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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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网友, 我是卢昌海, 打算用这个微博发布一些作品等方面的消息。 懒得向新浪寻求认证了,
怀疑我身份的网友可到我的 “官方主页” 发贴求证。 自即日起,
没有订阅我主页的国内网友可以从本微博获知我的近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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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微博上发的多数是文章链接, 但偶尔发几个帖子, 也多少体会到了 140 字限制的威力,
别有一番乐趣。 像岳南先生, 著有《南渡北归》皇皇巨著,
还以为是如何的 “宝相庄严” 呢, 一看微博, “混球”、 “人渣”、 “操蛋”、 “国贼”、 “可斩”、 “灭之” 等切口满天飞,
俨然一老愤青, 倒也率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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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数到 500 了? 郭德纲刚刚庆祝了 3000 万粉丝, 俺却只能庆祝 500 粉丝 (有人为这么少的粉丝庆祝吗?
大概属于首创吧?),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但成绩还是主要滴, 势头还是好滴, 照这势头增加下去,
等到下辈子, 俺的粉丝就上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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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茶室里大加赞赏的 Skyfall 的主题曲 及
Les Miserables
都在 Oscar 有所斩获, 令我与有荣焉。 啥时候央视春晚也能哪怕点缀式地引进点
Oscar 仪式上的 “雅” 元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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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本微薄做个一揽子说明: 我在主页上发言比较一本正经, 哪怕在茶室, 若 “信口开河”,
一般也会说明一下, 不过在此处将随手写点并非深思熟虑的东西而不加论述 (限于字数, 甚至未必注明为
“不负责任” 的议论)。 大家可将此处视为 “酒吧”。 言论之认真 (或马虎) 的程度视 “酒” 的度数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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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真乃高人也, “Brokeback Mountain”、 “臥虎藏龍”、 “色戒”、 “Life of Pi”…… 路数迥异却部部都是杰作,
而且不像老谋子多少有点凭借老外对中国酱缸里那点陈年旧菜的好奇才博得些彩头, 李安却是正面杀入好莱坞……
(sorry, 让老谋子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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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购自当当网的《张爱玲庄信正通信集》和《舍我其谁: 胡适》。 前者是撰写
随笔之张爱玲篇 期间邮购的, 如今文章写完兴趣回落,
但收到书仍很高兴。 后者倒有些后悔买了, 因为该书计划出五卷, 我忽然意识以胡老爷子对老共的不敬,
后续各卷惨遭阉割恐怕是无可避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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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段陈红民的 “蒋介石与胡适日记中的彼此印象” (因录像者不拍幻灯片, 却只拍演讲者那不太耐看的脸,
故只听即可), 发觉老蒋若活在今天, 估计会很习惯写微博, 因为他以毛笔写日记, 受纸页空间所限, 每天通常只写
200 字以内, 极精简。 偶尔才跨页写点长的——相当于发长微博。
再聊一点陈红民的讲演, 陈提到蒋对胡场面上客气, 日记中却极尽痛骂之能事。 不过陈对蒋记录胡去世时的日记中所用
“暴卒” 一词的解读似有附会之嫌。 他说 “暴卒” 是指罪犯或暴君之死, 说明蒋对胡极仇恨。 不过查百度词条,
“暴卒” 的第一条例句乃是 “奄忽暴卒, 痛伤我心”, 说明该词并非只能表示仇恨对象之死。
顺便提一下版权问题。 老蒋日记的版权似乎很混乱, 美国方面自 2006 年就开放了日记, 郝柏村 2011
年的《郝柏村解讀蔣公日記》却因蒋氏后人的要求被迫删除了日记原文, 而大陆史学家杨天石的书包括了大量日记原文,
又可在台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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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刚网购到《张爱玲庄信正通信集》,
较之先前出版过的《张爱玲来信箋註》增加了从宋以朗处获得的几十封庄信正给张爱玲的信件。
希望夏志清这本书今后也能有机缘做这样一种扩充, 阅读书信往来的感觉比阅读单向书信好得多。
顺便八卦几句夏志清, 我有位朋友年轻时见过夏, 印象不佳, 觉得夏在年轻辈面前十分狂妄。
我想可能评论家有时会有 “判官心态” 吧, 觉得自己的一言褒贬就可决定年轻人的命运。
不过夏在前辈面前的态度明显不同, 比如给钱锺书写信要斟酌半天, 收到回信欣喜若狂、 反复诵读、
传观于同事, 且即刻影印了一份给唐德刚共赏及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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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趣的现象: 49 年后, 大批作家结束了学术生命 (只能写检讨及马屁之作),
年逾花甲的周作人却发表了数百万字的著述和翻译, 且保持了频繁的 “海外关系” 并在香港发表作品。
究其原因, 是他已被定性为汉奸, 是 “死老虎”, 不值得批斗, 甚至没资格拍新政权的马屁了。
这真是现代版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
周作人的传记中似乎没提到许广平和周建人帮过他。 周作人当时身负恶名,
许广平和周建人左的左、 怯的怯, 估计即便不交恶也不会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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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 文人相轻。 但民国文人中却有一些罕见的文人相重。 比如吴宓悉心记录陈寅恪随口吟出的诗句,
胡适将日记寄给许怡荪保存和选刊等。 那些人当时才二十几岁, 在学术上却能如此彼此器重、 倾心相交,
放在今天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我大学时要是也把日记交给同学 “保存和选刊”, 准会被当成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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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店翻看了一本带注解的圣经, 发现一些有趣的注解。 比如针对上帝创世之后在第七天休息。
注解说这不是因为全能的上帝会累, 而只是要给人类定一个作息样板。
这种注解除了带有信徒们自己意识不到的狂妄 (即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裁定上帝的意向) 外,
其实颇有些弄巧成拙。 因为倘若工作六天休息一天是上帝特意给人类定下的作息样板,
那如今的信徒们工作五天休息两天岂不有违上帝旨意? 倒不如说是上帝累了要休息一天,
而信徒们的身体条件不如上帝, 因此要多休息一天更圆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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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喜欢的图书版式, 是那种把注释集中放在书末的版式, 与正文对照查看实在太不方便了。
在人工排版的年代里, 我可以理解这种版式比较容易编排, 但现代排版软件可以轻易地把注释自动编号后分放在每页的下方,
查看极为方便。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书把注释集中放在书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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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乘客上下巴士时大都会跟司机打招呼, 但终点站时数十人都说谢谢, 司机逐一回谢, 略显繁琐;
开门时替后面人扶门也是礼节 (否则门会自动关闭), 但有时相隔十几米也替人扶门,
使后面人不得不小跑跟进以免失礼, 也略显繁琐。 不过总体上我是非常欣赏这种日常礼节的,
它是人际关系的润滑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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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一面镜子。 1942 年, 驻沪日军在占领区发布了居民证。 针对日军的举措,《钱钟书: 20
世纪的人文悲歌》一书的作者刘中国愤然抨击道: “在祖国的土地上行走, 必须随身携带占领者发放的居民证!
如果忘了…… 少则接受审查, 严重者要送上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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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垃圾邮件过滤器偶尔误杀过好邮件, 害我偶尔得进垃圾邮件箱扫一眼标题。
不过今天在垃圾邮件箱里扫到一个标题: “黎曼猜想已经被证明并发表在欧洲数学科学专业期刊上”,
不由得令我大赞邮件过滤亚克西!
如果我是审稿人, 职责所系, 我会硬着头皮看。 不过作为自由阅读者, 就凭 “黎曼猜想已经被证明”
这种轻狂的口气, 就有足够的理由认为这不是值得我花时间关注的人。 而且国外有很多草鸡杂志。
为写这条微博, 我特意看了那封垃圾邮件, 正文也只称 “欧洲数学科学专业 (英文版) 期刊”
(称呼方式就极不专业), 而未提杂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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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新著《我等不到了》和《何谓文化》似乎 “阴气” 很重, 所述支持自己的很多言论都出自已经去世之人,
如杨长勋、 谢晋、 黄佐临、 巴金、 章培恒等, 且笔法甚为煽情夸张。 《我等不到了》中甚至有余、
杨等人谈及妓女读余著时恰有女读者前来致歉, 被杨长勋疑为妓女的戏剧性情节, 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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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媒体对傅苹及作品《Bend, Not Break》(弯而不折) 的力挺, 及无证据地将质疑之声视为中国政府雇佣的抹黑行动的做法,
印证了我自中学起就持有的一个看法: 意识形态是一种充满蛮横的肮脏之物。 非独中国有, 美国也有。 差别是:
中国多用这种肮脏之物对内, 美国多用这种肮脏之物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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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威尔 (George Orwell) 曾说过写书是一种可怕的、 精疲力尽的挣扎。 善哉斯言。 全职作者有生存之重压,
兼职作者有精力之不济, 都不容易。 我曾幻想写一部物理学史, 包含技术细节, 及像
希尔伯特与广义相对论场方程 那样的辨析; 或写一套教材,
融朗道教材般的逻辑与引人入胜的史料于一体。 看来皆属虚妄。 留待他人去做吧。 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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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女儿看了 “Oz The Great and Powerful”。 影片讲述马戏团魔术师 Oz 被貌似虫洞的龙卷风卷至魔幻世界 “Land of Oz”,
并半推半就地成为了当地传说中解救大众的魔法师的故事。 其中 Oz 利用电影、 焰火等那个时代的 “前沿科技”
与巫师斗法的构思颇有匠心。 无处不在的幽默元素也令人畅怀, 可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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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是世界上最提倡科学的国家, 没有旁的国家肯这样给科学家大官做的, 外国科学进步,
中国科学家进爵”——钱钟书《围城》。 也许可以略作补充的是: 中国不仅肯给科学家做大官,
而且还有大官愿意当科学家 (比如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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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两句手机。 公共场合用手机谈私密话题、 爆粗口或反复唠叨者真不少, 旁人只听见对话的一方, 常有怪异感。
有一次在地铁里见一人对着虚空高谈阔论, 摸不清是精神病还是用手机耳机聊天的正常人 (纽约地铁上的精神病不少),
直到地铁由高架转入地下, 信号中断, 听那人连声发问: “喂? 喂?”, 才知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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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省视的是: 畅销书标示着那个畅销范围的文化水准, 一般都着眼于谁写了畅销书, 其实问题不在作者而在读者,
所以问题很大、 很重, 重大得好像没有问题似的”——木心《鱼丽之宴》。 可以补充一点:
其实是有人很清醒地意识到问题不在作者而在读者的, 那就是畅销书的作者。
昨天转了木心《鱼丽之宴》的一句话, 后又看了该书的几篇文章 (都是访谈), 印象不佳。 此人似乎颇为狂妄,
很多答问都直接指摘问题不当, 且逻辑含混。 比如被问及 “谁对您的影响最大” 时,
说受一个人的影响大到可以称 “最大” 是病态或没出息的 (说归说, 他还是 “没出息” 地举出了一位:《新约》的作者),
连 “最大” 是相对概念, 不意味着绝对影响一定很大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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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谈写作时似乎漏谈了一点, 那就是写作的乐趣与阅读的乐趣有时是冲突的。 写作的乐趣常在短篇,
或在完稿后的小有成就感, 写作 (尤其是写作长篇) 期间却如怀胎和分娩, 常觉辛苦。 而阅读本是一种乐趣,
如饮佳酿, 但为赶稿而读材料却如翻雪山前的喝姜汤,
任务多过享受——写于 虫洞物理学简介
完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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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 最近申请了一张书店信用卡, 建了个网上帐号, 今天想付账, 不料登陆时不仅问密码,
还要回答两个 security questions, 结果那些跟国内城市名有关的答案是用了大写还是小写?
中间有无空格? 之类的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连试三次失败, 丫直接就把我帐号锁掉了, 只得用平信付账了。
昨天提到帐号被锁一事, 有博友建议将信息写在纸上, 这其实是有违 IT 安全建议的 (但我将采纳)。
我介绍几点 IT 安全专家的建议, 看是否有人能做到 (我是做不到): 不同帐号用不同密码 (避免被一锅端);
每隔几个月更换密码; 新密码不能是旧密码的简单变化; 不能循环使用旧密码; 不能将密码写下来。
当然, 上述建议是针对密码的, 可能那时的 IT 安全专家也未曾预料 security questions 也变得这么常用了,
今后恐怕得扩展该建议的针对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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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书者大概都难免会买几本未必真读的书吧? 今天我买了两本: 一本是《Documents of American History》,
含美国政府有关二战、 原子弹、 韩战、 古巴导弹危机等的原始文件; 另一本是《No Ivory Tower》,
介绍麦卡锡主义对美国高校的影响。 都是旧书, 品相不错, 总共才 3 美元。
闲暇时或许会拣感兴趣的部分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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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永振一郎在《乐园——我的诺贝尔奖之路》一书中提到, 战后日本经济极为困难, 他一度放下物理,
去思考光合作用问题, 试图为日本解决粮食问题 (跟钱学森的思路真像啊), 只不过很快发现 “这个方法显然行不通”
(没有政治狂热的人终究比较清醒), 于是重回物理, 研究起了后来使他获得诺贝尔奖的课题。
针对让老钱躺枪的话略作说明: 1. 政治狂热一词只是基于当时大众心态的感慨; 2.
老钱的研究比大跃进高产卫星更早, 无迹象表明其受迫; 3. 老钱直到 1993 年仍相信当年的结论
(可参阅叶永烈的文章 “钱学森 ‘万斤亩’ 公案始末”); 4. 我不认为老钱该为大跃进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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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作 寻找太阳系的疆界 正在科学松鼠会连载,
有读者认为 第二篇 [注一] 须给出数学模型,
我的看法是提问方式已隐含模型, 就如粮食产量十年翻一倍, 问每年该增加多少一样, 似不必赘述。
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该书不久将出修订版, 若多数读者与那位网友持同见, 我将 "顺应民意" 作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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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从国内邮购的鍾芳玲的《书店风景》、《书天堂》、《书店传奇》。 曾读过《书天堂》,
并写过一篇 随感。 这次 “三件套” 买齐很高兴
(美中不足的是《书店风景》装订处有些开裂)。 我曾听人称这三本书为书虫必备 (或圣经?),
但愿哪天我的书也能在个别群体中成为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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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不少文革回忆录, 最看不下去的是一些老干部的回忆录, 开篇就申明自己是忠诚的党员,
写回忆录意在尽忠提醒, 字里行间流露着如此卖命还遭整的委屈感 (似有整那些没卖过命的人比较合理的意味),
整得稍轻一些就流露出 中国式感恩,
平反后则重拾信念, 觉得还是党最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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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两小时: 昨晚误删了个人电脑上几万个文件 (原因非 140 字能够说清), 发现时简直以为在做噩梦。
试了几个免费软件, 要么不能恢复目录结构, 要么不能区分同名目录, 无暇再试 (不恢复难以安睡),
花 40 元买了商业软件。 经验: 数据分区及备份很重要 (我忽略了后者故而惊魂, 但亏得有前者因此能完全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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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者必须区分数据中的有效部分与噪音。 英国天文学家 Hoyle 在《Of Men and Galaxies》一书中提到了一个幽默的观感,
即这种区分的好坏跟学科与物理科学间的距离成反比。 具体地说, 在物理学中区分不成问题, 生物学次之, 社会科学最糟。
作为例子, 他认为历史学家基本不懂得区分, 因此他们的论文既繁琐又乏味。
继续聊 Hoyle 的书, 该书不无含糊偏激之见, 但若干主要观点还是表述得比较清晰的。
比如他对耗费巨资的 “大科学” 有强烈批评 (并用 “恐龙式” 形容之, 以示其前途可忧),
认为它使得科学家为搞钱而沦为说客, 将大把时间投入新闻发布会及参加各种委员会,
结果是徒有大机器却没有大想法 (big id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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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编程类杂志 (比如《MSDN Magazine》) 时, 常会闪过一个念头, 那就是假如有什么文章无论写得多认真都注定是
“速朽之作” 的话, 也许就是这种杂志上的文章。 往往一两年之隔, 几个版本之变就能将其淘汰。 古人云:
文章千古事, 那些文章大概只能称为 “今日事” 吧。 当然, 它们于 “今日” 还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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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林的《书边杂写》中有段话把爱书人的心理写绝了, 抄录在此与博友中的书虫们分享: “在机关吃完晚饭,
常常还来得及去看看旧书摊,…… 其时贪饕之心, 近于痴迷, 望见缺藏的品种露布摊上, 辄以为前后左右行人,
都是奔向此书, 便急急大步紧赶。 攫书在手, 犹觉心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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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到一则消息, 说每枚比特币的价值已升至90美元, 总币值则已比很多小国的财富总和还多。
想当初我写 比特币——玩家的游戏还是货币的未来?
时每枚才十几美元, 真是飞涨啊。 引拙作中的一句话给想发财的博友: “若今天世界上所有的货币全都变成比特币,
则每枚比特币所代表的价值将达到几百万美元”, 切记哦 (BTW, 我自己是不信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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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微博已两个多月了, 稍后我将把一些微博收录回主页上。 感谢博友们的支持及互动。 说实在的,
原先对大众网站的网友素质是未敢高估的, 就连精英云集的 “未名空间” 当年给我的印象都不怎么样。
但这段时间下来, 感觉还不错。 我甚至考虑关闭自己网站上的茶室了 (因同时维持两处互动场所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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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驱车前往纽约以北的 New Croton Dam 观景, 那是纽约市的一处水源保护地, 风景颇佳, 坝上视野开阔,
坝下有巨大草坪, 有烧烤架, 无丝毫人满为患的扫兴 (因初次前往, 尚不知旅游旺季如何), 高达 80
米的大坝及瀑布气势恢宏, 值得向附近尚未去过的博友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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