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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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脑教育中的仇恨和冷酷成分一向是很大的, 党同伐异、 意识形态超越人性、 “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等等都是洗脑教育的组成部分, 造成图片上这种幸灾乐祸几乎是必然的。 只不过仇恨和冷酷是双刃剑,
对外的嘴炮虽有意淫之乐, 国内本身变成丛林社会却也是拜其所赐。 且对外只是嘴炮, 内部倾轧才是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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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就我旧微博谈论的疫苗效力问了一个问题 (大意): 作为公众,
有哪些手段来确认数据的可靠性。 答案是: 在信息不透明、 信息源缺乏公信力的情况下,
普通公众是没什么直接手段的。 因为确认的根基在于信息, 信息若不透明, 信息源若无公信力,
根基就丧失了。 哪怕看到貌似数据的东西, 也无从知道是否全面, 是否被篡改过。 也正因为如此,
我那条旧微博采取了迂回的思路, 通过一个公众看得到的方面,
即对疫情的实际应对, 来作为确认疫苗效力的间接手段。 不过对于数据, 我倒是也有一个可聊作参考的手段,
那就是从发布格式上来间接确认: 如果一组疫苗数据明确列出了在哪些国家 (BTW, “哪些国家” 在试验之初往往不是秘密,
发布数据时则有可能缩减——缩掉数据不利的国家, 需特别留意) 做过临床试验, 规模和结果分别是什么,
若彼此显著不同, 原因是什么, 等等, 则在可靠性上可获 “加分”。 虽说在信息不透明, 信息源缺乏公信力的情况下,
格式可以炮制, 但实际上, 信息不透明, 信息源缺乏公信力的地方往往连炮制格式的兴趣都没有,
只会简单粗暴的定调——这就像民科, 只要少用斩钉截铁的口吻, 甚至少用惊叹号, 就能让文章看上去像样些,
迷惑性更大些, 却偏偏连这个也做不到。
顺便也说说信息源的公信力。 那公信力在我看来主要源自两方面: 一是历史——比如是否曾经有过欺瞒或造假
(有则公信力降低), 是否曾经有过认错或更正 (有则公信力提升); 二是做法——主要是如何面对质疑
(允许质疑则公信力提升, 封杀质疑则公信力降低——甚至降为零, 因为封杀质疑是谎言的最强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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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学人的圈子真是一个 “小世界”, 彼此间的联系简直太纷杂了。 本以为胡适的妻子江冬秀总该算是
“圈外人”——一介乡村女子, 没什么文化, 又是 “河东狮”…… 若不是被旧式婚姻强加给了胡适,
跟学人圈该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吧? 可最近却注意到, 江冬秀的一位堂弟居然是中国拓扑学的奠基人之一,
知名数学家江泽涵——我手头还有他的《不动点理论》和《拓扑学引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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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反疫苗人士是美国愚昧大军的组成部分。 反疫苗的理由形形色色, 有宗教的, 有政治的,
其中很多是因为不信任科学, 不信任科学有能力研发安全有效的疫苗, 不懂也不信任科学试验的程序。
但最搞笑的理由则是超乎寻常地 “信任” 科学, 认为科学已经有能力让比尔·盖茨通过疫苗将微型芯片注入人体,
以达到监控人的目的。 对那样的愚昧者来说, 盖兹的离婚不知算不算 “疫苗技术” 的失败?
盖茨这位几乎全职做慈善的大亨简直是越捐钱, 在愚昧者圈子里的恶名反而越大。 可见名声这玩意很有
“相对性”, 被某些人骂是光荣, 被某些人赞是耻辱, 端看是什么人在骂和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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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金去世之后, 他的同事索恩、 彭罗斯等人合撰了一篇回忆: Stephen William Hawking: A Biographical Memoir。
这篇回忆提到, 霍金的第一篇论文指出了霍伊尔等人提出的一种引力理论的错误。 1964 年, 在皇家学会的一次会议上,
当时仍是研究生的霍金与已是著名天文学家的霍伊尔直接交了锋: 当霍金指出霍伊尔的理论在膨胀宇宙中会出问题时,
霍伊尔问: 你怎么知道的? 霍金则答道: 因为我计算过了! 这一冲突被认为是霍金学术声望的起点,
索恩、 彭罗斯等人则称之为很出名。 不过有趣的是, 霍伊尔 1994 年出过一本厚达 400 多页的自传
Home Is Where the Wind Blows, 其中不仅只字未提这一 “很出名” 的交锋,
在索引中甚至完全找不到霍金其人 (我没有此书的电子版, 无法作全书搜索, 但昔日的阅读印象里确实没有霍金)。
由此可见, 自传哪怕是诚实的, 单凭选材上的弹性亦可在一定程度上 “改写” 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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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事】 送儿子到 “蝗虫谷” (Locust Valley) 参加球赛, 顺便在镇上逛了逛。 “蝗虫谷”
这个名字古怪的地方是长岛诸多精美小镇中的一个, 宋美龄曾在此居住多年 (不过美国到处是藏龙卧虎之地,
“大隐隐于市” 的外国要人比比皆是——如我在旧微博中所说, “在纽约,
提着公文包匆匆上班的也许是百万、 千万富翁, 在五大道悠然漫步的也许是某国的王子、 公主”。 宋美龄也是如此。
别看 “蝗虫谷” 的人口只有三千多, 宋美龄这样的风云人物在维基百科的 “蝗虫谷” 名人录上连名字都留不下)。
“蝗虫谷” 的镇中心有不少古董店, 家里那位买到了一个极精致的日本制花瓶, 兴奋不已,
待儿子球赛结束后磨着我重返镇上, 继续逛。 我则找了家清静的咖啡店, 点了杯茶, 坐下看书。
我的位子紧邻窗户, 外面是长岛铁路的一个 “平交道口”, 偶尔响起 “叮叮叮叮” 的铃声, 是火车要来了,
道口的栏杆缓缓放下…… 看着路边雅致的建筑、 缤纷的花丛和翠绿的草坪, 一向对 “现代化”
情有独钟的我首次觉得 “平交道口” 跟小镇的风貌如此相谐, 改成立交犹如在精美的玉器上镶一个铁环,
将大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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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美国政府宣称支持取消辉瑞疫苗专利一事。 作为背景, 首先可以指出的是, 抗疫是世界性而非部分国家的事,
因为只要世界范围内还有大规模疫情, 病毒变异就存在巨大温床。 因此发达国家确实应帮助其他国家,
这是现实需求, 不必拔高为道德义务——后者往往是非理性决策的先声, 应避免。 具体到帮助手段上,
上策应是以成本价或通过经济援助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向其他国家提供疫苗。 取消专利则是下下策——这
“下下” 首先在于破坏了专利体制的信用度, 会对药物研发公司应对未来疫情的积极性产生负面影响。
其次, 辉瑞疫苗的生产工艺并非短时间能被免费攫取专利的其他国家掌握, 相反,
那些国家的掺和倒是会造成对原材料的哄抢及劣质山寨品的泛滥。 疫苗这东西看的不仅是数量, 更重要的是质量。
疫苗施打率较高的以色列、 英国乃至稍低但仍可观的美国的疫情之所以显著下降, 并非只是数量的结果,
更重要的是质量所致。 作为对比, 大比例施打中国国药疫苗外加印度制山寨 AZ 疫苗的塞舌尔 (Seychelles)
虽已有 60% 以上人口打完了两剂, 比例雄踞世界第一, 疫情却依然泛滥。 可见抗疫的关键是疫苗质量,
而非单纯施打某种被称之为疫苗的东西。 辉瑞疫苗 2021 年的产量预计可达 30 亿剂, 本就有很大比例可供应其他国家,
若因原材料遭山寨工厂哄抢而降低产量, 对世界范围内的抗疫恐怕反而是巨大的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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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事】 上午十点半出发, 赴 Fire Island。 这是继去年 9 月 5
日之后再次前往该岛。 中午照例在灯塔以东第一个 “村落” 用餐, 之后继续东行。 今天天气远比上次凉爽,
走起来轻松许多, 很快便超过了上次的折返之地。 适值花季, 落英缤纷, 岛上的木结构民居掩映在花丛树荫里,
有一种闲适的氛围及质朴和谐之美。 走在东西向的 “主路” 上, 每隔百十来步便有一条南北向的小径, 可一眼望见大海,
亦可直接移步海滩。 偶遇的 “村民” 大都很客气地打招呼, 宛如《桃花源记》。 下午四时许, 天气转阴, 离开
“村落” 后, 天空飘起小雨, 沿空无一人的海边木栈道匆匆赶回停车场, 旋即启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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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店看到一幅有趣的笔记本封面, 显示女士鞋子式样随身份的改变。 从上到下的身份分别是:
单身、 已婚、 母亲、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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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幼儿园小孩的妈妈很着急, 因为她的小孩每天带回一幅蜡笔画, 上面的一切——包括花儿和太阳——都是黑色的。
“别的小朋友的画也都是黑色的吗?” 妈妈问。 “不是的, 他们用的是其他颜色。” 小孩答。
妈妈又去请教邻居, 大家也纷纷摇头, 这看来是抑郁、 离群、 自闭的症兆。 最后,
绝望的妈妈又问了一句自己的小孩: “你为什么把一切都画成黑色的?” “因为我的座位离蜡笔盒最远,
每次等我去拿, 就只剩下黑色蜡笔了。” 小孩回答。
这是阿西莫夫在科学随笔集 Science, Numbers, and I 的开篇所讲的故事。
阿西莫夫并且表示, 很多读者来信猜测他的科学随笔集为何总是包含 17 篇文章, 是不是因为 17 是素数,
高斯画过正 17 边形, 或他 17 岁时遭遇过可怕的事情? 都不是, 真正的原因就像故事里的黑色蜡笔画一样偶然
(留给有机会读他那本书的读者去挖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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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 美国东部的 Colonial Pipeline 遭网络攻击关闭, 数日内, 若干州就开始出现油荒。
前不久, 苏伊士运河被堵塞, 也是数日内, 一些国家就陷入恐慌。 而更早些时候, COVID-19 疫情之初,
美国莫名其妙出现了 “手纸荒”——虽然疫情并不增加民众拉屎的数量。 这些现象的背后, 有现代社会的两个重要特点:
一是所谓 “及时供应链” (just-in-time supply chain), 它使商家能及时补充货物, 从而不必自建仓库;
二是互联网的及时消息传播力。 这两个 “及时” 特点合在一起, 使现代物流在高效、 快捷的同时也变得更脆弱,
一有风吹草动, 便可经互联网的及时传播引发抢购, “及时供应链” 只要被抢购稍稍干扰,
某些没有仓库的商家便会缺货, 而缺货消息经互联网的及时传播, 又可引发更大的抢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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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家王元先生去世, 谨致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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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中国的舆论家把一切 “主义” 摆在脑背后做参考资料, 不要掛在嘴上做招牌,
不要教一知半解的人拾了这些半生不熟的主义去做口头禅。 “主义” 的大危险, 就是能使人心满意足,
自以为寻着包医百病的 “根本解决”, 从此用不着费心力去研究这个那个具体问题的解决法了。」——胡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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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事】 上午十时许出发, 赴 Shelter Island。 这个因 Shelter Island Conference
而让我慕名的小岛去年八月已游览过一次, 此次系重游。
上次经南侧轮渡入岛, 此次则转为北侧。 上次在 Shelter Island Conference 的举办地 Ram's Head Inn
留了影, 此次则在那里吃了午饭——感觉很好, 倒不是因为虚无缥缈的历史感, 而是景观很好:
在户外平台上, 面向草坪, 远远还可望见海湾, 菜肴也可口。 吃完后在草坪的靠椅上坐着看了会书,
小孩则忙于玩吊床及若干游戏。 下午除在两处海滩逗留 (家里那位拣了很多鹅卵石) 及在一家饮品店喝咖啡
(店员称咖啡已基本卖完, 剩下不到一整杯, 不收钱, 只收了小孩饮料的部分) 外, 还到上次发现的 “黑猫书店”
逛了逛, 买了一本 Lazare Carnot Savant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71)。 Lazare Carnot 是热力学上鼎鼎大名的 Sadi Carnot 的父亲, 是数学家、 物理学家兼政治人物,
其研究对 Sadi Carnot 有一定影响。 此书的一个对我来说纯属浪费的部分是影印了 Lazare Carnot
的两篇法语论文的手稿, 占全书篇幅的一半。 但尽管如此, 360 页的书里毕竟仍有 180 页是有用的,
且是大开本, 硬面精装、 品相上佳, 价格也便宜 ($9.50), 仍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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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篇二十年前的网文里读到一句今天依然一针见血的话: 「说来可悲, 一些历史学术作品之所以有震撼力,
不是因为它们真的洞幽发微, 而是因为作者有足够的道德勇气讲了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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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 在很多细小的方面有一种目睹社会文化素养退化的感觉。 最初是在电子邮件里,
见到越来越多连称呼和落款都没有的人, 缺乏邮件往来应有的真诚和礼仪。 之后是微博,
各类水军、 粗鄙的小粉红自不用说, 哪怕是有分量和受过教育的博主, 也有不少在简介里自称
“著名”, 或在名字里挂上 “老师”——后者虽可理解为职业, 但已越来越成为一种对他人的客气泛称,
用于自称也就显得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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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 在观看美国总统就职典礼时, 曾闪过一种身处平行宇宙般的荒诞感——因为时光若倒退一年,
最荒诞的小说大概也想象不出嘉宾齐戴口罩的美国总统就职典礼。 而更荒诞的是, 在生出荒诞感的同时,
我甚至为荒诞感本身而感到荒诞——因为那样的场景已变得如此寻常, 用旧时眼光来打量它本身就显得荒诞了。
另一个有荒诞感的例子是: 前些天有一次逛店时, 进店后才惊觉没戴口罩, 刹那间的尴尬简直像梦里发觉自己没穿衣服。
有这类感觉的想必不止我一人。 前不久, CDC 宣布打过疫苗者可不戴口罩, 有位女播音员笑称自己已将口罩视同首饰,
甚至养成了出门前查看口罩是否得体的习惯。 短短一年间, 社会习俗居然能如此快速而剧烈地转变,
且转变得让人如此习以为常, 真是罕有。 之前的美国, 连医生都极少戴口罩, 而今的美国,
我简直想象不出不戴口罩的医生是什么样子了。 不过, 转变虽快, 逆转大概也不会慢。 若疫情有完结的一天,
美国告别口罩的速度多半会同样迅速——甚至更快。 那时, 这一年的场景几乎铁定会重归陌生,
姑以这条微博作为记忆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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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在 Zoom 上旁听了女儿学校的本地奖学金颁奖仪式。 原以为奖学金都是机构或公司提供的,
结果却发现有不少乃是本地居民去世后, 家人以逝者名义设立的。 听着那些家人用平实无华的言辞怀念逝去的亲人,
以近乎谦卑的诚恳鼓励获奖的孩子, 有一种很深的震动和感动。 人们常说华人比西人更重视孩子教育,
从表象上讲, 这或许不假, 但那种重视大都体现在让 (或逼) 自己孩子参加补习班或强化班,
学习有助于进名校的所谓 “才艺”, 及津津乐道于虎妈狼爸的传说上。 跟这种小格局
(并且也常常培养出跟分数不相称的小格局名校生) 的重视相比, 以设立奖学金、
鼓励家乡孩子的方式怀念逝去的亲人, 是一种大气得多的重视。 这种形式的重视能蔚然成风,
则是一种底蕴深厚的社会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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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书记】 有一回在纽约某中文书店买到一本一元钱的书, 名为《落花一瞬: 日本人的精神底色》,
日前利用闲散时间读完了。 因书已太多, 此书读过便不拟留存, 但总体感觉不错, “别书” 前点赞一下。
现代中国人谈日本常会流露一种大国谈小国的居高临下, 此书较为难得地未太沾染那样的夜郎自大,
为欣赏而欣赏, 为谈艺而谈艺, 以心领神会的透彻感介绍了日本的花道、 茶道和武士道。
此书的另一个特点是配图丰富——所配多为日本画作。 日本画作中我印象最深、 觉得最 “日本” 的路数有两类,
其中第一类 (多以风景为主) 是我非常喜欢的, 明净清爽, 富有几何之美 (在某些画作中甚至能直接看到大量线段,
就像单叶双曲面上有无数直线那样); 第二类 (多以人物为主) 则在我看来奇丑无比, 就像看不懂某些现代艺术流派或相扑之
“美” 那样看不懂它何以如此出名。 不幸的是, 此书的配图第一类不够多第二类不够少——若非如此, 我大概会留存此书,
从而也就不会写这则 “别书记” 了。
最后略作摘录或转述:
「日本人不喜欢巨大的东西, 也不喜欢巨大的表现形式」 (华丽的形容应该也属于 “巨大的表现形式”,
读日本作者的文字——比如东野圭吾小说——确实觉得朴实无华, 却很耐读。)
中国文化 “以象征主义的抽象表现形式, 来行道德和政治教化功能”, 喜欢 “以永恒为目的”。 日本人则不擅此道,
他们崇尚写实, 讲究具体, 追求 “瞬时的美感”, 喜欢回归自然。
「东方民族中, 只有日本, 与古希腊相似。 两个民族都趋于美, 却表现了不同的形式, 处在不同的层次。
古希腊的美是均衡的, 与理性高度一致…… 在文明的原点上, 展示崇高之美。 而日本人的美, 却是阴柔的,
优美有余, 一旦阳刚, 便很残酷。 武士道便是残酷的美学…… 不可以理喻之。」
「比起被打磨得精巧的东西来, 日本人更看重带有风土涩味的古雅苍老的东西。」 (不知周作人文字里的
“涩味” 是否源自日本?)
「武士道是一种死的美学, 就像落花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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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愚蠢的人, 越是有真理在握的斩钉截铁, 因为他们离真理最远, 且面朝不同方向, 最不明白真理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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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路过麦田, 一定充满 “丰收的喜悦”; 到古寺随喜, 必然震骇于塑像的 “栩栩如生”、 感佩于
“古代劳动人民巧夺天工的聪明才智”; 见到三春景色, 马上想到 “祖国的锦绣河山” 与 “劳动人民的幸福生活”。
如此干了几十年, 等到后来见到尼亚加拉大瀑布只能哑然,
因为自己那无所不包的假话库中竟然找不到一句合适的。」
这是近日重读的一篇网文的片段, 作者年纪虽比我大得多, 所述依然很有共鸣,
因为我小学时的作文依然是那种调调。 印象很深的一次是某天的最后一堂课, 以班级大扫除为题材写作文,
写完经老师批阅通过方可回家。 我那作文改了几次都差一口气, 最后 “福至心灵”,
将结尾改成 “一定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劳动果实啊”, 才终于过关。
「“泥塑木雕”……这个词本身就准确地刻画了中国雕塑的基本特点: 呆板。 讽刺的是, 儿时写作文,
必定要用 “栩栩如生” 来描述我见到的泥塑木雕们。 现在想来,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高级黑”。」——同一作者另一篇文章里的文字, 可作脚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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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科学家八卦: 1928 年移民美国, 以倒易关系和二维伊辛模型严格解著称的美籍挪威物理化学家拉斯·昂萨格 (Lars Onsager)
据说不善言辞, 演讲时常常面向黑板背向听众, 很难听懂。 不过有朋友推荐了一个跟昂萨格私下交流的 “秘诀”:
只要你勇敢地不断问他你不懂的地方, 他就会慢慢降低到你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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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常生活的角度讲, 有一件事情是我们清楚的, 那就是:
人在世间是为了其他人——首先是那些他们的笑容和幸福是我们的快乐所系的人。」——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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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兆武先生去世, 转我 11 年前推荐他的《上学记》的一篇短文作为纪念。
《上学记》记录过梅贻琦遇空袭警报时的从容。 巧得很, 最近正在读《梅贻琦西南联大日记》, 1941 年 7 月 10
日所记很能见出这种从容: “午饭朱、 陈、 高诸君约在全家福, 甚热, 酒尚好。 饭后有警报,
乃至南门内桂质廷家稍坐。 解除后与桂、 陆两院长参观理、 工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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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周末出游, 晚上在旅馆看电视, 换台至一部玄幻片, 屏幕上是一场激烈拼杀。 被特技吸引, 看了一会儿。
拼杀之人没什么台词, 哪边是好人呢? 仿佛一道未知数太多的数学题。 正茫然无绪, 忽然发现其中有位黑人,
登时如同看见隐含条件, 题目迎刃而解。 肤色是新时代好莱坞影视的脸谱, 黑皮肤就像昔日的英雄脸,
基本等同于好人。 以之为切入, 从拼杀之人与他的关系中, 很快厘清了人物的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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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胎变二胎, 二胎变三胎…… 没准哪天, “光荣妈妈” 政策要回归了。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一胎化,
跟小孩有关的一切都贵了, 唯利是图的社会早已习惯了在每个消费环节宰小孩,
父母们也早已知道了养小孩有多贵。 鼓励生育靠觉悟多半是办不到的,
最终恐怕又会趋于强迫——比如在求学就业等环节给独生子女制造障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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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事】 Memorial Day 长周末赴宾州 (Pennsylvania) 旅游毕——系疫情以来首赴外州。 此行的主打本是早年去过且印象不错的
Bushkill 瀑布公园, 奈何天不作美, 被迫移前至 29
日下午赴旅馆途中。 “主打” 成了 “顺道”, 却堪称是完美的歪打正着: 29 日下午是雨天里唯一的无雨间歇,
瀑布的水量倒是有雨天之充沛。 更完美的是, “主打” 既成 “顺道”, 自然得另寻主打, 结果在 Scranton
找到一个蒸汽机博物馆 (Steamtown National Historic Site), 对小时候酷爱火车的我简直是挖到宝藏。
30 日在该处流连数小时,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且在毗邻的电车博物馆 (Electric City Trolley Museum) 乘有轨电车
“兜风” 近一小时, 直至闭馆才离开, 转赴 BAM! (Books-A-Million)。 BAM! 大概是仅次于 Barnes & Noble
及 “已故” Borders 的美国连锁书店, 在 32 个州有分店 (可惜纽约州不在其列)。 31 日回程, 途中在新泽西的
Ringwood 州立公园逗留数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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