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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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断断续续在读《百年科学往事:杨振宁访谈录》一书, 在这里先聊几句幕后花絮。
我以前说过, 此书很多地方谈及了丘成桐, 使后者大感震怒,
甚至使出版社在第二次印刷时紧急删除了相关文字 (我因此托友人抢购了第一版)。
丘成桐震怒之下还将曾是自己学生的此书编者季理真逐出了门墙 (参阅附图)。
不过有趣的是: 在此书所录的 2017 年 3 月的采访中, 季理真向杨振宁介绍了美国诗人 Samuel Ullman
的一首题为 Youth (青春) 的诗歌, 并表示按诗中的青春定义, 杨振宁是非常年轻的; 而在 2017 年 1
月出版的台湾《數理人文》杂志上, 季理真 “應丘成桐教授的力邀” 也介绍过这首诗,
并表示丘成桐是他认识的数学家里最符合诗中的青春定义的。 前后不过两个月, 跟两位都被赞为
“青春” 的顶尖华人学者的交谊最终却引发了轩然大波, 真是 “天有不测风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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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在图书馆借书了, 今天路过法拉盛图书馆, 进去逛了逛, 看到一本止庵所著的《讲张文字》,
系关于张爱玲的文字合集, 书页还算干净, 尚未被无良读者涂鸦, 就借了回来。 翻看其中一篇题为
“张爱玲文学的与众不同之处” 的文字时, 在所罗列的 “与众不同之处” 中, 印象最深的是: 从张爱玲开始写作的 1940
年代起, 左翼文学的影响几乎遍及整个中国文坛, “许多风行一时的作品……不是所谓重大题材, 就是在社会变革、
阶级冲突的大背景下发生的事件”。 张爱玲却不为所动, 早早就宣布 “一般所说的 ‘时代的纪念碑’
那样的作品, 我是写不出来的, 也不打算尝试” (她后来的《秧歌》和《赤地之恋》倒可以算 “时代的纪念碑”,
但跟左翼文学的主旨恰好相反)。 文中对左翼文学的一句讥讽也值得一转: “左翼文学兴起之际,
曾攻击鲁迅此前创作的《阿 Q 正传》嘲笑中国农民; 以后鲁迅转向左翼,《阿 Q 正传》又被说成左翼文学的代表作,
阿 Q 也成了无产阶级的代表。” 不过这篇文字容易给人一个印象——虽然并非逻辑推论,
那就是张爱玲是同时代知名作家里唯一未受左翼文学污染的, 这方面我觉得可稍作补正, 因为起码还可补上一位:
钱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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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前一条微博所引述的张爱玲的话, 即 “一般所说的 ‘时代的纪念碑’ 那样的作品, 我是写不出来的,
也不打算尝试”, 我有一个猜测, 那就是: “时代的纪念碑” 这一用语很可能来自胡兰成。 理由之一是: 胡兰成在 1944 年 3
月发表的 “皂隶、 清客与来者” 一文中, 在称赞张爱玲小说时写过一句: “我喜爱这作品的精致如同一串珠链,
但也为它的太精致而顾虑, 以为, 倘若写更巨幅的作品, 像时代的纪念碑式的工程那样, 或者还需要加上笨重的钢骨与粗糙的水泥的。”
而张爱玲的话出自她的 “自己的文章” 一文, 是 1944 年 5 月发表的, 含义上颇有回应色彩。 理由之二——也是更主要的理由——是:
张爱玲在自传体小说《小团圆》里提到过很喜欢胡兰成那篇文章。 既然很喜欢, 那么在 “自己的文章”
里引对方的用语并作回应就更有可能了 (除非 “时代的纪念碑” 是当时的流行用语, 那样的话, 猜测的分量会有所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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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 SpaceX 的 “星舰” (Starship) 第四次轨道发射, 延续了每次发射都比上一次更进一步的趋势:
超级重型助推器和星舰都实现了着陆前的减速, 以及在海面上的 “soft splashdown”。
由于上次发射时, 超级重型助推器和星舰都以自毁或解体告终,
因而此次发射的期望之一就是两者都能 “in one piece”。 这个期望算是基本实现了。 此次发射的瑕疵则是:
1. 起飞时 33 个 Raptor 发动机中有一个未能点火; 2. 超级重型助推器着陆前减速时 13 个 Raptor
发动机中也有一个未能点火; 3. 星舰返航途中一个襟翼 (flap) 起火受损。 这其中, Raptor 发动机的设计有一定的冗余度,
一个未点火并不影响飞行, 襟翼受损则相对严重, 星舰没有因此失控算是幸运。 另外, 从 Wiki 上看,
此次轨道的 “远地点” 高度跟上次一样约为 234 公里, 但从新闻上看, 此次星舰的最大飞行高度只是略超过 200
公里 (视频在高度接近 180 公里时出现信号中断, 无法印证这一数据),
不知是报道有误还是代表着另一方面的瑕疵——尽管也许是对此次发射而言不太重要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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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四天前向台湾誠品書店网购的七本书, 寄送很快捷, 包装也很妥帖, 赞一句。
这些书中包括了皇冠文化出版有限公司的三本張愛玲散文集 (《華麗緣》《惘然記》《對照記》)
及新經典圖文傳播有限公司的三本阿城散文集 (《閑話閑說》《常識與通識》《威尼斯日記》)。
这些当今台湾出版的书自然不担心有删节, 不过仍顺手核验了一处,
即阿城《威尼斯日記》里五月十二日日记中的一段:
『G先生問到共產主義及中國傳統。 我的意見是中國根本沒有共產主義, 只有「共產主義」這個詞,
就像說到中國禪, 與印度的佛教已無甚關係。 而「禪」又只是一個話頭, 說說的,
哪裡就是色相?「共產主義」在中國已經褪到了「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 退無可退,
只是為了共產黨的面子問題。』
大陆版通常将这段删节成:
『G先生问到中国传统。 我的意见是, 就像说到中国禅, 与印度的佛教已无甚关系。
而 “禅” 又只是一个话头, 说说的, 哪里就是色相?』
原本是扣题而答, 删节后成了答非所问, 大大败坏了作者的逻辑。 这也是买港台版
(未来也许连 “港” 也要除名) 书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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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桥的《英华沉浮录》里读到一则丘吉尔的轶闻, 不仅显示了丘翁的锐利词锋, 且拿到今天也不失精辟:
话说时为保守党议员的丘吉尔有一次在厕所遇见了工党党魁, 于是避到了离后者最远的地方去小便。
工党党魁说: “我知道你我是政敌, 可我们实在不必把歧见带进厕所。” 丘吉尔则回应道:
“你们这些社会主义信徒一见到任何粗壮坚实的玩意儿, 马上就要政府去管制它, 烦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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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止一位朋友转来了 Larry Guth 和 James Maynard 在一个跟黎曼猜想有 “远亲” 关系的领域里取得进展的新闻
(当然, 我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一新闻), 由于消息基本上都来自陶哲轩的 “科普”, 除非啃下原始论文,
否则我也脱不出这个框架, 就不凑热闹了。 倒是可以提一下, 这个进展的论文标题是我所欣赏的完全技术性的标题
“New Large Value Estimates for Dirichlet Polynomials” 而不带任何耸人听闻的关键词,
很符合我昔日微博里的猜测——当然, 那猜测直接针对的是证明黎曼猜想的论文,
如今的进展与之还差得很远, 不过我总觉得, 取技术性标题的论文要比有标题党色彩的论文更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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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知念实希人推理小说《玻璃之塔杀人事件》毕。
这是继两年多前的《抱住我崩溃的大脑》之后, 读过的第 N+1 本知念实希人的推理小说。
基本上可以说, 在迄今读过的日本推理作家中, 知念实希人是除东野圭吾外我最喜欢的。
这本《玻璃之塔杀人事件》在一个本身就不无新意的 “馆系列” 密室故事的基础上添加了一个很出乎意料的反转,
构思相当独特, 值得一赞。 另外, 这篇小说的结尾也不同于 “凶手落网” 的传统套路——虽然这方面早有很多先例,
比如福尔摩斯就放走过凶手, 知念实希人自己的《暗黑医院》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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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段视频说现在经济差了, 小粉红摇旗呐喊半天, 连五毛钱都领不到, 这种社会条件下让人打台湾,
“肯定是不去的”。 这恐怕是既低估了洗脑的威力 (就凭 “连五毛钱都领不到” 依然 “摇旗呐喊半天”,
就该知道洗脑的威力之巨大), 也低估了小粉红的妒忌心 (自己的社会条件越差, 恐怕只会越见不得台湾的好,
越想要 “小姐少奶奶的牙床上, 也可以踏上去滚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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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聊聊《百年科学往事:杨振宁访谈录》一书。 看这本书, 觉得杨振宁的记忆力真不错,
物理学史和数学史的东西信手拈来, 很是渊博。 不过也许是采访者 (季理真) 系数学家之故,
“interaction” (相互作用) 被译成了 “交互”, 乃至出现了 “弱交互”、“强交互” 之类火星语,
不能不说是瑕疵。 当然, 也不排除是杨振宁自己用了 “交互” 一词, 但他早在 1982 年跟倪光炯对谈时,
就已用过 “相互作用” 这一大陆物理界的通译, 加之这些年跟大陆交流频繁, 甚至娶了翻译专业的大陆妹,
似乎不太可能丢弃通译 (倒是他老师吴大猷的理论物理教程中, “相互作用” 和 “交互作用”
几乎是一半对一半——但也从未被简化为 “交互”, 否则句子会因词性改变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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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 美国的基础设施建设超级昂贵也超级缓慢 (两者相辅相成, 共同阻碍了美国的基础设施建设)。
除人工费超高、 审批程序高度繁琐外, 最近在一段视频中了解到了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
跟很多其他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会请别处甚至别国的有建设类似项目经验的工人不同,
美国的公共建设领域是高度工会化的, 那些工会对 “资方” 有非常严苛的限制,
比如要求工程由本州甚至本市的工人来独吞, 这不仅在很大程度上扼杀了竞争和竞价,
且往往使工程落到缺乏经验的工人手里。 这种明显有违市场经济规则的操作之所以没被废止,
则是因为美国很多地方的竞选投票率不高, 使工会这种具有强大号召力的组织在各级竞选中都举足轻重,
没人敢得罪 (敢得罪的往往会落选), 更遑论限制其权力或废除其主张了。 对于政府主导的工程来说, 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局面,
因此该视频在末尾感慨道: 美国有全世界最好的公司, 行政管理的很多方面却是发达国家中最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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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 美国波音公司的载人飞船 Starliner 将两名宇航员送到了国际空间站。 这是 NASA
试图将载人航天发射伙伴由一个 (SpaceX) 拓展为两个 (SpaceX & Boeing) 的努力的最新进展。
不过在这过程中, Starliner 出现了多次氦泄漏, 使人们对该飞船能否带宇航员安然返航产生了疑虑。
从单纯的数量上讲, 据说 Starliner 携带的氦十倍于实际需要, 从而不会因泄漏而影响返航。
但一扇由多个铆钉固定的飞机舱门若发现一个铆钉不见了, 恐怕就有理由怀疑其他铆钉乃至其他方面,
对波音这家近来丑闻缠身的公司就更是如此。 我觉得, 处理目前局面的最佳办法是让 Starline 空船返回,
然后由 SpaceX 将宇航员带回地球。 只要空船能安然返航, 对 Starline 的声誉影响就能大大降低
(甚至比带宇航员返航更好, 因为后者哪怕成功了也脱不了不顾宇航员安危的赌博色彩, 失败更是不堪设想),
而这种换飞船的营救性操作作为航天史上的首次, 不仅有可能像昔日 “阿波罗 13 号” 那样载入史册,
并且也最能显示拥有两个载人航天发射伙伴的优势。 不过可惜, NASA 目前的计划依然是让 Starliner
带宇航员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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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日语原声英文字幕的连续剧 Burn the House Down 毕。
这部八集连续剧的前六集半都是在试图揭露一件不小的罪恶——一桩十三年前的纵火案,
并屡经曲折终于成功。 但最后一集半却剧变连连, 不仅 “罪犯” 几乎反败为胜又瞬间反胜为败,
且 “罪犯” 究竟是谁亦两度剧变, 像拆套娃似的, 拆到后来罪恶越来越小, 直至在法律层面上消失。
最终, 所有人都童话般地找到了新生活, 卸下了心理包袱和相互间的嫌隙,
重新过上了基本幸福的生活。 这个过于理想主义的连续剧大概属于传说中的 “治愈系” 吧。
其实回想起来, 小时候看过的《排球女将》之类的日本连续剧也是如此, 哪怕有一两个让人讨厌的人物,
后来也都消解了。 不过这部连续剧由于最后一集半的转变过于剧烈, 有几处不甚自然。
比如女主人公失忆多年的妈妈在剧情需要时几乎闪电般地恢复了全部记忆,
还一剑封喉地扳倒了当时被视为 “罪犯” 的对手, 后来却又 “立地成佛”,
突然放下了整件事情; 比如男一号忽然出面, 试图替自己素来嫌恶的家人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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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 江苏涟水中专 17 岁女生姜萍在 “阿里巴巴全球数学竞赛” 的预赛中获高分的消息引爆了舆论,
且剧情的反转之多堪比影视剧: 首先当然是灰姑娘、 扫地僧一类的励志剧情; 然后是姜萍接受 “达摩院”
(竞赛主办方) 复核的答题相片被发现存在大量错误, 本该替励志剧情板上钉钉的 “花絮” 变成了翻车现场;
再然后是 “达摩院” 否认让姜萍再次答题——言下之意, 答题相片跟 “达摩院” 无关, 从而让翻掉的车子变成了
“无照车辆”。 除此之外, 姜萍的数学成绩和自学过程也遭到了质疑。 如果用尽可能吹毛求疵的眼光来看待质疑的话,
那么我觉得自学过程最容易圆过去 (不仅因为自学的自由度确实很高, 而且自学过程乃口头说明,
可利用自然语言的模糊性来圆), 其次是数学成绩 (毕竟一个人哪怕在数学之内也可以有发挥不佳或类似 “偏科”
的情形), 最圆不过去的反倒是答题相片上看似细小的错误——比如把乘积写成指数及把导数写成乘积,
这比胡写希腊字母更难说圆, 但凡知道在写什么, 就几乎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如果是打印稿, 还可甩锅给输入法,
手写连这个借口也用不上)。 而且这个质疑跟相片是否出自 “达摩院”, 甚至跟相片上的板书是否出自姜萍本人都无关,
只要愿意跟这幅板书合影来显示自己的数学, 就说明并不懂板书上的数学; 而跟自己不懂的数学摆拍,
最大的可能性是自己懂的数学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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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聊几句 “姜萍事件”。 有人可能以为, 此事可由决赛成绩来裁决。 其实恐怕不然,
因为无论是相信还是质疑姜萍的人, 也无论决赛的成绩是好是差, 双方恐怕都依然会各执一词。
比如对相信姜萍的人来说, 决赛成绩如果好, 自然会被视为证实了他们, 打脸了质疑者;
决赛成绩如果差, 则可归为发挥不佳, 甚至可让质疑者背锅, 认为他们影响了发挥。 对质疑姜萍的人来说,
决赛成绩如果好, 无非是蒙混手段既能应付预赛也能应付决赛, 甚至怀疑 “达摩院” 参与炒作也并非天方夜谭;
决赛成绩如果差, 则会被完全对称地视为证实了他们, 打脸了相信者。 我的个人猜测是: 此事系炒作,
但在质疑声浪已如此之高的情况下, 继续炒作的难度和风险变大, 有可能放弃,
从而出现决赛成绩差或干脆以某种理由放弃决赛的情形。 当然, 纯属猜测, 无论猜对猜错, 背后的缘由单凭 circumstantial
evidence 很难一锤定音。 不过, 若有高校愿意基于相信而给姜萍一个深造数学的机会, 我是非常乐观其成的。
说到底, 兴趣也好天赋也罢, 最有说服力的判断是需要时间检验的——也未必得有多大成就,
在一个像样点的数学系当几年学霸也不失为一种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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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影片 Against the Ice 毕。 这部影片是依据真实事件创作的,
讲述两位丹麦探险者赴格陵兰找寻一份能决定该地区归属的重要资料的故事。 由于依据真实事件,
情节的复杂性相对有限, 让我印象深刻的倒是队长 Mikkelsen 的某些不必要的刚愎自用。
最典型的是等待救援期间一度需要远离 “基地”, 队员 Iversen 建议留一个字条表示他们还活着并且会回来,
这么小一件事情不仅被拒绝, 而且挨了骂 (结果救援队果真在他们远离期间抵达并扑空,
他们也几乎因此葬生冰原)。 无论什么样的英雄人物, 这种没脑子的独断粗暴都是我特别看不上的
(但也许非如此成不了英雄)。 当然, 他们最终获救了——影片在这里有些瑕疵, 只展现了丹麦官员对再次救援的拒绝
(大概是为了讽刺两人凯旋后官员对救援工作的居功), 却没提再次救援是如何成为可能的。
以至于救援队抵达时, 我也像两位主人公一样, 以为又遭遇北极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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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聊《百年科学往事:杨振宁访谈录》一书。 这本书内容很丰富, 但越读就越发现编校十分粗糙。
今天读到了两句最一塌糊涂的:
“Astronautics (太空航空学) 是怎么发现宇称的呢? 是因为做原子光谱的人, 忽然发现了一个密歇根大学的叫奥托·拉波特的教授。
他是做实验物理的……”——这里的 Astronautics 估计是 Atomic spectra 之误; “做原子光谱的人……忽然发现了一个……教授”
也不通, 估计是讲到 “忽然发现了” 时停顿并穿插介绍了发现者, 编校时未用标点分隔就将前后句放在一起,
于是成病句了。
“海森堡的 one-man paper (一人文章) 以后, 约当跟麦克斯韦写了 two-man paper (二人文章)……”——这里的 “麦克斯韦” 显系
“Max Born” (马克斯·玻恩) 之误。
像这种物理学家访谈, 哪怕考虑到杨振宁年事已高, 不便让他细审, 起码也该另请一个物理专业的人校读一下,
很多 trivial 的错误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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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宣传口径还可以这样 U-turn! 这是继把 COVID 起源推给美国后的又一 “力作”——不过这回倒不无正面意义,
因为这是为 “怂了” 找借口, 而此事 “怂了” 才是最佳结果。 只不过这个借口若认真看待的话,
前一阵那些绕台军演的策划者该被撤职, 因为他们太经不起 “诱骗”, 差点就入了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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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领袖……的任务是自居于无知, 而以众人之所知为知; 自处于无能, 而以众人之所能为能;
自安于无为, 而以众人之所为为为。 凡察察以为明, 琐琐以为能, 都不是做最高领袖之道。」——胡适
一言以蔽之, 就是 “最高领袖” 不要动辄 “为……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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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有鸿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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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耐心看昨晚那场 “老(病?)人 vs 老(坏)人” 的总统大选辩论, 只看了些评论, 很赞同 Chris Cuomo
的评论。 要点: 1. 拜登、 特朗普,
以及他们这场辩论是美国的 embarrassment; 2. 拜登如果真的爱美国, 真的认为特朗普再次上台是美国的灾难,
他应该立刻退选, 让有可能击败特朗普的民主党人参选。
顺便也聊一个几乎 irrelevant 的问题: 除拜登外民主党还能推什么人? 我的看法是: 除已跟拜登 “一损俱损” 的
Kamala Harris 外的任何州长或议员级的民主党人的机会都比拜登大。 美国政治版图的 “基本面” 是: 两党的
“铁粉” (大约各占选民的 40%, 是两党各自的基本盘) 都极不可能转投对方阵营——在党派空前对立的今天尤其如此。
因此历来的 “兵家必争之地” 其实主要是中间人士 (甚至只是摇摆州的中间人士)。 但此次大选因两位候选人各有奇葩之处,
而出现了一个新因素, 那就是两党都有相当数量的 “铁粉” 对本党候选人很不满意, 这些所谓 “double haters”
虽大都仍不至于转投对方阵营, 却有可能以不投票或投第三方的形式表示不满,
从而对各自党派的选情产生不容忽视的影响——且恐怕对民主党的影响更大 (原因之一是民主党方面自由派人士较多,
盲从度相对较低)。 我觉得民主党如果换人, 尽管在造势方面无疑是吃亏的, 但可以大大降低上述新因素的影响,
对争取中间人士也不无优势 (比如 “以巴冲突” 这口两边不讨好的大锅就能因换人而少扛几分)。 当然, 前面说了,
这是一个几乎 irrelevant 的问题——除非拜登在近期退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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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闲事】 午餐之后, 在 Hudson Yards 的一家酒吧看欧洲杯赛的英国 vs 斯洛伐克。 由于其他座位离电视屏幕都比吧台远,
素来不坐吧台的我一边弱弱地问酒保能否坐吧台, 一边晃了晃手上的水果拼盘——以示并不打算喝酒。
酒保说当然可以, 还给我倒了杯冰水。 当然, 得亏是在美国——若是在欧洲, 就算酒保同意, 也恐怕不会有方便看球的空座。
我一边慢慢吃着水果, 一边盯着屏幕。 英国队一直 0:1 落后, 眼看时间将尽, 我开始加快消灭水果,
打算终场哨一响就跟英国队一起走人。 没想到最后一分钟英国队扳平比分死里逃生…… 于是多坐了半小时吧台,
直至加时赛终了 (英国队最终 2:1 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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