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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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来潮, 到诺贝尔奖网站搜了一下李政道、 杨振宁、 吴健雄三人的诺贝尔奖提名数据,
在这里记叙一下: 李政道和杨振宁是 1957 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 提名人空缺
(考虑到那次颁奖速度超快, 有可能是诺贝尔委员会直接作出的选择), 吴健雄则于 1958 年到
1970 年间共被提名 12 次 (但李政道和杨振宁都不在提名者之列)。 另外说明一下,
诺贝尔奖提名数据有一个 50 年的保密期, 目前实际公布的提名数据只到 1970 年为止
(因此吴健雄有生之年得到的总提名次数很可能比 12 次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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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微博发布后, 从读者处得到一些反馈, 顺藤摸瓜翻了些资料, 在这里做一点补正。
有一篇题为 “杨振宁和李政道教授获诺贝尔奖提名情况探微” 的文章提到了一件很值得注意的事情, 那就是该文作者曾于
2014 年在诺贝尔奖网站搜到过李政道对别人的两次提名, 分别是 1963 年提名 Melvin Schwartz、 Leon Lederman、
Jack Steinberger (这三人于 1988 年获诺贝尔物理学奖) 及 1964 年提名吴健雄。 但 2017 年再检索时那两次提名消失了。
虽已无法核验, 但我觉得没什么理由怀疑该文对此事的记叙。 因此, 对昨天微博的补正是: 李政道曾提名过吴健雄
(而非 “李政道和杨振宁都不在提名者之列”)。
由于诺贝尔奖网站没有列出除 50 年保密期外有关提名公布条件的其他硬性判据, 因此那两次提名的消失有如黑箱操作,
对诺贝尔奖网站提名数据的信誉很是不利。 而信誉一旦成疑, 李、 杨 1957 年的提名人空缺是无人提名还是被刻意隐去,
吴在 1957 年是否也得到过提名, 杨是否也提名过吴, 等等, 也就成疑了。 不过跟那点补正相比,
这些目前还只能说是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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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东野圭吾推理小说《假面之夜》毕。 在 “假面系列” 中, 这部小说无论按情节还是写作顺序都是第三部。
读这个系列, 印象最深的是很多人物的职业气质。 我也算资深职场人士了, 对美国职场,
我自己经历过的环境称得上 professional: 没有勾心斗角的人际关系, 更没有政治学习之类的浪费时间。
但跟 “假面系列” 里的日本职场相比, 前者只是 professional, 后者则简直是对职业精神的顶礼膜拜,
是将职业精神推到了极致。 记得有句话叫作美国人为了生活而工作, 日本人为了工作而生活,
“假面系列” 里的很多人物很好地诠释了后一点。 不过其中恐怕也不无夸张成分——比如旅馆礼宾人员面对客人要求,
“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不可能’”, 哪怕不从抬杠角度讲, 似乎也不太可能。 最后聊两句人物关系:
如我以前归纳的, 系列小说的主人公大都为爱情荒漠, 此系列也不例外:
眼看着新田浩介 (刑警) 跟山岸尚美 (旅馆礼宾人员) 越走越近, 作者却决定将后者 “发配” 到美国了……
不过好在该系列又出了一本新作《假面游戏》, 继续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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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Suits 进入第四季,
终于疲劳了, 考虑到想看的片子还很多, 决定此剧到此为止了。 看了下 Wiki,
此剧的评分及观众数量似乎正是自第四季开始低落, 看来疲劳得正是时候。
我早先归纳的此剧特点之一是 “连日常对话都充满机锋…… 很是夸张, 却也很过瘾”,
这个特点看了那么多集后也终于疲劳了。 看到有评论称 “it's occasionally overly wordy”,
觉得心有戚戚焉。 看这部片子最长见识的地方是: 很多案例居然是靠双方律师彼此宣誓说真话,
并开启录像的私下辩论解决的, 在这种辩论中全力以赴居然不怕被对方探知底牌或策略, 不知有多大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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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2024-01-04 的微博中曾经提到 (主要是援引阿西莫夫的介绍),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所谓 “新潮流” 科幻跟三四十年代的科幻黄金时代有很大的差别。 而在
2024-02-25 的微博中, 我提到了在我看来隶属于 “新潮流” 的伪科学或宗教色彩。
今天翻阅 James Gunn 的一本科幻史时, 觉得其中有一点或许道出了那种色彩的源起。 Gunn 提到,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很热门的 Dianetics 和 UFO 对科幻群体产生了巨大吸引力, 就连当时极有影响力的科幻编辑
John W. Campbell 也成了 Dianetics 的狂热信徒 (Dianetics 是一种伪科学心灵理论, 它的提出者 L. Ron Hubbard
本身也是科幻作家, 后来干脆将伪科学办成宗教, 创立了 Scientology)。 科幻群体原本是偏于自由主义的,
跟以宗教群体为核心的保守主义正好相反, 但 Gunn 很正确地注意到, 自由主义一旦走向狂热,
其教条化趋势并不亚于保守主义。 我觉得, 那种殊途同归的教条化趋势的产物之一, 正是 “新潮流”
中的伪科学或宗教色彩, 它跟我在 2024-01-04 的微博中提到的因素一同,
塑造了 “新潮流” 科幻有别于科幻黄金时代的主要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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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化学家 Fritz Haber
因在排犹浪潮中不愿对手下犹太人开刀而选择了辞职流亡, 并于 1934 年病逝于瑞士。 1935 年,
德国科学界的很多人准备为他举行一个去世一周年的纪念会。 纳粹政府视此举为挑战党国, 由教育部出面禁止职员参加。
但纪念会仍如期举行了, 普朗克、 迈特纳、 哈恩等人亲自出席, 很多被禁止出席的人则由妻子代为出席。 如今回顾起来,
当时纳粹德国的意识形态管控力度比如今的厉害国差远了: 在如今的厉害国, 哪有可能挑战党国, 为流亡人士开纪念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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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一本新买的旧书: H. G. J. Moseley: The Life and Letters of an English Physicist (by
J. L. Heilbron)。 这本书的传主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英年早逝的英国物理学家莫塞莱。
我最早知道他的名字是由于中学时读过的霍夫曼的《量子史话》一书, 其中有这样一段话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曾几何时, 世界又投入另一类战争: 一场大炮加鲜血的战争, 一场简陋飞机加伤心悲痛的战争, 一场潜艇加饥馑、
污泥溅死尸的战争。 英国年轻一辈科学家当中的佼佼者莫塞莱应征参军, 没有一个人有先见之明对他说声 “不能去”。
他在……一次失败的攻击中阵亡, 他的讣闻正是卢瑟福写的。」
莫塞莱的阵亡在一定程度上使得拒服兵役的和平主义者爱丁顿免除了牢狱之灾, 还谱写了验证广义相对论的篇章,
这些我在撰写《太阳的故事》系列时提到过,
也算加深了跟莫塞莱的 “缘分”。 因此在 Strand 看到此书就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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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事】 中午出发, 赴 Brooklyn 的 Industry City。 这是女儿发现的目的地,
是一个由若干栋一百多年前的大型工业建筑及两两之间的庭院空间改建而成的购物中心, 面积有数十万平方米,
总体风格融简单粗犷的 “工业风” 与多个国家的民族风情于一体——其中尤以日本风情的餐饮和商店最为显眼,
构成了一个 “日本村” (Japan Village)。 很难得的是, 该处居然有两家小书店: 一家是日本连锁书店 BOOKOFF 的小分店,
另一家名为 POWERHOUSE, 虽然都没有我要的书, 但我喜欢这种有书店的氛围。 该处的停车虽非免费, 但车位很多,
停车费也不贵 (比如旁边高架桥下的停车费为每小时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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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 我在 Mastodon 和 X 各搞了一次关于我 YouTube 频道的
“民意调查”, 内容如下 (选项后的括号内为汇总后的选择人数及所占比例):
有 X 网友建议我将 YouTube 视频的语速放慢些。 我自己看 YouTube 视频时——无论中文还是英文——往往是用 1.5
倍语速播放的 (观赏类视频如相声、 球赛、 影视等例外), 因此慢速对我来说几乎是个盲点——但倒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容我先在这里搞一个小问卷, 了解一下看过我视频的网友们对视频语速的意见分布:
▶ 希望语速更慢 ( 4, 10.8% )
▶ 目前的语速合适 ( 25, 67.6% )
▶ 希望语速更快 ( 8, 21.6% )
由于 “民意” 显示多数网友认可目前的语速, 故我对语速将不作刻意调整。 不过随着对录音的适应度增高,
语速是否会自然改变, 则不得而知, 好在 YouTube 的浏览语速可在 0.25 到 2 倍速度之间调节,
喜欢更快或更慢语速的网友可按自己的需要选择。 这次调查让我觉得最意外的是: X 的参与人数比
Mastodon 高出一个数量级 (33:4), 明显超出了粉丝数之比, 更大大偏离了在很多其他方面给我留下的
Mastodon 粉丝互动率更高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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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方丈贵惠的推理小说《时空旅行者的沙漏》毕。 这个故事的环境设置是孤岛型的, 类似于绫辻行人的 “馆系列”
故事, 不过加上了时间旅行元素。 所有这些类似 “馆系列” 的故事都有一种阴暗的氛围: 尽管所有的 “馆”
都属豪奢之家, 却都有一种石窟般的原始和冰冷, 尽管住在 “馆” 里的不是亲人就是友人,
却透着刺骨的冷酷——无论多少人已经惨死, 剩下的人依然能冷酷地分析和争斗。 这些都有浓重的超现实色彩,
看多了不免腻味。 不过这篇小说的结尾倒是很有些温暖的意味, 是值得赞赏的另类,
其中的时间旅行元素也用得很有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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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制作了一段 “迈阿密‒纽约飞机起降视频” (其中包括了偶然拍到的闪电),
欢迎观看。 这段视频和前天的 “东京轨道交通百合鸥号行车景观”
是我尝试制作的最早的两段纯视频 (之前的都是 PowerPoint 加音频)。 这两段视频的素材是以前用普通手机拍摄的,
此次制作意在学习视频编辑手段。 我以前很少拍视频, 除这两段外几乎没有可用的, 今后将会多拍,
而且将改用更 “专业” 些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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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张宗子随笔集《书当快意》, 其中的标题文章 “书当快意” 里提到作者中学时读《红岩》,
对其中很多片段生出了向往, 比如 “放风时的政治犯自由自在地去看书, 借此交流信息,
互致问候”, “在 ‘阴森的魔窟’ 里, 居然藏着一个张继、 李商隐和李白的世界”。 相比之下,
他自己的成长环境 “没有李白和李商隐, 在书店和小学语文课本上也没有, 除了那首
‘歌颂祖国美丽山河’ 的《望庐山瀑布》”, “让我觉得望尘莫及”。 想起很多年前读到过一篇文章,
作者说自己小时候看反特影片时, 最为之着迷的是影片里那些时髦美丽并且有个性的女特务。
也想起阿西莫夫在 “死后的人生” 一文里所说的,
在弥尔顿的《失乐园》里, 天堂是一个只能永远唱赞歌的地方, 在地狱里才有智力活动, “难怪有三分之一的天使要反叛了”。
《红岩》和反特影片都是 “新中国” 炮制出来黑 “旧中国” 的, 却都在某些方面成了对 “新中国”
的高级黑, 可见一种社会环境糟糕到一定程度后, 再怎么处心积虑打别人, 也免不了打到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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