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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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科学家 Wilson Bentley 被称为 “雪花人”, 是最早拍摄雪花的人之一。 15 岁那年他妈妈给他买了台小显微镜,
使他对显微镜下的雪花着了迷, 开始了毕生探索。 1931 年, 他拍摄的 2,500 幅雪花相片汇集成了书。
同年年末, 在一场暴风雪中, 在毕生钟爱的雪花环抱下, 66 岁的他步行 6 英里回家, 结果得了肺炎去世。
这是上周末去波士顿游玩时, 带小孩逛科学博物馆 (Museum of Science) 看到的介绍 (当然文字是我自己的)。
在这 2016 年的第一天, 在这迄今无雪的纽约冬天, 就以此作为新年第一条微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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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有人从逻辑和证据角度批评宗教时, 教徒就会说: 宗教不是科学, 别用科学标准来衡量它。 但在其他时候,
在教徒们选择性地谈 “见证”, 扭曲性地附会科学时, 你若被误导着以为宗教符合科学标准, 受逻辑和证据支持,
他们是不会提醒你宗教不是科学的。 批评宗教不是要用科学标准来衡量宗教, 而恰恰是要在这时候也提醒一句:
宗教不是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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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百看不厌的风景。
爱因斯坦和哥德尔的散步持续了很多年, 直至爱因斯坦去世才终止。 换作是在人人能用手机拍照的今天,
这样的相片大约会数不胜数。 爱因斯坦的一位朋友回忆说, 爱因斯坦晚年曾表示自己的工作已不足道,
之所以每天仍去研究所, 是为了能跟哥德尔一同散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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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物理学家朗道曾按对数指标给物理学家评过级, 1 流为 2 流的 10 倍, 据说他把爱因斯坦评为 0.5 流,
把玻尔、 海森堡、 狄拉克等评为 1 流, 把自己先评为 2.5 流, 完成超导研究后表示: 终于爬到 2 流了。
无独有偶, 比他年长的苏联物理学家塔姆也给物理学家评过级, 认为自己跟埃伦菲斯特相当, 但狄拉克远高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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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国防有重要意义的物理学几乎是苏联时期享有一定学术自由的唯一学科。 苏共文献记录了一些有趣的冲突。
比如针对 1955 年举办的相对论会议, 党抱怨说朗道、 金兹堡、 栗弗席兹三位主持者不够精通相对论,
党认为精通相对论的人却没入选。 另一个抱怨是党看好的候选人常在院士评选中落选, 党籍几乎成了负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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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过一条谈咖啡的微博, 说如今喝咖啡喝不出记忆里的感觉了。 昨天路过一家影院时,
忽然想到其实对 3D 影片也是这种感觉。 我最早看 3D 影片是中学那会儿, 片名叫做《小小得月楼》, 印象极深。
如今 3D 影片越看越多, 却再也没那样深的印象了, 甚至怀疑是制片方怕太逼真了某些观众受不了而特意在技术上有所保留。
回想起来, 好像旧时在国内看的 3D 影片里常有诸如气球飘到观众眼前、 往观众这边扔东西之类的镜头,
让人几乎要伸出手去抓一把或侧头相避。 而现在的 3D 影片似乎是在看一个玻璃橱窗里的表演, 虽然立体却明显是旁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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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位作家我担心下次听到他们的消息时, 会是我不想听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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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物理学家泽尔多维奇 (Yakov Borisovich Zel'dovich) 曾频繁转换研究领域, 他的个人经验是:
当你进入一个新领域时, 需花费很大精力学习该领域 10% 的知识, 然后就能展开独立工作。
在工作中你对该领域的了解不难达到 90%。 但接下来的 9% 要看天赋, 最后的 1% 则属无望,
因此对一个领域的了解达到 90% 就该换领域了。
当然, 这是作为物理学家逸闻来分享, 而绝非放之四海皆准的工作法门。
泽尔多维奇这经验倒让我想起金庸小说里的 “乾坤大挪移” 心法: 第一层七年可成; 从第二层起有赖于天赋;
最难的十九句则为错误, 谁练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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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 is too short to read originals so long as there are good translations」——柯南·道尔
(译成 “人生太短, 只要有好翻译就不必读原著” 或 “人生太短, 只要有好翻译就没时间读原著” 都不够贴切,
还是直接分享原文吧。)
我曾撰文批评过 拙劣翻译, 不过读译文确实更省时间,
因此也支持柯南·道尔的观点。 对于有能力读原文者, 一种可以推荐的方法是折中: 读译文以节省时间,
对想要引用或参考的地方核对原文以求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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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码时代, 某些 “私人电子邮件” 也堂而皇之成了参考文献,
虽不是信不过哪位特定作者, 但初次看到这种无实体可供辨伪的 “文献” 还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不过文献之脱离传统信件、 日记、 录音之类的实体, 也许就像货币之脱离 “金本位”, 是早晚要发生的事。
这里指的是披露 “事实” 时所依据的参考文献, 这种情况下文献是 “事实” 乃至整个立论的唯一或核心依据,
逻辑地位至关重要。 单纯提供灵感来源、 表示感谢、 给予 credit 等等的文献不在此列,
因为那种情况下立论本身的成立与否不依赖于那些本质上属额外信息的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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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籍荷兰裔物理学家派斯 (Abraham Pais) 是一位交际广泛的物理学家, 有两件很可自豪的交际往事:
一件是同时见过爱因斯坦和玻尔; 另一件是 1988 年他 70 岁生日那天, 在朋友为他举办的生日派对上,
“很感动地看到振宁和政道的一同出席” (当时李、 杨已公开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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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数字化排版给作者修改笔误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任何一次重印都可以修改笔误。 不过另一方面,
因为有了这种便利, 从理论上讲, 引一本书作为参考文献时, 像过去那样只注明第几版似乎已不够明确了,
还需同时注明第几次印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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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生的 “职业病” 一例: 看到周作人出生于 1885 年, 脑子里自动就想: 哦, 跟尼尔斯·玻尔同岁;
看到林彪出生于 1907 年, 脑子里自动就想: 哦, 爱因斯坦刚开始思考广义相对论那年出生的……
当然, 也有倒过来的联想: 看到 1957 年 Hugh Everett 提出 “多世界理论”, 就想起中国正在 “反右”;
看到 1967 年 Jocelyn Bell 发现脉冲星, 就想起中国已进入 “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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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困的时候觉得大鱼大肉就是富裕, 落后的时候觉得高楼大厦就是发达。 等到吃得比别人都腻, 住得比别人都高时,
才发现富裕还得吃得有情调和健康, 发达还得看得见蓝天和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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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前收到一封私信, 写信者称自己是我的微博维护专员, 并留了电话、 QQ 等。 虽未回复,
心里倒是感念新浪的服务居然细心到了人头上。 没想到前两天又收到一封私信——不同的人——也称自己是我的维护专员,
也留了电话、 QQ 等。 于是恍然大悟, 将两封私信一并删除。
这是恶性竞争带来的后果。 新浪的服务——删贴不算——细心到人头上虽是小概率事件, 原本倒也未必不能蒙人,
但一个蒙人者尚未得手, 另一个就来了, 反倒成了互抽耳光。 从某种意义上讲民科也相类:
若几百年才出一个便很容易蒙别人读他们的东西, 一年出几百个则不免相互坏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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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信心低于能力的人宜多鼓励, 对信心高于能力的人则不必客气——民科属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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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苏联物理学家朗道的故事: 在斯大林大清洗末期的 1938 年, 朗道被抓进了监狱。
一年后获释时身体垮了, 一度只能卧床。 他告诉妻子说, 在监狱期间他全靠思考物理来忘却痛苦。
监狱里不提供纸笔, 他就在脑袋里分析、 计算, 并将一切整理成文。 结果等到出狱时,
他脑袋里已存了四篇立刻就能发表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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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的平装本和免费的图书馆使如今的阅读变得太容易。 对不劳而获的东西人们不会珍惜它的全部价值……
要想品尝一本书的滋味, 它首先得是你的, 而且除非你为得到它付出过努力,
你将永远不会因拥有而感到真正发自内心的自豪。」——柯南·道尔 (跟 “书非借不能读” 相映成趣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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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读《飞狐外传》, 苗人凤出场时马行空的女儿问这人是谁, 已受重伤的马行空答道 「他…… 他是……
打遍天下无敌手…… 金…… 金面佛苗人凤……」 然后昏了过去。 我觉得很好笑。 后来 「马列主义、 毛泽东思想、
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 流行, 我有时会想: 领导人交待后事时会不会也得这么累赘?
「你…… 你们一定要高…… 高…… 高举马…… 马…… 马列主义、 毛…… 毛…… 毛泽东思想、 邓小…… 小……
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 表…… 表重要思想前…… 前…… 前…… 前……」——交党费的钱都没来得及交待就溘然长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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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美国的巨额彩票火了, 家里那位也夤夜出去购买。
“他们说,”——这是她惯用的免责声明——“中奖者都是只买一张彩票的, 因此最好多去几家店, 每家只买一张。”
还是天文学家泰森 (Neil deGrasse Tyson) 的一条幽默微博说得好: 考虑到州教育预算的一部分来自彩票,
为了维持之, 学校最好别教概率和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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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7年, 据信是为了看牛顿出丑, 瑞士数学家约翰·伯努利将正在征答的 “最速降线问题” 寄给了牛顿。
结果牛顿在一夜之间就解决了问题, 将答案寄给了皇家学会。 牛顿的答案后来匿名与另几份答案一同发表。
伯努利在给朋友的信中叹道, 那份匿名答案的高超水准打着牛顿的烙印, “我从爪子中认出了那头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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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某个历史题材被拍成电影或电视剧的消息, 第一反应是: 又一段历史被做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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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惯例滞后了一个多月, 等到了影院基本冷清成个人包场的今天, 终于看了
Star Wars: The Force Awakens
(星球大战: 原力觉醒)。 情节实在很一般, 而且跟第六部的情节关联之中我最好奇的几处在本片中并未交待,
因此这部片子简直是不怕剧透的。 有鉴于此, 有几点观感我将发几条微博聊聊。
观感之一: Jedi 训练大幅贬值。 在第一部中, 还是小孩子的 Anakin Skywalker 就已被认为太大了, 不适合 Jedi 训练。
可见那时的 Jedi 是要 “从娃娃抓起” 的。 可到了第五部, 二十来岁的 Luke Skywalker 捣鼓两下就变成了 Jedi。
而到了这第七部,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不经训练也能用光剑 (lightsaber) 打赢黑暗武士了。
观感之二: 突击士兵 (Stormtrooper) 在星战系列中是炮灰中的炮灰, 是那种近距离开火也打不着好人,
被好人一反击就会死一片的炮灰。 可曾经当清洁工的突击士兵 Finn 一叛变成好人就突然超级厉害了。 以前不愿杀人,
而且为同袍之死感到哀痛的他, 叛变之后无论在心理上还是技术上杀同袍都像踩死蚂蚁般容易了。
观感之三: 好莱坞英雄片的一种传统搞笑是坏蛋的基地常有个自毁按钮, 且总是留出时间让英雄逃走后才将自己人一网打尽。
本片的 Starkiller 和以前的死星也一脉相承, 都放个命门在表面上。 且两者都是试验时威力无穷
(死于试验的那几星球的人好可怜), 一旦要打英雄们的星球时就被——或才被——攻破命门。
观感之四: 叛变主导世界。 这部影片的主线是寻找那位一面玩失踪一面却留了地图让人找的卢克·天行者 (Luke Skywalker),
而卢克之所以玩失踪, 是因为一个徒弟叛变了。 影片的具体故事则是由一位突击士兵的叛变主导的, 没有他,
别说找不到卢克, 甚至连英雄们的星球都要玩完了。
观感之五: Millennium Falcon 是一艘神奇的飞船, 因速度超群而反复被偷。 但落到某个吝啬的废品店老板手里后,
加满了油、 敞开了门等男女主人公免费开走。 怕他们不开, 准头一向很差的突击士兵以精准的火力把另一艘船炸毁了。
更神奇的是, 此船一飞出去立刻就被 N 年都不曾找到它的前主人 Han Solo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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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字科普# 现代物理学描述相互作用的标准理论是广义相对论和粒子物理标准模型。 对这两个理论,
美国物理学家惠勒和美籍华裔物理学家杨振宁分别给出过 “一句话概述”。 惠勒对广义相对论的概述是:
「时空告诉物质如何运动, 物质告诉时空如何弯曲」; 杨振宁对两者的共同概述是: 「对称性决定相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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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道的学生栗弗席兹 (Evgeny Lifshitz) 是系列名著《理论物理教程》的主要执笔者。
很少夸人的朗道对他的文笔有极高的评价——高到了近乎高级黑的地步, 称栗弗席兹是 “一位大作家,
物理学的托尔斯泰”。
栗弗席兹是朗道的忠实弟子, 也一直被朗道的光芒所笼罩。 曾有人戏言说《理论物理教程》中没有一行文字是出自朗道的,
没有一个想法是出自栗弗席兹的。
晒晒栗弗席兹的 “才艺”: 著名物理学家狄拉克访问苏联时曾由栗弗席兹担任翻译。 但狄拉克不愿作报告时被翻译打断,
于是两人采取了奇特的翻译方式, 等狄拉克作完整个报告后才由栗弗席兹进行翻译。 栗弗席兹精彩地重复了狄拉克的报告,
并逐次用到了狄拉克写在黑板上的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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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中餐馆吃午饭, 电视上在放《舰在亚丁湾》, 一老者死前想见为国出海的儿子, 众演员一通煽情煽得我起鸡皮疙瘩。
在这方面我是超级另类, 亲友死前愿循例到场, 自己死前却不希望围一圈啼哭之人。 我爱看家人笑, 怕见他们哭,
也不愿旁人围观我奄奄一息的狼狈相。 这话不到死时大约也作不了数, 姑录于此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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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点女数学家诺特 (Emmy Noether) 的生平, 发觉以前只注意跟物理有关的诺特定理, 简直是盲人摸象只摸到了脚趾。
诺特求职颇为不顺, 不仅早年申请哥廷根大学的讲师未成 (希尔伯特就是在维护她时说了那句著名的 “这里是大学, 不是澡堂”),
哪怕后来在美国, 也只去了 Bryn Mawr 学院 (虽也算名校, 配她仍明显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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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英雄传》里, 陈玄风和梅超风这对夫妇的武功同出一门, 后来又同练《九阴真经》, 但梅超风的练门在舌头下面,
非外敌所能碰到, 陈玄风的练门却被 “总导演” 金老爷子安排到了肚脐, 以便能被六岁的郭靖一刀刺死, 真是太命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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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有趣的双关语: 堂堂数学系的毕业生, 居然不知道什么是理想, 真是虚度光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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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会有网友问我: 不想读某个人的书怎么办? 我总是回答: 那就不读。 世上的书如此之多, 用再严苛的标准来挑选,
也依然会有一辈子读不完的书, 完全有耍性子的空间。 类似地, 在微博上若看不惯什么人, 尽可取关或拖黑,
而无需其他理由。 这是普通人为数不多能真正率意而为的自由, 理应充分享用, 莫要虚掷。
当然另一方面, 也正因为是一种能率意而为的自由, 由此作出的选择往往只具个人意义。 有人说一本书没读过别否定,
仿佛不读一本书就是对一本书的否定; 也有人取关时爱喊一声 “取关!”, 仿佛要震慑一下被取关的人,
这些都是高估了此种个人选择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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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物理学家施温格 21 岁成为哥伦比亚大学博士, 29 岁成为哈佛大学教授, 33 岁获爱因斯坦奖, 47 岁获诺贝尔奖。
施温格一生桃李遍天下, 也称得上是 “伟大的导师”, 直接指导的博士论文达 70 多篇, 4 位学生获诺贝尔奖,
就连最终为他诊断出胰腺癌 (他死于此症) 的医生也是其 “学术后代”, 是他学生的学生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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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整天的狂风大雪, 据说是纽约有记录以来最大的雪暴之一。 我的 “门前三包” 任务除 “荡平” 车库前的十几平方米外,
还得为行人开辟 “胡志明小道”, 手工铲雪量足有数吨, 手上差点起泡。 最开心的是小孩, 今天在后院玩了好几小时的雪。
此次的积雪之深, 还前所未有地给了他们一个在雪地里挖隧道的机会。
有意思的是, 与我直线距离才 100 公里, 以往每次都 “有难同当” 的一位纽约上州的朋友那里这回居然一点雪都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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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 朝闻道, 夕死可矣。 常人怕是连 “夕死, 朝闻道可矣” (即死前犹有好奇好学之心) 都做不到。
我自问有 “朝闻道” 的好奇, 却无 “夕死可矣” 的境界。 不过, 若能用一年的寿命换取一天的 “闻道”,
看看终极规律——如果有的话——的模样, 看看外星智慧生命——如果有的话——的星球, 等等, 我倒是愿意的。
当然, 这里不考虑满足好奇心以外的其他效应, 比如知道了终极规律, 会不会使我变成当代最伟大的科学家?——不过即便考虑,
结果也未必乐观, 我也许会像一个知道标准模型却生活在古希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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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族指控所向披靡, 未来的奥斯卡大约得按人口比例分 (有人也许会说按演员比例分, 但那若不等于人口比例,
种族指控便可指向那里…… 直至相等)。 除黑人白人外, 其他族裔、 男人女人等也得摆平, 甚至若同性恋、
狗粉、 穆斯林…… 要来分, 也并无政治上正确的理由来拒绝。 且非独奥斯卡, 一切肥水都得这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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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丑对于判断科学理论并无一锤定音的意义。 哪怕笃信美学判据的科学家一般也只认为基础的科学规律是美的。
但我们称为科学理论的东西并不都是基础的, 而是包含了大量暂时的、 小范围的、 模型式的理论,
那些理论许多都是不美的 (起码不是无争议的美)。 因此美学判据并不是一般研究人员的研究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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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车的时候, 很多人——包括宗教或伪科学的信徒——都知道不能只听厂家和店主的一面之词,
会身体力行地从其他渠道收集信息, 包括——甚至尤其重视——反面信息 (比如来自其他用户的差评), 也大都懂得 “实验” 的重要性,
有时会先试车再作选择…… 从这个意义上讲, 科学方法的某些特点早已深入人心, 可惜对付不了人的自欺和双重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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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某车站等电梯, 人很多。 透过玻璃门见一台电梯快到, 原本均匀分布的人便聚到了那台电梯前。
我发现另一台也不远, 决定不随众。 结果后到的电梯因人少反而先走。 正高兴着, 电梯在中间楼层停了——有人要进来。
那先到而晚出发的电梯因不必停中间楼层, 最终还是先抵达了目的地。 挑电梯简直是小博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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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本卡尔·萨根的书里读到一个对占星术的有趣评价, 即占星术以所属星座而不是人的本身为依据来判断人,
跟性别主义的以性别为依据判断人, 及种族主义的以种族为依据判断人是类似的。 这是一个很独特的视角,
从这个视角看, 占星术不仅科学上荒谬, 且还是 “政治上错误” 的——这后一点似乎很少被人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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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天才物理学家不到 20 岁就开始发表论文, 比如施温格 (17 岁)、 泡利 (18 岁)、 朗道 (18岁) 等。
在这些 “少作” 中, 创新度最高的大约要数朗道 19 岁发表的一篇有关量子力学的论文, 在其中他提出了密度矩阵的概念,
成为了密度矩阵概念的两位独立提出者之一 (另一位是冯·诺伊曼)。
朗道这是抢搭量子力学末班车的节奏, 他比海森堡、 狄拉克、 泡利小了 6-8 岁, 可谓 “吾生也晚”。
量子力学的应用领域虽极为庞大, 概念层面上的 “收官” 却相当迅速, 密度矩阵、 纠缠态等大约可算最后一批基础概念,
不到 20 岁的朗道能抢得其一实在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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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道金斯在一条微博中解释说自己的微博其实跟书一样礼貌, 只不过字数限制迫使他直奔主题, 从而看起来更激进。
确实, 普通文章里的各种意在周备的铺垫和说明在微博中不得不略去, 这对读者和作者都是一种挑战。
不过我已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缩字游戏, 以最简的文字表达观点, 颇合 “最小作用量原理”。
不过听说 twitter 和新浪微博都将放开字数限制, 这种产生过不少精辟而精致的文字的 “微博体” 即将走入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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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中段誉同学的 “凌波微步” 是这样的: “这步法左歪右斜, 没一步笔直进退” (第五回),
“每一步都是匪夷所思” (第六回)。 可是这么一种不走 “短程线” 的步法, 却能用来跟乔峰比试脚力,
居然还赢了 (第十四回)。 这是神马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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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回忆 1954 年秋天费米病危时他和盖尔曼去医院探望费米的情形: 「他很瘦, 但只略显哀愁。
他很镇定地告诉我们他的病情。 医生对他说, 几天之内即可回家, 但没有几个月可以活了。
说完他让我们看放在床边的一个笔记本, 告诉我们那是他关于核物理的笔记。 他计划出院后利用剩下来的两个月时间将它修改出版。」
费米在世时曾有一本核物理讲义于 1950 年出版 (现在仍可买到),
笔记本则似乎未见问世——不过杨振宁提到费米后来不到三周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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