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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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是苏联朗道理论物理研究所 (L. D. Landau Institute for Theoretical Physics) 的成员,
如今在美国的物理学家 Alexander A. Migdal 曾于 2012 年写过一篇回忆朗道学派的文章,
题为“Paradise Lost”(失乐园)。 朗道是一位以狂傲著称但深受学生爱戴的传奇物理学家,
他的风格哪怕在去世之后也依然对学派成员有着巨大影响——用 Migdal 的话说, 当朗道学派的成员展开讨论时,
没什么比追寻真理更重要,“No limits, nor any mercy”, 客套和政治正确更是不值一提。
Migdal 还提到, 当他到了美国后, 天真地想把朗道学派的风格搬到普林斯顿大学,
结果一半学生向校方告发了他“虐待学生”。 朗道学派的风格让我想起法国的布尔巴基学派,
他们的讨论风格在当今美国也是行不通的。 尽管美国的科学也很强, 但如果世上只有美国这样的政治正确,
学术天地里恐怕就会少了朗道学派和布尔巴基学派那样的璀璨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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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两年来, 美国的失业率一直稳定在 4% 乃至更低, 就业形势算非常好, 不过 IT 行业却颇有几分“一枝独衰”的意味,
时不时爆出裁员消息。 这一方面固是因为疫情期间 IT 由于最能适应远程工作, 加上网络服务的重要性剧升,
而有过一段逆势扩张, 疫情后需裁掉扩张过度的部分 (同时或许也有 AI 顶掉部分职位的因素); 但另一方面,
则恐怕是拜马斯克所赐。 马斯克对 X (twitter) 的巨幅裁员很大程度上捅破了 IT 人员冗余度的天花板。
当时很多人——包括我——认为那样的裁员会造成技术层面的严重问题, 比如系统崩溃或在崩溃时无法及时恢复。
如今看来, X 虽在帐号认证、 帖子显隐、 水军处理等诸多方面很遭诟病, 在技术层面却并未崩溃。
这一点使很多其他公司对 IT 的人员冗余度有了新认知, 从而有胆量加大裁员幅度。
以上既是我的个人见解, 也在我看过的有关 IT 裁员的分析中得到过某些印证。 另外还可补充两点:
1. 马斯克的裁员虽在一定程度上启示了其他公司, 本身却并非成功, 不仅因为 X 总体上已变成一个比原先差得多的平台,
价值——据 Fidelity 公司 2023 年底的估计——跟马斯克收购前相比掉了 70% 以上 (马斯克若不是数一数二的大富豪, 未必撑得到现在);
而且还因为“并未崩溃”是很低的要求, 加上马斯克接管的是一个既有平台,“并未崩溃”有可能只代表原先的技术水准高,
从而能用很少的人维持。 但即便如此, 马斯克的巨幅裁员仍足以让其他公司看到一条中间道路,
即虽不能裁到马斯克这种程度, 却可以比原先裁得多。
2. 这条微博不是批评马斯克——我对马斯克既有过点赞 (比如对他的 SpaceX), 也有过批评 (比如对他的 X),
但这条微博 (虽跟 X 有关) 却两者都不是, 而属中性。 马斯克的巨幅裁员是否“霸凌”了员工, 社会效应如何等等都大可争议,
但它 “很大程度上捅破了 IT 人员冗余度的天花板”这一点是增加了人们关于公司运作的某种“知识”, 在我眼里是中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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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孤独的美食家”的前两季, 很欣赏片头的一段话:
不被时间和社会所束缚
幸福地填饱肚子的时候
短时间内变得随心所欲
变得“自由”
不被谁打扰
毫不费神地吃东西的这种孤高行为
这种行为正是平等地赋予现代人的
最高的治愈
我所看的这个中文字幕版的各季似乎不是由同一批人翻译的, 上面所引是第一季的版本 (改了几个错字),
在我看来比第二季的略好。 这个系列片最贴近生活也最打动人的地方在于它所刻画的幸福是简单而自足的:
一个人, 一顿并不昂贵的美食——确实是“平等地赋予现代人的”, 并且可以“短时间内变得随心所欲”
(当然, 不能是在一个不留神会喝到“地沟油”的社会里)。
不像很多其他影视剧那样依赖美丽的恋人或职场的功业——那是多数普通人所没有的, 遑论“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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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的一条新闻是: 中国宣布取消全国人大会议之后的总理记者会,且宣布 “如无特殊情况,
本届全国人大后几年也不再举行总理记者会”。 从而终止了这项在一定程度上象征改革开放风格的政治传统,
也代表着又一个领域开始往改革开放之前的年代倒退。
虽然中国总理记者会的分量在很大程度上是被政治的总体不透明反衬出来的, 且记者会上的问题是事先审查过的,
但在三十多年的历史中仍出现过若干亮点, 比如朱镕基的 “地雷阵” (1998 年), 温家宝的呼吁政治体制改革
(2012 年, 这是中国最高领导人最后一次提到政治体制改革), 李克强的 “六亿人每月收入仅一千元” (2020 年) 等。
关于取消总理记者会的原因, 有这样几种说法: 一是形势和自信已低落到无法应付哪怕事先审查过的问题;
二是意在削弱总理地位凸显元首权威; 三是总理主动避免抢风头以图自保;
四是总理以这种撂挑子的方式抗议自己的地位被削弱。 我觉得前三条或许共同成立, 第四条不太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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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一条 “经验法则”: 中国首富——尤其是不止一年荣登首富者——大都没好下场, 牟其中、 黄光裕、
许家印等是前车之鉴, 马云如履薄冰, 农夫山泉老板钟睒睒貌似要成为最新印证。
其实中国诺贝尔奖得主的运气似乎也不算太好: 莫言正在挨批, 死在狱中的和平奖得主就更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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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的文字中最广受宣传的也许是《少年中国说》(“美哉我少年中国, 与天不老!
壮哉我中国少年, 与国无疆!”) 或整理顾炎武文字所得的 “天下兴亡, 匹夫有责”,
很是正能量。 但最精准、 最长久适用、 最该进小学课文却最不可能进的却是这句:
“我国万事不进步, 而独防民之术乃突过于先进国, 此真可痛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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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大概是美国最落后于世界的重大领域。 美国的高铁建设之所以举步维艰,
除显而易见的国家层面建设能力的退化及来自汽车和航空业的挤兑外,
还有一个很有讽刺意味的因素: 环保。 这个因素的讽刺意味在于: 高铁是举世公认的比汽车和航空都更环保的大众交通工具,
但美国高铁——无论在加州还是德克萨斯州 (即无论蓝州还是红州)——却偏偏在环保审批上遭遇很大的刁难,
使工期和费用大幅增加。 环保所起的这种作用让我想起 “绿色和平” 组织为张贴 “环保” 标语而破坏世界文化遗址
“纳斯卡线条” 之事。 一个理念对社会的真正价值在很大程度上要看打这个理念或拿这个理念当饭碗的人做了什么,
看他们究竟是为了理念, 还是为了让自己有存在感, 甚或是为了能唯我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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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Suits 至第一季第八集——这是 2011 年开始上映的系列剧, 也是继
The Lincoln Lawyer 之后我所看的又一部律师剧。
这两部律师剧的风格颇为不同, The Lincoln Lawyer
大致是每季一个故事, 此剧则是每集一个故事——相应地, 故事的细节比前者少得多, 许多交锋一招制敌,
未经上庭就分出胜负。 如果说 The Lincoln Lawyer
有如金庸小说, 则此剧可以说更像古龙小说。 此剧还有个特点是精英色彩浓厚, 连日常对话都充满机锋, 甚至刀光剑影,
这方面很是夸张, 却也很过瘾。 不过此剧亦非一味高冷, 而是也不乏对情感的细腻刻画。 比如在第一季第七集 (“Play the Man”)
里, Mike 找 Jenny 当模拟庭审证人的片段 (两人借一段庭审台词互诉衷肠——如果我没曲解的话), Mike 因不愿伤害 Rachel
而在模拟庭审中落败的片段, 以及剧末 Rachel 跟 Mike 的对话等都可圈可点——台词和表情都很含蓄、 真诚, 点到即止、
余韵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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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网络作者東京博士的几句话, 称经过几十年金钱至上、 自私至极的风气熏陶, “如果文革再來,
這個國家的人與人的冷酷殘忍, 將會遠勝毛時代的文革”, 跟我在一篇旧作中所说的
“假如再给中国人一次像文革那样的机会, 让人性的丑恶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挥, 情况恐怕只会比当年的文革更糟糕”
大略一致。
从人口对比的角度讲, “新中国” 之初的政治运动之所以不算最惨烈, 是因为之前的民国是一个尚有廉耻和人伦,
尚能产生鲁迅和胡适的社会, 对政治运动有一定的削弱作用; 文革之所以惨烈得多,
是因为终于有了 “新中国” 自己的人 (红小兵、 红卫兵); 而未来, 则整个人口都是 “新中国”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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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 “如果文革再來” 这个话题, 再补充几句。 “如果文革再來”
这个提法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一个假想视角来谈论人性及社会风貌,
就像伽莫夫在《物理世界奇遇记》中用接近光速的骑车人的假想视角来谈论相对论效应。
至于假想视角能否 literally 实现, 则是一个不同的问题。 伽莫夫的假想骑车人是不可能实现的
(在大气层中远不到那种速度, 骑车人和周围的一切就都完蛋了), 但关于 “文革再來” 的假想则比较微妙。
尽管现在的人不会愿意重回文革, 不再真心信仰马列主义, 对领袖的崇拜也仅限于市侩层面,
但文革对受害者的摧残也并不需要 literally 重回文革才能重现或部分重现。 比如只要允许或默许类似抄家的行为,
无需任何主义做后盾, 仅凭羡慕嫉妒恨及贪婪就足以驱动一切; 在财富数字化的时代,
甚至通过举报和封杀帐号就能部分地达到抄家效果; 至于以言获罪丢掉工作之类, 更是已处于现在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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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 SpaceX 的 “星舰” (Starship) 第三次轨道发射, 比上次发射又进了一步,
除同样完成了全部 33 个 Raptor 发动机的点火及超级重型助推器与星舰的分离外, 分离后的超级重型助推器还完成了
boostback burn (上次发射时, 超级重型助推器在这一环节发生了爆炸), 但在降落前的点火环节中, 13
个发动机只有 3 个点火成功, 致使减速不够, 在高度约 462 米处自毁。 另一方面, 星舰本身的 6
个二级发动机全部点火成功, 将星舰送到了高度约 234 公里 “远地点”
(考虑到星舰的内部体积比整个国际空间站的人员活动空间还大, 它很可能是迄今抵达这一高度的最大航天器)。
不过返回途中, 星舰于高度约 65 公里处 “失联”。 这次发射虽以超级重型助推器自毁及星舰 “失联”
告终, 但完成度已超预期, 从而相对于发射目标而言并非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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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在珠海买的少数几本书之一是吉井忍的《东京八平米》。
已经读了些章节, 其中关于 “金星堂” 老板的部分写得不错。 “金星堂” 是一家从凌晨三点半营业到早上八点的咖啡店,
很多客人是一大早出发的体力劳动者——有些是日结工。 “金星堂” 老板每天亲自磨咖啡, 然后用滴漏式机器煮,
他告诉吉井忍, 那些体力劳动者的居住空间很狭小, 稍一走动就会打搅别人, 因此一般都在外面解决早餐。
不仅如此, 他们走遍日本, 尝过各地的咖啡并且很懂咖啡, “所以不管是咖啡豆的品质或拼配比例都不能马虎,
稍微有变化他们都喝得出来”。 我觉得这是很有意义的视角: 处于社会金字塔底部附近的人,
他们的素养和生活品味要远比上流社会的流光溢彩更能反映一个社会的发展水准。
吉井忍笔下的 “金星堂” 老板还有一处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那就是这位老板非常注重仪表。
吉井忍认识这位老板时他已年过七旬, 后来年纪越来越大, 终于有一次出门倒垃圾时昏倒在地, 被送进医院,
出院后已是风烛残年。 有一天吉井忍打电话给他没人接, 半小时后他打回电话, 说因为身体太差, 在家里穿得一塌糊涂,
没好意思那样子跟人聊天 (其实只是电话聊天), “现在换好衣服了”。 这让我想起一件周作人的事——也曾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鲁迅博物馆的叶淑穗等人去访周作人, 敲门后见到一位身穿背心的老人, 他们推断那就是周作人, 但对方听说他们找周作人,
却说周作人在后面住。 于是他们跑到后面去问, 最后确定原来那家是对的, 又再回来敲门, 开门的仍是那位老人,
只不过这次穿了整齐的上衣, 很客气地接待了他们。 周作人对仪表和礼仪的重视曾被他昔日的学生称为对日常生活的庄严感。
这其实也是一种生命的庄严感。 只不过, “金星堂” 老板可以将庄严感维持到生命终了,
周作人却生在一个不允许这种庄严感的社会和时代, 后来不仅屡遭红卫兵毒打, 还被逼得衣衫褴褛地住在洗澡间和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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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事】 这几天天气和暖, 终于有了些春意, 中午赴曼哈顿中央公园散步。 这公园去过很多次,
但大都是乘长岛火车至 Penn Station 或 Grand Central, 然后步行一二十个街区, 由南向北入园。 由于公园很大,
往往逛到 1/3 左右就差不多会返回。 也因此, 很多偏北的地方已多年未去。 今天选了其中的
Belvedere Castle 旧地重游。 这座已有一百五十多年历史的小城堡位于一座山丘上, 算是中央公园的制高点。
从上面的观景台望出去, 虽然林木的色调尚未摆脱冬季的萧瑟, 依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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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第 N+1 次地打压 TikTok, 我也来第 N+1 次聊聊此事。 最近看了些分析,
谈到此事中的几个有讽刺意味的特点, 不妨介绍一二:
1. 美国打压 TikTok 的理由之一是 TikTok 有可能被用来影响美国政治, TikTok
的反制措施是呼吁用户给国会施压, 反倒印证了这一理由。
2. 打压 TikTok 的最初是特朗普, 目前变成了拜登——特朗普反倒不支持了。
3. 目前支持打压 TikTok 的拜登有 TikTok 帐号, 不支持打压的特朗普反倒没有 TikTok 帐号。
4. 美国众议院以压倒多数通过了打压 TikTok 的提案,
但两党最极端的议员——那些政治立场相差最大的议员——反倒一致反对了该提案。
5. 美国打压 TikTok 的理由之二是 TikTok 的算法受中国控制, 提供给 TikTok 出路之一则是卖给非中国控制的企业,
但坊间猜测, 中国会禁止敏感技术的出售, 而 TikTok 的算法很可能正是敏感技术, 从而反倒会印证这一理由。
6. 美国打压 TikTok 的理由之三是中国会获取 TikTok 的用户资料, 但一般认为, 中国目前并不敢获取资料,
怕起到杀鸡取卵的作用, 但若确信 TikTok 会被禁, 则会毫无顾忌。 因此打压 TikTok
反倒会促使中国获取 TikTok 的用户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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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很多人在谈论中国经济是否会陷入通缩 (通货紧缩)。 借这个话题, 我们来聊聊通缩。
通缩跟大家熟悉的通胀 (通货膨胀) 貌似镜像: 前者物价下降, 后者物价上升。
有人或许以为两者的后果差不多, 甚至可能觉得通缩更好——因为物价下降意味着买东西便宜。
但对经济来说, 通缩是比通胀严重得多的问题。 两个貌似镜像的概念何以会有不同后果?
原因在于通胀有一定的自我缓解趋势——因为通胀源自供不应求, 但物价上涨会刺激生产, 从而自动缓解供求关系;
通缩则相反, 会自我扩大——因为通缩源自供大于求, 尽管由此导致的物价下降会使厂家减产,
但减产的更严重后果是工人失业, 而失业会大幅减弱消费, 从而加剧供大于求…… 打个比方来说,
通胀仿佛是对一个稳定态 (或沿一个稳定方向) 的扰动, 通缩却如同是对一个不稳定态 (或沿一个不稳定方向) 的扰动,
前者会自我缓解, 后者则会自我扩大乃至失控。 当然, 无论通胀还是通缩, 经济调控机构都会采取措施来应对,
但应对通胀是往供求关系自我缓解的方向提供助力, 使缓解加快;
应对通缩却必须对抗失控, 难度大得多。 比如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美国通缩
(即所谓 “大萧条”) 是借助二战导致的巨额政府采购才侥幸脱困; 而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日本通缩则导致了 “失落的三十年”。
补充一下: 上面的通胀是指产业结构没有崩溃, 社会没有动荡的情形下的通胀 (否则通胀也能失控,
刺激生产云云则未必谈得上)。 对经济结构健康, 调控机制健全的国家来说, 通胀多属此类。
但通缩往往对那样的国家也是严重得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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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年前, 我的 Mastodon 粉丝数首次达到 500。 当时我曾表示,
Mastodon 是我离 “大 V” 门槛最近的平台——因为考虑到规模较小及垃圾粉极少这两个因素,
粉丝数 1,000 就可以算 Mastodon 的 “大 V” 了。 当我那样大言不惭的时候, 以为 1,000
是个很遥远的数字, 没想到今天我的 Mastodon 粉丝数真的 (首次) 达到了 1,000。
当然, 数字虽然真的达到了, 但我不能真的厚颜自称 “大 V”, 而是要效仿郭德纲的台词,
称自己 “还是那个玩微博的小学生”。 不过要诚挚地谢谢关注我的 “象友” 们,
是你们使 Mastodon 成为了我的微博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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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恐怖袭击发生之前, 美国本着反恐领域 “duty to warn” 的原则向几乎可算半个敌国的俄罗斯提供了情报兼警报,
俄罗斯却称美国危言耸听; 恐怖袭击发生之后, 恐怖组织 ISIS (伊斯兰国) 宣称对此事负责,
俄罗斯却宣布乌克兰是幕后推手; ISIS 公布袭击者发回的录像, 以证明确实是自己干的,
俄罗斯却向乌克兰发动导弹攻击…… 俄罗斯利用此事乃至一切可以利用的事情 justify 侵乌战争是完全可以预料的,
但对 ISIS 的宣称迄今装聋作哑, 使后者居然要像抢功劳一样为自己的残暴出示证据, 则是非常奇特的。
这或许说明了一件事: 俄罗斯在深陷侵乌战争的泥潭之际已无力回击 ISIS, 而以普京的 “屠夫” 人设,
又不能承认了却不回击, 就只好先装聋作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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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比特币】比特币目前已被炒到了每枚 7 万美元以上。
我十几年前写过一篇关于比特币的文章, 据说流传颇广。
不过比特币炒到目前的程度在我看来是一个巨大泡沫。 我在文章中写过一句话: “若今天世界上所有的货币全都变成比特币,
则每枚比特币所代表的价值将达到几百万美元”。 这是指比特币 (总共不到 2,100 万枚) 完全取代真实货币 (约有几十万亿美元)
的理想情形。 现在的比特币币值已达到这一理想情形的 1% 以上, 但比特币占实际商品交易的金额比例却远远远远小于 1%,
简直微乎其微。 这说明比特币总体而言根本不具有跟币值相称的购买力。 不仅如此, 比特币是多数国家严加防范的准黑市货币,
不仅不太可能取代真实货币, 还随时会遭受打击 (比如中国在比特币交易中的占比一度超过 90%, 2018 年被打击到了 1% 以下)。
更糟糕的是, 比特币的挖币难度是与时俱增的, 目前每挖一个比特币的耗电已在 15 万度以上, 按美国标准 (每度电约 16 美分),
仅电费开支就超过 2 万美元, 从而已注定只能以泡沫化的汇率存在 (因为汇率一旦低于 2 万美元, 挖币所得连付电费都不够,
根本就不值得了)。
当然, 只要有足够多的铁杆玩家, 泡沫化并不妨碍继续玩下去——而且只要用来购买商品的比特币足够少,
不超过愿意玩比特币的商品卖家的吸纳能力, 比特币币值与购买力的不相称就不会显现出来。
这也是比特币能继续玩下去的先决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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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事】 上午 11 时许启程赴华盛顿 (Washington DC)。 此次懒得开车, 改为了乘坐 Megabus (人均往返 $60 左右)。
下午 4 时左右路过巴尔的摩 (Baltimore), 远远望见了 3 月 26 日凌晨遭十万吨级集装箱货轮撞击,
失衡的巨大钢结构在自重作用下像面条一样垮塌的 Francis Scott Key Bridge, 及仍停在事故现场的货轮。
路过巴尔的摩时的交通并未拥堵, 不过在巴尔的摩停站、 更换司机,
途中在若干其他路段及华盛顿市区的堵塞等总共造成了一个多小时的延误,
于傍晚 5:30 左右抵达华盛顿的 Union Station ——那车站的建筑风格有点像纽约的大中央车站。
在那里吃罢晚饭, 乘 Lyft 抵达旅馆。 彼时天还未黑, 趁着暮色在旅馆附近走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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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事】 今天大部分时间算是艺术博物馆之旅, 分别逛了 National Museum of Asian Art、
National Museum of African Art (这两者的主体部分都在地下, 地面部分遥遥相对, 地下却是连通的)
和 Smithsonian American Art Museum。 所有这些博物馆都是免费且无需预约的, 原本想去的 National Air
and Space Museum 则虽亦免费却需预约了 (以前来时尚不用), 且今明两天均已约满, 只得放弃。 参观间歇,
于中午在国会大厦和华盛顿纪念碑之间的大草坪上散了会步, 并在大草坪以北的市中心商业区找餐馆吃了午饭。
逛罢这几个艺术博物馆已是下午 4 时左右, 乘 Lyft 往 Georgetown ——这是一片很有些传统风情且很热闹的街区。
除在其主街逛了逛并吃晚饭及茶点外, 还沿 Francis Scott Key Memorial Bridge (这名字简直一语成谶了)
走了个来回, 眺望了 Potomac 河两岸的景观。 离开 Georgetown 时天已全黑, 乘 Lyft 于晚 9 时许返抵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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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事】 今天继续在华盛顿游玩。 上午赴 National 9/11 Pentagon Memorial ——这是美国各地的诸多 9/11
纪念公园之一, 对我们来说也是首次近距离观看五角大楼。 这公园人很少,
受五角大楼周边看上去很零碎的若干小工程的影响, 入园的行车路径很曲折, 以至于离开时所约的 Lyft
居然有一辆因迷路而放弃。
中午和下午逛了 Smithsonian National Zoological Park。
这座美国国家动物园比纽约的 Bronx Zoo 小得多, 不过华盛顿这些打着 “国家” (National) 牌子的 “馆” 或 “园”
基本都是免费的,“亲民” 程度却非门票数十美元的 Bronx Zoo 可比。 当然, 该动物园也有不免费的部分,
比如用虚拟现实技术展示 Safari 动物的 VR Safari 就要花 $12, 我们试了, 结果发现 VR 水平不太高,
解说词也很幼稚, 总体令人失望。
傍晚再次回到 Georgetown, 在一家泰国餐馆吃了晚饭 (趁着不开车的便利, 喝了杯啤酒),
然后沿 Potomac 河散步并重走了一遍 Francis Scott Key Memorial Bridge, 在河对岸乘 Lyft 回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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