” 的有趣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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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会因为生下来是奴隶而有罪; 但是, 如果一个奴隶不但不去追求自己的自由,
反而为自己的奴隶地位进行辩护和粉饰…… 那他就是理应受到憎恨、 鄙视和唾弃的下贱奴才了。」——列宁
列宁同志的这句话适合赠给小粉红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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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的相对性: 领袖之言也好, 党报社论也罢, 最大的尴尬是在野和在朝的言论会 “双手互博”。
前一条微博所引的列宁的话如此, 昔日《新华日报》等的大量社论亦不例外。
汕头大学出版社曾出过一本 1949 年之前的《新华日报》《解放日报》社论选, 很快就被咔嚓。
那些社论很多都够得上如今删帖炸号的标准了, 而如今大红大紫的胡主编之流的言论, 在 1949
年之前的党报上, 只能当反面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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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 年初, 苏联物理学家朗道遭遇车祸受了重伤。 在几乎倾国之力的抢救下, 数月之后,
终于逐渐恢复了神智和语言能力。 医院于是请来精神病专家测试他的智力:
“请您画个圆圈。” (朗道认真地画了个十字)
“嗯。 那么现在请您画个十字。” (朗道画了个圆圈)
“您为什么这么做? 请您按照我的要求做。”
“我正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 您请我做蠢事, 我满足了
您的愿望。”
“是的, 可是您做的都是相反的!”
“这都是些愚蠢的题目, 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 您倒是
有权怀疑我的智力水平了。”
一直觉得精神病专家是一群爱弄玄虚的家伙。 倒不是断定他们的吃饭家当是伪科学,
而是觉得哪怕跟病人随便攀谈几句, 就该知道测试需不需要从侮辱对方智力的层面入手。
病人是人, 而不是参加图灵测试的机器, 医者也得有点情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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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正处于急需展示外交强势的关头, 伊朗对误击乌克兰客机一事的承认和道歉依然非常快速, 这点很是难得。
如今看来, 几乎在任何内外纠纷场合都只会蛮不讲理、 自我粉饰、 死不认错的, 除一大一小两个厉害国,
以及美国那位 “极其稳定的天才” 外, 很难找到水平相近的第四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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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道甥女迈娅·比萨拉比的《朗道传》里有一则朗道跟催眠师的故事很是有趣 (当然, 也发生在朗道出车祸之后):
朗道讨厌催眠, 可医院仍请来了催眠师, 后者还带来了两位年轻人。 催眠师施行 “催眠术” 后,
两位年轻人很快就睡着了, 可朗道始终面带嘲弄地盯着催眠师, 看得后者额头冒汗, 最后失败而去。
“怎么样?” 医生走后朗道妻子问朗道。 “哗众取宠,” 朗道挥了挥手冷笑道: “他还带了两个骗子在这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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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周前, 在纽约某中文书店买了年末甩卖的央视口述历史《大家》丛书里的两册。
那两册所采访的人物只有少数几位我略感兴趣, 兼之对央视印象不佳, 买时就作了一次性的打算,
拟翻完就扔。 最近翻完了。 倒是要说一句, 用当下的标准来衡量,
那两本书已是可圈可点——比如谈了很多文革之事, 且谈得还算坦率。
换做是当下——连昔日有过反思的大兴安岭火灾都能拿来自吹的当下, 文革内容删查甚苛,
同类的书就算出了怕也要面目全非——或更面目全非。
举个例子, 航天工程师戚发轫忆及昔日发射 “东方红一号” 的情形时表示, “假如真的失败了,
红卫兵肯定把我们打死了。 凡事成功了都是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
失败了是否就说明毛泽东思想不伟大了?” 这种话在当下很难通得过书面审查。
关于那两册书再发一条微博, 算是扔掉之前的最后笔记。 计算机专家王选在采访中提到了钱学森,
他说钱学森归国之初, 提出中国应先发展火箭、 导弹, 晚些再发展飞机。
人们觉得奇怪, 明明飞机的技术更成熟, 为何反要晚些再发展? 钱学森解释说, 飞机要载人,
因此对安全性、 可靠性、 材料等的要求都很高, 中国的技术还达不到; 而导弹的关键是制导,
那是算法类的东西, 只要人聪明就有望快速解决, 材料的要求则不高,
因为哪怕洲际导弹也只要二十分钟之内不坏即可。 这种解释干脆利落, 一说出来就易懂,
却只有俯瞰而非仰视一个领域的大高手才有把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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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朗道甥女迈娅·比萨拉比的《朗道传》毕。 此书总体来讲略有些水, 结构亦有些臃散,
可能跟作者不是物理学家有关。 另外, 此书字体偏大, 稍有些不合我的偏好
(小时候高年级语文课本的字体比低年级的小, 那时盼着长大, 便无形中偏好了小字体)。
不过此书作者的特殊身份使此书的许多内容具有独特性——独特的信息或独特的解读, 虽然独特也往往意味着孤证,
只宜以一家之见视之。 书中最令我吃惊——然亦最须存疑——的是对朗道学生栗弗席兹的看法。
朗道车祸后不再做研究 (用朗道自己的话说是因为 “让一个病人去研究科学,
这真是太滑稽了”——彼时霍金同学尚未出名), 但寻常意义上的智力基本恢复了,
却——按此书的记叙——唯有栗弗席兹不以为然, 常指示探病者用简单得近乎羞辱的题目测试朗道的智力,
惹其暴怒, 然后以此为由让医生相信朗道的情绪不正常。
书中对栗弗席兹此举的解读是暗示其因朗道出车祸而取代了朗道的位置, 试图维持。
这是对栗弗席兹非常严重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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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本讲量子计算的书里读到一句话 (大意): 人工智能是跟长达十亿年的自然进化相竞争。
由此引申出的一个观点是: 对人工智能来说最难的不是在人造游戏——比如下棋——里取胜,
而是实现真正属于进化直接产物的能力——比如一个五岁孩子在各种光照、 远近、
表情之下识别人脸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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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做了主人, 是决不肯废去 “老爷” 的称呼的, 他的摆架子, 恐怕比他的主人还十足, 还可笑。
这正如上海的工人赚了几文钱, 开起小小的工厂来, 对付工人反而凶到绝顶一样。」——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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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P. Beckmann 的《A History of PI》里读到一段对罗马帝国的评论, 颇为独特,
大意是: 与古希腊相比, 罗马时期更为专制,
数学建树甚少, 倒是工程成就常被人称道。 但罗马时期的工程成就带着专制社会的鲜明印记, 那就是,
与正常社会的工程建设越来越智慧不同, 专制社会的工程建设往往一味追求宏大, 技术与管理却很粗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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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自幼生性愚鲁, 反应迟缓, 行动笨拙, 从来得不到父兄师长的喜爱——在校读书, 成绩颇好,
但没有一位老师喜欢过俺! 一生多经变乱, 屡受屈枉折磨, 有限之生命大半被别人控制, 不能自主。
然而生具痴骨, 饱中 “书毒”, 从很年幼时便 “志于学”, 坚决要玩命地 “做学问”, 一生数十年间,
仅 “纯学术的” 著译之书 (都很 “滞销”) 即出版了数十册, 总计近二千万字。
这就用掉了我绝大部分可以自主支配的生命时间矣。」——戈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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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巨婴在国外闹事时, 很多人甚至某些机构积极为之洗地甚至撑腰。
这种纵容乃至间接培育巨婴的做法的最大受害者其实是国人, 因为绝大多数巨婴的撒野之地是在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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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拜年可类比数学中的映射分为四种: 最高级是亲自写针对对方的问候语, 相当于一对一映射;
次一级是亲自写针对所有人的问候语, 相当于一对多映射; 再次一级是用网上的现成问候加了称呼发给对方,
相当于多对一映射; 最次则是将网上的现成问候不加称呼发给对方, 乍一看还以为是广告,
相当于多对多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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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些平素 “高屋建瓴”、 “纵横捭阖” 的 “睿智型” 博主仿佛换了个人, 一会儿怒斥、 一会儿暴赞,
使我对气氛的严峻有了更直观的理解…… 甚至想起了阿西莫夫的小说《Nightfall》 (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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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成熟的社会是多数人恪守职业精神且视职业精神为常态的社会。 在那样的社会里,
职业的报酬与责任或风险相匹配, 职业的选择则是综合了能力与意愿的自由选择。
在那样的社会里, 特殊情势下的额外辛劳倘是职业的 “题中之义”, 那么社会给予的不必是仰视,
而只需是配合。 所谓职业的不分高低贵贱, 并不只是如总理对掏粪工人那样的姿态性平等,
也包括读者诸君在自己岗位上泡面充饥加班加点与医生面对疫情时的同等行为之间的职业精神上的平等。
赋予医生的同等行为超乎常人的崇高, 甚至如对英雄菩萨救世主那样地膜拜之,
跟对不遂己意的医生拔刀动粗相类似, 都是一种幼稚——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 两者并非全无关联, 越是习惯于膜拜,
一旦不遂己意就越容易走向反面极端。 如果一定要从特殊情势下的医生行为中升华些什么的话,
不妨是在自己的职业里更好地恪守职业精神——由此对社会的贡献也将间接惠及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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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陪女儿看完 “Violet Evergarden” 后,
将我喜欢的第 14 集里的那段歌剧存了下来, 结果今天发挥了重要作用: 女儿早晨起床很慢,
往往要催好多遍, 今天我换了个办法, 催一遍后直接播放那段歌剧, 然后下楼将面包放进烤面包机,
结果等我上楼, 发现在这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 女儿不仅已起床, 而且坐在我的沙发上看那段歌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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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博友们推荐《数学文化》 2019 年第 4 期上的《齐民友访谈录》。
《数学文化》杂志上的数学家访谈大都很深入, 不避重、 不就轻, 扎实有料。
在图书 “三审三校” 趋于严苛的时代, 杂志文章的原汁原味更是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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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了 Star Trek: Voyager 的第 3 季第 7 集 “Sacred Ground” (圣地),
是迄今看过的 Star Trek 故事里最烂的, 简直是 “Chritian Novels” (基督教小说)
的科幻翻版。 Star Trek 里有若干故事的背景是 “土著” 将 (其他文明的) 科技当成 “神迹”,
有点像知名伪科学散播者 Erich von Däniken (艾利希·冯·丹尼肯) 的观点。
那种观点在 Star Trek 的背景下拿来编故事倒是无妨,
但昨晚所看的那一集有所不同, 几位资深 “土著” 用典型宗教式的故弄玄虚
(其间还夹杂着对科学的冷嘲热讽) 指导 Janeway, 且全都精确兑现,
与其说是 “土著” 将科技包装成 “神迹”, 不如说是讽刺 Voyager 上的人试图将 “神迹” 诠释为科学,
堪称宗教意淫的翻身仗。 从迄今看过的 Voyager 系列的故事来看, 这个系列对宗教的态度比较暧昧,
除昨晚所看的那集外, 对 Chakotay 所属之
“传统文化” 的描述几乎是正面肯定神秘主义, 以前看过的第 1 季第 9 集 “Emanations”
(发射) 所描述的一种 “土著” 的死亡文化, 则虽大体沿袭将科技当成 “神迹” 的路子,
却在结尾处安排 Janeway “发现” 一种神秘的能量, 暗示 “土著” 所信的死后世界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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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张新颖所著《沈从文的后半生》毕。 这本书大量援引原始资料, 铺陈得当, 文笔平实,
是我欣赏的传记写法。 具体评论懒得写了, 这么说吧, 此书使我对沈从文其人产生了兴趣,
且所读虽为电子版, 却勾起了买实体书的兴趣 (此书新近出了姊妹篇《沈从文的前半生》,
有机会当一并购买)。
虽说具体评论懒得写了, 有一点感想仍可一述——是关于西南联大的:
沈从文晚年的访客中包括了陈省身、 丘成桐、 钟开莱、 王浩等数学家,
相识的渊源都跟西南联大有关。 那样能结下深厚情谊而非泛泛的文理交融在今天的高校很难寻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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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后的几十年, 中国学术界科学的理性主义精神在消退, 急功近利的思想在增长。
总的来说, “文革” 后的学术道德观念要比 50 年前差。 例如, 剽窃现象经常有,
一些学者因为争发表文章的排名次序而闹得不团结, 有些导师要求学生写的每篇文章都要挂上自己的姓名,
等等。」——徐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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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是需要技能却无需对口教育的职业。 很多官位吸聚的是不学有术、 意在捞好处,
且一生之技就在于捞好处的人。 在这种人的长期经营下,
整个程序都充满了为捞好处和欺上瞒下而建的关卡。 像瘟疫那样的突发事件却需要科学高效地办事,
雁过少拔毛, 甚至要偶尔说点实话…… 全是逆官员们的天, 焉能不鸡飞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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